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聲音一收,四周陷入絕對的黑暗與幽靜。
牧蘇正沉思自己哪裡失敗了,過場動畫緩緩浮現。
【我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開頭那道低沉蒼老的聲線響起,帶著濃濃的疲倦。
畫面顯露著滿是濃煙的瘡痍大地,零散的蟲族正朝前方移動。
【我們以為還能對抗,以為它們不過如此,以為還有希望……】
畫面向後推移中,更多景象納入牧蘇眼中。
一片海一般無邊無際的褐色蟲潮,其中點綴無數體形怪異的蟲族。有牧蘇見過的甲蟲及核彈蟲,而更多的是他沒見過的。
世界觀似乎能深入發掘一番,可惜任務只是其中的一個點。
這是《熟睡之後》的一貫作風。畫一個超級大的餅,結果可能只讓你分到一小塊。關於這點經常有玩家進行抱怨,這種詭異的設定讓夢境玩起來意猶未盡,感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不過……
沒玩夠總比玩夠了要好。
【從一開始……從蟲族發現這顆星球時……】
更多的無邊無際蟲潮顯露在大地。
【我們就已經輸了。】
天空壓下一片陰影,數以百計的近衛飛蟲如一片黑雲,掀起風浪呼嘯而過。
【弱小是原罪。文明與文明之中存在和平嗎?或許吧……起碼帶給人類的,是血的教訓。】
鏡頭忽然一陣晃動,如同被什麼所撞上,一陣天旋地轉中從高處跌落,和開頭首尾呼應。
獵獵風聲耳邊響起,下墜持續了幾十秒,啪唧黏糊一聲拍在地上。
鏡頭落在一處斷牆前,只剩下兩面牆的殘垣中,一些事物被暫時保存下來,比如櫥櫃和餐桌,還有滿地散落的小事物。
掛在牆上的日曆已經到了九月份,偏下位置的一個時間被紅筆圈了起來。那或許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比如結婚紀念日,比如要和全家一起出遊的日子。
離畫面不遠,一台焦黑的收音機艱難
【這是我們所做過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將整個人類的命運,寄托在外星文明可能會有的善心之上。】
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掌忽然出現在畫面中。那隻男人的手掌拿起收音機,又似是抓住了地球。
冰冷凜冽中夾雜一絲溫柔的聲音響起:「你會後悔嗎。」
「或許吧。」牧蘇的聲線響起,但更穩重。
牧蘇輸了,但他還是贏了。
就如超沒用能力副本時期的主要任務所說:無論如何,人類都完了。
【我們種下的惡果,我們親自食。】
收音機被丟回地面,它歪躺在那裡,燒焦扭曲的外殼下指示燈忽明忽暗。剛才那一摔震散了一些零件,讓它發出的聲音陡然變得粗糙刺耳,
嗤
收音機內部爆開一團火星,這個苟延殘喘的人造電器正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周圍嘈雜聲響重新入耳,那是一片難以言語,聽聲音就能想像出畫面的密集稀疏聲。
【它們留下的傷痕尚未癒合,而大地亦未忘記。】
鏡頭忽然微晃,而後頭頂似乎有什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畫面登時陷入一片漆黑。
【但是我們還保留最後的火種……】
黑暗持續了十幾秒,就在牧蘇覺得差不多該探出結算頁面時
系統音迴蕩在耳邊。
畫面重新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明亮整潔的會議室,銀白色牆面很乾淨,讓習慣了外面廢墟景象的牧蘇被動洗了次眼。
會議室的桌上放著一張展開的信紙。
至超級英雄委員會的各位:
我們已經不可能贏了。外層空間被封鎖,那群什麼都吃的蟲子正借著地球的豐富資源繁殖。
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渡過難關,也想不到有什麼能讓人類活下去。
不過上帝那個該死的傢伙總是會關上我們的門又開窗,逼我們從窗戶離開。
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傢伙,他和蟲族沾上了一些關係。你們知道我是悲觀主義者,所以早就悄悄聯繫上他,並且給了他和我同樣的權限,以免被不開眼的傢伙幹掉。
呃……事實上我已經再做了。所以這只是通知你們,並不是申請得到你們的同意。
不出意外,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人類差不多要完了,我想不會有人拒絕保留火種的提議吧?對吧?
雖然背負叛徒這個沉重的名聲會很痛苦……不過已經沒有誰能指責他了。
好了就是這樣,再讓我們苟延殘喘一會兒,多殺些蟲子報仇吧。
系統音陡然清晰起來。劇烈震動傳盪整間會議室。這一回,畫面徹底暗下。
嗯???
這是有出第三部的打算???
而且感覺我這個角色又要叛變的樣子???
【夢境失敗】
【正在脫離夢境……你悠悠轉醒】
牧蘇側耳聆聽,沒有敲牆聲,外面那群要糖吃的混蛋看來已經離開了。
等待結算頁面結束,二人退回到聊天室中。
櫻華:謝啦~
牧蘇:嚶嚶嚶辛苦玩了兩個小時什麼都沒到嗚噫噫唔……
飲水機:啊哈哈哈哈這樣我就舒服多了。
黑冥:嗯?
mpss:感覺結局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蜻蜓隊長:你贏了?
玩家們的死亡時間和通關時間不遠,正好等到牧蘇他們回來。櫻華就解釋了一下通關過程,比如牧蘇放水故意進入協會總部。
牧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上天尚且留有一線生機,何況是我。
誰人知道牧蘇心中滴血。
好在櫻華很快發來好友申請,讓牧蘇冰冷的內心有了些溫度。
覺得困了,牧蘇徑直取下面罩睡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68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