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只是被姜承遠的護衛架著出府,丟在了門口,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在門口排隊等姜承遠「翻牌」的,大小官員的冷嘲熱諷。
數得上名字的,早上在朝堂上反對給趙婉卿封賞的什麼御史尚書都在,數不上名字,不顯示【身份】,也沒有資料卡的群演若干。
趙婉卿一張嘴沒法舌戰群儒,但仍由他們說吧,趙婉卿又著實不爽,她於是板起臉,故意惡狠狠的說:「誰要是再污衊我,別怪我不客氣!」
群臣,或者說群眾演員們,反而越說越激動:「怎麼不客氣?這裡是京城,可不是臨淄,一個叛將之女,喪門之犬,有什麼好神氣的!」
「可不是,父親與楚魏聯軍達成私交,被一道聖旨發到戰場,就地正法,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就算先皇欽定,也抹不掉其亂臣賊子後人的身份,她該釘上恥辱柱,而不是寫進功德書。」
「為了大齊,我等必須早日聯名上表皇上,廢掉這個大齊潛在的禍端,未來的亂臣賊子!」
「對,聯名上書!」
「聯名!聯名!」
表情漸漸凍住的趙婉卿,看到其中一個人的唾沫星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到她的面前,落在她的衣領上,她終於忍無可忍,伸手往腰上一模。
本想拔劍的趙婉卿什麼也沒摸到,這才想起來煜王府跟進皇宮一樣,都不允許戴佩劍,趙婉卿於是大喊一聲:「江北!」
江家四兄弟頓時撥開人群出現,江北問:「將軍有何吩咐?」
趙婉卿掃了一眼群臣,沒找到剛剛那顆吐沫星子的主人,於是朝江北一伸手:「把我劍拿來。」
江北也掃了一眼在場各個官服的大老爺們,猶豫道:「將軍,可是這裡……」
趙婉卿:「拿來。」
江北這才把劍呈上。
趙婉卿單手將劍出鞘,什麼都還沒做呢,這些大老爺們倒是又來勁了:「你……你竟敢在大臣們面前動用武力!」
「你這是以權謀私!」
「鎮關將軍已生造反之心,來人,將其拿下!」
「拿下!關押至刑部,由皇上定奪!」
隨即衝上來的不知道那個官員家的護衛,他們還沒碰到趙婉卿,趙婉卿已經隨便找了個大老爺,把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說:「誰敢動我?」
被架脖子的大臣一副嚇得快要屁滾尿流,卻有憋不住嘴炮的樣子,顫顫巍巍著說:「你。你,你竟敢挾制朝廷命官,你反了天了你!」
趙婉卿一看他頭上頂著【吏部尚書】,立馬想到了, 早朝上就是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封賞,趙婉卿於是說:
「哦~~吏部尚書?我記得你,你早上說我毫無建樹,還沒有退敵之力是吧?還說了什麼來著?差點讓遼軍攻破臨淄城門,使臨淄城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你是親自到場監軍了還是怎麼的?遼軍怎麼差點攻破了臨淄城門,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
趙婉卿自認為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姜承遠難對付點,她的權、力都比不上之外,其他人還是挺渣渣的,所以她毫不在意此時他們口中叫嚷著要把自己給抓起來的事。
吏部尚書一句一頓的道:「我告訴你,你,你再不把我放開,就,要犯大罪了。」
「哦。」趙婉卿應了句,拿著劍的手卻沒有放下來,反而是略顯不羈的作勢掏了掏耳朵,表達自己根本沒有仔細聽。
大臣們仍在放口水招數:「趙婉卿,你莫要步你父親的後塵!」
「先皇給你御賜寶劍,可不是讓你用來殘害朝廷命官的!」
「趕緊放手,以免鬧得太難看!」
趙婉卿說:「你們也知道這是御賜寶劍,那你們還敢對我如此不客氣?」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總算沒人說話了,看來趙婉卿說到了點子上。
耳根子終於重獲清淨,趙婉卿正打算放了吏部尚書,就見一個與群演不同,明顯沉穩有氣場許多的中年官員從中走了出來。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所以趙婉卿立馬又將劍繃直,繼續控住住吏部尚書。
走出來的人頭上頂著【相國公】,看來就是他們剛才提到過的,凌霜音的父親。
