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媚蘭因為強迫來侍候她的太監蘇以升脫下那絲綢內衣,被四阿哥無意中看到。失去記憶的四阿哥,害怕極了,回到他屋子,趕緊脫下絲綢內衣。可是,他滿屋子找,都找不到不是絲綢做的內衣。
「天呀,不會是有人想陷害我吧!」四阿哥都不知如何做才好了。
「年側福晉,奴才我沒有絲綢衣物!」四阿哥一見到年媚蘭,趕緊解釋。
年媚蘭聽到四阿哥這樣說,心想剛才那一幕,被這傢伙看到了。年媚蘭於是神秘地望著四阿哥,笑了笑,然後告訴他:「老四,你穿的這些絲綢內衣,全是別人丟棄不要,我撿來給你穿的,你放心大膽地穿。」
「啊,原來是這樣……」四阿哥驚訝地望著年媚蘭,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其實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沒被沒收絲綢衣物,是因為你穿的衣裳,全是別人不好的。如果是自己買的,難免會哄騙主子要錢使,因此收繳那蘇公公的絲綢衣物,就是這樣!」
「這府里的人,都是這樣做的嗎?」四阿哥好奇地問。
「估計……不清楚,每個主子對手下的奴才跟奴婢都不相同,不過,老四……你為人比較老實,我相信就算日日穿絲綢衣物,也不會做那些貪污之事……」年媚蘭心想自己說那麼多,他應該相信了!
「我穿的絲綢衣物上的薰香,可不是一般的香料,奴才用不起那玩意,估計這衣服的主子,一定是個有錢人!」四阿哥說。
「……」年媚蘭聽到四阿哥這樣說,無語地搖了搖頭。她想四阿哥因為失憶,真認為自己是奴才了,有趣,真有趣。
現在失憶後的四阿哥,被年媚蘭糊弄,真以為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對來看他的女人,都很害怕,只相信年媚蘭一人。
那拉氏望著失記憶的四阿哥,心中就像在平靜的池水裡,丟進一粒小石子,激起陣陣波瀾。她想四阿哥失憶,也不知道能隱瞞多久。
那些四阿哥的女眷,聽說年媚蘭那裡來了一位太監侍候她。她們懶得理會這種事,對哪個太監小子來侍候年媚蘭,並不是那麼在乎。在她們心目中哪個女眷院中新來奴才,只可能是多收了一位隨從或是跟班,對她們影響不大,甚至可以說不輕不癢。對她們影響大的,可是四阿哥!
而在奴才的心目中,這件事另當別論。一些奴才想跟有權勢的女眷作威作福,那些奴才知道蘇培盛的侄兒去侍候了年媚蘭,就有想法。
四阿哥雖然失憶,但是,他因為有君臨天下的魅力和氣質,雖然失憶了,但言談舉止、舉手投足,都有著一種讓人不敢正視的氣魄。
「年側福晉那院裡,新來的太監蘇以升,長得不錯呀,好像小白臉一樣!」
「是呀,長得很帥!」
「你們看他言談舉止,好像認識字一樣!」
「你白痴呀!他是蘇總管的侄兒,不像咱們一樣,自小就在宮裡長大,不認識字不算,家裡沒人當過一官半職,跟養豬人家出身的子女沒什麼區別。」
「哎的,說什麼受過什麼良好的教育,蘇總管不過這兩年才當上這府的總管,他貴庚多少了?估計之前沒什麼錢,所以打腫臉充胖子裝成讀過書的人!」
「也許是我們看走眼了,不過長得是真的帥!」
雍親王府那些奴婢,悄悄地討論蘇以升,什麼說法都有。
話說四阿哥不記得以前的事,只認定自己是一個奴才。他看到裝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看他,心中也不舒服,暗想你們這些狡猾的狐狸精,我還看不起你!我起碼靠自己的雙手生活,而你們中的某些人,是寄生蟲,當有錢有權人的女人,過著奢侈的生活,還自以為是,哼!
年媚蘭在一旁坐著嗑瓜子,她看到四阿哥那表情,猜著他的想法,感到好笑。想著四阿哥以前有權有勢,過著奢侈生活。現在失去記憶後,真以為他是個窮小子還是個奴才,恨起有錢的人來,真有趣。騙他是奴才,讓他難堪、痛苦、無助……這樣才能讓自己痛快點出氣……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他聽後,一定覺得難以想像……
年媚蘭指派桂芬監視蘇以升做事,因此,桂芬一見到蘇以升,喋喋不休地說道:「蘇公公,你在這裡做事,是不能隨便離開這個院子,需要做什麼,都要匯報……還有,起身要比主子早,睡覺要比主子晚……」
蘇以升聽得臉都發麻了,這些規矩大部分他要接受。不接受也沒辦法,進了這個院子,只能這麼行事。但讓他鬱悶的,是桂芬對他極冷,感覺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那表情,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桂芬對蘇以升說:「這後院後面,還有一間空房,蘇公公,你到那裡住,於是把一串鑰匙遞給他!」
「好的!」蘇以升雖然心中多少不自在。但他想著有桂芬陪在身子,再累也值得了。
蘇以升住進年媚蘭住院子後面那一間屋後,觀察桂芬和瑤紅住在哪裡。他萬萬沒想到,桂芬和瑤紅一樣,睡在年媚蘭臥室外面。
「以為可以接近所喜歡的人,可是,隔著幾間房,想見一面,實在一容易!」蘇以升有些失望,但想著每天還可以見到桂芬,這感覺也好!
天剛亮,桂芬就來拍蘇以升的房門。
蘇以升聽出是桂芬的聲音,興沖沖地跑去開門。
門開後,蘇以升看到的,卻是桂芬扳著臉,站在門口。
「蘇公公,不是跟你說,在這裡,起得比主子早嗎?」
「可是,這天才剛亮,年側福晉怎麼就起身了?」
「年側福晉是肚子越發重,睡不安穩,她起身,在院子裡稍微走一走,然後又睡回籠覺!」
蘇以升喃喃說:「天呀,這樣,咱們當奴才的,也跟著主子早起了?」
「那自然,誰讓你是奴才?」
桂芬這些話,讓蘇以升無言語對。他自己是太監,也知道自己對主子應該盡心盡力地侍候,他沒辦法,只能快快地換好衣裳,洗了臉,往前院而去。
桂芬和瑤紅站在高處,望著經過的蘇以升,暗自好笑。她倆對視一下,心想這蘇以升,終於讓他嘗到苦頭了,哈!
「桂芬,那蘇以升,好像對你有意思呢!」瑤紅拿桂芬打趣。
「不喜歡這種人!」瑤芬撇了一下嘴。
瑤紅不再拿桂芬開玩笑,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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