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歌憤憤不平的走了,臨走之前還忘記將抽走的傳訊符還給段嫣。
段嫣哭笑不得,傳訊符並沒有花費他多少靈力,他原本想將人生中第一張自製傳訊符留著做個紀念,沒想到竟然被長歌順走了。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段嫣對高長歌格外的寬容,拿走就拿走吧,也並未在意。
再次提起毛筆,將靈氣注入筆尖,胸有成竹地畫了一張嶄新的傳訊符。
落筆,金光閃過,普普通通的白紙變成修真者用的傳訊符。
還不等段嫣為自己再一次成功慶祝,但聽「啪嗒」一聲,畫符的毛筆筆桿從中間斷開,筆尖的毛刷直接落在桌上,若非段嫣眼疾手快快速將紙抽出,剛制出的這張符估計就要遭殃。
段嫣傻了眼,看著依然握在手中斷了半截、光禿禿的筆桿,啞然失笑。
如今他突變雷靈根,雷電之力何等霸道,普通的毛筆根本就承受不住,哪怕只是一張不需要用多少靈力的傳訊符,自己反反覆覆在這根脆弱的毛筆上注入靈力,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對毛筆都是一種摧殘,終於這筆承受不住,從中間斷開。
這支毛筆現在才斷開、且只斷兩節,已經表示它質量上乘,換做質量普通的毛筆,第一次向筆中注入靈氣就會成為一灘粉末。
段嫣當真是哭笑不得,原本已經窮得叮噹響了,沒想到還浪費了一支毛筆。
盤算著自己口袋還剩的靈石,段嫣覺得有必要利用剩下的錢給自己添置一支專門畫符的符筆。
就在段嫣尋思著上哪裡去找物美價廉的符筆時,突然空氣傳來一絲異動。
段嫣情不自禁望向門窗,但見一張黃色的符紙,飛快煽動紙翼,段嫣手掌翻開,用力一吸,符紙瞬間被段嫣捉住,符紙找到了需要傳話的對象後,掙脫段嫣手掌,飛在半空中,開始傳遞聲音:
「段師弟,我是張文山,我到仙人峰了,您現在方便出來嗎?」
話落,符紙「撕拉」一聲開始自燃,很快在半空中燒成灰燼。
段嫣一拍腦袋,一上午光顧著畫符了,倒把張文山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將制好的傳訊符收起來,段嫣連忙施展縮地術,向屋外走去。
如今,段嫣縮地術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幾個起落,就看到了在仙人峰外圍低頭來回踱步的張文山。
「張師兄。」段嫣出口喚道。
「段師弟。」張文山語氣萬分欣喜,老實說,就在剛才,他還有一些不確定這位段師弟是否會遵守約定出仙人峰接他。
畢竟,段師弟是花容子長老的親傳弟子,地位非比尋常,而自己不過是外門一個普通的執事弟子,位同雜役,他們之間交情,不過是自己賣給他一株雷雲藤。
雷雲藤這種植物雖然罕見難得,但對於段師弟這樣身份的人來說,恐怕也算不得什麼,張文山覺得自己挾恩圖報,未免有些不光彩。
「張師兄東西可收拾妥了?表明身份的令牌可帶在身上?」段嫣仔細詢問著,生怕張文山落了東西,到時候辦理調動手續的時候麻煩。
張文山點點頭,示意段嫣放心,「在下都帶妥了,還勞煩師弟出面在掌事那裡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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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派門下弟子三千,內門弟子不足五百,剩下的都是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活動生活區域,是落霞山的邊緣地帶,離主峰非常遠,這裡被合歡弟子稱為外峰,事實上不過就是一個小山頭。
自從成為花容子的親傳大弟子,搬到了離外峰最遠的仙人峰,外峰的生活就成為了過去式。
好歹是曾經生活過、並真正踏上修行之路的地方,怎麼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段嫣感慨萬千地打量著外峰的一草一木。
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稚童已經長大成人,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將來有一天會成為築基弟子,並……換了性別。
「段師弟沒來過這裡吧?這裡是外峰,除了像段師弟這樣天賦異稟一進門就選進內門的,絕大多數內門弟子,都是通過外門選拔進去的。」
張文山說完,自嘲地笑了笑,「當然,門內更多還是我這樣的,渾渾噩噩小半輩子過去了,依然在外門轉悠。」
段嫣時刻謹記自己「花容子長老友人之子」的身份,並未表露出自己對外門有多熟悉。
見張文山眉宇間隱有郁色,忍不住寬慰道,「張師兄如此熟悉靈藥,縱因親緣難斷,拒絕了草藥門荀道長,說不定哪天荀道長改了注意,不讓你與令妹斷絕兄妹之情也不好說,天無絕人之路,此路不通有彼路,張師兄何必糾結於此呢?」
張文山類似的話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段嫣本就不是口若懸河之人,他所說的話也不過是些老生常談,沒有太多新意。
不過,大約因段嫣修了佛門同宗的功法,勉強算是半個和尚(假的),一樣的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卻不如由他說出來那麼讓人信服。
同樣的心靈雞湯,段嫣灌得拿碗,就讓人感覺特別暖心。
張文山聽後,胸中鬱結散去許多,也是,自己從外門普通的執事弟子,變成了仙人峰專屬的執事弟子,雖然身份並未改變,但處境已經大有不同,雖然沒有拜入荀道長門下,另一條路或許就在前方等著自己也未可知。
「段師弟說的是,是我入障了。」張文山沖段嫣一拱手,眉目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看上去又是一個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軟蛋書生。
……
張文山在合歡派外峰二十餘年,進階築基後,格外有名——瞧,那個就是咱外峰天天侍奉靈植的呆子,還是個初哥呢,走,咱去逗弄逗弄他!
外門合歡弟子彪悍程度,遠勝內門,畢竟他們絕大多數都在依靠雙修之法增進修為,築基修士的元陽非比尋常,誰采誰知道,不一小心,采成了築基修士也是大有可能。
所以平時,師姐師妹對待張文山都孟浪的狠,若非張文山跑得快,又是不是的下山,說不定早就被嗯嗯嗯了。
不過今日,張文山走在外峰,卻沒人鳥他,好像一夜之間,他變成了隱形人,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張文山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師姐們決定放過他了?
不對,師姐妹的眼神比以前更恐怖了!
張文山順著女修們兇殘的目光,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段師弟,秒悟。
段郎之美,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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