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七十年代 46.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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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去, 你想得美, 你拍拍屁股走了, 家裡本來就鬧饑荒, 再少了一個成年勞力,你讓一家人都喝西北風去?你走了, 家裡的飯誰做,衣服誰洗, 豬誰餵?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幫得到家裡了, 這就想走,想都別想!」李桂芳只聽她說了個開頭,便不耐煩地打斷道。

    許秋陽還想著跟她講講道理:「媽, 家裡的活弟弟妹妹都能幹, 我去那兒幹活不白干,還給工錢, 比我在家裡掙工分掙得還多呢!」

    李桂芳眼睛一亮:「工錢, 多少錢一天?」

    許秋陽有過前車之鑑,這回長了點兒心眼,沒說實話:「一個月三塊錢, 要是以後能留在水電站上班,還能拿正式工資, 錢更多呢!」

    這年頭, 對農村人來說, 三塊錢不是個小數目了,李桂芳想了想,一拍大腿:「那你把這活讓給你大弟去。」

    許秋陽楞了:「憑什麼呀!」明明是楊雪珍幫她爭取的機會。

    &家兄弟計較那麼多幹嘛,你弟今天也十六歲了,總得找個出路,你一個丫頭片子,以後始終是要嫁人的,讓給你弟就不同了,以後長長久久都是咱們老許家的工作。」李桂芳理所當然地說。

    &不讓!」許秋陽斬釘截鐵地說,這是她唯一的一個脫離這個家庭的機會,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出去。

    &打死你!」李桂芳四下看了看,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工具,脫下腳上的破布鞋就狠命地往許秋陽身上砸。

    許秋陽哪裡會這麼傻站著讓她打,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地說:「打死我也不會讓的!」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打死你,打死你!」李桂芳氣喘吁吁地追著她跑。

    許東來站出來:「媽,我不會要大姐的這份工作的,我想好了,我要去當兵!」

    李桂芳「啪嗒」把鞋子一甩,一下坐在了地上,兩腿亂蹬,雙手在身子兩旁胡亂拍打著:「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我十八歲嫁到你們老許家,吃苦受累,二十多年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生了十一個孩子,只帶到了八個,拼死拼活把你們拉扯大,可以幫得到家裡了,好啊,現在翅膀硬了,想要飛走了是吧,留下家裡這個爛攤子,就是活生生地要把我逼死,見不得我過一天好日子是吧!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來我就應該把你們按到尿桶里浸死,不用白白養大了糟蹋這麼多糧食!」

    身體裡屬於原本許秋陽的那個靈魂心軟,差點兒就要妥協地說出不去水電站的話來,還好新來的許秋陽夠強硬,死死壓制住了這個念頭,繼續硬邦邦地說:「不管怎麼說,我是走定了,家裡不容易我也知道,那邊發的工錢我會拿一部分回來,有空的話也會多回來幫家裡幹活的。」她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些,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父母的生養之恩要回報,但也不能無休止地壓榨自己,放棄自己。

    許東來也說:「媽,去當兵也會有津貼的,我都寄回來給家裡,少了兩個大人吃飯,家裡的糧食也寬裕些,寄回來的錢讓弟弟妹妹去上學,學會讀書識字了以後才有機會走出山溝溝,咱們家的生活才能越來越好。」

    許秋陽讚許地看了一眼這個弟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老實木衲的小伙子,居然也挺有想法的。

    李桂芳想了想,當兵這條路也可行,村里也有別人家的小伙子去當兵的,聽說還當了什麼班長,每個月都會有好十幾塊錢的津貼寄回來,還有布票啊、工業券啊這些農村里人人都眼紅的好東西,逢年過節還有年貨,什麼白糖啦、臘肉啦,在縣城的百貨商店裡城裡人都搶不到的好玩意兒。

    歡喜得他老子娘啊,一天到晚在外邊得意洋洋地顯擺,李桂芳也動過這樣的心思,就怕自家兒子吃不了這個苦,現在聽到她說主動要去,還答應津貼全寄回來,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至於許秋陽,她還是放心不下,女生外向,李桂芳雖然自己也是女人,但重男輕女的思想卻是根深蒂固的,女孩子從小就沒有上桌吃飯的資格,從會走路開始就要幹活,不幹活就不給飯吃,心情不好隨意打罵,那是家常便飯。

    三妹許春鳳的左手臂上,就有一個怎麼也消不去的傷疤,那是她人還沒有板凳高的時候,就要站著板凳扒灶台邊上做飯,結果一不小心一個倒栽蔥栽倒在滾燙的粥鍋里給燙的,幸好當時不是整個人栽進鍋里,而是用左手撐住了,不然現在這個妹子也沒了。

