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歡一抬頭,就對上了司馬霽月的視線。
霎時就愣了一愣。
剛才……好像沒說九王爺親自來了吧?
司馬霽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卻見慕容長歡咕噥了一句,順手又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啦!大白天的見鬼了?還是沒睡醒……剛剛都是在做夢?!」
聞言,司馬霽月眸光微冷,徑自走上台階,停在了房門前。
眾人見狀不由面面相覷,察覺到氣氛不對,便沒敢出聲。
好在慕容長歡很快又將房門打了開,只是這一回沒有直接敞開門扇,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道門縫,緊跟著傾身靠上前,拿臉貼在門板上,偷偷地往外打量。
目光自下而上,掠過那雙鑲滿了黑色寶石的靴子、繡著四爪龍紋的衣擺、掛在腰間的雪白玉佩、精緻禁慾的領口,直至落在了那張煞氣逼人的饕餮面具上。
&的一下!
慕容長歡飛快地關上了門板,轉身拿脊背抵著門,胸口的心跳微微加速,氣息有些喘。
嚇人!
司馬霽月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剛才明明不在的!
不等她鎮定下來,就聽司馬霽月在門外冷然道。
&門撞開!」
並非是恐嚇,而是言出必行!
慕容長歡臉色微變,只好趕在他的屬下出手之前,匆匆忙忙地打開了門,繼而趴在門框上,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
&王爺早啊!今天天氣真不錯……」
司馬霽月輕哼一聲,並不領情。
&早了。」
&是是……不早了……九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來來來,別光在門外站著,進屋子裡坐……」
一邊說著,慕容長歡就狗腿地往屋子裡走,殷勤不已地給司馬霽月拉開了一張椅子。
司馬霽月不動聲色,走過去在桌邊坐下。
垂眸,桌子上狼藉一片,還躺著昨晚上被他捏碎的茶杯屍體,另一隻杯子還孤零零地站在邊上,看樣子是沒有來得及收拾。
慕容長歡很快也看到了桌子上的情形,不由面露尷尬,趕緊喚來琉璃把桌子收拾乾淨!
又熱情似火地倒了一杯茶,笑容滿面地遞到了司馬霽月的面前。
&爺請用茶。」
司馬霽月接過茶杯,淺酌了一口,繼而對著門外揚手一揮,下令道。
&本王搜!」
聞言,慕容長歡表情一垮,真是白瞎了她的殷勤伺候!
還以為昨天晚上被她氣走之後,司馬霽月就不會再來找她了,沒想到搜個府,他都要親自坐鎮,這疑心病是有多重?!
拉開椅子,慕容長歡跟著坐了下來,拿茶杯給自己倒了一些茶水,就著桌面上擺著的點心吃了起來,一副老神在在、有恃無恐的模樣,說什麼也不能露出半點兒心虛!
司馬霽月沒有看她,也不說話。
仿佛就是在監督搜查一樣,一派公事公辦的姿態,端的是冷酷鐵血。
看著那些人翻箱倒櫃,連首飾盒都要打開來瞅幾眼,琉璃站在邊上瞧著,不免有些憤憤,想要去阻止
&你們……」
才剛抬起手,便被慕容長歡制止了下來,勾著嘴角似笑非笑。
&璃,別多話,讓他們搜!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搜出什麼寶貝來!」
聞言,琉璃只得作罷,收手退回到了慕容長歡的身邊。
聽著四周傳來乒桌球乓、噼里啪啦的聲音,慕容長歡挑著眉頭,心下暗暗不屑……這哪裡是在搜刺客?便是搜情書都沒這樣仔細!
九王爺這一招假公濟私,玩得很正大光明嘛!
也不知道翻找了多久,慕容長歡感覺她整個屋子都像是被拆分了一遍,然後又組裝了回去,雖然沒有把她的東西搞亂,但能翻找的角角落落,一個也沒落下!
最後,不負九王爺所望,沒有枉費眾人的辛苦勞動,到底是給他們翻出了「罪證>
只是這罪證同刺客無關。
卻是厚厚的一沓本子。
沒錯,就是前段時間帝君下令嚴禁的風月本子!
見到那疊本子被抱上來擺在桌子上,慕容長歡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再也淡定不能,暗暗哀嚎了幾聲完蛋……
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算漏了一卦,竟然把這茬子事兒給忘了!
&等,這些書……跟你們要抓的刺客,根本就沒半文錢的關係……」
然而,不等慕容長歡把話說完,就聽司馬霽月無情地打斷道
&這些全都帶走!」
可見……賀蘭琉芝說得沒錯,九王爺一旦翻臉,真的是非常的不近人情、冷血酷厲!
&要!」
慕容長歡「哇」的一下就炸了,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撲到了那疊書上面,緊緊地抱著,以一種誓死捍衛地姿態同九王爺反抗!
&
下屬一愣,沒想到慕容長歡會直接撲上來,不由頓住了動作,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虧得九王爺機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不走,就全燒了。」
一聽這話,慕容長歡頓時就想罵人了!
&你敢?!」
抬頭器,目光如炬,直逼那名為難的下屬!
下屬被她看得一陣不自在,心頭立馬湧上了一股負罪感……尤其是對上那雙飽含乞求的水眸,一顆心瞬間就軟了,哪裡下得了手?
只是……慕容長歡表現得再可憐,最後還是比不上九王爺的一記眼刀!
掏出火摺子,那屬下垂著腦袋不去看慕容長歡,顫顫巍巍地便要去把書點燃。
見他是鐵了心要燒書,慕容長歡一邊在心底下問候司馬霽月,一邊痛心疾首地琢磨了片刻,到底還是鬆開了手,悲痛地轉過身,趴在了桌子上。
繼而抬手擺了擺。
艱難道。
&還是把書帶走吧……好好埋起來,千萬別燒了……本小姐會感激你的……」
&埋起來,」司馬霽月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埋在王府的花園裡,過上一兩個月也就被雨水澆爛了,正好當做肥料。」
慕容長歡立刻抬起頭,對著司馬霽月咬牙切齒!
&小姐跟你勢不兩立!」
司馬霽月站起身,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完全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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