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們來此處的那個人是不是臉被刀削平了,出手大方且話極少?」老頭子問道,我失聲喊出,「您怎麼知道的?」老頭子望向遠處的深山,過了好久才再次說道:「那個人不能算是人,或者說他早已經是個死人,如果按人類年齡來算的話他已有兩三百歲了,當年我大伯就是被他騙進來的,下場和你的那些朋友是一樣的,我很小的時候便跟隨父親天南海北的找那個人的下落,這個仇說什麼也得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對老頭子的身份充滿了好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好人。
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老人家,該怎麼稱呼您?」
只見老頭子將抽剩下的旱菸在地上磕了磕,說道:「做我們這行的沒有名字,千百年來祖師爺傳下的規矩,下墓倒斗是不可喊真名的,喊了真名地底下的小鬼便要跟著你出來了。行內人都叫我刀山,你便叫我老刀頭吧。」
我聞言一驚,「刀山是何許人,業內人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有一兄弟叫火海,起初刀山火海是軍閥孫殿英手下的兩名摸金校尉,專門在暗地裡替他「光顧」各大帝王將相的陵寢,1928 年 (民國 17 年) 更是替孫殿英找到並打開了慈禧的定東陵以及乾隆帝的裕陵,一時驚動全國,事情鬧大了,孫殿英怕底下為他挖墳掘墓的那群人將事情敗露,下令全部滅口,從那以後再也就沒聽過刀山火海的一絲消息了。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您就是當年那個光顧無數帝王將相陵寢的刀山?我聽爺爺提起過您」老刀頭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守山的老頭子罷了,我已經讓我的兩個徒弟去二十里外的鎮上置辦些香燭紙錢,想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一會太陽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我們便進山,」
剛說完,兩名高大的漢子便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包裹,想必便是香燭紙錢了,準備了一會,太陽漸漸的升起,老刀頭前面帶路,一行四人往山里走去。
不一會便來到山腳下,只見老刀頭從包裹里掏出一沓紙錢,一把撒向空中,口中說道「活人借道,紙錢開路,生人陽關道,死人獨木橋。」事後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買路錢,你買了它們的路,它們便不再為難你。
做完這些便跟老刀頭進山了,一路上聊天中得知兩名漢子一個叫金龍,一個叫金虎,逃難時被老刀頭所救後便拜他為師,十幾年來風雨同舟,倒也是有情有義。四個人在山裡繞了很久,終於找到了昨日的那座墓,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洞口的血跡清晰可見,金龍金虎上前便用鏟子將洞口填滿,我急忙阻攔他們,老滿頭說道「怎麼?你還指望他們能上來?就算上來了恐怕也不認識你了,我聽過毛骨悚然,便不再阻攔他們」這時老刀頭轉身問我那日底下有幾個人?我回答九個,他便點了九支蠟燭,奇怪的是蠟燭點燃後無風自滅,一連兩次都是這樣,此時的老刀頭神情凝重,從包裹內拿出第十支蠟燭點燃後再去點那另外的九支,依舊是點著就滅了,奇怪的是第十支蠟燭好端端的燃燒著。
只聽老刀頭說道「到底是風水大凶術上記載排名第七的凶地,死後竟然連魂魄都不肯放過。」說完急忙將紙錢一分為二,一份燒成了灰燼,一份抓在手裡,同時一聲大喊「快跑」手中的紙錢應聲撒向空中,忽然周圍溫度降低了很多,讓人不禁一哆嗦,只見原本熄滅的那幾支蠟燭竟又自己點燃了,老刀頭拉起我便跑,此時太陽剛好升到最高處,可還是渾身寒冷,幾人一口氣跑出去十多里遠,終於都累癱在地。
見已走出藏金嶺,老刀頭緊張的神情才稍顯放鬆,我好奇他剛才為何將紙錢燒一半留一半,便問道。
他明顯是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了,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他跟我說道:「此處是一片大凶之地,整個神州大地所記載不過只有七處,先前為他們燒些投胎買路的錢,點的那九根蠟燭便是代表九個人,可是他們的魂兒卻被那幾隻畜生拘了,燒的那一半紙錢是給他們的,可惜他們拿不到,拋出去那份紙錢是為了讓那幾隻畜生搶奪,好讓他們趁亂逃走罷了」我聽後對老刀頭佩服更深了。
不禁問道:「那他們逃出去沒有」
老刀頭反問道:「你臨走時看見那九根蠟燭著了沒有?」
「著了」
「那便是跑出去了」
我心中終於鬆了口氣,突然想到蘭蘭不在那九個人之內,急忙又問「和我一起在上面望風的女娃呢?她代表的是第十根蠟燭嗎?那根蠟燭從頭到尾便一直亮著,代表的又是什麼?」
