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大陸佛禪二宗盛行,就是建築也或多或少有佛教的蹤影。
這處宅院也不例外。
高高的屋頂,金碧輝煌的牆壁。
靜默莊重。
「大嫂,是我。」
百里長春興沖沖地進入院子裡面。
簡殊跟在他的後面,若他神識沒有出錯的話,這個院子並沒有人。
「這裡沒有別人。」
簡殊說道。
「不可能,我大嫂一定在這裡。」
百里長春相當肯定地說道。
就在簡殊打算反駁的時,空氣浮動,一個妙齡女子站在簡殊身後。
還不等他開口,簡殊覺得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回想經過,簡殊直想罵娘。
他堂堂金丹修士,竟然連敵人的相貌都沒看清,就被人幹掉了。
就連面對碧璽那等妖孽的時候,簡殊也沒有這麼窩囊過。
窩囊到,他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該死的百里長春,勞資打死你,你去西天見鬥戰勝勝佛去吧!
簡殊在心裡的吐槽,一遭連著一遭。
很快,他就發現不對的地方。
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簡殊望向四周,眼前什麼都沒有。
他啥玩意都看不清楚。
對了,百里長春哪裡去了?
百里長春呢?
繞了一圈,簡殊終於想起,被他遺忘在腦袋後面的百里長春,開始四處尋找,這一找就發現了問題。
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簡殊畢竟是金丹修士,他很快發現問題之所在。
自己身上被一根細細的繩子束縛。
這根繩子,似乎束縛的並不只有自己,繩子的另一側,赫然是百里長春。
簡殊這一刻感謝自己在冥域之中,修為更上一層樓,他的眼力比以前好上許多,事實上,若無冥域的經歷,他本來是看不出,百里長春在什麼地方的。
和簡殊已經醒來不同,百里長春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他靠在什麼地方,身體軟綿綿的。
事實上,簡殊並不是用肉眼看出,身邊的人是百里長春,而是依靠百里長春周身的靈壓。
每個人的靈壓都是獨一無二的。
或許因為他們是同門有相近之處,不過只要認真觀察,總能發現不同的地方。
「百里長春……」
「百里長春。」
簡殊用密音喚著百里長春的名字。
可惜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擦。
簡殊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這一刻,他終於有些後悔,為什麼那麼篤定,沒有聽段嫣的話,去找劍神谷的人,劍神谷的一定比這貨靠譜多了,就算沒有劍神谷的,督察者里,隨便找一個,也比這貨強上百倍。
就在簡殊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
這個黑漆漆的地方,突然響起走路的聲音。
來人的修為並不高,他出現的時候,周身的靈息混亂,甚至還能聽到腳步聲。
簡殊放緩呼吸,開始裝昏。
隨著來人的走進,簡殊聞到對方身上一股濃郁的桂花的香氣。
他在腦海中仔細分辨,幾乎是第一時間,他便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聞過這個味道。
昏迷之前,他記得那個沒有看清楚面容的妙齡女子,對方身上就是那種濃郁的桂花香。
簡殊也是醉了。
因為碧璽,他對以前很喜歡的桃花氣味,敬謝不敏,莫非如今他聞不得的氣味,似乎又加了一種。
就在簡殊心裡的彈幕刷屏的時候。
來人施法,熱乎乎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下一刻,地面響起噼噼啪啪的聲音。
那人在黑漆漆的地方升起了火焰。
簡殊其實很想睜眼,又或者是用神識看一下對方的面容。
不過一想到,修士都是非常敏感的,自己若是貿然啟用神識,極有可能打草驚蛇後,簡殊果然放棄了這個招數。
心裡只期待,段嫣趕快發現他和百里長春出事的事情,趕來營救他們。
怕是連簡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講段嫣看做一個,非常靠譜的夥伴。
甚至是可以託付的對象。
簡殊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夥伴,從開始就沒有放心過他們。
黑夜中,一直有一雙眼睛,不遠不近的注視著他們。
只可惜,那雙眼睛的修為實在是低得很,並沒有辦法阻止一切發生。
只能將它看到的畫面,原原本本傳送到它需要傳送的人眼中。
火的熱源,讓簡殊覺得臉上有炙烤的感覺。
他想著自己要不要借勢醒來,卻感覺到身邊的百里長春還在昏迷。
簡殊簡直都無語了。
他平生並沒有和儒修長時間接觸的經歷,如今他明白了,危機當頭,遠離儒修。
他現在終於知道,過往那些所有關於儒修歧視的話。
特麼的都是真的!
男默女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就在這時,一桶水潑向簡殊,以及緊挨著他身邊的百里長春。
簡殊順勢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張極為嫻淑的面孔。
簡殊像佛祖起誓,這絕對是他平生見過,最賢良淑德的面容之一。
可是面前的女子,眉宇間並沒有賢良淑德的樣子,相反,還有極為不符合她面孔的一抹糜艷。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簡殊,只有在划過百里長春的時候,冷冰冰的眼眸里,才有那麼一咪咪的情愫。
去尼瑪的情愫。
特麼的,果然讓自己猜對了,百里長春這小子,和他的大嫂有一些波濤暗涌,不可言說的關係。
勞資平生辦案無數,沒想到,竟然栽到一個毛小子的手裡。
簡殊氣得簡直要升天。
「你是……百里長春的大嫂?」
簡殊和女修,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注視了一會。
不,更準確的說。
對方在「潑醒」簡殊之後,就開始用那種不可言說的目光,注視著百里長春,至於簡殊,對方壓根就沒有正眼看他。
聽到簡殊的話,女修方將目光,聚焦到簡殊身上。
「你是誰?」
女人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柔媚,卻並沒有讓簡殊心動的感覺。
「你是阿春的朋友,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女修的眼神再一次落入百里長春身上,但眉宇之間,卻有了一絲絲警惕。
簡殊忍不住笑了,「你和百里長春一年才見幾次,他怎麼可能什麼都告訴你?」
「阿春就是什麼都告訴我,我就是什麼都知道?」
女修氣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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