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南宮珣的葬禮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的幾天裡,南宮家發生巨變,先是得知南宮了無剛進家門便死了的消息,而後的幾天裡,南宮濋接掌南宮家家主之位的接任大典,剛剛接掌南宮家後的他壓根沒當回事,反倒是開始在默汀中指揮著眾人,忙著張羅歿梨守護巫女的祭天儀式。每天每天都很晚才睡,因為,他希望這次的祭天儀式後,可以把歿梨一直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而此時的,其他八族族長雖然不甘願聽從這麼個怪物做南宮家的當家人,可是,畢竟當今皇帝陛下也准許了他子承父職,況且,看到了南宮了無的下場,誰還敢沒事找死。所以,他們也就只好嘴上歸從,可誰都知道他們心裡是萬般的嫌棄和不服。然而,自從接掌了南宮家後,南宮濋的事物也變得繁忙起來,而歿梨開始也每日每日的如約來陪伴著南宮濋,可就在祭天儀式準備的差不多時,突然,這一日太陽已經日上三竿了,在默汀里的南宮濋還未看到歿梨的身影,不由得擔心起來,這才想起來這些天歿梨的神情確實有些奇怪,但當時自己根本沒往心裡去。可現在後悔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南宮濋就在院中不停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為了歿梨每次前來方便,南宮濋在牆上打出了一道門,只有歿梨可以隨進隨出的門,而外面的人根本不會看得出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門,仿佛都快要看穿了一般,可即便如此就是一直未見歿梨的身影。就這樣一連三天過去,南宮濋就躺在默汀慘白的雪地里,呆呆的看著陽光照耀下十分晃眼的梨花,而天空此時開始揚揚散散的飄起了雪花,南宮濋此時希望自己可以活在那個有歿梨相伴的夢裡不用醒來,現在就讓他也可以有偶爾任性一下的權利,不然這漫長的人生便真的是了無生趣了。
這一早,管家南木已經在默汀外來來往往好幾回,冰著臉苦口婆心、威逼利誘的用了各種手,可都不好使,最後又將祖訓從頭到尾給他念了不下三十多遍。
。。。。可是,他就是自顧自的盯著晃的有些刺眼的梨花。飄飄撒撒落下的雪花,完全不去理會門外南木和落下的雪花,就讓它們一點點自然的落在身旁。而顏則是一如既往的顯身陪在身邊不語。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還停留在三天前她離開時最後一眼的微笑,說著明天會再來。可誰知現在一睜開眼睛,他就又變得什麼都沒有,什麼也都留不住了……他後悔著自己應該早些下決斷,這樣自己現在就不用只是想像著她的樣子,而覺得萬分的疲憊不堪,這也一下讓他明白自己的心裡已經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放不下了。然而就在這時,耳畔卻突然傳來唏唏唦唦的聲音,就聽一陣噼里啪啦後,從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物體準確無誤的砸在南宮濋的身上,伴隨著一股淡淡的梨花的清香,聽到耳畔邊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南宮濋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幻覺,又來了,這幻覺竟然又出現了,還變的如此真實,真實到……他覺得自己都能可以感覺到她就在自己的身旁,感覺到眼前那陰影的輪廓她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對著自己微笑,甚至感覺到她的氣息輕輕地划過他的臉頰。
南宮濋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
果然。。。。
他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傻笑的少女,看了許久後,才微微露出笑容來,神情有些恍惚的。
「歿梨。。。。歿梨」他動了動唇,夢囈一般的口吻重複著她的名字,「歿梨。。。我還沒有來得及知道,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還為來得及實現承諾過你的事情。我應該早下決斷的」他輕聲的呢喃著,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聲聲話語都是無盡的遺憾。
而當,南宮濋撫在她臉上的手卻猛地僵住。
有。。。。。有溫度?是真實的。。。
他猛然地瞪大了眼睛,盯著仔仔細細地看。
看著他瞠目結舌的樣子,歿梨笑眯眯地彎起唇:「南宮,你在幹嘛!當我是幻覺嗎?」
。。。。。唔,她的笑容看起來可沒有平時那麼和藹可親,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笑容是極度的危險,就好像是要咬人的母老虎一樣。