老刀頭此時早已掏出了他從不離手的煙鍋,深深的抽了一口。「她沒有死,或者是她一直就沒活過」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再三追問,老刀頭始終未回答這個話題。
回到老刀頭的家裡,此時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吃了些粗茶淡飯,深秋的天黑的比較早,晚上我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覆去翻來,起身敲開了老刀頭的門,因為山下風大,又是深秋,可能年紀大了也變的怕冷了,此時老刀頭正靠在火爐旁抽著旱菸,火光映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倒有一絲親切。
此時老刀頭說話了「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我也不必隱瞞,回答道:「我想拜你為師,想學習本領傍身,想為爺爺和蘭蘭報仇」
老刀頭想了半天,正色道:「你屬長沙土夫子一脈,我拜的則是摸金校尉,這哪門子對哪門子,不行不行,我們這這一行一生只能認一個祖師爺。」我以為他便這般把我拒之門外了,剛準備離開,他又開口說道:「拜師就不必了,我把我會的一些小手段交給你吧,日後遇到那名「刀削麵」替我多砍它兩刀算是報答我了。」
我聽後激動的無以復加,就這樣我跟他學習了半年,半年光景不長,不知是我學的太快還是他沒的教我了,總之,我「出師了」。告別了老刀頭,我便趕往長沙老家。臨行前他送給我一隻符和四個字,符是摸金符,四個字是「燈滅人還。」
回到老家給爺爺立了一座衣冠冢,在院子的門縫裡發現了一封用牛皮信封包裹著的信,一看竟然是半年前從東北寄過來的,寄信人是與我和蘭蘭一起長大的髮小兒林虎,他四年前當兵離開後我們便再也沒見過。信中無非提到如何想念我跟蘭蘭,值得一提的是他提到有一筆大買賣等我與我一起去做。想到自己閒來無事,便順著信中留的地址坐上了長沙趕往東北的火車……
沿途風景就不細說。
兄弟兩人久別重逢,當天晚上兩人喝了一斤多白酒,虎子終於跟我說起了他的那筆「大買賣」他說道,在四川當兵那會,一次救災中在洪水中撈到過一隻全身用青銅鑄造的瓶子,當時也沒多想,便收藏了起來。
後來聽聞當地有一個傳說,距離不遠的彭山背靠岷江,村民口口相傳,三百多年前,明末起義軍將領張獻忠被明軍大敗,後來將百餘艘載滿白銀的船在當今的江口古鎮前的岷江中鑿沉,以圖他日東山再起,後來客死他鄉,再也沒能回來。當地兒童傳唱的一段童謠「石龍對石虎,金銀萬萬五,誰人實的破,買盡 cd 府。」當地村民傳說當年張獻忠在江口沉寶後,派一名將軍在此匿藏起來,守候江底寶物,將軍去世後,變成石虎雄踞此處,與河中的石龍遙遙相望。之後,這位將軍的後人也混作當地村民長居此地。」一切看似只能是傳說,原本只當做是當地人茶餘飯後拿來消遣的故事。
退役後,家裡一次大掃除再次發現了那隻瓶子,出於好奇,我便將它據開,裡面是一張羊皮地圖,分不清是什麼年代繪製的,圖上畫有一龍一虎遙遙相對,聯想到聽過的那個傳說,我感覺到事情沒有表面那般簡單。
終於在去年我再次走訪過當地村民後更確信了心中的看法,原來當地建路修渠,引發了懸崖的泥石流,將一條十幾米長的石龍沖了出來,剛發現的時候上面有一行字「石龍對石虎,金銀萃山藪,中華寶藏興,民族昭千古。」後來有關專家及時趕到,並將現場封鎖起來。這一切的一切絕不是一句巧合便能解釋的清的,直至在當地徘徊一個多月後,周圍村民一次打漁中意外在江邊的淺灘撿到四尊銀錠,上面刻有「永曆,時鑄白銀 50 兩」等字樣。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過了好長時間,終於下了決定,一口將桌上所剩的大半杯白酒一口倒進嘴裡,滾燙的辣酒湧入喉嚨再到胃裡,「干」。一旁的虎子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竟呆呆的望著我,我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被幾兩馬尿把腦子傷糊塗了?我說幹了你倒還不敢了?」虎子這才反應過來,操著一口四川口音「要的要的」,在當地當兵久了竟時不時蹦躂出幾句四川話。
這時,虎子從房間所睡的炕底下掏出那半截被據開的瓶子,瓶身早已是鏽跡斑斑,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我抽出那捲羊皮,果然如同滿哥兒所說的那般,羊皮正面有一張地圖,正上方一條惡龍一隻下山猛虎在怒目相對,縱使淡定如我這個局外人也不由聯想到那首童謠至於皮上的那張圖則是有山有水滾滾的江水從山前流過,生生不息,如同一條巨大的青龍,青龍遇青山,水漫出金山,山抱水,水抱山,靈秀在中間。平地龍從高脈發,高起星峰低落穴,兩水夾處是真龍,枝葉周回蹤者是。」此乃千年罕見的風水寶地,我驚呼道。
(本章完)
第 2 章 與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