    在李桂芳的想法裡,女兒始終是別人家的人,特別是許秋陽已經這麼大了,沒過兩年就要嫁人,現在她是答應把工錢拿回家裡,可以後長久就難說了。

    &然東來要去當兵,那這樣,你把這份工作讓給玉娟。」徐玉娟是許秋陽的二妹,今年十五歲,起碼還能在家裡留上好幾年,幾年後二兒子東志也長大了,再讓她把工作讓給弟弟,剛剛好,李桂芳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許秋陽冷笑:「我說你怎麼就見不得我好呢?這工作是一樣可以隨便讓來讓去的東西嗎?人家願意把名額給我,是我的運氣,就算我不要了,也落不到咱們家其他人的頭上!再說了,你以為我是去享福的嗎?那是搞基建,蓋房子!是要做苦工的,二妹才十五歲,她能幹得了什麼活?在隊裡還算不上一個成年勞力呢,人家水電站是國家正式單位,會招收童工嗎?」

    李桂芳惱羞成怒:「那就不要算了,誰稀罕那點工錢!」她倒不是不稀罕,聽聽這姑娘說的什麼話,這會兒還在家裡呢,就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了,真出去了還能指望她顧著家裡嗎?反正也是拿不到她的錢,乾脆就斷了她這個念想,老老實實在家裡干幾年活還實在,「我告訴你,只要你一天還是老許家的人,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干一天的活,不許去想什麼招工的事!」

    許秋陽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肯定說不通的了,她也懶得再說什麼,反正腿長在自己的身上,難道她還真能把自己綁起來不讓走不成?

    沒想到李桂芳真會把她鎖起來,還鎖到了豬圈裡。

    他們家的豬圈還挺結實的,四面牆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屋頂是用木條釘的,上面蓋了稻草,牆上只有一個比她的腦袋大不了多少的小窗戶,通風透光效果極差,豬圈裡的那味兒,許秋陽剛被推進來的時候,差點都被沒熏吐了。

    幸好屋裡還用一道矮土牆隔成了兩半,一半養豬,一半用來堆柴草,否則的話,許秋陽都要擔心她家這頭大肥豬會不會把她當成外來侵入者對她發起攻擊。

    許秋陽剛被關進來的時候發狠地踢了幾下門,發現無濟於事之後,便消停下來,坐在柴堆上發呆,這李桂芳她是不是傻呀,自家的大女兒要成為公家人了,多大的喜事,說出來她臉上也有光啊,而且自己也說了,以後領了工錢都會拿回家裡,她居然還會反對,簡直是不可理喻。

    本來以許秋陽身手的靈活性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李桂芳抓住的,弟弟妹妹們雖然怕挨打不敢幫她,但也不至於助紂為虐,但偏偏就在她想要跑到楊雪珍家裡躲兩天,然後直接去水電站報到的時候,她這個身體的便宜爸——許木勝回來了。

    這男人就是個妻管嚴,平時也不管家裡的事,李桂芳叫他幹嘛就幹嘛,現在李桂芳讓他把許秋陽抓起來打一頓,他不分青紅皂白一個大耳括子就扇過去,大男人的手勁跟女人沒法比,許秋陽被扇得暈頭轉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扔進了豬圈裡,連家裡大門的鎖頭都被卸下來,改用來鎖豬圈了,反正家徒四壁,也不怕賊惦記。

    許秋陽的肚子餓得咕咕叫,這個身體本來就瘦,肚子裡沒有半兩油水,根本就沒有半點儲存的能量可供消耗的,她現在是手軟腳也軟,頭昏眼花的,似乎連腦子也僵住了,想不動事情。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雖然生活條件也不好,但也沒挨過這樣的餓,原來餓起來撓心撓肺的,居然是這樣的感覺,許秋陽覺得,要是再沒有吃的,她今天晚上說不準就得餓死在這裡了。

    大肥豬倒好,還在哼哼唧唧地吃著豬食槽裡面的食物,她被關進來之前家裡已經餵過豬了,到現在還沒吃完,許秋陽驚恐地發現,自己心底里都有了想要去豬食槽里去跟大肥豬搶食的念頭了,忒沒出息了。

    回到工地,許秋陽發現他們已經把篝火點了起來,點了兩個火堆,一左一右,分別在材料堆的兩側,正好可以從兩旁守著材料。

    火堆旁邊還撿回來了一大堆干樹枝,足夠燒一整個晚上的了。

    看著燒得旺旺的火堆,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一陣暖意,許秋陽心中欣喜,看來這一個晚上也沒有那麼難熬過去嘛!

