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交流會長槍組的會館,一片歡呼,熱血沸騰地比賽,看得所有人激情四射。
場館內,叫好聲此起彼伏。
擂台上,兩名金丹中期的修士,旗鼓相當,兩個人用盡全力,想要爭奪那個珍惜無比的晉級名額。
他們你來我往,長槍如織,火樹銀花,好不精彩。
「噗——」
熱鬧喧囂的觀眾席,一道輕微的噴涌聲,似乎與這樣的吵雜格格不入。
座位前排的修士感覺到臉頰冰冰涼涼的滑膩感。
「下雨了嗎?」
抬頭,天空繁星依舊,燈火輝煌,完全沒有下雨的徵兆。
有人摸了摸臉頰,指尖一片**,定眼一看,竟是腥紅一片。
「是血!」
這一聲驚呼,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甚至顧不上臉頰那異樣的感覺。
全身心投入到精彩的比賽中。
仿佛世間再無其他事情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段嫣!」
「段叔叔!」
屬於東洲大陸的觀眾席,有兩道刻意壓低地驚呼聲。
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尖叫聲,「段師弟!」
可是擂台上的比賽,實在是太精彩,他們的驚呼聲很快被淹沒在一片叫好聲之中。
段嫣捂著嘴,周遭一切聲音似乎都離他遠去,他腦子裡轟隆隆的,精神力受到了重創。
「怎麼回事?」
喧鬧聲中,他依稀聽到司馬文未的質問聲,他伸出手,抓住司馬文未的袖子,「師伯,去,去找高——」
段嫣還未說完,嚴重受損的神識就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暈了過去。
段嫣沒有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司馬文未已經明白段嫣的意思。
他看向此行,修為最高的兩個弟子說道,「你們兩個,去找高長歌。」
頓了頓,又說道,「注意安全,萬事小心。」
「弟子遵命!」
段嫣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重傷,根據他昏迷前的信息,怕是還有一個高長歌。
司馬文未不明內情,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段嫣不放心受傷的高長歌獨自離開,利用分身術,暗中互送高長歌,兩人路上遭遇強敵埋伏,段嫣的分身被毀,高長歌下落不明……
作為合歡派修為最高的修士之一,司馬文未隨便腦補一番,就離真相不遠。
他們合歡派式微,在西洲大陸時間短,也不會結什麼要命的仇家。
就算是因為交流會結的梁子,如今高長歌已經被淘汰,又是一個骨齡不到五十歲的築基修士,別人也犯不著對他下狠手。
哪怕對他下狠手,有段嫣分身的保護,也不見得能得手。
可那個人偏偏得手了。
段嫣精神力重創,說明他的分身被毀了。
那就意味著,這個人的修為遠在段嫣和高長歌師兄弟二人聯手之上。
不是司馬文未吹噓自己宗門的弟子,能輕鬆打敗段嫣和高長歌師兄弟聯手的金丹,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那麼這個人就極有可能是元嬰修士。
元嬰修士埋伏築基修士,常理來說根本不可能。
除非這個人和高長歌有深仇大恨。
可高長歌一個築基修士,如何會招惹元嬰道君。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不是衝著高長歌而來,而是衝著他們合歡派而來。
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司馬文未眯著眼睛。
他突然痛恨自己當日竟然估計昔日恩情,若非自己當日,對他還有一絲同門之情,段嫣和高長歌今日如何會遭此大劫。
若這兩個師侄出了事情,自己又如何對得起閉關修行的師弟花容子。
荀玠……
荀玠……
司馬文未閉上眼睛,只覺得是應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他的荀玠師兄,早已經死了,而現在這個叫荀玠的人,不過是他們合歡派的敵人。
他要剷除的人。
……
段嫣莫名其妙受傷,還有一個下落不明的高長歌。
比賽再激烈,合歡派的弟子也無法欣賞。
他們和高長歌段嫣並非一個時期的弟子。
兩人的入門時間,和他們相差了至少百餘歲。
尤其是段嫣,他小小年紀,已經是金丹修士,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他們這些金丹弟子,一開始並不是那麼喜歡這位金丹期的小師弟。
但人都是有感情的。
無論是段嫣還是高長歌,在相處過程中,他們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沒有的那種活力。
段師弟雖然天賦異稟,修為也與他們相仿,當對他們十分的尊敬,並沒有表現出來得意之色,相反,對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十分尊重。
高長歌雖然冷麵,但心並不冷,在他們和劍神谷發生衝突的時候,小師弟毫不猶豫站在了他們這一邊,甚至與他們這些金丹師兄師姐一起,和劍神谷的人廝打起來。
時間久了,他們這些當師姐師兄的,也開始將兩個師弟當作自己人。
如今他們一個重傷,另一個情況未知,他們又如何看得下去比賽。
比賽再精彩,還能比人命更重要。
合歡派弟子實在是無心比賽,一群人呼啦啦只站起來,和道君們一同,送段嫣入客棧。
段嫣並無外傷,但精神力受損,一時半會兒好不起來。
精神力受損,上弦門的修士對此最熟悉,因為音攻本來就屬於精神力攻擊的一種。
對於這種受傷,只能服藥靜養,讓精神力自己修復,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司馬文未給段嫣服過藥後,為防止有人搗亂,和百鳥道君一同,布陣,將受傷的段嫣放在結界中。
「兩位師伯,我師兄現在如何?」
司馬文未和百鳥歸一布陣結束後,鷹哥連忙上前問道。
他如今著急的不得了,此次出事的兩人,都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他可是所有人中最難過的一位。
「精神力受損,嚴重,倒也沒有傷及根本,你師兄修為高,靜養一陣子就好了。」
段嫣受傷雖然嚴重,但他畢竟是金丹修士,自我修復能力非一般修士可比,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
「那高師兄……」晁鷹又問道。
司馬文未看著眼前的少年,寬慰道:「已經派你文師兄和趙師兄的去找了,剛才我給高長歌算了一卦,他並無大礙,現在應該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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