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之滴血默示錄 第八十七節神跡,光輝道路十一

    （後台出錯了——阿門）

    書房裡，老伊萊注視著眼前的塞琳達以及她身後的艾斯。

    「可以，我允許你們去。」他做出了決定。

    塞琳達喜悅的表情完全展現在臉上，提著裙子連連向她最親愛的老師致謝，而艾斯則是滿臉不可思議。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如果閣下您願意配合的話。」老伊萊忽然又語氣一轉，令艾斯不由得大失所望。

    確實，這老傢伙會同意讓自己出去？

    他不怕自己溜走？

    「我已經為您計劃了一系列的課程並且親點了一批老師，只要您在接下來的幾天準時上課並且學習成績優異，我會同意您的一切自由行動。」老人摸著鬍子，眼神閃爍。

    什麼？艾斯表情詫異地望著那位老教宗。

    沒有聽錯吧？他想幹嗎？學習？艾斯的腦袋裡全是問號。

    「我要讓你徹底了解西教廷的東西。事實上人們一直都誤解我們，我們也並不完全保守，我們也有自己的新知識，新見解以及新的神力。」老教宗的語氣顯得很嚴肅。

    「我將親自教授您降神術。」

    塞琳達頓時驚奇地失聲道：「老師您？」

    「沒錯，只要您願意，我將徹底更改整個協議的相關內容，我要讓您成為一位出色的教皇而不是傀儡，請相信我，年輕人。」老人用蒼老而具有震懾力目光注視艾斯。

    艾斯忽然覺得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心中蕩漾，一時間失去自我控制點了點頭。

    在老伊萊的安排下，艾斯與塞琳達坐上馬車去往異端審判庭並且參觀了科依魯斯監獄，按照老伊萊意思這也算是課程之一。

    異端審判庭果然名不虛傳，整個法庭似乎就是一座孤島，站在狹窄的最低處，也就是被審判者的位置朝四面望去，數千個座位壓在頭頂俯瞰此處，讓人幾乎失去喘氣的機會，如果不是有塞琳達陪在身邊，艾斯確信自己想輕鬆的離開都很困難，而科依魯斯監獄更是噩夢之地。

    當黑色巨大的牢門打開的時候，木栓發出的刺耳聲音與遭受酷刑的囚犯的尖叫相互呼應，令人毛骨悚然。

    潮濕幽暗的通道縱橫交錯，如同底下迷宮一般複雜，即使能從堅固的鐵牢中逃脫卻無法找到真正的出口。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掛滿斑斑血跡的鐵面具，那是用來套在死囚頭上勒緊的鐵製面具，有一些內部還有尖銳的鐵釘，通常死囚帶上後整個腦袋都變成馬蜂窩，然後慢慢等待劊子手砍下那一刀。還有一些巨大的鐵處女隨便扔在過道上，它是按照人體的模樣做成立體形狀，中空內部布滿空洞，只要在外部將一根根鐵條插進去簡直讓受刑者痛不欲生，據說這個通常用來對付那些固執的異端份子，至於那些用來夾雙手雙腳的拷問工具只能算是小玩意。

    望著這些可怕的東西，艾斯只覺得四肢冰冷，可是令他詫異的卻是身邊的塞琳達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女士，你膽子真大。」艾斯忍不住說道。

    「這些都是他們應該承受的苦難，與其在下了地獄之後承受更大的痛苦，還不如先在這裡洗滌一些罪惡，您別放在心上。」塞琳達神態很自然，嘴角依舊帶著聖母一般的微笑。

    可是艾斯卻心裡很不好受，他無法接納如此冷酷的說詞。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寬恕，什麼叫做慈愛？艾斯不由地心中一陣難受。

