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的一聲輕響,一根長長的鐵鏈,將鳳九天射出去的箭盪開。那根鐵鏈,在盪開,射向大棺棺身上那隻腳印的箭後,就像一條黑色的蛇,忽然昂起了頭,向鳳九天纏來。
「果然,這口大棺的死穴就在那隻足印上。」鳳九天暗想。
記得,以前聽師父說道過,有一種惡咒,會被施在死人的棺材上。而這種惡毒的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棺材上更加的清晰顯示出來。這種被施加惡毒詛咒的棺材,不會腐爛,會隨著施加在棺身上的詛咒不斷的增大,棺內的屍體也會被詛咒惡化,變成施咒者想要變成的樣子,供符咒驅使。這是一種在詛咒里最惡毒的足咒。足咒會永遠的將被詛咒的屍體踏在腳下,永世不能翻身。永遠作為符咒的禁錮死魂,永無出頭、超度之日。
那條黑色的鐵鏈,自下向上的從大鐵棺向鳳九天甩卷過來,帶著風聲,轉眼就到了鳳九天的面前。
鳳九天知道,這種鐵鏈可以伸縮自由,從不同的方位發生攻擊變化。他急忙向邊上躍開,手中的強弩將兩隻合窳射在地上,在躲開鐵鏈隨後捲來的追擊後,又像鐵棺上的那隻腳印射出兩箭。
「叮叮」兩聲,鐵棺上的另一根長鏈舞動蛇樣的身體,將射過來的兩支箭盪開。隨即,這跟鐵鏈就像一條遊走的蛇,忽然從鐵鏈的頭處,向另一根鐵鏈的身上,向前游去。
當兩條鐵鏈的頭相接後,這條游過來的鐵鏈與大棺相連的根部,從大棺棺體脫落,後尾變成前頭,從地上捲起一柄長刀。那柄長刀的刀身,頓時粘上一層黏黏的液體,向鳳九天射了過來。
「剛才從林子對面射來的那隻大矛,原來就是這大棺上的鐵鏈發出的。但是,剛才明明是從對面的樹林裡射出,不是從棺材上射出的,難道,這兩根鐵鏈可以任意拉長,拉長到可以鑽入林子裡去?」鳳九天想到。
他的念頭剛閃,那柄長刀就化成一道白光如大矛一般,向他射來。
鳳九天手中的強弩,一箭射在那根長刀的刀背山,刀頭稍微一偏,就斜刺向鳳九天身體的一邊。鳳九天一閃身,躲過刀頭,伸手握住刀身,順著刀向前的射力向前跑了幾步,化掉那股力量,然後,揮起長刀,反身,向身後跟著追來的鐵鏈斬去。
「噹」的一聲,長刀和鐵鏈相撞,震得鳳九天的手臂發麻。鐵鏈稍微停頓一下,仍然向鳳九天揮來。鳳九天一翻身,手中的強弩一連三發向那口鐵棺上的腳印射去,同時長刀向後一擋,身體借著那股反彈力,向樹林邊上跑去。
那根鐵鏈,追擊鳳九天的速度稍緩,長長的鐵鏈就像一條任意扭曲的大蛇,腰部向上一弓,將射向大鐵棺的三支箭盪的直衝向空中。
一隻在大鐵棺上口盤旋的禿鷲,正在繞著大棺,聞著鐵棺里發出的腐臭味,在尋找腐屍的屍源。被鐵鏈擋飛的一支箭,將它貫胸射穿,發出一聲慘叫,扑打著翅膀,向大棺邊上墜去。
那根鐵鏈將三支箭擋飛後,身體一伸,好像頓時的拉長了許多,閃電般的就到了鳳九天的背後。
鳳九天聽到身後的風聲,知道那根詭異的鐵鏈又追到了身後,他也不回頭,手中的長刀向後揮去,就像長了眼睛,擋在了鐵鏈擊來的位置處。
「噹」的一聲,鐵鏈的前端,重重的擊在刀面上,將鳳九天的身體擊的向前飄去。
鳳九天的後背一震,就像被鐵錘擊打在背上,身上一麻,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幸虧他在伸刀阻擋鐵鏈的時候,身體是向前衝去的,加上又有長刀在背上擋了一下,力量分攤到整個刀身上,又分布到全身,所以雖然感到一陣劇痛,卻無大礙。在身體被震得向前飄移的空中,他一伸手,抓住了身邊的一根樹枝,向前一拉,又化去一部分力量。身體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躲開了鐵鏈又一次緊逼不舍的追擊。
