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嬌聲道:「公子,你總算回來了。」
孔俊點了下頭,低眉,就見曲檀兒一副懷疑的樣子,他瞭然一笑,告訴她,「我長期包下了這裡的天字號房。」
是有這麼一位客人,曲檀兒聽店小二提過,她沒說話。
倒是那位婢女將目光放到曲檀兒身上,微微一頓,「公子,這位是——」婢女心細,近距離打量幾眼,不難發現曲檀兒的女兒身。
不知為何,孔俊眼,沒有說出實話,「嗯,我的客人,綠翹,讓車子過來,我們回家。」
綠翹一聽,急了,她家公子何曾抱著個女人?還口口聲聲要帶她回族?「公子,你要帶,帶這位客人回我們族裡?」
孔俊這次沒有回答她,只輕飄飄地掃過她一眼。
綠翹表情變了幾變,心知自己越軌了,她跟在孔俊身邊多年,孔俊雖寵她,卻從不縱容她,綠翹默默閉上嘴,掏出個銀哨子,吹響一聲。
其實聲音並沒有多大,即使是處在一間房裡面的曲檀兒,也得豎起耳朵細細聽,才能辨認出哨聲的存在。
可,幾乎是她吹響哨聲的同時,窗口外傳來響動。
來的居然是兩輛火鸞車,並列排在一塊,一左一右,漂浮在空中。
左邊的車夫們三人,面色不改,「公子,請上車。」
右邊,車夫急匆匆地交過來一封信,「公子,族裡來信。」
綠翹接過,再交由給孔俊。
孔俊打開,掃了一眼,嗤的一聲,淺淺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溜過曲檀兒,「還真是超乎我想像的在意啊,只是怎麼會找上我呢……」
他將信揉成一團,握在手心,微微凝神,那信著了火,轉眼燒成灰燼。
「綠翹,你先帶她找個地方住著,記住,不能讓鸞媚的人找到。」孔俊吩咐道。
綠翹連忙問,「那公子你呢?」
「我回族裡一趟。」
「綠翹跟你回去!」
孔俊沒有接話,又是拿那警惕的眸光盯了她一眼。
綠翹立馬低下頭,囁嚅道,「綠翹錯了,綠翹聽從公子吩咐。」
孔俊這才將曲檀兒抱上其中一輛馬車,轉過身,壓低聲音交待綠翹一番,綠翹聽得雲裡霧裡,但結果應該是她滿意的。
因為,聽完孔俊說話,她明眸彎了彎,很是歡喜的樣子。
俊坐上火鸞車走了,綠翹才收起笑容,上了車。
前頭車夫問道:「綠翹姑娘,咱們去哪?」
綠翹瞥了眼曲檀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倏地,不懷好意地挑了挑唇,「紅樓。」
車夫眼底閃過驚訝,無聲地望了眼曲檀兒,沒有多話,他拉動了下手中的韁繩,兩頭火鸞鳴叫一聲,雙雙展翅,帶著他們往某個方向飛去。
車子最後停在一個幽徑的後院裡。
綠翹先下車,對著曲檀兒說,「下來。」
曲檀兒動也不動。
綠翹這才想起來,瞪著她,「真是麻煩!」她上前,將渾身乏力的曲檀兒一把扯下車,丟給車夫,命令道,「你,幫我把人弄到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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