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褚河鎮後,左副指揮使一路格外的老實。
當然,忽略他沿途看孫敬之的眼神。
那是一種極度羨慕和驚異的目光,還帶著一點點疑惑不解的探究。
——孫敬之,你都有這麼牛逼的奶奶了,為什麼還要加入千魔宗?
左副指揮使誤會了。
他認定,那個強的不可思議的女人,是孫敬之的親奶奶。
左副指揮使一直都覺得,自己與孫敬之差不多,孫敬之只是比自己強那麼一點點。
所以他嫉妒孫敬之,覺得各方面與自己差不多的孫敬之,職務高自己一頭,是對自己的嘲諷。
但是,當他覺得,孫敬之是大能之後,背靠大佬後。
左副指揮使內心的嫉妒,居然消退了不少。
說來這也是人性的正常現象。
當一個人,只比你強那麼一點點的時候,你會嫉妒她。
當她比你強很多點點,甚至遠遠甩開你,你與他是雲泥之別的時候,這個人,就只能用來仰望了。
你不會升起一絲一毫的妒忌。
因為你知道,自己永遠也比不上這個人。
如今,在左副指揮使的眼中。
孫敬之就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對象。
孫敬之,是有後台的人。
人家有奶奶。
他啥也沒有。
就一群下屬,還是分舵塞進來,不著調的那些。
是的,非千魔宗嫡系出身的左副指揮使,手底下的人,也是各分壇塞過來的廢物。
他比孫敬之好一點的是,他加入千魔宗的時間,比較早,考慮事情,也比較簡單,分壇送來的人不好用,他就原樣還給分壇。
又或者是,直接跑到分壇將自己看得順眼的人,直接帶走。
當時,左副指揮使是宗主身邊的新貴。
分壇里出不了頭的魔修,都願意跟在左副指揮使身邊。
所以他的屬下,比孫敬之,還是好用那麼一丟丟。
-
段嫣、簫素和趙荷香,混在這些魔修之中。
大約是這張路人臉的關係,一路上,都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沒什麼人,不代表沒有人。
顯然,最初將趙荷香扒出來的妖修,記性比沒有那麼差。
雖然趙荷香將自己易容成一張路人臉。
妖修一時半會兒記不得這張臉。
但在眾多面孔中,扒拉了一會兒,便將易容後的趙荷香提溜出來了。
這讓段嫣和簫素大為緊張。
但是為了大局,兩人都不敢暴露行蹤。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荷香被妖修帶到馬車上。
離開褚河鎮後,孫敬之和手底下的魔修,扮成鏢局的模樣。
而與孫敬之他們一道的七個妖修,則坐在馬車裡。
這個馬車是特質的。
從外面看上去與普通的馬車別無二致。
坐上去裡面卻別有洞天。
就像一個小書房一般,裡面很寬敞。
別說七個妖修,再來十七個,裡面也坐得下。
這七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趙荷香。
為首的妖修,看上去最和善。
可趙荷香卻最忌憚這個人,因為段真人說了,這個人(妖),怕是這些妖修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他們合歡正在閉關的樂茗道君和滄岐道君,二人聯手,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能與此人一戰的,只有進階成功的花容子道君。
換句話就是,這個妖修,至少相當於人族修士的離合期。
趙荷香是非常標準的風月門弟子。
雖然對合歡派忠心耿耿,卻缺了一點點上進心。
她下山歷練的次數不多。
見過的高手,也不多。
接觸的高手中,最厲害的就是元嬰期。
離合修士,趙荷香知道的,就是當世最有名的兩個,蜀山掌門的風青陽,還有劍神穀穀主江中鶴。
其他人,趙荷香都沒有關注過,畢竟離她太遠了。
她只是個金丹修士,能否進階的元嬰還是個未知數,離合對於她,過於遙遠,真是,想也沒想過。
也特意打聽過離合期的大能。
當然,這也不怪趙荷香。
大多數修士,都不會特意關注這個,畢竟,這些東西和自己生活沒什麼關係。
趙荷香非常緊張,這些妖修將她帶到馬車,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她之前離得遠,這些妖修又壓制了自己的修為,她感受不到這些妖修的氣息。
如今,他們在一個相對比較私密的空間。
這些妖修放輕鬆,釋放出他們的靈壓。
高階修士對於低階修士的威壓,讓趙荷香雙腿發軟。
「噗通——」
跪在了這些妖修面前。
「……」
經過短暫的沉默,七個完全化形的大妖修,發出了鬨笑聲。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們的笑聲並不包含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趙荷香這樣子十分的好玩。
當然,趙荷香心裡什麼感覺,他們就不去理會了。
趙荷香又羞又惱。
她覺得自己給合歡派丟人了。
可她不敢起身,她扮演的,是一個謹小慎微,膽小如鼠的人。
她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半兒是真害怕,另一半是……
氣的。
「真是有意思的小娃娃,快起來,快起來,讓我們玩兒一會兒。」
之前,懲戒左副指揮使的女妖修,笑眯眯地看著趙荷香。
趙荷香身體一僵,她說的是「讓我們玩兒一會兒」,沒錯吧,沒錯吧,自己沒有聽錯吧。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要怎麼玩?!
趙荷香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嘆號。
但人還是連滾帶爬地匍匐在七個妖修的腳下。
「小人,小人腿軟了,站不起來。」
趙荷香話落,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提溜起來。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拽起來,擼直身子立起來一般,卻見那七個妖修笑容不變。
為首俊美又神秘的男人,笑眯眯地看著趙荷香。
「現在,好了吧。」
趙荷香身體一哆嗦,「好,好了。」
她緊張地摳衣服,生怕這些人發現自己的端倪。
她只是一個金丹修士,而面前的七人,是完全化形的大妖修。
每一個,都是相當於元嬰級以上的高手。
她打不過。
逃不開。
趙荷香在心裡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她只能豁出去了。
在趙荷香的內心深處,她甚至已經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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