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的某一天,透明橋、聞香、君莫笑、熾神、卡蓮和牧蘇一行人呆在小屋玩小牧蘇的大跑團時,談到了當天的情形。
嘩啦
透明橋鬆手,兩枚多角形骰子在碗中滾動停滯。
「我擲出20點最大數值,牧蘇必須將摩天輪上發生的事詳細說出!」
牧蘇巍然正坐回答:「所以我在摩天輪上說了些情話。你懂得……就是那些20世紀的表白梗什麼的……」
卡蓮迫不及待前傾,興奮問他:「都說了什麼?」
牧蘇表情僵硬支支吾吾說:「我跟她說『見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這個婆娘不是人』。」
「……」
「呃……」
莫名冷場。
透明橋試探著問:「所以你應該知道,這是罵人的話而不是表白吧……?」
「這就是表白!只是我還沒說完。」牧蘇漲紅著臉爭辯,他當然會覺得丟臉。「然後我就接著說『九天仙女下凡塵』。」
幾人面面相覷。
這算什麼表白?
就聽牧蘇繼續說:「之後我將後兩句也說完了,是『生個兒子去做賊,偷得仙桃獻母親』。」
臉皮最薄的卡蓮已經尷尬的捂住臉。
「然後伽椰子把你丟下去了?」君莫笑幸災樂禍問。
「那倒沒有,她既沒生氣,也沒開心。」
「之後呢?」聞香迫不及待追問。
牧蘇埋下頭顱:「我問她你累不累。」
「她回答了嗎?」
牧蘇搖頭:「我就說你怎麼可能不累?你已經在我心裡跑了一圈了。」
「天吶……」即卡蓮之後,聞香也縮起肩膀,頭皮發麻,一臉感同身受的羞意。
牧蘇繼續說:「我又跟伽椰子說我有一個超能力,你知道是什麼嗎?是超級喜歡你。」
說話的牧蘇和透明橋同步羞恥地捂住了臉。
人們往往只會在事後後悔。
君莫笑笑的很開心。熾神一副這些情話多正常啊,你們這是幹嘛的茫然表情。
「還請繼續……」含糊聲透過指縫響起,透明橋耳根紅成一片。
「伽椰子的默認讓我產生錯覺,她不反感這些。所以……」
「所以你親她了?」問這話的居然是熾神。
「不,是使用了殺手鐧。」牧蘇一臉尷尬和羞恥。「我問她,你知道我屬什麼的嗎?我屬於你。」
「呃啊啊啊啊不行了!」卡蓮開始在床上打起滾。
聞香和透明橋也紛紛以身體不適為由暫時下線。這一次跑團不歡而散。
那麼讓我們將時間回到過去。
尚未有自知之明的牧蘇感覺發揮良好,從摩天輪上下來後,開始前往電影院。
那裡是最後一環,如果狀況明朗,牧蘇會在那裡親吻伽椰子。
牧蘇為了這一幕特地刷了一個半小時的牙。
前往電影院的路途,三個不認路的傢伙不知不覺來到樂園邊緣,一處雜草叢生的草地。
那上面立著一座怎麼看怎麼可疑的帳篷,門前牌子上寫:占卜屋。
看到小屋的瞬間,牧蘇心生一計。
「不如我們去占卜?」
遵循出門不撿錢就算丟,不回答就算默認這一定律,牧蘇讓伽椰子和俊雄在外面等著,自己先行鑽入帳篷。
一名女巫打扮的女人坐在毛毯上,身前堆放水晶球塔羅牌黑曜石等道具。
「歡迎你年輕」
牧蘇打斷她的開場白,開門見山掏出一疊美元對她說:「外面有個女人,一會兒她進來你就跟她說占卜姻緣。不管她同不同意,你都要裝模作樣一番然後說她的姻緣是我。做得好還有更多!」
女人眼睛在那疊鈔票上紮根,洋溢起最燦爛的笑容,一口殘次不齊黃牙開合:「沒問題,不過能否讓我給您占卜一次?」
「吼啊。」牧蘇饒有興趣答應。
女巫將乾枯手掌放上水晶球,眼睛半睜,嘴唇蠕動開始占卜。幾秒後她停下舉動,看向身前牧蘇。
「十秒後你身上的錢會全部消失。」
……
十秒後,牧蘇被兩名大漢從占卜屋丟出。
他手忙腳亂爬起,一身凌亂掩蓋不了臉上興奮,對伽椰子道:「你們不知道!真的好神奇!誒等等……我是不是被搶劫了?」
牧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帽檐下的視線焦距落在牧蘇身上。一言不發的伽椰子忽然從牧蘇身旁經過,走入占卜屋。
慘叫哀嚎傳出。
對占卜屋那群人來說,它們還沒從先前驚喜脫離,一切轉為噩夢。
黑髮如蛇在帳篷內肆虐。兩名壯漢毫無還手之力被比針還細的頭髮刺進身體,留下成千上萬密集血點。
襲向女人時,她沒來由福至心靈大喊:「我剛剛占卜到你的姻緣是之前進來的年輕人!」
髮絲在距離女人幾厘米的距離停下,而後慢慢縮回帽檐下。
伽椰子默不作聲反身邁出。
「你居然沒殺他們,真乃業界良心。」
小屋外,聽到裡面痛苦叫聲,牧蘇豎起拇指稱讚。他拉起俊雄,三人繼續去找不知道在哪的電影院。
牧蘇等人離開後,遠遠跟在後面的兩名政府人員急匆匆走來,對視一眼邁入帳篷。
……
電影院,律師函影業的最新作品《瘋狂下水道》正在放映,屏幕中幾隻蛆正在下水道躲避老鼠的追殺。
忽明忽暗的畫面映照觀眾們的臉。
最後一排,三道身影相鄰。
俊雄捧著爆米花眼睛不眨。伽椰子微微偏頭,目光落在身旁頭顱一點一點,打盹的牧蘇身上。
最終牧蘇撐不住,腦袋一歪倒在伽椰子肩頭。
伽椰子身體微僵,最後漸漸軟下。
……
牧蘇等人於下午回來。伽椰子回到閣樓,俊雄抱起幼貓去牧蘇房間看動畫片。
牧蘇搖頭嘆氣對安東尼道:「毫無進展。」
最後關頭怎麼就睡著了呢。
不過已經沒機會了,他們要離開了。
時間漸漸推移,接近0點,壓軸的貞子遲遲沒有出現。
片刻後,電話鈴響,牧蘇撲去接起:「你還沒來嗎!沒有時間了。」
冰冷沙啞聲傳出:「你讓其他人看了錄像帶……已經不需要去死……」
「還能這樣嗎……」牧蘇怔住。好像午夜凶鈴的確有這設定……
牧蘇忽然對天花板大喊。
「早晚我會讓你們成為我的翅膀的!」
喊出雄心壯志的同時,牧蘇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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