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驚慌
終於,我再次睜開了眼睛,夢境中那瘋狂地獄沒有顯現在我的周圍,我,或許依然在人間。
天空中傳來大草原那特有的草木味道,我爬了起來,用手和眼睛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還算是一個完整的>
「....嘶」不遠處的一聲長嘶由遠而近充滿了聽覺,這聲音響亮,雄壯。
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踏著小碎步奔了過來。
老朋友啊,你也沒事吧。
就像小時候第一次看見閃電一樣,興奮的跑過去,抱住這匹陪我出生入死多次的坐騎,溫柔的撫摸著它的鬃毛,用手指輕輕的安撫著它的額頭。
而閃電,回應著我的動作,不停的打著響鼻,用舌頭柔和的舔著我的面部。
終於,或許,我活下來了……
現在是大草原的上午,這個是一天中最晴朗的天氣。整備結束之後,我順手摸了一下懷中那個物件,可是,它不見了。
我驚慌的到處尋找,在我醒來的地方,除了那把摯愛的6聯裝霰彈槍的殘骸之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契約,不見了。
仔細回憶起暈倒前的最後畫面,除了頭疼和不停閃爍的噩夢畫面之外,在記憶里完全找不到那張契約最後的去向。
或許,地獄馬上就要降臨了。
也許6天之後,或許就在今天的下午,整個草原都要被那個魔王給毀滅吧。
我做了我該做的一切,也許是時候找個酒吧,拌著烈酒吞咽下那前後50年的人生,等待著最終的結局。--然自得的老人卻依然渺無蹤跡。
掙扎的從泥濘的草地里站起來,帶著劫後餘生,但是依然不知未來的心情走向酒吧,我需要水和烈酒,也需要沐浴和食物。
帶著濕漉漉的衣服和褲子上讓人煩躁粘土,我推開了酒吧的門。
向老闆要了一間房間之後,洗完熱水澡,晾乾衣服的我,遇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苦笑著看著前來要飼料費和房費的大叔,摸了摸空無一物的錢袋。
開始後悔昨天買醉的行為了。
任何一個草原的小鎮都有自己的付費方式,在今後2個星期的日子裡,閃電的鞍座旁多了一副酒吧老闆給的套索,一把老舊的左輪,12發彈藥。
而我多一個打工牛仔的身份。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2個月前的日子,我騎著閃電,用套索和馬鞭驅趕著那些不知道未來的牛羊們,用自己的武力和槍法護衛著路過的商旅。
唯一不同的,是我每天晚上都會離開那間酒吧老闆慷慨免費給我住的豪華房間,悄悄的躲到那個老教堂的懺悔室里,懷抱著聖經瑟瑟的發抖。
一邊背誦著讚頌詩,一邊讓黑暗嘲笑我卑微的懦弱。
直到從斑駁的牆縫裡看見那一絲溫暖陽光。
黑夜現在是我的噩夢,縱使在這個鎮子上我已經非常的出名。
白天的我無所不能,無論是挑釁的同行,或者是瘋狂野獸,我都依靠著力量和火藥來安撫他們的情緒。
而等到陽光消散在安第斯的山脈中,我卻惶恐的尋找著回家的方向。
我從不參加任何晚上的酒會或者派對。
因為,黑夜會讓我身軀不停的顫動。
在酒店裡通宵達旦狂歡慶祝的人們都不知道―那個無所不能的牛仔,正躲在懺悔室里無助的哭泣。
當暴風雨來臨時,住在酒吧的商旅們也不知道―明天早上為他們護衛的保鏢。正在滂沱的大雨里瘋狂嘶吼。
是的,這就是我,一個被夢靨扼住脖子的牛仔。
又是沒有懸念的一天,我在太陽偏西一點點的時候就早早的把牲口趕進了農場。
趁著還有一點餘暉的時間,策馬往教堂狂奔,鎮上的人都認為我晚誕生了幾個世紀,如果在那個獅心王的年代,我一定是最忠誠的西征勇士。
可是他們都錯了―這個所謂的鎮上最忠心的「主的僕人」。
不過是一個需要燭光和聖經的膽小鬼。
從內心深處涌動的恐懼,隨著閃電的碎步和落日餘暉一點一滴被烏雲吞噬,慢慢而堅定的撕扯著我努力積攢的勇氣和力量。
暴風雨提前了。
雙手再也無法握住韁繩,雙腿也無法夾緊馬腹,鎮上最優秀的牛仔,現在像個最膽小的懦夫。
從閃電的身上摔落下來,戰慄的身軀連最基本的直立平衡都做不到。
在淤泥的草地上蜷縮著身體,無助的用雙手抱住自己,哭喊著,祈求著,顫抖著。
雲層笑著降下雨滴,冷冷的,很疼。
――――――
我一直都覺得夜鷹很有才氣,可惜他的認真和耐心實在太過差勁……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2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