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系統提示,牧蘇可以感覺到道具欄中多出一截食指。
不得不說,無論是副本內容還是任務設置,都充斥著漫無邊際的惡意。
而且關鍵的是,這副本的一切內容來源於四百年前的21世紀。
可以肯定的是,人類還活不到四百歲。
既然如此,那麼知道貞子、伽椰子、裂口女、富江這種在21世紀家喻戶曉東西的人,在這個年代寥寥無幾。
而顯然,這寥寥無幾的一批人並不會閒著蛋疼來玩遊戲熾神除外。
如果換做其他玩家,單單這開場動畫足以讓一群人摸不到頭腦了。
噩夢難度真的是各種意義上的噩夢。
任務獎勵變更。不再提供貨幣,而是變為牙齒。支線任務中的取悅上古邪神也頗值得玩味。很顯然與特別世界觀有關聯。
「剛開場就有人暗戀我。是富江麼……不,這個智障只想讓我殺了她。」牧蘇摩挲著下巴思索。「十有八九是我妻由乃那個病嬌了。」
當牧蘇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說出來時,已經被一旁富江聽了個清楚。
富江。漫畫家伊藤潤二筆下最著名的人物。
她的能力不是殺人,而是吸引別人殺她。
因為那充滿魅力與妖異的臉龐。任何人不限性別都會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並且隨著時間推移產生強烈的占有欲,著迷到不自覺將她殺死並且分屍。
這並非結局。富江擁有無限繁殖的能力,這意味著她不會死。只會分裂成擁有記憶的新的個體。哪怕她掉一根頭髮,那根頭髮都會分裂成一個新的富江。
所以很慶幸富江沒有脫髮症。
富江剛剛出浴,輕倚在門邊,白皙粉嫩臉蛋上透著淡紅。聽到牧蘇絲毫不掩蓋的話語,臉頰無一絲血色。
她自覺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那麼他……何處得知。
淚痣上方,妖異迷人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冽。
「牧蘇君。」富江得笑容顯得有些牽強,但依然迷人無比。
「你剛剛……沒聽到什麼吧。比如我說你智障什麼的……沒聽到吧?」牧蘇小心翼翼問。
撲哧
無形之中,好似有一把匕首插入富江胸口。
她正要裝不在意的說些什麼,突兀刺耳電話鈴打斷了她。
牧蘇一轉眼忘了這事,接起電話聽筒,熟練無比道:「這裡是中華人民人人有仙修坑錢熱線,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七……」
另一面,陰冷而又嘶啞的聲音緩慢透過話筒,傳入牧蘇耳中。
「711便利店?」牧蘇打斷。「不好意思我不買東西。」
凶鈴被他掛掉了。
片刻後……電話鈴再次響起。
「七……」
還是同一個聲音。
「七了個三?」牧蘇對這種亂推銷的向來沒什麼耐心。
連續被打斷,對面陰冷聲音不得不加快幾分:「七天……」
但仍然被牧蘇打斷:「七天連鎖酒店?別逗,日本也有七天連鎖酒店?」
說罷不由分說掛斷電話,撇著嘴向一臉莫名的富江解釋說:「現在做電話推銷的一點都不專業。這麼晚誰有興趣聽它推銷。」
叮鈴鈴
電話鈴再響,牧蘇心頭火氣,接起電話便破口大罵:「你有沒有公德心啊!大半夜給別人打騷擾電話,信不信我報警啊喂!」
「……對不起。」短暫沉寂後,從電話另一頭傳出陰冷的道歉聲。
牧蘇平復了下心情,沒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七天後你會死……」
牧蘇恍然大悟大叫一聲:「哦~是貞子醬啊。可七天後是周日啊。」
「……什麼?」
牧蘇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周日是休息日,這時候弄死我這說不過去吧。」
「……」
「哦對,你是惡鬼,不講這套。」牧蘇終於意識到了這點,手指敲著沙發扶手,思索道:「那萬聖節呢?」
「那天怎麼了……」陰冷聲音沉吟開口。
「一二三四五六。」牧蘇歪頭夾起電話,掰著手指算:「七天後是周日,也是萬聖節啊。」
「所以……」
牧蘇手捧電話,試探著問:「萬聖節是節日啊,可不可以改成周一弄死我?」
「萬聖節放假嗎。」
「不放。」牧蘇搖頭。
「那不算節日。」
牧蘇失落的嘆了口氣:「好吧。不過萬聖節是節日。你說要是死了個人,這新聞一播出來,對青少年影響多不好。」
另一邊的陰冷強硬:「不行,必須七天後。」
「誒我這暴脾氣。」牧蘇挽起袖子,對電話大噴口水:「你這人他媽怎麼不講道理。你住哪,信不信我去弄死你?」
下一刻
話筒縫隙,倏然鑽出大片黑髮,如觸手要纏繞向牧蘇。
向來欺軟怕硬的牧蘇瞬間慫了,將頭髮一縷縷塞回電話里,軟聲軟氣:「好吧彆氣彆氣。七天後,就七天後。」
「七天……」
「等等!」牧蘇就沒讓貞子能完整說出這段話。
「你又想怎樣!」
「我就想問下。」牧蘇捧著電話,語氣軟弱喏喏道:「我就問一下,明天你會打過來嗎?」
「……」
「我最近可能比較早睡。打電話最好21點前打過來,太晚我就睡了。晚睡對皮膚不好。」
「你會醒的……」
「不不不,我這個人睡得比較死。而且還有起床氣。你說你興高采烈的跑來要弄死我,結果被我罵了一頓,你說尷尬不尷尬。」
「……好」
嘟嘟
電話另一頭變成刺耳的忙音。
「它掛了。」牧蘇聳肩,對一旁被晾了半天的富江道:「新認識的朋友,過幾天可能要來拜訪我。」
富江一切看在眼裡,順勢坐在牧蘇身邊,微微傾過來,一簾青絲披撒下來。手臂間得若即若離令人心癢。
「是女孩子嗎。」她輕撫黑髮,看似不在意的隨口問道。
牧蘇很認真的想了想:「姑且……算是吧。卸了妝或許很漂亮。」
畢竟貞子的設定是有絕美樣貌的男孩子。
「比我還美嗎。」善妒的富江盯著牧蘇側臉。
「這我倒是不清楚。」牧蘇挖著鼻屎,邊驚嘆於遊戲連鼻屎都能挖的真實度邊道:「不過她有你沒有的。」
「什麼。」
「大勾勾。」
「……」
「你有麼。」牧蘇冷笑:「連大勾勾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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