    來這兒做工的都是本縣的人,或多或少跟附近的人都能沾點親帶點故,許秋陽跟著羅建剛去親戚家洗澡的期間,其他人也各自去借了被子回來,繞著火堆擺了一圈的鋪蓋。

    其中一個火堆旁還留著兩個空位,想必就是留給她和羅建剛兩個人的了。

    許秋陽學著別人的樣子,拖了一塊鐵皮過來墊在地上,然後再去材料堆里扒拉過來兩塊油布,一塊墊在鐵皮上,另一塊準備待會睡覺的時候用來裹在身上。

    羅建剛過來的時候,留給他的位置就只有能放一塊鐵皮那麼大的地方了。他看看旁邊毫不在意的許秋陽,心裡也明白在這種時候還考慮什麼男女避嫌的問題確實沒什麼意義,便把自己的鋪蓋挨著許秋陽的油布放好。

    為了避免火堆在半夜熄滅,羅建剛按照順時針的順序安排每個人守夜一個小時,負責給火堆添柴禾和留意周圍的情況,時間到了之後要叫醒旁邊的人才可以入睡。

    他這人還是挺大公無私的,給自己安排的守夜時間是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也是人最困的時間。

    在他之後才輪到許秋陽,她是最後一個,守完之後就直接天亮了。

    大伙兒今天都累了一天,眼下也沒什麼娛樂,隨意聊了會兒,便各自鑽被窩睡下了。


    羅建剛也想抓緊時間早點睡覺,可隔壁油布那兒一直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聲兒不大,卻吵得人心浮氣躁的。

    忍不住探頭望過去,只見許秋陽並沒有躺下,而是盤腿坐在油布上,用另一塊油布把自己裹得彌勒佛似的,面對著火堆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油布里一直傳來細碎的響動。

    &怎麼不睡?」羅建剛問了句。

    許秋陽轉過頭,雙手捧著一個饅頭,小口小口地啃,小老鼠似的:「還不太困,待會就睡。」其實她前兩天都沒睡好,早困得不行了,就是身下的鐵皮太冷,油布也不保暖,一躺下去就跟躺在冰塊上似的,實在睡不著,乾脆起來把鄧淑美送她的饅頭吃了,說不定還可以暖和些。

    &完快點睡吧,別吵著別人了。」羅建剛說完,把頭縮回了自己的被窩裡。

    &定一定,馬上就睡。」許秋陽連連點頭,那油布的聲音吵得人更難受了,羅建剛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

    許秋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大概是困得實在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就睡了過去,臨睡著之前依稀還提醒過自己,千萬不要貪圖溫暖,睡著睡著給滾到火堆里去了,燒著了自己沒問題,問題是身上還穿著別人的棉襖呢,萬一燒壞了拿什麼還?

    可是趨近熱源是人的本能,她倒是沒有滾向火堆,而是往羅建剛的被窩裡滾過去了。

    剛鑽進人家被窩裡,羅建剛就醒了過來,伸腳把人踢了幾下,愣是沒把人踢出去,對方還死不要臉地越蹭越近,幾乎都要靠到他的身上來了。

    羅建剛忙用手去推她,小聲說:「許秋陽,你幹嘛!」

    人沒推開,反而被人一把抱住了手臂,許秋陽「吧唧」了一下嘴巴,嘟囔了一句:「外婆,你身上好暖。」親熱地把臉挨在他手臂上,又睡死了過去。

    羅建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使勁把手臂抽出來,離她遠了點兒,誰知道她又不知疲倦地湊了上來,羅建剛一直往外挪,挪著挪著差點兒都挪到被子外邊去了。

    他嘆了口氣,抬腕看了眼手錶,已經快要輪到他守夜了,索性起身,披上外套,走過去拍了拍正裹著棉被瞌睡的那人的肩膀:「到我了,你快睡吧!」

    那人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看了他一眼,直接往下一倒,就打起呼嚕來。

    羅建剛回頭一看,許秋陽已經把他的整張被子都嚴嚴實實地裹在了身上,把自己裹得跟一隻蠶蛹似的,睡得正香呢!

    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她這一招鵲巢鳩占倒是玩得爐火純青啊!

    許秋陽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天光大亮了,她全身裹在溫暖的被子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在現代的日子呢,抬頭看見碧藍的天空,腦子有些不清楚,怎麼睡到野外去了,難道是在露營嗎?

