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瓏玉才留意到原來這位姑娘的這柄長劍是從腰間抽出的軟劍,因為劍身極薄所以能夠彎曲的纏在腰間,可是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連鼎鼎大名的葉開都會出手相助。
黑衣女子走後,寒瓊宇才對葉開抱拳說「想必葉大俠知道這位姑娘的來歷。」
葉開看著眼前的寒瓊宇說「百花亂舞,尋常的東瀛少女決計不會使用這種江湖上失傳的武學。小友既然用的是逐月三式,想必也一早認出了這位姑娘的武功路數,那又何必問我呢。」
寒瓊宇放下長劍,思索片刻說「百花亂舞是王憐花的絕技之一,這位姑娘雖然用的拙劣,但招式卻做不來假。她看似是東瀛武士,與王憐花有聯繫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她被這群人追殺就沒那麼簡單了。」
葉開坦然的笑了笑說「你若好奇,不如去開封看看是誰接應這位姑娘不就知道了。」
顯然葉開早就料到寒瓊宇對這件事有些在意,只不過說到這句寒瓊宇才發覺。這位小李飛刀的傳人,繼承的顯然不止是例無虛發的飛刀,還有小李探花的精明頭腦。
可寒瓊宇就是寒瓊宇,葉開故意這麼說,很顯然是希望他去開封查出個始末,但他卻不想要趟這趟渾水。與王憐花有關,又讓鼎鼎大名的葉開在意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在下雖然好奇,可卻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寒瓊宇說的十分有禮。
聽到寒瓊宇的回答,葉開卻沒有任何意外。這反倒讓人搞不清他是已經看透了寒瓊宇的心思,還是他就是隨口一說,根本不在意。
葉開轉而看向梅遷,語氣依然隨意「梅二先生仙逝已久,沒想到亦有這麼出色的傳人。只不過不知道梅先生有沒有看出,方才那位君姑娘中了毒呢?」
梅遷看著眼前的葉開,很顯然他想讓三人去開封,卻不肯直說。
「葉大俠希望我們去開封,是為了什麼事?」此刻卻是水瓏玉有些擔心的問。
寒瓊宇和梅遷都不做聲,等著葉開的回答。葉開看了看兩人,忽然大笑了起來說
「小姑娘不但人長得漂亮,人也夠直接。我受人之託,保護那位君姑娘的主子。不過我這個人久不在江湖行走不說,也受不了束縛,想找個可靠的人幫忙。」
水瓏玉雖然不通人世,但她也知道葉開這番話說的太牽強。以葉開的俠名,加上他的身份,什麼樣可靠的高手找不到。他們今日才碰見,幾乎完全不認識,怎麼就忽然變成了他口中可靠的人。
「看來葉大俠不擅長說謊話,或者我可以理解葉大俠是故意讓我們識破。」水瓏玉徑直說。
「好了,好了,再玩下去小姑娘真的要當真了。」葉開說罷一枚玉佩就隨手丟到了寒瓊宇手中說「看來最終還得用這東西,寒小友認得這玉佩吧?想必不用我多說了。」
寒瓊宇早已看到了玉佩的樣子,他蹙眉的樣子稍縱即逝,並沒有人察覺。梅遷見到玉佩似乎也瞭然了。水瓏玉卻一頭霧水。
「多謝葉大俠。」寒瓊宇低聲說。
葉開無奈一嘆說「這趟開封,不管你想或不想,都要跑一趟了。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後會有期。」說罷葉開一轉身已經消失不見。
見他離開,梅遷才無奈嘆了口氣說「麻煩終歸是麻煩,早晚都要解決。瓊宇,你早該把事情說清楚,也免得人家連葉開這種大人物都搬出來。」
水瓏玉見梅遷這麼說疑惑的問「這個玉佩是……?」
寒瓊宇看著玉佩不做聲,水瓏玉看著寒瓊宇。梅遷才說「之前還在擔心瓏玉丫頭被人家僱主看上,現在到了瓊宇要先解決自己的問題了。這個婚約,遲早是要退掉的。你這些老相好,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婚約……」水瓏玉有些疑惑的看向寒瓊宇,她再不懂人情也知道婚約是什麼。只是此時的水瓏玉卻什麼都說不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此刻她的心中像是壓著無比沉重的大石,壓的她完全透不過氣。
周圍氣氛像是凝結了一般,梅遷看著眼前的狀況既不敢上前去勸水瓏玉,又沒法在這種時候說寒瓊宇。
寒瓊宇看著水瓏玉悲傷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她這樣的神情,總能讓寒瓊宇想起那晚紅衣林中,水瓏玉得知自己身世後孤寂沒落的背影。可見她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而沮喪,寒瓊宇卻堅定許多。
