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潔突然低沉的叫了一聲,雖然在拼命壓抑,可是仍能感覺到痛苦。
我急忙轉過來,趴在門上,問:「秦潔,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進去?」
「不要…;…;」秦潔聲嘶力竭地說出兩個字,像是很努力地說:「你不要進來,不要,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嗯,嗯…;…;」我答應著,雙手輕輕放在門上,說:「沒關係,秦潔,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都永遠是我心裡無法取代的女神…;…;」
秦潔哭了起來,嗚嗚的聲音讓我的心撕成碎片。我恨恨地說:「老鼠,我會讓他知道代價的!」
「你別!」秦潔似乎有些急了:「你鬥不過他,他很陰險的…;…;啊…;…;」又是一聲**:「好像快出來了,周明,你別停,多說話,多說點啊…;…;」
我連忙說:「秦潔,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孩,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天使,我…;…;」
「啊…;…;」一聲嘶叫再次摧毀我的心臟,接下來,是久久的沉寂。我無力地趴在門邊,等著裡面下一步的動靜。
1392樓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又有一些瑣碎的聲音,仿佛秦潔在裡面收拾著什麼。然後衛生間的門「啪嗒」一聲,似乎開了。秦潔說:「周明,你背對著,把衛生棉遞進來好麼。」
我照著做了,然後起身去倒了杯水放好,又站在衛生間的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
這一等,又是許久。衛生間的門虛掩著,可是秦潔還沒有說話,我又不能貿然闖進去。
沉寂了許久,我忍不住問:「秦潔,你還好麼?」
裡面沒有回應,一片安靜。
我又問:「秦潔,我能進去麼?」
仍舊沒有人說話。
我有點慌亂,推開了門。
地上,馬桶邊上,秦潔的裙子上,都有一些凌亂的血跡。
而秦潔,就呆呆的坐在馬桶上,兩眼無神,空洞,半天都沒有眨一下。
我走過去,抱起秦潔,走出衛生間,將她放在外面的床上。又將桌上剛才倒的那杯水端過來,說:「喝一口吧,都過去了。」
秦潔沒有接,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我把水放回去,又抱起秦潔,讓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雙手環著她的腰,希望能給她一些溫暖。
秦潔的嘴突然動了動,說:「它好小,水一衝,就沒影了…;…;」
我沒說話,只是將秦潔抱的更緊了。我說:「想哭的話,就哭吧。」
秦潔仿佛沒有聽到,也沒有哭,仍舊呆呆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都蒙蒙亮了起來,秦潔仍然沒有合眼,也沒有哭,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我的手臂早就麻的沒有了知覺,終於我放開秦潔,讓她躺在床上,用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說:「睡會兒吧,你太累了。」
這樣,秦潔終於閉上了眼睛。我呼了口氣,活動了下手臂,開始動手拆一個木頭做的椅子。這椅子年代久遠,僅僅是坐上去都咯吱咯吱的響,所以沒費什麼功夫,就拆下來一根木棍。
我拿在手裡,對著空氣揮舞了兩下,手感還不錯,雖然沒有鐵棍那種厚實感,但用它打架,效果一定是還不錯的,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嘿嘿,嘿嘿。
秦潔突然驚醒過來,坐起來,盯著我說:「你要去幹嘛?」
我轉身,頭也不回地說:「打老鼠。」
「不要!」秦潔的聲音被我關在門裡。
我出了旅館,從天色判斷,現在才早晨5點多鐘。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打聽老鼠家在哪裡,然後埋伏好,伺機…;…;偷襲。
我在旅館外面的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里,打了七通電話,然後往火車站走去。老鼠的家,就在鐵道邊,看到一株桃樹後,正對的巷子口,進去,左邊第三家。
從房子的外觀看,老鼠家很窮,甚至比我家還窮。兩張經過雨打風吹的門神貼在一扇破舊的木門上,土牆,矮房,雜草叢生,骯髒的水溝在腳下蜿蜒,散發出噁心的臭味。
老鼠,就生活在這裡。我在巷子裡走了三遍,終於在一個拐角處停住,藏好身形。確定自己站在這裡,能隨時觀察到老鼠家大門的動向,而不被剛好出來的老鼠看到。
我握著木棍,猛烈的心跳宣示著我無處不在的緊張。
x縣很窮,而在鐵道邊住的這一片居民,更是組成了x縣的貧民窟,民風十分彪悍。
只要縣上出了什麼偷盜,搶劫之類的案件,民亐警肯定第一個先來調查這裡。從這裡產出的流氓,混混,數量非常之多,一般的小孩根本不敢到這裡來玩。我以前也對這裡諱忌莫深,從來不敢踏入雷池半步。可是現在為了一個女孩,我不僅來了,而且還準備偷襲一個名氣挺大的小混混。
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小巷子,大概有七八戶人家,現在都悄無聲息,畢竟才早晨6點。
如果老鼠遲遲不出現,而那些常年在這裡混跡的大孩子們,看到我,一定會來找麻煩的;就算我的運氣十分好,老鼠起的比較早,而我又能順利偷襲成功,能夠全身而退嗎?