然而,那根鐵鏈,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又跟著鳳九天的身體,繞過一條樹,追了過來。黑色鐵鏈的頭端,詭異的就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跟在鳳九天的身後。
鳳九天在靠近當中空曠地的林子邊緣,繞著樹在奔跑。每跑幾步,就會發箭將近處的合窳射穿。鳳九天看著那些合窳的屍體和那些在當空盤旋的禿鷲,又一次疑惑,「為何,這些禿鷲,看著這些合窳的屍體卻不下來啄食呢?」
那條跟在鳳九天身後的鐵鏈,就像一根無形的幽靈,好像可以任意的伸展拉長身體。就像無窮的長夜,能將點滴的時間連在一起,隨著鳳九天的身形,在複雜的樹與樹之間,寸步不離的追著。
轉眼間,鳳九天就在二十幾棵樹之間反覆的穿梭,來回的奔跑。身後的如魂魄一般的鐵鏈,也跟著他在樹林邊上穿梭。那些在每棵樹之間穿梭的鐵鏈,纏繞在樹上,就像一條看不見首尾的巨蟒,在樹與樹之間伸縮,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攝人神魄。
鳳九天奔跑中,隨手將強弩放到肩上,伸手將一棵樹上的那柄大矛抄在手裡,向一棵兩三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跑去。
鬼魅一般的鐵鏈,仍在,一步不離的跟著鳳九天。
鳳九天的後背已經濕完。
到了大樹邊上,鳳九天的腳步已經慢了下來。看樣子,他已經跑不動了。
身後的鐵鏈,瞬間,就到了他的背後。在鐵鏈最前端的一丈處,忽然就像一條大蟒,弓起了背部,然後,猛的向下壓去,速度陡然加速了一倍,以雷霆之勢向鳳九天後背擊去。
已經看似強弩之末的鳳九天的身形,也在瞬間向前射去,比閃電還要快。到了那棵大樹邊,一斜肩,就繞著那棵大樹轉了過去。
轉眼間,那根鬼魅一般的鐵鏈,就隨著鳳九天在那棵大樹身邊轉了五圈。
轉到第六圈的時候,在那根鐵鏈的頭部和它纏在樹上的身體相交錯的一剎那,鳳九天忽然在急速奔跑中反身,將手中長刀的刀柄,插在兩股鐵鏈當中的孔里,那根鐵鏈的頭部驟然停下,無法向前伸展。
鳳九天的身形隨著大樹又閃電的繞過大樹,反轉到了鐵鏈頭的後面,又將那根大矛的矛尖,在剛才被長刀刀柄穿住的兩隻孔的邊上,另外兩隻孔中穿過。
剛才還在使勁想要折斷長刀的鐵鏈,頓時,只能「嘩啦嘩啦」的晃動,再也,無法伸展。
「哆哆哆哆哆。」一連五聲鐵箭穿過鐵鏈孔中的聲音過後,五支箭,將鐵鏈的頭,齊齊的釘在樹上,就像一條被扼住頭的毒蛇,再也動彈不得。
鐵鏈的頭部被釘住,無法向開始那樣,隨意鬼魅一般的伸展移動。整根鐵鏈從頭到連接大棺的底部,不住的在晃動,晃得大棺也不住的搖擺。整個鐵鏈的身上,不住的有粘液向下滴落,就像伸出的舌頭,無法收回後,止不住向下滴答的唾液。
鳳九天也不再理睬這根已經被禁錮的幽靈,喘了口氣,從背上取下強弩,向那口鐵棺走去。
突然,鐵棺上端的那條舌頭,又在拼命般的向上掙著,好像想要將它的頭從棺里全部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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