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之滴血默示錄 第五十六節暹羅雙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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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

    陽光從朦朧的雲層中透出，仿佛縷縷金線灑遍維挪的每一個角落。

    街道的長椅上，艾斯的懷裡還偎依著吉雅。兩人無聲的相擁了一個夜晚。即便是寒風凜冽，在彼此的心中都覺得無比的溫暖。

    艾斯慢慢睜開雙眼，陽光依舊絢爛而刺眼。

    他低頭喚醒吉雅。吉雅眉頭微蹙，臉上染上一抹緋紅。她羞澀的一笑，百合般的聖潔。

    兩人手牽著手朝旅館而去，路上吉雅向艾斯訴說了最近的一些情況，但沒有提修女的事。慢慢地，兩人心情明朗起來，那些不悅漸漸很遠。

    狹窄的街道縱橫交錯，偶爾還有幾座小拱橋靈巧的跨越在靜靜地小河上。維挪有很多旅館，他們都很有特色。尖尖地屋頂，低低地屋檐，就像漁民戴的低檐帽被拉下了護耳。這樣的設計是為了適應維挪一年四季不斷的雨水。

    旅館裡的人很多。最近的海上風浪不停，眾多商人和冒險者都聚集在這裡。旅館老闆是個大鬍子，他似乎對吉雅很有意思，一進門就很熱情的招待她，但是自從艾斯出現在旅館後，他就顯得有些失落的樣子。不過至少，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在第三天的早晨，艾斯決定拜訪莫林.柯特.魯道夫表示自己的謝意，畢竟自己這條命是被人揀回來的。

    陽光依舊，輕輕灑進馬車，溫暖無比。兩邊的高大樹木不斷閃過，在眼中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耳邊還停留著節奏明快的馬蹄聲，美麗的莊園別墅就出現在眼前。莊園四周是一片芒果園，中間是花團簇擁的園圃。噴泉活潑的跳著舞。白色的別墅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好美麗的莊園。」吉雅忍不住感慨。

    兩人下了馬車來到大門口，在一位園丁的指引下邁上別墅大門的台階。開門的是一位老者，雪白的鬍子一直垂到胸口。見到兩人時，他顯得有些意外。

    「您好，我是艾斯.塞坦尼爾，專程登門拜訪。」

    「哦，哦，請稍等下。」老者眼中閃著奇特的光芒將兩人帶進了別墅。

    別墅里光線很暗，原本坐落在寬敞大廳兩邊的落地玻璃窗，不知道為何關的緊緊地，紅色窗簾整個垂下將光線遮掩。大廳頂上精緻的水晶吊燈也沒有一絲光線。走上二樓，狹長的走廊依舊是一片陰暗。這一切都和莊園外一片燦爛陽光太不對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跟著老者進入一個較小的會客廳，心中都暗自思忖。會客廳堂同樣昏暗，窗簾密不透風。艾斯忍不住看著房間四周，房間的色彩其實很明朗，擺設著風格典雅的精緻家具以及宗教色彩濃郁的油畫。如果那些窗簾全部拉開的話，這個房間一定很明亮。

    難道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正當艾斯還在琢磨地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我太激動了。親愛的艾斯先生您真的親自來了。」莫林激動地推開門走了進來。艾斯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起身迎了上去，莫林熱情地請他坐下，讓傭人送上了茶點。

    「沒想到啊，您真的來了。這位是？」莫林臉上洋溢著喜悅，但是神態卻有些疲憊。

    「吉雅女士，我的朋友。」艾斯注視著莫林依舊渾濁的眼神。

    「原來如此，歡迎您。」

    三人正相互寒暄，老管家突然又匆匆地進了房間。

    「老爺，亞萬提司主教大人來了。」

    「哦？太好了，我馬上就去迎接。」莫林忽然眼神閃爍出光澤，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了出去。

