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蘅雖然來自世俗界,且她的年齡不大,但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姑娘。
她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她急促地說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傷害我,是因為魔氣的關係嗎?」
「這是自然。」段嫣肯定地說道,「我師兄是一個溫和的人,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傷人,初蘅姑娘可以放心,嫣願意以心魔擔保,我師兄絕不是殘暴之人,他不是故意傷害初蘅姑娘的。」
段嫣聲音很溫和,但語氣卻非常堅定。
可以說是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初蘅沒有說話。
但聽段嫣繼續說道,「初蘅姑娘,接下來,我不會再離開了,之前聽姑娘說,你被雲羅宗的修士下了藥,那枚藥我已經收好,會替你研究出解藥,那時候,天高任鳥飛,初蘅姑娘一定會得到自由的生活。」
我不想要自由的生活,我想跟在你身邊。
來自世俗界的女子,下意識想要說這一句話。
可話在嘴邊,她卻遲疑了。
自由。
多麼珍貴。
她真的願意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公子,捨棄如此珍惜的自由嗎?
初蘅自己也不是那麼清楚。
林子軒一旁默默聽著段嫣為自己辯解。
無論師弟將他形容的多麼無辜,他都知道,不是這樣的。
因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想要除掉這個礙手礙腳的世俗界女子的。
魔氣,不可能讓他滋生毫無緣由的念頭,只可能放大他心中的惡念。
一想到,自己曾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世俗女子下手,林子軒就有一種自我厭棄的感覺。
他並不是覺得初蘅是無辜的,她不該死。
林子軒懊惱的是,自己居然那麼容易就被魔氣侵蝕。
就在林子軒暗中責怪自己的時候。
段嫣臉色一變,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下一秒,數道金光從他手中飛出,那是數不清的傳訊符。
段嫣口中念念有詞,黃色的傳訊符,瞬間變成一隻只符鳥,快速飛出結界,緊接著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林子軒看著神色的肅穆的段嫣。
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想到了什麼?」
段嫣表情十分難看地說道,「依照師兄這樣的心力,也會因為這些魔氣而做出與平時行為大相徑庭的事情,若換成那些心志不堅,或心魔纏身的人……」
林子軒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明白段嫣話里的重點。
昨晚雲羅宗的宴席,那些修士醜態畢露,做出了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誰能保證,雲羅宗沒有在當中做什麼手腳。
讓一群原本就行為失常的人,再一次遭受到魔氣的侵蝕。
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完全不可預料。
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一些未知的慘況,段嫣便覺得每一秒,都過得那般艱難。
如今符鳥還未飛回,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段嫣走到林子軒面前,開口說道:
「不若我替師兄療傷吧。」
段嫣修為比林子軒高,哪怕之前他受過不小的傷,還被劍神谷的修士警告,最好不要動用靈力,臥床休息之類的……
可眼下這個節骨眼,如何能讓他休息。
林師兄實力不弱,受傷狀態下的林師兄,肯定不如健康的林師兄好用。
而且這是自己靈符造成的傷害,段嫣對其最熟悉不過。
林子軒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知道接下來他們極有可能面臨的各種突發事故,林子軒非常清楚,自己的傷要儘快好起來,決不能以負傷的狀況,面對雲羅宗深不見底的泥潭。
他點點頭,「有勞師弟了。」
段嫣先分出一抹靈識,為林子軒診斷傷情。
果然是他的爆破符所傷。
說來也是林子軒運氣不好,段嫣交給初蘅的那一疊戰鬥靈符,有許多品種的符籙,爆破符絕對是威力最強,也是數量最少。
按理來說,初蘅這麼隨手一丟,是不可能丟出爆破符的,可事情偏偏那麼巧,就讓她丟出了爆破符。
段嫣的靈符,質量自然是沒的說,所以林子軒的傷勢,也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長嘆一口氣,段嫣從儲物袋,拿出他專門治療爆破符外傷的藥膏。
「待會我為師兄療傷後,師兄且用這個藥膏塗滿全身,這是我專門找張師兄配的治療爆破符的傷藥,比尋常的藥更為管用。」
林子軒收起藥膏,「多謝師弟。」
說著,段嫣開始用靈氣為林子軒療傷。
好在林子軒是金丹修士,雖然段嫣的爆破符威力非凡,但依照林子軒的實力,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
他的內傷並不似外傷那般嚴重,元丹非常完整,又服過靈丹,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段嫣稍微用了一些靈力,促進丹藥的發揮,就結束了治療。
林子軒布了一個結界,解下上衣,開始上藥。
不一會,他撤掉結界,重新穿戴整齊。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抹上專門治療爆破符的藥膏後,傷口迅速開始癒合。
就在這時,段嫣的結界動了。
先前放出去的符鳥,此時如過江之鯽一般,回到段嫣身邊。
段嫣拿出回像石,由符鳥記錄的畫面,爭先恐後地注入回像石中。
「辛苦了。」
段嫣對符鳥拱手,符鳥拍拍翅膀,像是回應段嫣的感謝,而後化為一道道灰燼。
當最後一隻符鳥,將它記錄的畫面注入回像石後,段嫣緊緊握著回像石,他並沒有立刻打開回像石,翻閱畫面。
而是對一旁被符鳥驚呆了的初蘅說,「初蘅姑娘,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引起你的不適,你還是迴避一下為好。」
段嫣不願意以最壞的想法,去揣摩接下來的畫面,可那極有可能成為現實。
初蘅姑娘雖然嘴上說,她和雲羅宗培養的其他女子並不熟悉,相處的也不算融洽。
但這麼多年的朝夕相對,哪怕關係不好,看到那樣的畫面,也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更何況,初蘅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世俗界女子,那樣的血腥,實在不適合一個從來沒有見過殺戮的弱女子觀看。
讓段嫣意外的是,柔弱的,毫無法力傍身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對段嫣屈膝行禮,她不卑不亢地說道:
「段公子,是其他姊妹已經遭遇不幸了麼,若是這樣,奴要看得,奴非常想知道,若沒有遇到公子,奴會遭遇怎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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