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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後院,王妃的房間。
今夜,西南王妃並沒有因為練了一天武便累的早早睡去。
心有所思,難以入睡。
桌前,西南王妃點燃了一盞油燈,坐在那裡,神色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作為母親,作為結髮之妻,經歷過今日之事後,除了不解和心痛之外,也開始思考,王爺和自己的孩子為何會要這麼做。
王妃絲毫不曾質疑過,王爺和自己的孩子對自己的感情,那麼,王爺和孩子今日的選擇,就值得深思了。
為什麼?
王爺和青歌,為何著急讓她習武?
跳動的燈火下,西南王妃坐在那裡,第一次開始認真地自我反思。
或許,天下人都沒有資格要求西南王妃做什麼,但是,作為大商武王的髮妻,西南王妃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而又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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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
這一刻,清心小院,木槿看著後院方向,關心地問道,「王妃能夠想明白嗎?」
「毋庸置疑。」
機關椅上,李子夜神色平靜地應道,「若不是對王妃有信心,我也不會一直留到今日。」
「小公子,你為何對王妃如此有信心?」木槿不解地問道。
「因為,王爺和世子為了王妃,放棄了太多,世子甚至因為擔心刺激到王妃放棄了自己封王的機會。」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王妃從來沉溺於喪女之痛,並沒有去考慮這些,但是,這並不代表,王妃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只要王妃開始認真地思考了,這件事的轉機,便出現了。」
自我反思,無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過,他相信,王妃一定能過自身這一關。
除了王妃的堅強和善良外,西南王和世子的存在,也是王妃能夠走出心結的重要因素。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世上,有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嘶!」
與此同時,大商皇宮,正陽宮,正在嘗試繡荷包的慕西子,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指扎破,鮮血沁出,染紅荷包。
寢宮內,跳動的燭火下,慕西子盯著荷包上的血跡,片刻後,突然像是發瘋一般大笑起來。
寢宮外,守夜的內侍們聽到裡面的笑聲,頓感毛骨悚然。
皇宮深處,皇室宗祠,太商聽到正陽宮的瘋狂笑聲,神色淡漠,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讓一個淡薄親情的人,去投入感情,扮演好一個愛女心切的母親,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倒想看看,這一段荒誕的母女情,最後會以怎樣的方式結局。
若這慕西子,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吞掉自己親生女兒的血脈,那他,也將遵守承諾,還她一身修為。
寒冬之前,他也沒有太多事要做,這件事,就當是消遣了。
夜漸深,千里之外,西南王府,後院,西南王走出書房,邁步走向王妃的房間。
「夫人。」
房間外,西南王敲了兩下房門,旋即推門而入。
桌前,西南王妃看到王爺來了,回過神來,起身喚道,「王爺。」
「夫人怎麼還沒有休息?」
西南王看著眼前的髮妻,關心地問道,「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賽先生就在青歌隔壁的小院,本王派人請他過來,為夫人把把脈?」
「不用。」
王妃輕輕搖了搖頭,應道,「妾身只是在想一些事,並非身體不舒服。」
「什麼事?」
西南王不解地問了一句,叮囑道,「太晚了,夫人快些睡吧。」
說完,西南王就開始脫外衣。
「王爺今晚要在這裡睡嗎?」王妃問道。
「對啊。」
西南王一臉理所當然地應道,「今天公務比較少,夫人又還沒休息,為夫當然要在這裡睡。」
說到這裡,西南王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今晚的蓮子羹,夫人喝了嗎?」
「喝了。」
王妃應了一聲,疑惑地問道,「王爺為何會突然問起這點小事?」
「這可不是小事。」
西南王笑著應道,「那蓮子羹中,有賽先生加入的一樣神物,名為七彩蓮心,可以幫夫人調理身子,如今,夫人開始習武,若沒那七彩蓮心,會損耗身體的。」
王妃聽過王爺的回答,身子一顫,片刻後,雙眼中,淚光縈出。
一天的不解和委屈,於這一刻,盡數爆發。
「小公子,西南王去王妃那裡了。」
同一時間,清心小院外,小四快步走來,恭敬稟報道。
「時間掐的真好。」
院中,李子夜看了一眼月色,輕聲道,「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的撒狗糧情節了。」
「撒狗糧?」
一旁,木槿不解地問道,「啥是撒狗糧?」
「說了你也不懂。」
李子夜神色淡然地應道,「今天,對於王妃而言,肯定很不容易,不解、委屈、質疑、自我反思、解除誤會、感動之後,就該是恢復理智了。」
明天,一切都該定局了!
月西行,一夜漸漸過去。
翌日,天方亮。
祝青歌快步走到後院,敲響了母親的房門,喊道,「母親,大商都城那邊來信了,是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
「喊什麼?」
房門打開,西南王走出,不滿地訓斥道,「一點也不穩重。」
「父王,皇后娘娘給母親的信。」祝青歌馬上將書信遞了過去,說道。
「皇后娘娘的信?」
房間中,王妃邁步上前,不解地問道,「給我的嗎?」
「對啊。」
祝青歌點頭道,「給母親的。」
王妃一臉疑惑地接過書信,小心打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李教習?」
王妃看過書信,不解地問道,「他在哪裡?」
剛問完,王妃似乎意識到什麼,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王爺和兒子。
「情非得已,夫人莫要見怪。」
西南王看到夫人已經猜出真相,輕聲一嘆,說道,「夫人猜的不錯,這幾天,一直為夫人看病的人,就是李教習,而那個教夫人學習太極勁的小木姑娘,夫人應該也認識,她就是當年跟在文親王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她小時候,夫人還抱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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