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說「資料缺失,關於沉睡者的信息已不可獲知。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拉米亞說「那他就是個危險隱患,請助我們消除他。」
女聲說「他已經獲得權限入內,即使現在身份不明,我們也不會攻擊此人。」
這是毫不掩飾的雙標,憑什麼我就得挨槍子兒?
乏加似乎對拉米亞說了些什麼,她點了點頭,帶我們走入一間監控室,其中的監控錄像仍保存完好。
拉米亞說「調取沉睡者的相關錄像。」
女聲很爽快地實施了操作,數百個視頻呈現在拉米亞面前,肯定有大部分的丟失,可最開始的視頻全在,如果沉睡者後來一直在睡覺,那後半部分可有可無。
拉米亞點開了一個視頻,畫面上一群穿著防護服的人走過鋼鐵橋,到達防空洞,他們除去了防護服,似乎熱得受不了了。
一人穿著華麗,另外一些也都西裝筆挺,另有大約三十個軍人。
我認出那華服者,也許朗基努斯在上世紀見過此人,說「原來是原先英國的王儲,他們逃到這裡來了?」
拉米亞迅速點開下一段,王儲發生了劇變,皮膚呈現死者般的青色,常常咳嗽,但身子更壯了,因為衣服變得緊梆梆的。其餘人不乏萎靡不振之輩,有人猶豫著該不該殺了王儲,另外一些人反對,雙方劍拔弩張。
我說「是食屍鬼化。」
拉米亞說「他們以為沒被感染,所以逃到這兒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冉娜說「它是通過血液傳播的,為何王儲會染上?」
我說「只有一種可能,王儲曾經在墨慈實驗室附近,被墨慈的血霧侵蝕。」
冉娜嘆了口氣。
拉米亞加速播放,我們一點點見證王儲等人變異,殺死了未變異者,而未變異者又成了新的食屍鬼,隨後,它們變得漫無目的,四處遊蕩著,這裡的防禦措施與它們和平共處,相安無事,這是什麼稀爛的ai?
我指著某段視頻說「看這一段,縮略圖似乎變了。」
拉米亞點開視頻,畫面劇烈地搖晃起來,食屍鬼們摔倒在地,我說「是核彈轟炸了地面,這可是有史以來最強的核彈。」
食屍鬼們臥地不動,皮膚似被燒爛了,那輻射甚至穿透到了極深的地下。
米爾說「它們從此就睡著了吧,這麼說來,我們得對付一大群食屍鬼。」
這也不見得是什麼新鮮事。
拉米亞喊道「等等!」
視頻尚未結束,突然又起波瀾,我看見王儲站起身,體格再度膨脹,長出尖角與爪牙,不一會兒,他已成了個紅炎惡魔。他所有的隨行人員也相繼成了白蟻惡魔。
我們都看傻了眼。
曼達羅戈說「食屍鬼變成了惡魔?還有這樣的事嗎?」
世界上泛濫成災的惡魔是由人類變成,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我還是頭一次得知食屍鬼也能成為惡魔靈魂的宿主。
以此類推,所有倫敦的惡魔都是由食屍鬼變成的,它們身上怪異的腐爛並非以太造成,而是來自於它們食屍鬼的本源。
我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人類靈魂的奇妙之處在於它的無限可能,而這也是它最令人害怕之處。
拉米亞調取監控錄像,那群惡魔仿佛知道我們在這兒,正向我們走來,但離我們還有很遠。
艾爾雷茲說道「夜長夢多,需把它們儘快幹掉,它們畢竟是惡魔。」
我嘆道「由我來吧。」
艾爾雷茲、曼達羅戈說「我們一起出手,很快就能解決戰鬥。」
我漠然說「不,我一個人就夠了。」
兩位天使並未再勸,他們知道我的實力。
但冉娜女王卻所知不深,她或許有所耳聞,知道我勝過此地餘人,卻不曾親眼見過我大殺四方。
這才導致她之前對我並不十分恭敬,遠不如對拉米亞那樣充滿敬意,甚至和那些無知的女人一樣在不經意間取笑我。
我正要在監視器之下大開殺戒,用這些惡魔的屍首讓她深深體會到我的強大與可靠,唯有如此,她或許才會在離開倫敦時隨我前往號泣,當然,得帶上願意跟著她的獵法者。
我的劍激動的顫抖,它,已經饑渴難耐了。
我會讓你飲血的,姆喬尼爾,當然還有你,我急躁的魚刺槍,真是兩個調皮的孩子啊,你們是否感受到了我的殺意,因而在雀躍,在歡呼。
我走到一個攝像頭之下,回眸一笑,但笑容十分冰冷。
是的,我即將掀起腥風血雨,我即將讓我殺伐的英姿烙印在他們每個人心頭,我即將讓他們感受到我劍法的優雅、念刃的神妙,當然,他們也將為之沉醉而驚懼,這感情是如此微妙而複雜。當他們見證了這一場戰鬥之後,必將發自肺腑地感慨——我的劍既是那劃破他們長夜夜空的光明。
那些惡魔自然已死,一劍煉成萬古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它們註定只是我大放異彩的戰鬥中微不足道的炮灰。
