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凌天依舊躺在躺椅上,雙眼閉著,水喜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轉而看向了燕綏。
燕綏揮了揮手,示意水喜將醒酒茶放下後就退下吧。
燕綏將醒酒茶端到楚凌天的面前,道:「既然煮好了,便喝一點吧。」
停頓了片刻,燕綏復又道:「還有,臥房的床留給你吧。」
這錦墨園畢竟是楚凌天的院子,之前他不在,她住著也就罷了。如今他要留下,若她還霸著床似乎有些不妥。
聞言,楚凌天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接過燕綏手上的醒酒茶一飲而盡,道:「那王妃是準備睡在這外間的躺椅上了?」
燕綏從楚凌天的手中將空碗拿了過去,並未回答楚凌天。
楚凌天利落的起身,一把抓過燕綏,將她往裡屋帶。這一次他也學聰明了,瞬間抓住了燕綏的手腕,如此燕綏即便想還手也使不上多大的力了。
一直被楚凌天按坐在了床上,燕綏才皺眉問道:「做什麼?」
「自然是就寢。」楚凌天面色自若道,「本王的床還是夠大的。」
燕綏尚未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楚凌天推到了裡面。只見楚凌天衣袖一揮,屋內的燈火立刻滅了。
屋內頓時暗了下來,唯有那並不算明亮的一束月光斜斜的射入。
燕綏尚保持坐起的動作,看著楚凌天已然躺下休息,燕綏一時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行軍艱苦時,她也和將士們躺在一起休息過。可那時卻是以男子的身份,又是情況特殊,所以心中也並未覺得有什麼。可如今做回了女子,燕綏卻不能再覺得無所謂了。
許是終於忍不住被燕綏一直這般盯著了,楚凌天雙眼未睜,但卻開口道:「初春的晚上不比嚴冬暖多少,外間沒有爐火。」
這一句話雖說的無頭無尾,但燕綏卻是整個人一愣。所以楚凌天是在告訴她,將她拉到裡面睡的原因,是因為怕她在外面睡,夜裡會涼嗎?
不知為何,燕綏竟是感覺到了一絲暖意。竟也和衣慢慢的躺了下去。
這床當真是不小的,雖然現在她跟楚凌天都躺在上面了,但他們中間卻還是隔著超過一手臂的距離。
躺下之後,沒多久,燕綏竟是聽到旁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楚凌天睡著了了嗎?他竟真的這般睡著了......
燕綏不敢在床上隨意翻身,以免吵到了楚凌天。這般躺了許久之後,困意竟也漸漸襲來。
不知睡了多久,燕綏隱隱覺得身旁似乎有動靜。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後,看到似乎是楚凌天起來了。
「本王進宮一趟,今日你便在家休息。不論誰來,一律閉門謝客。」楚凌天看到燕綏微睜的眼,知道是吵醒了她,便說道。
燕綏聽到楚凌天說話,幾乎是下意識的,人一下子坐了起來。腦袋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昨晚她竟真的和楚凌天同榻而眠了一夜......
楚凌天走後,水喜便進來了。看著燕綏,水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不過是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睡了一晚,別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需要多想。」燕綏卻是一眼看穿了水喜的內心,直接開口道。
水喜聞言,臉一紅,低下了頭。她其實真的不是好奇王爺和少主昨晚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有些擔心少主罷了。
「對了,少主,婢子早上的時候,聽得兩個黑騎軍說,宸王可能馬上就要回滄雪了。」水喜將剛才聽到的消息立刻轉告了燕綏。
「滄雪嗎?」燕綏聞言,心中開始想著之前的一些事情。江漭給師父的信中,所提到的雪山之巔,還有江漭稱之為「兄」的人......
「雪山之巔位於滄雪何處?距離宸王府邸可遠?」燕綏問向水喜。
水喜聞言,幾乎沒有多想,就回道:「不遠,坐馬車大概半個時辰便可到了。其實在宸王府就可以看到那座高高的雪山呢。」
水喜一直都是生活在夏國的,夏國氣候偏暖,可能終年都不見一場雪。水喜初到滄雪之際,其實是不太適應那邊寒冷的氣候的。但卻也深深的被那裡的雪景所吸引。
「少主為何突然會問起雪山之巔?」水喜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在滄雪的時候,可是聽說過雪山之巔上有什麼嗎?」燕綏並未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水喜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之前跟著王府的人倒是到過一次雪山腳下,但尋常人是上不去雪山之巔的。有傳說那上面有一座神秘的冰雪宮殿,裡面住著雪神呢!」
聞言,燕綏也便不再問下去了。看來還是需要親自去看一看的呢。
「對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問琉璃和琥珀的情況,他們二人如何了?」
「琥珀一直是與婢子住在一屋的,少主雖不再,但王府裡面的人並未虧待我們,平日就是做些簡單的活,也不會太累。」水喜說到琥珀之時,臉上有明顯的笑意,顯然兩人的關係是更近一步了。
但很快,水喜面色一轉,說道:「至於琉璃,她如今可是巴結上恭太妃了,如今連住都是住在太妃院子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太妃的人呢!」
水喜從一開始就是看不慣琉璃的,明明是一個丫鬟的命,卻還總是想著要當主子。
「她能讓太妃將她留下也是她的本事。」燕綏卻是不甚在意這些的。知道兩人的情況都好,便也就放心了。
接近晌午的時候,果然有消息傳出了。代雲終究還是成了晉國的皇后。和親大典舉行的時間和各項事宜,禮部的官員都開始和元國的禮官商議起來了。
「王妃,外面元國太子前來拜訪。」一名黑騎軍前來稟告道。
代戰?他來做什麼?
「僅是他一人嗎?可還有別人?元國公主在嗎?」燕綏不覺得自己和代戰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於是便問道。
「除了元國太子,便只有他的一個侍衛。」那黑騎軍回道。
「小姐,他們定是沒安什麼好心的,我們還是不要去見了吧。」水喜對於元國的人沒有一絲好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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