趙婉卿仔細的看了看,就發現【身份】的下方也會有一道歸屬度數值,【相國公】的竟然已經顯示了50的歸屬度,是這群人中的最高。
趙婉卿覺得終於來了個同盟軍,這個人都放鬆了些,正想把劍收回來,就聽到相國公嚴厲的說:「一段時間不見,趙將軍怎麼成了這個乖張的樣子,看來在邊關吃苦耐勞沒學會,倒是學會了一身戾氣,還有以武服人。」
趙婉卿被他一說,頗有種被老師教育了的感覺,下意識的就辯解道:「明明是你們不得理還不饒人,挑釁挖苦我在先,我若是忍氣吞聲,沒了血性,我還好意思當個將軍嗎?」
相國公的臉色一變,從嚴厲變為了緩和,說:「罷了,你放了吏部尚書,此事我不追究你,但下不為例。」
他的話一出,周圍人立馬有很多意見似的此起彼伏說道:「相國公……」
「相國公不可!」
「相國公,這樣會助紂為虐的!」
相國公卻沒聽,而是看向了趙婉卿,說:「可以嗎?還是你真想鬧到刑部去,那晚上的慶功宴,也開不了了。」
也許是說到了趙婉卿必須出席的慶功宴會,原本還意見很多的大臣們頓時不說話了。
趙婉卿看著相國公,心想:這應該是個挺大的官,聽起來能管自己,還明顯能管在場的所有人,不好得罪,還是順著台階下了比較好。
她於是把劍收了起來,朝這位相國公抱了下拳,說:「告辭。」
相國公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把鬍子,說:「稍等。」
他說著回頭遣散了眾人,才又走近了趙婉卿兩步,說:「你是趙大將軍唯一的後人,理應為他揚眉吐氣,替他沉冤昭雪,方才那樣的蠢事,以後不要再做了。」
相國公雖然也是在數落她,但他的說法跟方才挖苦嘲諷的群臣還是有些不同,趙婉卿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於是問:「沉冤昭雪?什麼意思?」
相國公輕嘆了一口氣,又看看左右,正要說話,忽然王府中有走出一群王府護衛,不由分說的就架起趙婉卿,往趙婉卿來時乘坐的馬車上拖,邊拖走還邊說:
「煜王有令,請將軍立刻離開王府門口,不得再來。」
趙婉卿被他們塞進了馬車裡,一同收到驅趕的江家四兄弟,也只好駕著馬車,把趙婉卿又帶回了將軍府。
趙婉卿一臉的莫名其妙,既不懂這些人為什麼對自己敵意如此之大,也不懂相國公意有所指的「沉冤昭雪」,到底是要她幹嘛。
她問系統,系統來來回回只說一句:「請玩家加點親切值,即可解鎖剩餘功能。」
這樣一來,問題好像又繞回到了姜承遠那裡,不增加跟姜承遠的好感度,趙婉卿哪來的點可以加?
「那【初登朝堂】任務呢?」趙婉卿又問。
她不是已經上了早朝了嗎?
系統:「玩家並未到達【初登朝堂】地點,請查看指示。」
趙婉卿抬頭看了看,心想,只能明天早朝的時候,再確認一下地點了,反正朝堂朝堂,肯定是在皇宮裡。
想著趙婉卿正要回府,忽然一輛馬車來到她的將軍府前停下,就見一個頭頂著【京兆府牧】走了下來,也是個大老爺,趙婉卿臉盲,覺得他跟煜王府門口的其他大臣也長得差不多。
京兆府牧走過來,十分熱絡又諂媚的朝趙婉卿行禮:「微臣見過大將軍。」
趙婉卿先是回了個禮,接著眯眼一看,就見此人頭頂上若隱若現的歸屬度,數值也是零。
看來是個陽奉陰違的主,很會表面套路。
趙婉卿正想著,他已經直起身說:「聽說大將軍剛去看望了煜王,微臣還想著要在您府前好生等著,沒想到您正巧回來了,正是趕早不如趕巧啊。」
趙婉卿頓了頓,沒有把疑惑的想法表現出來,而是也十分擅長的跟他打哈哈說:「可不是,大人,到我府上坐坐?」
京兆府牧道:「哎呀,將軍你這可是折煞下官了。」
趙婉卿笑說:「哪有的事,早聽聞大人威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哈哈。」
到了趙婉卿最擅長的滿嘴跑火車時間,她是什麼好話都敢往上堆,還絲毫不顯得做作跟虛偽。
京兆府牧一愣,又說:「那……將軍,請。」
趙婉卿也一伸手:「請。」
兩人開始往府門走,趙婉卿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江家四兄弟,嫌他們不配合,就佯裝的低喝了句:「還愣著幹什麼?前面開路!」
江家四兄弟立馬答:「是,將軍。」
饒是掛了狐狸假面一般的京兆府牧,這時也不由得一愣,尷尬問道:「將軍,你這府里又不是偏遠山林,怎麼還需要人開路呢?」
趙婉卿指了指兩人頭上,昨天是歪了一半,今天是搖搖欲墜的匾額,說:「大人,我這府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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