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在這裡是家常便飯,親眼目睹別人的頭皮,一次次被酷刑扯下來,才是最讓江心月難以忍受的。
江心月被關在地牢裡的前三天,日子分外難熬。
到了第四天,也不知是那些雲羅宗的修士想明白了,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岔子,他們居然沒有來。
又過了一日,地牢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
仿佛,兩天前那些慘不忍睹的折磨,只是江心月臆想出的畫面。
江心月身為劍神谷的少谷主,只是稍稍想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失蹤了,劍神谷中人肯定在尋找他,劍修的神識是很敏銳的,這裡修士進進出出,很容易引起劍修的警惕。
他們不會再來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江心月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不懼這些,可正常人總不喜歡聽到人被折磨的聲音。
那樣的畫面對於江心月來說,實在是過於殘忍了。
此後幾日,江心月始終沒有等到劍神谷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希望。
直到,他在地牢裡見到了無名。
江心月並沒有完全將自己所見所聞,傾瀉而出。
可劍神谷的人還是從他隻言片語中,感受到雲羅宗的殘忍。
「簡直不是人!」
「他們已經不能稱為名門正派了,這明明就是魔修!」
「魔修也沒有這麼殘忍的,這就是喪心病狂!」
劍修和道修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他們和魔修並不是勢不兩立。
畢竟劍修的煞氣也非常重。
而且江中鶴早些年,也有一些修魔的好友,對他來說,修什麼,只是成仙的途徑。
最終還要靠自己。
江心月也是耳濡目染。
修魔,並不意味著成魔。
可雲羅宗這番做派,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他們如此喪心病狂,已經瘋癲了。
齊長老也憤怒,可他畢竟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他非常敏感地抓住了江心月話中的重點:
「少谷主提到的無名,究竟是何人?一劍破蜀山劍陣,又是怎麼回事?」
他還記得少谷主與那無名見面,本來以為是素無往來的兩個人,居然認識。
「他曾與我一同,競爭折花郎,初賽的時候,蜀山弟子,擰成一股繩,想要將別派弟子淘汰,一開始無名並不出挑,直到那些蜀山派弟子,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他一招破了蜀山劍陣,直接將那場所有對其下手的蜀山弟子淘汰……」
眾人聽聞,倒吸一口氣。
「那折花郎——」
這樣的人,究竟是如何被淘汰的?
瓊花會的規定,他們都很清楚,必須是骨齡未滿五十的年輕修士。
骨齡未滿五十,從某種程度上,限制了參賽者的修為。
折花郎和傾城公子這樣,骨齡未滿五十歲的金丹修士,是奇葩。
自然不能算進去。
這個年齡,大部分資質好的修士,也只是築基修士而已。
能到築基中期,已經是萬中無一。
大部分也都是築基初期。
蜀山瓊花會,能報名參戰的蜀山弟子,必定是好手,這些人擰成一股繩,組成的蜀山劍陣,絕對不可小覷。
那無名居然一招就破了蜀山劍陣。
一招破蜀山劍陣,放到他們身上,也是難以想像。
這麼強的對手,段嫣是如何突破重圍,摘得瓊花的?
莫非,折花郎當年就這麼強了麼?
江心月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搖搖頭,「當年我不覺得,現在想想,也許無名對於這個折花郎並沒有其他人這麼熱衷,他並非在對戰中被淘汰,而是在疾風術這個項目上輸掉了。」
「不過,我有種感覺,他是故意的,我想折花郎或許也有這種感覺,因為無名一直遊刃有餘,他不死我們那般,全力以赴。」
時過境遷,江心月重新翻看這段往事。
便發現了許多破綻。
雖然無名和千羽樓的殺手十一,一直被稱為強者。
但江心月很清楚,十一是比不上無名的。
甚至當時被他奉為對手的萬劍山莊的荊不語,也不是無名的對手。
當年,段嫣摘得折花郎,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是說,當年的段嫣不夠強。
而是當年的段嫣,遠不是他們當中最強的。
若非無名中途淘汰。
折花郎到底花落誰家,未曾可知。
「當年,他的對手是合歡派的香湛卿,無名明顯是手下留情,饒是如此,全力以赴的香湛卿,還是筋脈盡斷,命懸一線。」
「香湛卿此人,雖然不如段嫣,卻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昔日我眼高於頂,看了這場比試,也覺得震撼,可現在想想,無名當年,手下留情,他並沒有讓香湛卿輸得太難看。」
「我和折花郎,論實力,昔年都不是他的對手。」
江心月慢慢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越是剖析,他越是不能相信,這樣的無名,會和雲羅宗的人攪和在一起。
因為無名並不是一個殘忍的傢伙。
他雖然冷冰冰的。
卻不似助紂為虐之徒。
「無名……」
齊長老蹙眉,「他既如此厲害,怎麼瓊花會後,就再無消息?」
這樣的實力,在什麼地方,都是一個血雨腥風的角色。
他就是無名無派,怕也被大宗門瞄準了。
別說東洲大陸,就是其他修行大陸,這個年齡,強成那樣的年輕人,也絕對是搶手貨。
「不知道,他瓊花會後,完全沒有了消息,沒有人知道無名去了哪裡……後來,此人被漸漸遺忘,就連我,有時候也懷疑,是否有這麼一個人,當年一劍破了蜀山劍陣,直到今日,他出現在地牢……」
江心月苦笑,他完全想不到,會在那種狀況下,見到無名。
自己是狼狽的階下囚,而無名,則扮演著相當不光彩的反派角色。
江心月百思不得其解。
「無名那樣的性子,如何會和雲羅宗的人……」
江心月怎麼也想不通。
他壓根不相信,雲羅宗的人能降服無名,無名那樣的性格,絕不是甘於人下的角色。
「少谷主不要想了,這世間有太多事情,原本就是沒有理由的,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無名究竟變成什麼樣子,經歷了什麼事情,少谷主也不見得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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