煉金之滴血默示錄 第三十四節命運沙塵暴

    旅館門口停著一輛豪華馬車，馬車上跳下一個人，她用憂鬱的眼神望著站在旅館門口的人。

    艾斯正注視著她。

    「艾斯先生，很抱歉。又來打擾，公爵有幾句話想對你說，就在馬車上。」紅砂的神色暗淡，最近應該一直都沒休息好吧。

    艾斯點了點頭，上了馬車，馬車內很寬敞，可是光線有點暗。公爵靜靜地躺在角落裡，肩膀裹著繃帶，他兩眼死灰，不斷地咳嗽。

    「您好，艾斯先生。很抱歉還來打攪您。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只是覺得有必要告訴您。」

    艾斯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頷首。

    「或許您想聽聽我的故事……二十七年前，我愛上了一個女子，那時候她是那麼美麗，純淨的就好比一塊琥珀。我一直以為我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上天和我開了個玩笑，就在我覺得最幸福的時候，忽然將我的一切毀滅了。是我親手燒死了她，但那不是我真心所願。她苦苦地乞求我用木樁釘在她的心房，然後用火燒死她，我聽到了她的心聲，因為我愛她。我忍著悲傷結束了她的生命，可是沒想到幼小的吉恩……」公爵說到痛處，猛地咳嗽。

    「吉恩居然偷偷看見了，我一直拉住他的手，他哭喊不斷。誰也不會知道，就是這樣，他再也沒有當我是他父親，甚至懷疑不是我的親生。我很無奈，我一直希望我可以給他幸福的生活。但是他不接受我給他的一切，因此我才給他選擇了沒落的貴族女孩。我天真的以為，只要這樣可以緩解他對我的仇恨。」

    「可惜，事與願違，我還是失去了他。這到底為什麼，誰也無法告訴我……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的命，雖然我已經對活著沒有任何興趣。」

    「請問，您是怎樣遇見您夫人的？」艾斯忽然開口道。

    「聖都——鐸費爾的郊外，我打獵的時候遇見的。當時，我就被她迷住了。」

    艾斯抿了抿嘴唇，他的心中猛地一怔。

    「謝謝，希望您可以好好養病。此外，我也希望您別沮喪，選擇為了他們而活下去吧。」艾斯行了個禮後下了馬車。

    馬車邊紅砂站在那裡似乎等著艾斯。

    「艾斯先生，我也能和你說幾句話嗎？」她似乎有些焦慮。

    「恩。」艾斯斜著臉望了她一眼。

    「雖然我還不知道您究竟是誰，但是我已經可以確信你值得我信任。但是有很多事情，我還是無法告訴您，作為一位鍊金術師，我也有我的準則，請您原諒。正如您所說的那樣，那天的紋章是一個傀儡術。另外，教會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我也不得其解。可能真的有個不為人知的陰謀在醞釀。而您說的那句話……，我很慚愧，我確實有愧於南迪.威爾。」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紅砂夫人。」艾斯打斷她的話。

    「或許您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希望如果您能遇見南迪.威爾先生，請轉告他，我很想念他。」紅砂的表情非常的真誠。

    「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艾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三十年前，他就已經去世了。」

    「什麼？！」紅砂驚訝地望著艾斯，久久說不出話。

    「後會有期。」艾斯說完，緩緩地朝洛傑那邊走去。

    「三十年……三十年前……那艾斯先生您的年紀？」紅砂詫異。

    艾斯和洛傑已經登上了馬車，踏上新的旅途。

    馬車上，洛傑還心有餘悸。他從來不問艾斯要去哪裡，對他來說去哪裡都一樣。只要有風景，有美食，以及偶爾的危險。一路上為了緩解有些壓抑的心情，洛傑居然熱烈地向艾斯求教鍊金術。

    起初，艾斯很不耐煩。因為以洛傑的個性，充其量只是三分鐘熱度。可是不回答換來的卻是洛傑不斷的牢騷，甚至於脫下靴子露出襪子，讓某種氣味充滿整個馬車。

    「你幾個月沒洗澡了？」艾斯憋著呼吸說著。

    「一星期？不記得了，我這個人只要一到晚上，碰到床就睡。誰還記得洗澡啊，最多早上起來抽空洗了。」洛傑完全不在意似的抓了抓頭髮。

    「晚上住旅館，記得洗澡，不然明天我把你踹下馬車。」艾斯將臉背過朝向車外，只有窗外的空氣才清爽一些。

    「那行，你給我說說鍊金術吧？跟著你這麼久，我對這東西挺好奇的。我家裡世代都是鎖匠，從小就打諢摸魚，沒錢識字念書。後來我跟人學了幾門把戲，才開始做起金手指這活兒。」他露出一臉可憐樣。

    「其實，你這樣挺好。」艾斯心中莫名的想著，不自覺地說出了口。

    「或許是吧，至少我沒你這麼多煩惱。」洛傑笑嘻嘻地說道。

    的確如此。

    艾斯有時候對洛傑的生活由衷的羨慕。他無憂無慮，坦坦蕩蕩。記得南迪的筆記中寫到，希望自己能找個安心的港灣，離開這塵世硝煙。

    可是，目前是沒有這個可能。因為心中還有太多的牽掛，太多心結，想放下卻不能放下。

    命運，就類似局部沙塵暴。一旦你跨入一步，就會迷失。無論你如何轉變腳步和方向，它也會緊跟其後改變腳步和方向，周而復始，鍥而不捨。當你勉強地從其身走出，你才會醒悟其實他就是你本身。

    艾斯望著洛傑永遠都是陽光燦爛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自己終有一天，也能這樣吧。

    拋開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艾斯開始認真地耐心地給洛傑講解起鍊金術。

    雖然不知道那個傢伙能將這些枯燥的東西，在自己的腦袋瓜里保存多久，其新鮮度如何，暫且當是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鍊金術，就是一種秘術。最淺顯的解釋，便是指在一種以點金石為象徵的精神力量，改變物質的形態和性質的一種秘術，但物質改變的前提是人的內在精神的轉變。鍊金術與物質世界，特別是與礦物和金屬密切相關。

    在這個世界上的宇宙萬物，來源於四種原質和四種原素。四種原質分別為熱、冷、干、濕，四種原素為水、土、氣、火。

    四種原質和原素通過相互轉換，經由一個死亡，復活，完善的過程，從而實現「煉」。

    「好複雜，聽不懂！」洛傑顯然不能接受這些乏味的東西。

    「我只想知道你那穿牆的把戲是怎麼玩的！我學了以後活動起來就會簡單很多，哈哈！」他開始浮想聯翩，裂著嘴巴乾笑。

    「好吧，等我們到了奎恩，我推薦你去觀光一下那裡的鍊金術協會。在那裡你可以了解到一些比較生動的東西。」——

    （本書相關資料涉及鍊金術設定，西奧法大陸設定，吸血鬼氏族表等等都將陸續整理上傳，讀者有興趣可以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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