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鉛盒,裡面是用薄鉛板隔成一格一格的空間。
格子裡或者疊,或者卷的放滿了蛇蛻似的動物皮革。
眼睛在和這些布滿了不規則卻給人一種心悸感覺花紋的蛻皮,接觸的一瞬間,張初九就感覺整個世界由彩色變成了黑白,緊接著便有無數古怪的低語聲在耳邊轟然響起。
可奇怪的是,對於異變的黑白世界和嘈雜至極的低語,他心底並不討厭,反而生出一種無端的喜悅,這時就見鉛盒裡的蛻皮突然一張張的膨脹起來,化為一隻只龐大的邪怪,將整個實驗室擠碎後,兇狠的望向張初九。
和那些怪物對視著,張初九心中莫名其妙浮現出它們的詳盡信息,沒有物質化的實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閃閃發光、無定形的色塊,時而在地面上流動,時而在空中飛翔的是『星之彩』又被稱為『生命獵食者』;
宛如巨人般龐大,長著青魚的腦袋,帶璞的雙臂布滿鱗片,是達貢和海德拉;
一旁體型稍小,身體應該呈顯出一種灰暗的綠色,肚皮是白色,背上有著帶鱗的高脊,人形特徵頭部卻是魚類,長著從不閉合的巨大凸出眼球,脖頸的兩旁還有不斷顫動鰓的是『深潛者』,它們是達貢和海德拉的孩子…
目光掃過所有的邪怪,張初九毫不畏懼的緩緩伸直手臂,呢喃著說道:「光、霧與混沌的子民,你們是在對自己的主宰怒目相對嗎。」
那聲音出口不是藍星上的任何語言,完全由語調相差極大的吶喊、咆哮和嘶吼組成,落入周圍邪物耳中,化為一種無形巨力,瞬間撕裂了它們的身體,粉碎了它們的靈魂。
短短一秒鐘之內,這些黑白世界裡的唯一色彩便無一倖免的化為一片碎末,之後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自動投進了張初九身後的影子中。
登時本來平如鏡面的影子變得仿佛燒開的沸水一般,不斷起伏,好像在孕育著什麼似的急待噴薄而出,但最終一陣掙扎後卻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張初九眼前的世界也變回了彩色,一陣恍惚後,他發現自己仍站在『玻璃房』中,實驗室好端端的仍在,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已。
感覺從幻境中得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得到,張初九搖搖腦袋再看鉛盒裡的蛻皮,卻仿佛在看著普通的皮包、皮鞋一樣,再無出奇之處。
他皺皺眉頭,不死心的將鉛盒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毫無異狀,最終只能不甘心的把一切恢復原樣,關上鉛盒,溜出了玻璃房。
看看牆上的鐘表已經2:10,張初九急忙跑到實驗室洗手的水台前,擰開水龍頭含了一大口水,大步來到柳雅雯身邊,將水『噗』的噴到了女孩臉上。
截脈手法算是形意拳的奧義之一,一般中招便是體魄過人的彪形大漢也得昏迷3、4個小時,可要解除也很簡單,冷水一激自然甦醒。
被誰噴過之後,柳雅雯一個激靈睜開眼睛,之後直起身子,茫然的左右望望,突然伸手按住自己的裙擺,怒視著張初九道:「我怎麼昏過去了!
你個畜生對我做了什麼,枉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張初九聞言一愣,硬著頭皮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剛才滑了一跤,自己昏過去了,我嚇的半死,好不容易把你搬到桌子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溫水的,想著再不醒就打電話叫救護車,哪做什麼了。」
他說話間,柳雅雯已經仔細檢查完自己的衣服,發現渾身上下穿的整整齊齊,身體也感覺沒有任何異樣,不由半信半疑的斜視著張初九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初九雙手在背後交叉著打差,嘴巴卻詛咒發誓道:「我對三清大尊發誓,說謊的話燈滅人滅。」
柳雅雯臉色稍霽,卻又不滿的朝張初九撇撇嘴道:「我長的這麼漂亮,都昏過去了,你就沒點想法,嘖嘖嘖,真是禽獸不如。」
張初九難以理解少女精靈古怪的想法,一時間只覺得無言以對,苦笑著道:「做了是禽獸,沒想法呢禽獸不如。
唉,不管我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總之你高興就好。
發生了這種事,研究實物我也不看了,眼界也不開了,咱們走吧,行嗎,大小姐。
晚上本來我要回家吃我媽親手做的海鮮火鍋的,我給她打電話,讓她明天再做,今晚給你擺個大場壓驚,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隨便你。」
聽到張初九這麼說,柳雅雯才滿意的點點頭,從桌上下來,拍拍張初九的肩膀道:「好、好,你有這個心意很好,我就不客氣了。」
張初九因為剛剛把柳雅雯打昏,覺得欠了債,只能幹笑著道:「你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這時柳雅雯無意瞥見牆上的掛鍾顯示時間已經2:20,不由一愣,狐疑的望著張初九道:「怎麼2:20這麼晚了,我昏迷了快1個小時嗎?」
「咦,2:20了,」張初九聞言故作驚訝的答道:「哎呀,我剛才慌的根本就沒看時間,早知道你昏了這麼久,早就叫救護車了。
你沒事吧,要不然咱們先去醫院看看。」
聽到這話,柳雅雯下意識的揮了揮胳膊,踢了踢腿又蹦了幾下,感覺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用力搖搖腦袋也很清醒,遲疑的說道:「我現在感覺倒是挺好的,去醫院應該也查不出什麼。」
「那就算了,咱們快走吧,去市區逍遙嘍,go、go、go。」張初九本來就不想真送柳雅雯去醫院檢查,聽她這麼說急忙拉起死黨的胳膊,朝實驗室外走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62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