「你。。。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極度的驚愕之下,南宮濋忘記了收回自己的手,就這樣躺在雪地里,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歿梨,並且開始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是不希望我來嗎?」歿梨揚了揚眉,看著躺在雪地上臉色有些慘白的男子,有些心疼又好像是再看一個發脾氣在地上耍賴不肯起來的孩子,問道:「你在這裡躺了多久。」
庭外一直杵著的管家南木對著裡面的歿梨小小的告狀,回道:「家主已經躺了三天三夜了。」
南宮濋有些急切地長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卻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牽扯到心肺,還未張口,就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看著他蒼白的臉頰因為那劇烈的咳嗽而微微泛起一層病態的紅,歿梨擰眉疼惜著,臉色突然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冷地:「你是覺得自己身體很好是嗎?,也敢在露天雪地里躺上三天三夜,不要命了是吧!」
人家說女人是老虎這話真的不錯,現在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了,被歿梨吼到耳朵嗡嗡作響的南宮濋只能乖乖得縮了縮脖子。
見南宮濋沒有張口。。。
「那敢問,你還準備在這裡躺多久呢,家主大人?」在歿梨著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中,南宮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下意識剛想辯解些什麼,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歿梨就先開口恐嚇的講:「你還真的是不打算要命了啊!還不趕快給我起來。別逼我出手啊~~~!」
南宮濋一時間竟被她弄得不知如何是好起來,看著掐著腰坐的在自己身上的歿梨,一直恐嚇著讓起來。可她卻完全沒反應過來正壓在他身上,他根本就起不來。而南宮濋內心竟覺得這一刻自己無比的開心,又覺得歿梨的小小舉止很好笑。一時沒控制住竟笑出聲來。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顏看著兩人像小兩口一樣吵吵鬧鬧的樣子,笑著彎著腰下歿梨的耳朵上小小的嘀咕著說了些什麼。只看歿梨的臉色一下變得通紅,瞬間跳了起來變得有些慌張。而依舊躺在地上的南宮濋則是換了一個姿勢側著身子看著害羞的歿梨。被盯著感覺就快要看透了的歿梨,轉過頭等著南宮濋一臉的警告,「你如果在笑,我就殺人滅口的架勢。」說著便直徑黑著臉走到南宮濋身邊,人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她拉住手一把拖了起來。就像是在失物招領找回丟失的孩子一樣,默默地牽回房間。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重新走出房間。還打算帶著歿梨好好的逛逛南宮家,可就看到管家南木還一直杵在原地未動,南宮濋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太好了,皺著眉問:「還有什麼事?」
「回稟家主,濰水之濱的結界出現了問題,景楓鎮裡出現了妖物傷人的怪事。現在各族族長正等在大廳等你商量對策。」
南宮濋不屑的冷哼道:「哼。。。。他們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很厲害嗎?怎麼會解決不了一個小小的妖物。。。」
南木依舊沒有表情的回道:「南宮青和南宮羌,前不久已自動向陛下請纓前去景楓鎮除妖,自從半月前收到了報告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而一同去的除妖師們也都沒有回來。看那樣子事情變得複雜了,所以,其餘各族族長才來向家主你商量對策。」
「哦!他們兩人倒是挺明白的嗎?」南宮濋嘲笑的說道。
「南宮。。。。羌,哦!就是上次聲音像中年人一樣,但卻已是花白鬍子,一身灰色長袍的老者。」歿梨天真的眨著眼睛看向南宮濋。
南宮濋皺著眉盯著南木不語,只是向著歿梨微微的點了點頭。
「可是,南宮青。。。。是哪個一個啊?」歿梨有些想不起來的認真想著。
南宮濋沒有為她解釋。。。。。
不久後,南宮濋牽起歿梨的手,對著她說:「我們一起去看看那些老傢伙們究竟要唱什麼戲,好不好。」
歿梨用力地點點頭,微笑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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