他走到水瓏玉身前,水瓏玉垂著頭,她習慣這樣掩飾悲傷,不管是那夜紅衣林間,還是她經常一個人站在竹屋外時,但凡她垂著頭一動不動安靜的站著的時候,都是她在默默的忍受著傷痛,因為水瓏玉從來都不會哭鬧,只會默默的忍著。
想起她剛才悲哀的神色,寒瓊宇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溫和而低沉的說「傻丫頭,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水瓏玉一怔,她從寒瓊宇的懷中出來,看著他美麗而狹長的雙眼中無比的柔情。寒瓊宇沒有解釋什麼,但也就是他簡單的一句話,這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柔和的神采,卻讓水瓏玉有一種無比信服的感覺。她相信寒瓊宇一定會處理好,也一定能回來。
水瓏玉堅定的點了點頭,寒瓊宇拿起桌上的面具,小心的為她戴了起來。
梅遷無奈一笑,接著說「這趟我跟你一起,丫頭就在房間裡不要出來,等我們回來。」
水瓏玉也點了點頭。
寒瓊宇拿起佩劍,轉身和梅遷出了客店。水瓏玉眼見兩人離開,轉身回了房間。
客店外,遠處……
「你還真是繞了一大圈,我最多可只能幫你到這裡。但我十分好奇,這位水姑娘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你這麼在意。」說話的男人聲音渾厚,語氣隨意,正是之前離開的葉開。
旁邊另一個高大的身影,遠遠的看著客店昏暗燈光,低聲說「我只知道她以前是誰,卻不知道她現在是誰。不過,我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葉開笑了笑說「看來這個水姑娘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那個寒瓊宇就更不是了。再者,雖然只是片刻,寒瓊宇的劍卻防的水姑娘四周滴水不漏,從他們兩個人的神情判斷,也都是心系對方,我勸你還是別那麼執著的好。」
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望著客店的方向。
葉開無奈一嘆說「算了,算了,人的執念一起,誰也阻止不了。這趟渾水我就到此為止了,你也好自為之。」說罷葉開轉身離開。
黑衣人依舊望著客店,沉聲說「原來,你叫水瓏玉……」
寒瓊宇和梅遷快馬加鞭,直奔開封城。一直到深夜,才到了開封城門下,只是此刻城門已經關閉。
寒瓊宇看了看城牆,接著對旁邊的梅遷說「要不要等天亮?」
梅遷自信一笑說「我雖然這些年不在江湖闖蕩,但區區一個城牆還是難不倒我的。莫非你以為我已經連翻這破牆的輕功都使不出來?」說罷梅遷一個箭步,登著牆壁一躍而起。
寒瓊宇沒有急著爬上城牆,只見梅遷爬至高處,接近牆頭時卻腳下一滑。寒瓊宇瞬間如射出的箭矢,直躍到半空,一把拉住梅遷,一腳借力登牆,翻上了城牆。
城牆上,梅遷無奈一嘆說「看來這武功真的是荒廢了。」
「你本也不愛習武,醫術不荒廢就好了。」
梅遷看了看寒瓊宇說「算了,算了,正經事要緊。對了,你這麼晚跑到柴郡主府上,真的妥當麼?」
提起柴郡主,寒瓊宇神色有些為難,梅遷見他不語,接著說「總歸都要解決的,你這個人最不擅長直面拒絕別人的好意。紫依這種不善言辭的還好拒絕,柴郡主這種大膽追求的,你就沒轍了。那年她要了你的玉佩,這次又忽然拿來還給你,想來也提醒你婚約之事。你就這麼冒然跑過來,是否已經想好要怎麼說了?」
寒瓊宇聽梅遷說完反而沉靜下來,他看著梅遷,神色堅定的說「瓏兒尚且能直面命運的嘲弄,迎面的困難,我怎麼能一直逃避呢?我已經耽誤郡主大半年的光景,是時候該說清楚了。」
梅遷聞言鬆了口氣「看來丫頭的出現真的讓你改變了好多,我們走吧。」
兩人來到了燈火通明的王府外,梅遷看了看寒瓊宇說「這麼晚了,你說會不會吵醒王府的人?」
寒瓊宇看著王府里的方向,神色未變的說「院中隱約有琴聲傳來,想必郡主還沒有休息,這次又要夜探王府了。」
兩人默契一笑,飛身進入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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