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李園,內院,雲影聖主趴在窗前,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說道,「這天,好像又要下雪。」
「聖主今天不練功嗎?」
桃桃的房間中,聞人越秀看向外面,問道。
「不能總練功,要勞逸結合。」
雲影聖主從自己的屋子走出,進入桃桃的房間,在火盆前坐下,說道,「還是桃桃這裡最暖和!」
「聖主快要破境了嗎?」桃桃抬起頭,神色溫和地問道。
「快了。」
雲影聖主隨口應道,「在破了。」
「上次,聖主也是這麼說的。」桃桃一臉笑意地提醒道。
「是嗎?」
雲影聖主面露尷尬之色,說道,「那我下次換個說法。」
「聖主現在即便沒有破五境,神境之下,也基本沒有對手了。」
桃桃毫不吝嗇地讚揚道,「有誅神法陣加持,聖主幾乎已可以稱得上是神境之下第一人。」
「低調。」雲影聖主謙虛地應道。
「說起誅神法陣,聖主背後的光明神石,到底還回去了嗎?」聞人越秀疑惑地問道。
「當然沒有。」桃桃回答道。
「書生不會發現嗎?」聞人越秀擔心地問道。
「發現個屁。」
雲影聖主嗤笑道,「裁決聖劍裡面有一塊光明神石的事情,連我都不知道,千百年來,也只有小子夜敢把裁決聖劍拆了,將裡面的光明神石摳了出來,天諭殿那些人,可沒這個膽子。」
「那也只能說明,此事比較保密。」
聞人越秀不解地問道,「但是,書生是天諭殿之主,難道也不知道此事嗎?」
「書生,可能也不知道。」
桃桃拿著賬冊,一邊翻看,一邊說道,「因為小公子和上任天諭殿主溫道然交鋒時,從他的反應判斷出,他並不知道裁決聖劍內部有一塊光明神石,當然,推測並不能當做實際的證據,所以,接天峽一戰後,小公子當著書生的面將那一塊光明神石拿出,觀察書生的態度。」
說完,桃桃放下賬冊,微笑道,「那時,小公子就判斷,書生很有可能也不知道第二塊光明神石的存在。」
「不過,兄長生性小心,還是沒有絕對斷定此事。」
就在這時,還珠從外面走來,補充道,「因此,他要求天諭殿先交出殘厄,再還回光明神石,書生不可能親自登門來取,那麼,不管書生派來何人,都不可能看出,此光明神石,非彼光明神石。」
聞人越秀聽過兩人的解釋,目光微凝,似是明白了什麼,說道,「文字遊戲。」
「也算不上文字遊戲。」
還珠在桌前坐下,應道,「只是認知偏差而已,他們想要光明神石,我們也的確還回了一塊光明神石,只不過,並非同一塊,至於書生能不能看出來,其實沒那麼重要,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就夠了。」
「聖主,你在西域的時間最久,你覺得,書生能看出來嗎?」聞人越秀問道。
「估計不行。」
雲影聖主搖頭應道,「我反正是辨別不出來,寶物這種東西,一真一假可能比較容易分辨,假如是兩件一模一樣的真品,鬼才知道哪個是哪個。」
最鮮明的例子,就像鎮魂珠和混元珠,外表一樣,功能類似,連小子夜那麼聰明的人,都需要做個標記,以免弄混。
聞人越秀聽過聖主之言,面露古怪之色,問道,「倘若書生沒有辨別出來,用那塊神石修補大光明神劍,結果會怎麼樣?」
「天知道!」
雲影聖主很是乾脆地回答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位置,必然會成為大光明神劍最薄弱的一點。
小子夜這招,實在厲害,書生若是察覺神石有異,沒有修補天諭神劍,那天諭神劍就一直殘缺,倘若書生修補了天諭神劍,就說明他並不知道光明神石有兩塊的事情,天諭神劍便有了缺點,而這個缺點,只有李家人知曉。
「此事,聖主功勞最大。」
還珠輕笑道,「聖主來自西域,以聖主的地位,都不知道第二塊光明神石的事情,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也堅定了兄長以光明神石賭一把的決心。」
反正不管賭輸賭贏,李家都沒有什麼損失,輸了,最多增加一點書生對李家的怒火,雙方的關係,本就不和睦,不差那一點。
但是,萬一贏了,那就是血賺。
與此同時,天諭殿的一座偏殿內,孔丘、法儒兩人坐在殿內下棋,文修儒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安靜地觀戰。
「李園那邊,和渝州城李府,完全分割了。」
孔丘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說道,「看來,那小傢伙臨走前,給李家做了不少的安排。」
「儒首現在還能看清那個李園嗎?」法儒手持黑子,開口問道。
「不太容易了。」
孔丘輕輕搖了搖頭,應道,「那小傢伙離開前,他就是老朽觀察李園的眼睛,他也不避諱老朽,他走後,李園就仿佛籠罩在一層迷霧中,很難看清。」
「儒首,我擔心,李園會成為第二個大商皇宮。」
法儒憂心地說道,「如今的李家,沒有小子夜的修正,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無人可知。」
那小傢伙,可不僅僅只是李家前行中的掌舵者,還負責糾正李家在發展中的一些錯誤,現在,這個角色沒了,加上大商皇室衰落,李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很有可能會無休止地瘋狂擴張。
「他應該已考慮到這個問題。」
孔丘平靜道,「不過,你的擔憂,確實也有道理,這就要看忘語那邊,怎麼做了。」
「忘語?」法儒神色一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儒門,可以幫助李家,當然也可以制衡李家。」
孔丘看向中原方向,淡淡道,「儒門是懸在天下人心中的一把劍,卻從來不屬於任何人,李家若是太過出格,那麼,儒門這把劍,同樣也會毫不留情。」
那小傢伙臨行前,似乎也留給了忘語不少東西。
渝州城李府、都城李園、煙雨樓,李家三權分治,加上儒門懸劍,這是那個小傢伙,最後為九州留下的格局。
接下來,就是與神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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