可悲嗎?可悲。但誰讓我是惡魔之痛朗基努斯呢?對於惡魔,我從無半點憐憫。
我走下漆黑的階梯,讓兩件兵刃在我手中旋轉,光芒宛如白色月輪,宛如冰藍海水,在黑暗中舞蹈著,等待著。
那些惡魔如意料中出現了,白色惡魔在前,紅色惡魔在後,它們的身軀腐爛,那是它們經歷了雙重劫難的象徵。從人不幸地墮落為食屍鬼,又從食屍鬼轉化為殘忍的惡魔,我多麼同情你們,但
惡魔是不值得同情的。
它們即將死亡,這命運已經寫死,已經註定。
我——黑棺劍聖朗基努斯——將為你們譜寫並演奏哀傷的鎮魂曲,我的劍聲與你們的哀嚎將交織在一起,那是亡者的舞蹈之樂,那將是多麼華麗,多麼的令人黯然神傷。
無疑是美的。
我朗基努斯的劍無疑美的,若以美麗形容兇殺的兵器,是不是有些不恰當呢?不,不,錯了,任何事物都會存在美的形態,我的劍尤其如此,那將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就像是
美酒。
對,美酒。
唯有美酒能讓人迷醉,而我的劍也能。
我的劍宛如潘神的佳釀,將讓目睹者如痴如醉,如夢似幻,冉娜、米爾、金波麗,請不要戀上我的劍,更進一步戀上我的人,我的劍,不是為了贏取美人的芳心,而是為了奢華的勝利,而出鞘的。
我動情地凝視著我手中的劍。
我看見一個水缸大的紅色拳頭打向了我。
我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摔了個狗啃泥,為什麼?為什麼這密閉的地下設施里會有污泥呢?為什麼我偏偏好死不死地將臉落在了這污泥之中?
我聽見乏加耳機中傳來驚呼聲,拉米亞喊道「你在發什麼神經?這都躲不開?」
我一抹臉,又是泥又是血。
那王儲挺起三米高的體魄,又一拳朝我轟來。
遊戲結束了。
我一劍結束了這位最後的正統王儲之性命,劍從他的胸口刺入,向上劃破肌肉,切裂骨頭,將它的腦袋分開。
血雨飄落。
我仰起頭,讓這悽美的血色水珠洗刷我的軀體,這古老的血脈,這災難的聖所,這冰冷的場地,這迷離的血液,真是如詩畫般美麗動人。
三個白色惡魔同時朝我猛撲,我右手電光一閃,它們斷成了數截。
惡魔?不,並非惡魔。
永別了,墮天使們。
霎時,我的劍變化為不斷擴大的光球,劍光穿刺,起伏不定又連綿不絕,惡魔在這絢爛而殘酷的劍法前支離破碎,千瘡百孔。
它們死得毫無痛苦,死得乾淨利落,我並未聽見哀嚎聲,也許是我的劍鳴蓋過了那哀嚎。我也並未感受到殺戮的快意,也許我正在作詩,因此心靈中一片寂靜。
一切,盡在我掌握。
我又踩中了一堆爛泥,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壞了一塊鐵板。
我聽見自己殺魚般淒涼的叫聲。
拉米亞喊「快躲!背後!快躲!」
惡魔的爪子落向了我,我的手在地上一撐,將那些惡魔斬殺,很輕易,很柔和的動作,完美得恰到好處,精緻無暇。這正是我無上的劍術,可以使得剛猛絕倫,也可以使得委婉悅目,一樣的威力無窮。
我背後被惡魔抓了幾下,痛得我怒道「真是混賬東西!」
忽然間,我看見一物,嚇得我心頭劇震,那白色惡魔手中拿著一顆金屬圓球,看起來恰好像是核平發射器的彈藥!
它將彈藥如石頭般向我一扔,我抱頭鼠竄,咣當幾聲,那玩意兒落地,並未爆炸。
我才記起只有發射器才能引爆此物。
我勃然大怒,雙手舉劍猛攻,一劍將左邊惡魔斬成肉泥,又一劍將右邊惡魔燒成焦炭,隨後,我龍行虎步,翩若驚鴻,沖入惡魔陣中,長劍翻飛縱橫,好一場傾盆劍雨,奪命鐵瀑!
十五分鐘後,惡魔喪盡,我孤獨地屹立在滿地的屍首中。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真是好意境。
真是好劍客。
過程雖有波折,但最終我仍將那副具有超然之美的畫卷呈獻給了那些曾經嘲諷我、輕視我的女人們。
她們想必已然心醉。
打臉的感覺,gb。
冉娜的聲音通過乏加耳機傳來。
她說「朗基努斯先生好厲害哦,他出劍的時候像一隻橫行霸道的螃蟹呢。」
我的心往下沉。
金波麗「這比喻不恰當,我倒覺得像像」
我重燃希望,熱切地聽著。
「像一隻活潑的大猩猩。」
我瞪視著最近的監視器。
米爾「不,你們也太沒禮貌了,怎麼能這麼說他?我倒覺得他像是一隻可愛的狗狗,搖頭晃腦的,好有趣得啦!」
我一劍把那監視器斬得稀巴爛。
ranjzhi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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