    身旁陸續有人走過,耳旁傳來拖動鐵皮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許秋陽猛地坐了起來:「糟糕,我還要守夜呢!」

    還守什麼夜啊,火堆已經滅了,其他人全都起了身,鋪蓋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她的那兩張油布,亂七八糟地耷拉在旁邊,而她現在裹著的這張被子的主人——

    羅建剛背對著她站在河邊,對著初升的朝陽,有節奏地伸胳膊踢腿,他在做早操?

    許秋陽看到他那一本正經的動作就覺得好笑,笑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趕緊爬起來,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拿去跟別人的堆在一起,然後麻利地收拾好油布和鐵皮,有點訕訕地走到羅建剛身邊。

    &個,羅同志,昨晚謝謝你把被子借給我蓋啊!」

    羅建剛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借?說得倒是好聽,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硬搶的啊!

    他沒穿棉襖,藍色的衛生衣外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手織毛背心,整個人比許秋陽高了一個頭,大概有一米八的樣子,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瘦弱,薄薄的衛生衣下,可以看得出來手臂上突出的肌肉線條。

    &到我守夜的時候,你怎麼也不叫醒我呢,讓你幫我守夜,呵呵,這多不好意思啊!」

    羅建剛一肚子氣,搶他被子害他挨凍也就算了,該輪到她守夜的時候,還睡得像一隻豬似,怎麼叫都叫不醒,還好意思說!不過這些話說出來顯得他多沒風度似的,羅建剛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心中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瞎好心了,就該離她遠遠的。

    &天天氣真不錯,你每天都這麼早起來鍛煉嗎?這是個好習慣啊,多運動對身體好。」

    這個女人怎麼話這麼多呢,羅建剛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點著自己的眼角對她說:「你快去洗臉吧!」

    許秋陽一摸自己的眼角,一大塊眼屎沾在上面,立刻落荒而逃:「那個,我先去洗臉了。」

    羅建剛看著她的背影,笑出了聲,莫名地覺得心情很好。

    許秋陽用河水漱了口,洗乾淨臉,沾著水把一頭亂毛擼順,編了個辮子在腦後,往回走的時候其他回家睡覺的工人也已經回來了。

    工地規定的早飯時間是七點半到八點,遲到了就不再提供食物,為了這頓早飯,一般人都不會遲到。

    楊雪珍給她帶來了好多東西,包裹太大,她一個人抗不了,特地讓她哥幫忙用自行車送過來的。

    許秋陽拆開一看,忍不住抱著楊雪珍啃了一口:「真是個賢惠的好姑娘,將來誰娶了你可真是行了大運了。」

    東西準備得很齊全,除了被子枕頭之外,還有一塊舊毛氈,睡覺的時候用來墊在身子下面,防寒又保暖;換洗的衣裳從裡到外一件不少,雖然不是新的,可是洗得很乾淨,不是隨便拿一些穿得不要的來充數的。

    楊雪珍說:「昨晚你沒衣裳換,我就沒說,我大姨嫁到了白水村的,你以後晚上收了工可以到她家洗澡。」

    &好了,謝謝你啊!」許秋陽沒好意思告訴她昨晚她是去了羅建剛親戚家洗的。

    &有這件棉襖,雖然有點薄,你先將就穿著,找不到別的了。咦,你身上這件哪來的?」楊雪珍抖出一件棉襖說。

    &晚實在太冷,問別人借的。」

    &這麼好心啊,這件是女人的棉襖,是特地到村子裡借的吧!」

    &啊,就是那個,羅建剛啊!」

    楊雪珍的眼裡閃著小火花:「哦,他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熱心的人,昨天還幫我打水來著呢!」忽然話音一轉,嚴肅地問許秋陽,「你昨晚跟他一起守夜了?」

    &怎麼了?」

    其中一個火堆旁還留著兩個空位,想必就是留給她和羅建剛兩個人的了。

    許秋陽學著別人的樣子,拖了一塊鐵皮過來墊在地上,然後再去材料堆里扒拉過來兩塊油布,一塊墊在鐵皮上,另一塊準備待會睡覺的時候用來裹在身上。

    羅建剛過來的時候,留給他的位置就只有能放一塊鐵皮那麼大的地方了。他看看旁邊毫不在意的許秋陽,心裡也明白在這種時候還考慮什麼男女避嫌的問題確實沒什麼意義,便把自己的鋪蓋挨著許秋陽的油布放好。

    為了避免火堆在半夜熄滅,羅建剛按照順時針的順序安排每個人守夜一個小時,負責給火堆添柴禾和留意周圍的情況,時間到了之後要叫醒旁邊的人才可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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