    忽然帶路的獄卒停在角落一間牢房前。

    「查德，你都這把年紀了，留點力氣行刑的時候用吧。」獄卒的語氣冷漠，就像在對一隻動物說話。

    艾斯好奇地朝那間黑暗的牢房走過去，一股迎面而來的惡臭令人作嘔。

    可是他卻看見一雙明亮的、閃爍不停的眼睛。

    「這個囚犯怎麼了？」塞琳達似乎想為艾斯解開疑惑。

    「尊敬的聖女小姐，這裡實在不適合您來。這人是前幾個月關進來的，據說是個十惡不赦的異端，叫什麼查德，還是一位聖騎士呢。」獄卒殷勤萬分滔滔不絕。

    「我們回去吧，艾斯……」塞琳達似乎失去了興趣打算離開這裡。

    可是艾斯靜靜地站在牢房的鐵欄前，他用同樣閃爍的眼睛望著牢房中的那個男子。

    他的心澎湃不已。

    忽然，一個悠揚的聲音從他口中飄蕩而出。

    「在光輝的十字架前有我們忠貞的誓言，我願成為鐵蹄下盛開的一朵血蓮花，願主保佑您。」

    艾斯微微低頭虔誠地畫上十字。

    萊爾，你的叔叔在這裡，他還活著。

    這時候耳邊猛地傳來一陣騷動，周圍幾十個牢房發出整齊一致的吟唱聲，那聲音充滿激昂與勃發的豪邁之氣。

    那是最虔誠、最純潔的音質。

    「在光輝的十字架前有我們忠貞的誓言，我願成為鐵蹄下盛開的一朵血蓮花，願主保佑您。」

    無數雙閃爍不停的眼睛如同漫天繁星。

    艾斯雙手相握，微微顫抖。

    「阿門。」他默默地在心中念誦。

    艾斯的到來使得原本看不到希望的查德以及眾多的騎士們再一次看到光明與自由。

    查德知道，會念出這句話的人一定仔細看過十字蓮花上撰寫的禱告文。

    所以他決定一定要活下去。

    而艾斯也在此刻將心中原先的計劃徹底推翻，他下了決心，他絕對不會捨棄這些人，絕對不會。

    他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打開牢房的門，釋放這些苦難又可愛的人們。

    懷著沉重又激動的心情，兩人最終離開監獄去往充滿聖潔與光明的神諭之殿。

    神喻之殿與之前兩處的氣氛完全兩樣，這裡只有寧靜和安詳。

    「艾斯，你聽說過光輝道路的傳說嗎？」塞琳達的語氣忽然帶著幾分得意。

    「沒有。」艾斯站在神諭大殿的門口望著那一條潔白的大道。

    整個大道有數百米長，全是用整塊毫無雜色與瑕疵的白色大理石鋪就。每一塊純淨而柔和大理石上都雕刻有神戰中一位天使與惡魔戰爭的情景，他們神態逼真，千變萬化。

    大道的終端是一個擺設聖物的架子，上面供奉著一柄長劍。即使在距離如此之遠的地方，艾斯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劍身發出的柔和光芒。

    「很久以前，傳說天使米迦勒也為這巧奪天工的道路所驚嘆，便將這光輝之劍賜予這座城市。」塞琳達回頭偷偷注視艾斯，在她的眼中，身邊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是那麼奇特。

    塞琳達感覺自己身上的神力波動異常活躍，幾乎不用依靠神器光輝之劍就可以催動，還隱隱有一種相互輝映的感覺。

    她臉色微微泛紅。

    由於塞琳達的出現，神殿的祭祀們都不由自主地跟隨在身後，而一些前來瞻仰的人們也偷偷地聚集在一起。

    「聖女閣下，您能賜予我神光嗎？」一位中年婦女冒失地衝出人群。

    塞琳達沒有拒絕，微微點頭。

    頓時身後的人們開始歡呼，然後又一片安靜。

    每個人表情都忽然變得虔誠、鎮定，充滿期待。

    出於尊重，艾斯朝後退幾步站到一邊，他確實也很想看看這位「聖女」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塞琳達優雅地走到聖物面前，在胸口畫上十字並開始冗長的禱告文。

    這是一柄細長的銀劍，通體散發著一種柔光，令艾斯很好奇。

    是什麼驅動這東西發出這種光澤？劍身上黑曜石的質地出奇的純淨，仿佛有一個個生命在裡面運動，似乎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艾斯有些詫異。

    這個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神器？

    這時候塞琳達小心的拔起長劍，一瞬間劍身發出白色光芒。

    「神賜予您光明、安寧、自由、喜悅。」

    她的容顏漸漸地沒入白色光芒變得有些模糊，雙眼微微發光，神態仿佛就是神聖雕像一般凝重。

    長劍的聖光沿著大道而去，整個大道居然也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並且壓在半空中洗滌在場的所有人。

    人們頓時都趴在地上流淚、激動、歡笑……整個場面熱烈而不混亂。

    「感謝主，感謝聖女。」

    人們不斷祈禱。

    這時候塞琳達轉身對著艾斯微笑道：「同樣賜予您光明、安寧、自由、喜悅，您有身份和資格接受它。」

    塞琳達將劍遞給艾斯，她覺得這是她賜予艾斯最高的榮譽。

    除了自己，至今為止只有自己的老師有資格接觸這把劍。

    周圍的祭祀們都面面相覷，因為接受此劍就表示被聖女承認，地位幾乎就與聖女同等。

    不明其中事理的艾斯很隨意地伸手接過長劍。

    他確實挺好奇想好好研究一下這把劍，甚至決定偷偷用鍊金術分析下是什麼成分。

    可是，接著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就在他握住劍柄的瞬間，劍身忽然發出銀鈴一般的鳴聲晃動不止，白色光芒猛地爆發變成一對潔白的光之翅膀。

    慢慢地，雙翼張開，在艾斯的頭頂舞動旋轉並且速度逐漸加快。

    這時候，整個光輝大道上數百副天使浮雕居然變成一個個幻象凌空浮現，天使們似乎就在人們的身邊舞蹈，她們面帶微笑，手持橄欖枝旋轉在大殿的露天上方，聖殿瞬間簡直就變成一個神聖的天堂。

    長劍依舊愉快的抖動，發出漱玉的聲音迴響在耳邊。

    艾斯驚呆了，他其實並不相信所謂的神靈，可是他此刻真真切切的見到了天使。

    然而此刻在場的人們已經接近瘋狂，場面失去持續變的混亂一片。

    塞琳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神劍會有這樣的表現，整個大道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景象？

    「快看，那是……天使米迦勒！？！」

    這時候終於有人大呼一聲。

    艾斯不明的望著所有人，而所有人的視線卻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確實不知道，因為在他身後透出一位擁有數對翅膀的慈祥天使，天使帶著淡淡的微笑以及淡淡的悲傷，她就向對待自己的兒子一般愛撫著艾斯，將潔白的光芒洗滌艾斯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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