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伺機報復我,特意只在我的這盒胭脂里放了白藥?」郭嬪一聽要去請華壽堂的老大夫,心裡便有些慌了,局面對她可是大大的不利,決計不能讓此事成了。
「夫人說笑了,小店與您無冤無仇,何苦自砸招牌陷害您,更何況查出來這味白藥,就算不處理,您臉上的紅疹也會自行恢復。」
「再說,鋪子裡的胭脂這麼多,我們也不能未仆先知,知道您會買哪一盒,好在這盒裡面提前下藥。」宋鈺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依然從容,沒有一絲的不耐,反倒更顯得郭嬪氣急敗壞。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圍觀的人沒有一個蠢的,皆看懂了郭嬪的戲碼,對她這下作的行為所不齒。
性子直,對京都麗人又有好感的貴女,忍不住開口指責,「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下作,宋姑娘人美又大氣,和你可不一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啊!虧我剛才還同情她,以為這世上的女子都愛惜容貌,沒承想竟然真有女子會為了誣陷他人,自毀容顏,真丟女子的臉!」
「我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昨天過來拉橫幅鬧事的潑婦嗎?」
聽著這些話,郭嬪氣得眼睛鼓鼓,因著她臉腫了,眼睛被周圍的肉擠成了一條縫,這番瞪眼的動作,更像一隻紅臉喘粗氣的豬頭,再加上她胸口急劇起伏,整個人顯得十分滑稽。
見狀,周圍女子紛紛掩嘴輕笑。
不管如何,郭嬪好歹是皇帝的后妃,雖說在宮裡不受寵,即使生了皇子也沒有晉位份,只得了個嬪位,但出了宮門,郡王府上下誰敢不巴結她,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
她哪裡在宮外受過這種氣,尤其還是一些官宦家的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本宮面前撒野,反了天不成!
「住口!都給本宮住口!」郭嬪聲音尖利,怒氣直衝頭頂,口不擇言道。
話音一落,大堂瞬間安靜!
剛才她稱呼自己什麼?本宮?
有見識的官家夫人此刻也不敢直勾勾盯著郭嬪看了,垂下眼帘,極力搜索腦中的記憶,將知道的後宮嬪妃樣貌,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看到隔壁相熟的夫人,眼中也有著疑惑的神色,兩人便低聲交談起來,詢問對方是否知道,面前的豬頭女子,是宮裡的哪位貴人?
嗡嗡聲便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討論,隨著時間滑過,臉上的狐疑之色卻更濃。
「您識得嗎?」
「不曾見過。您呢?」
「我進宮過多次,對這張臉卻從未有過印象,不會是冒充的吧?」
「肅靜!本宮乃是皇上親封的郭嬪,三皇子的生母!」話已說出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總之眼前這口氣自己是忍不下去了!
「你無憑無據,便說是我自毀容顏陷害於你!好大的膽子!」郭嬪疾步走到宋鈺面前,咄咄逼人道。
「娘娘誤會了,民女膽子小,只會實事求是,不敢妄言。」宋鈺語氣依舊從容,不卑不亢。
「你好個巧言令色的賤人!本宮的臉分明就是用了你們的胭脂才毀了容,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白藥不是你們下的!」
「就算是華壽堂的老先生來了,也只能證明其他的胭脂沒有白藥,這洗刷不了你們的嫌疑!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們針對我!」
沒想到到了這個關頭,郭嬪的腦子竟然活泛起來,想到了這麼個突破口。
「娘娘怎麼知道,其他的胭脂里沒有白藥?」宋鈺故意將尾音拉長,好讓人聽懂她話中的含義。接著又是話鋒一轉,繼續道。
「還有一種可能,白藥就是娘娘您自己下的。」宋鈺絲毫不受對方的氣勢影響,說話的音調都如開始那般,溫和從容。
「你來為娘娘和眾位夫人小姐解惑。」宋鈺目光落在醫女身上。
「是,宋姑娘。」醫女上前兩步,朝眾人福了福身子。
「先前提起的白藥,有一個特性,凡是沾染到皮膚上,其藥性就會滲入肌膚,普通水清洗不乾淨,只有等到十二個時辰後,藥性過了才會消散。」
「是以,娘娘的臉明日才會自行恢復。不過」說到此處,醫女一頓。
戛然而止的停頓,郭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還來不及換口氣,醫女又繼續道。
你是懂卡頓的
「若是在十二個時辰內,誤用了抗過敏的藥膏,沾染了白藥的皮膚,便會潰爛化膿,發出惡臭,即使好了,也會留下永久的疤痕。」
郭嬪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差點背過氣去。還沒有等她緩過來,更氣人的話又入了耳。
「娘娘認為是京都麗人故意針對您,我們所有人都願意用藥膏塗抹手臉,證明清白。同時也請娘娘自證清白!」
宋鈺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是後宮嬪妃,是皇子的生母,身份尊貴。你個下賤坯子,竟敢打本宮的主意!今日本宮便教你什麼是尊卑!」
她對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會意,上前一步揚手,蒲扇般的巴掌就往宋鈺嬌美的臉上招呼。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嬤嬤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柔弱的女子,揚起的手被她像鐵鉗般固定,臉上一陣陣的抽痛提醒著她,這姑娘都手勁有多大!
不止嬤嬤,所有人都震驚了!
「娘娘,您身邊的人尊卑不分,這等隨意出手傷人的惡奴,民女幫您管教了一二,娘娘不用謝民女。」
在外人看來,扇巴掌是多麼粗魯的行為。但放在宋鈺身上,她此刻嘴角噙著的微笑,溫和的語氣,以及彬彬有禮的態度,看著很是賞心悅目,還想再看她扇那惡奴一巴掌。
「你你好大的膽子!」這下郭嬪是真的慌了,對方這是軟硬不吃了,這次她過於相信宇文曜的建議,為扮弱小博同情,只帶了一個嬤嬤過來。
白藥是她親手塗到臉上的,若是真要她自證清白,那她的手絕對毀了。一想到手指會潰爛發臭的噁心模樣,驚恐得只想逃離,堅決不能讓對方得逞。她不知道白藥還有這個特點,曜兒怎麼也不先告知她?
實際上宇文曜也不知道這一點,郭嬪還真是冤枉他了。
「民女說過,民女膽子小的很,從不敢妄言!既然娘娘想以勢壓人,我們只好報官了。聖人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想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吧?」
這是膽子小?分明膽子大得很啊!逼著後宮嬪妃試藥,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竟敢將皇帝的女人告到官府,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以女子之身,竟敢去做,不得不令人欽佩!
其實蕭文君手底下所有人,都有這個膽子和底氣,賀泓被救之事,讓所有人都認定了,哪怕是捅破天,只要自己占理,主子都會力挺他們!
被逼到無路可退的郭嬪,氣得渾身顫抖,她沒想到對方不僅難纏,態度還如此強硬,即使搬出身份也絲毫無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可以立刻暈倒就好了
宋鈺的目光不經意看向了門口,恰好看到文淵坊的春夏姑娘進來了。
「郡主說時機到了。」春夏徑直走到宋鈺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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