    「亞萬提司？不是卡爾夫大教堂的那位黑衣主教嘛？」吉雅輕聲嘀咕了一句，頓時讓艾斯心中微微一動。

    「太榮幸了，我實在沒有料想到您會親自來！」莫林的聲音有些顫抖。隨著腳步聲的清晰，那位曾經在卡爾夫大教堂和艾斯有一面之緣的亞萬提司出現在客廳里。

    「請坐，我這就去吩咐傭人們準備禱告洗禮的儀式。」莫林不斷叮嚀著，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艾斯的眼神集中在了亞萬提司身上。此刻的亞萬提司錦衣華服，後面還跟隨著兩位年輕俊朗的牧師。對方顯然也發現了艾斯，有些驚訝。

    「這麼巧？我們又見面了，年輕人。」亞萬提司的語氣尊貴和高傲，他的眼神是向下的。

    艾斯起身表示回應準備離開，因為莫林家裡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下次再來吧，抱歉打攪您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混亂的人聲蕩漾在樓梯走廊上。

    「小姐，別這樣！」

    「雪莉小姐，塔莉小姐，求你們了！」

    莫林忽然臉色蒼白衝上走廊。艾斯和吉雅也沖了出去，事實上，所有人都沖了出去想一看究竟。

    走廊的樓梯上站著兩個女孩，看起來只有14、5歲的樣子。她們都有著卷卷的棕色披肩頭髮和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皮膚白的就像維挪港冬天的雪。她們並排地站在樓梯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樓梯下寬敞的大廳。

    「塔莉！雪莉！不是叫你們待在自己房間的嗎？」莫林攔在兩個孩子前面。他將樓道阻擋去了一部分，似乎不希望兩姐妹朝前邁出一步。

    「父親……」

    兩個女孩的聲音很整齊，似乎就是一個人發出的。艾斯踏出幾步，望著那兩個少女。忽然，他的瞳孔猛地一收。

    是的。其實就是一個人發出的。那兩個少女的衣服雖然是兩件，卻從腰部往下連接在一起，也就是說上身是分開，而下身的裙子卻是連體的。

    「回你們的房間，否則晚上不讓你們開窗戶。」莫林的語氣很強硬。

    少女們撅起小嘴，雙眼淚水已經泛濫。在女傭的拉扯下，兩個少女用奇怪的步子朝前走著，就像兩人三腳馬力一樣的節奏。

    「讓你們見笑了。」莫林露出無奈的表情，渾濁的眼神顯出悲哀。

    「這就是您的女兒？我原本還以為伊連牧師是危言聳聽，沒想到是真的。」亞萬提司忍不住拉了拉袍子。

    「正因為如此，才請您來……」莫林忽然黯然神傷，整個人似乎一下子頹廢，「如兩位所見，剛才就是我的兩個女兒塔莉和雪莉。不，或者說是一個……，她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是一體的。」

    他說了一半沒有繼續下去，嘴角不斷的抽搐。

    「下身連體嗎？」艾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的，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不但如此，她們還見不得陽光。剛出生的時候，一曬陽光，兩個人都會不斷發燒，不斷發燒……」莫林低著頭，幾乎只留下陰影輪廓。

    「您是一位好父親。」亞萬提司正色道。

    「謝謝，我只希望她們能平安。我的夫人生下她們後也是長年臥病在床，不能見陽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請你解救她們吧！我知道我被魔鬼盯上了！」

    「原來如此，我會給她們祈禱平安。」亞萬提司表情無奈的回答著，自然沒有什麼底氣。

    艾斯默默地站在樓梯上聽完莫林的話，心中已經也有些觸動，事實上當他踏進這座別墅的時候，臉上就有一種刺痛感。他舉起手摸了摸那個傷疤，似乎某一種聲音在耳邊開始吟唱。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在心中蕩漾了。

    「艾斯，我們還走嘛？」

    艾斯朝吉雅望了一眼。

    他決定留下來看看。莫林曾經救過他，他自然不能棄置不顧。更何況，這個似乎又將與那黑夜中的暗影有關。

    要將這一切查個水落石出。因為，自己原本就是為了獵殺吸血鬼而活著的……

    他微微一笑，嘴角掛上那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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