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二胖子在地下所處的位置就是剛開始看見大棺時大棺所停位置。
沈二胖子看見火把燃燒後產出的煙,正順著那個拇指粗的洞口飄去——那裡也是供他呼吸的進氣口。
「萬一這個小洞口,被上面打鬥上方一不注意踩實了,沈二爺可就要翹辮子了。」沈二胖子自言自語說著。話音剛落,他忽地伸出手掌,在自己嘴巴上輕輕地打了兩下,嘀咕著說,「可別說什麼來什麼啊!」
他舉著火把站在小洞口下面,閉上一隻眼睛,向上看去。外面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在小洞口往外一兩寸的地方看見火把投出的壁影。火把燃出的輕煙盤旋在洞頂上,然後一絲絲有序地順著洞口向外湧出。
火把上的油脂燃燒後產生出來的焦臭味,開始輕微的充斥在洞裡。洞頂上也被『尋穴掘土回堪甲』挖得平滑如碗向上拱起。
沈二胖子將火把湊近洞壁上,洞壁上也和頂上一樣光滑,就像用抹子抹過一般。在洞壁上面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些植物的根莖被切斷,和洞壁一平。他心裡一動,一抬右腿,右手已從小腿上抽出短刀,在洞壁上挖出一處碗口大的地方。
被他用短刀挖出來的小洞裡不再向『尋穴掘土回堪甲』挖得那樣光滑,刀刃痕跡交錯,深淺不一,四壁粗糙。他將短刀插在洞壁上,舉近火把,向被自己挖開的地方看去。小洞裡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那些血漿是憑空進入大棺里的?」他自言自語說道。
「不可能,那些血漿一定是從地下輸上去的。」他一抬頭,又向被他挖出來的那個小洞口看去。端詳里一會後,還是沒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有節奏的聲音從洞口傳入洞裡,途徑洞口後在洞內均勻的散開在每處洞壁上,然後再傳入他的耳底。
「這是大棺開始向賤人和蔫吧草發起進攻了。」他嘴裡小聲說著,心裡已經開始有些焦急。他知道這口血棺每換一次血煞氣就會增加一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地面上傳下來的聲音就像打鼓一樣有節奏,然後,這聲音開始從四面傳入洞穴里。
「大棺沒有直接向二人發動進攻?」沈二胖子知道二人現在所站的位置。剛才挖這個洞,既是為了讓自己藏身,也是為了能從下面看到血棺的棺底到底會有什麼,二人絕不會引著大血棺圍著地洞繞圈子,一定是大棺自己在繞著圈子。
「莫非......」沈二胖子心頭一沉,「莫非從血棺里又出現別的異物了?否則大血棺絕對不會放放著二人不顧而無謂的繞著大圈。」
「咚咚咚咚......」從地面上傳來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絲毫不亂節奏。
沈二胖子將一隻耳朵貼在了牆壁上,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入他耳里。
「這四隻抬棺紙人的步伐不是一致的,和剛才追擊自己時的迅捷詭異截然相反——它們是步伐錯落有致——大棺不是平穩的,而是顛簸、晃動的。」沈二胖子想到。
「咚咚咚咚......」隨著聲音不斷從地面傳入洞裡,沈二胖子感覺自己身邊出現了越來越明顯的異樣。這種異樣是來自洞壁還是來自未知的氣味,沈二胖子一時無法分辨。
他一低頭,將火把放在地上,正要用腳踏滅,他忽感握著火把沾著地面上的四根手指上有些潮濕,他想到:「莫非地下開始向上滲水了?」
他感覺沾在手指上的水在手指縫隙之間有些粘手。他將火把換到另外一隻手,將左手湊到火把前面——四根手指背面全是血跡,已從指縫裡滲到了掌心。
他剛才四根手指所放的地方正是他左腳站著的地方。他將火把湊向地面——地面上兩灘血腳印在火光下詭異地出現在他眼前,鮮紅醒目,驚火駭土。
洞內地面上那兩灘血跡,正在隨著地面上傳來的聲音輕微地抖動著,晃得映在血跡里的火把也顫抖著。一股血腥氣味開始從腳印里發出,開始在洞內淺淺的瀰漫開來。
「這些血跡會不會是隨著地面上那四個抬棺紙人的走動而從地下滲出的?」想到此處,他暗覺不對勁,倏地直起腰,舉起火把向洞壁看去。
「嗡」的一聲,沈二胖子的頭皮差點跑到頭髮上面去了。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他吐了出來。
鳳九天抬手將一支箭,迎著,也如箭一般飛來的那隻血耳鼠射去。
花燦在大棺上那些血耳鼠剛揮起松大的尾巴飛起時,強弩就一連三發,分射,三隻血耳鼠。
那隻撲向鳳九天的血耳鼠,在空中上下揮動了幾下尾巴,然後兩隻比兔子還要大的耳朵一起向左一偏一擰,它整個身體也隨之向左邊一偏,鐵箭從它身邊激射而過。
那隻血耳鼠大尾巴向左一揮,兩隻大耳朵忽地向右一擰,剛剛為了躲避鐵箭而偏離目標的身體又直直向鳳九天撲來。兩隻前爪前探,向上微揚,隨著前撲之勢可刺可劈,瞬間就到了鳳九天面前兩丈處。
「好快,好詭異的耳朵和尾巴。」鳳九天說話時,一支箭射出,「噗」的一聲,將那隻血耳鼠釘在了地上。他大聲說道,「老花,等這些這些血耳鼠離近了再發箭。」
那隻被鐵箭射穿在地上的血耳鼠,身體剛一接觸地面便如一片雪花轉瞬間化開,變成一灘血水後消失在地面上。
「老賤,我看這些血耳鼠是殺不盡的,」花燦在三連發射空後,將兩隻靠近他二三丈遠的血耳鼠射殺後接著說道,「它們被射殺後,落地,就化成血水滲入地下,看樣子,它們就是由大血棺里的血漿變成。」
「殺不盡也得殺。」鳳九天抬手將一隻血耳鼠射在地上,說道,「現在還沒有找到大棺的命門,我們只能邊殺邊尋找。」
「我們想辦法把大棺引到二胖頭頂,看看大棺底下到底會有什麼秘密。」花燦看著幾隻被他射死後化成血漿滲入地下的血耳鼠說道,「這些被射死的血耳鼠,它們化成的血會流向何處呢?」
「或許,我們能找到不讓它們化成的血漿流入地下的辦法時,也就能找到大血棺的命門了。」
「不讓血水流入地下,就好比不讓雨水從天上落下來一樣困難。」花燦說話間又射殺幾隻血耳鼠。
「沒有人可以不讓雨水從天上落下來,」鳳九天遊走間將箭裝滿弩,射殺兩隻血耳鼠後說道,「但是,讓從天上落下來的雨水,在某一片地方,不流入地底的辦法也許可以想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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