想著想著,我的腦子亂了起來,開始思考自己這一次,是不是有些莽撞了。已經得罪了一個馬良,現在再得罪一個老鼠,划得來嗎?況且,還是為了一個…;…;
我搖搖頭,秦潔是我心愛的女孩,這個信念一定不能改變,一定不能…;…;
這在這時,巷口突然傳來一些雜七雜八的聲音。
「鼠哥,到家啦…;…;」
「誰讓你們送我回家的,我還要喝!」老鼠的聲音!
我握緊木棍,藏好身形。巷子口離我現在藏匿的地方有7,8米,我只露出個頭,偷偷觀察著。3個孩子簇擁著老鼠正往裡走,老鼠的樣子明顯喝多了,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幾個孩子花了好大力氣才讓他站穩。
其中一個孩子說:「鼠哥,咱改天一起去收拾那個周明!」
老鼠說:「嗯!奶奶的,那小子太放肆了,敢打良子。良子是誰,那可是我大哥啊。我真是逮不著他,不然非把他撕成碎片!」
「是…;…;是…;…;」幾個孩子一起答應著,把老鼠放到他家門口。
一個孩子說:「鼠哥,你自己敲門吧,我們就先走了啊!」
「嗯!」老鼠張牙舞爪地說:「都走吧,都走吧,你們要是在街上看到周明了,記得叫我!」
幾個孩子答應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老鼠趴在家門口,嘔吐了一陣,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我又等了一會兒,確定那幾個孩子沒回來,這才慢慢走了出去。
我知道,眼前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這個時候我只要一棍子悶下去,神不知鬼不覺就收拾了老鼠。可是他現在睡著,眼睛微閉,有一點嘔吐物沾在嘴角,完全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孩子。
或許平常他清醒的時候,是個混世魔王,人見人怕,搶錢,打架,欺負弱小,禍害少女。可是現在,他只是個睡著了的孩子。和我一樣,只是個孩子而已。
可是想起秦潔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我的心又硬了起來,可是已經全然沒有那種一棍子悶下去的勇氣了。
我蹲下,拍了拍老鼠的臉,他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我用木棍頂住了他的下巴,冷冷地說:「老鼠,還認識我是誰麼。」
老鼠盯著我看了幾秒,眼神突然閃過一絲慌亂,聲音都有點顫抖起來:「周…;…;周明…;…;」
「很好…;…;」我把抵在他下巴上的木棍移到他眼前,說:「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要收拾我?」
「沒…;…;沒…;…;」老鼠嚇的全身哆嗦起來:「明哥,明哥,你別打我…;…;」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把木棍橫在老鼠頭上,做出要打的樣子:「什麼破四大金剛,不過如此嘛…;…;」
老鼠的眼神隨著我的木棍,大口大口喘著氣,嘴裡說著:「你別打我,別打…;…;」使勁想要爬起來,可惜酒精作用下,根本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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