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歌在晁鷹和簡殊的攙扶下,來到段嫣的床榻邊。
他身上沒有絲毫的外傷。
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般。
「他不放心你,所以用分身術跟在你身後,想看你平安回客棧……」
知道內情的簡殊輕輕地說道。
高長歌沉默了。
半晌啞著嗓子說道:「多管閒事。」
他就是這樣,時常管一些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婦人之仁。
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也是可以開壇收徒的存在了。
可偏偏把自己弄的那麼狼狽。
好似,他就是救世的神仙似得。
高長歌很像對現在的段嫣,做出一些不屑一顧的神色,表示出對他的不滿。
可現實卻是,他哽著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
分身破碎,說嚴重不嚴重,說輕也不算輕。
可段嫣沉睡的時間著實長了一些。
若非百鳥歸一和司馬文未都認定,段嫣身體並沒有大礙,只是識海在緩慢修復,晁鷹和高長歌怕是認為,段嫣和隔壁的江心月一樣,得了可怕的離魂之症。
要知道,江心月到現在都沒有甦醒過來。
離魂之症的可怕之處在於,時間長了,身體會僵化,有時候魂魄飛遠了,極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聽聞劍神谷部分修士,已經決定帶著他們的少谷主,提前返回東洲大陸。
他們在西洲大陸人脈再廣,這裡也不是劍神谷的地盤,還是回去找谷主商議更好。
又過了兩日。
段嫣終於醒了過來。
他是幸運的,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不醒,患上離魂之症。
段嫣畢竟是金丹修士,他臥床的時間,比高長歌要長許多,可醒來後,只是稍微打了兩個時辰的坐,就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比起時不時要咳嗽兩聲,短時間內,不能動用內力的高長歌相比。
段嫣復原速度簡直可怕。
「這就是金丹修士……」
因為交流會上,打敗了許多金丹修士,無論是高長歌和晁鷹,對於修為高於自己的金丹修士,都沒有尋常築基修士那般尊敬。
金丹修士有什麼可怕的,還不是輸給了自己。
可段嫣恐怖的復原速度告訴他們,金丹修士的優越性。
僅身體強大的恢復能力,就不是築基修士可比的。
他們也檢查過段嫣的身體,段嫣的神識受損程度並不輕,若是築基修士,怕是要臥床半個月,都不見得甦醒過來,可段嫣只躺在床上短短几天,醒來就跟沒事兒人似得。
這可是精神力受損。
竟然好的那麼快。
晁鷹想到段嫣的狀態,目露嚮往,他也要向段叔叔學習,早點成為金丹修士。
若他擁有這麼強大的恢復力,就天天出去和人打架,挑戰那些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修士。
只要保證自己不被打死,臥床幾天就可以活蹦亂跳,真是太實用了!
……
「我昏迷期間,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段嫣忍不住問道。
他精神力極少受到這樣大的創傷,昔日瓊花會,他亦有分身被人結果的時候。
但他那個時候的分身遠不如現在強大,分身術也沒有修煉的如現在這樣爐火純青,反噬起來,也不會如現在這樣嚴重。
之前,他只體會到,自己分身術的進步,沒有接受過反噬,也不知道,反噬後會多麼嚴重。
經此一事,他得到了教訓,以後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使用分身術。
因為神識極端受損的時候,他整個人是和外界屏蔽的,根本無法通過六感獲知外界的信息。
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簡殊聽後,給段嫣倒了一杯茶,說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交流會快結束了算不算?」
段嫣昏迷的時間並不算長,可對於各項賽事如火如荼進行的交流會來說,就很長了。
他昏迷期間,有一些參賽選手不算多的項目,已經接近了尾聲。
甚至一些項目,即將進行決賽。
「怎麼快?」
段嫣不可思議地說道,「我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嗎?」
「不是你昏迷的時間長,而是比賽的進度快,有些項目報名的人本來就不多,結束的早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煉器、和陣法、星相、風水、書法、論經……這些項目都在這幾天結束,武鬥大概還要過兩天,這段時間,稻穀鎮的人多到爆炸,隨便在大街上走一走,都會有種被做成肉餅的感覺,你昏迷的期間,攤位空著,好多人買藥都找不到地方。」
「他們找不到你,就去找百里長春,百里客棧來了好多求藥的人,百里老闆倒是個講情誼的,你的住址愣是一個字也沒有透露……」
簡殊溫和地說道。
「除了這些呢,還有別的嗎?」
段嫣經不住又問道。
簡殊倒水的動作一頓,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們道君茶室里,住進來一位客人,據說是貴派道君的貴客。」
簡殊說到這裡,忍不住看向段嫣,「是一個很年輕的佛修,我看不透對方的修為,粗魯猜測,應該是元嬰的水平。」
「他自稱迦澤,是你的朋友,你可認識?」
段嫣聽後,沉默片刻,「不錯,他確實是我的朋友,以前的朋友。」
「你這句話有些言不由衷。」
簡殊調侃著說道。
段嫣張嘴,剛要說什麼,簡殊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得,不要告訴我,對方自稱廣仁寺弟子,無論是真廣仁寺,還是假廣仁寺,他這個修為,我都得罪不起,無論他有什麼秘密,你都不要告訴我,我現在好奇心沒有那麼重了。」
冥域的事情,他已經吃過教訓,很深刻。
他已經打算,從交流會回四海鎮後,就放棄督察者的身份,離開西洲大陸,到處看看。
他突然發現,以督察者的身份鍛煉自己,遠不如到一個嶄新的地方,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去的感知,去學習。
這段時間,跟在段嫣這位新朋友的身邊,他這個虛長對方百餘歲的佛修,也算是受益良多。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走出西洲大陸,看看外面的修真界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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