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塵鬆開他的手,冷聲命令:「向她道歉,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藍羽辭看向他,這個男人,打從見他第一面,便覺得每個正形,可是此刻,卻像是換了個人般,如此的威嚴,冷靜。
「太過分了,居然敢調戲人家的夫人。」
「就是,太無法無天了。」
「別說了,你們知道他是何人嗎?」
此時,一群巡邏的衙役從此經過,因為今天廟會的關係,官府擔心會有人趁機滋事,所以派衙役來此巡邏。
男人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巡邏的衙役,立刻大聲喊道:「巡邏的衙役,你們給我過來。」
衙役聽到這個聲音,一怔,停下腳步,為首的衙役看向身後的人詢問:「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我好像聽到少爺的聲音了?」
「我們也聽到了。」眾人說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本少爺滾過來。」男人氣憤的喊道。
衙役們這次聽清了聲音從哪裡傳來的,見前面圍了很多人,立刻朝這邊衝過來:「讓開,讓開,讓開。」
當來到人群中,看到被人群圍在中間跪著的人後,大吃一驚,恭敬的喚道:「少,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費什麼話,還不扶我起來。」男人氣憤的吼道。
立刻有兩個衙役上前,將男人扶了起來。
男人站起來後,立刻囂張的看向二人道:「把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給我抓起來,竟敢傷本少爺,活膩歪了。」
「誰敢。」藍羽辭拿出腰後的鞭子,怒視男人。
男人見狀笑道:「別動,別傷了我的小美人,沒想到還是個烈性子的美人,我喜歡。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藍羽辭覺得面前的男人很噁心,多一眼都不想看到,看向蕭墨塵道:「我們走,我不想看到這個噁心的人。」
蕭墨塵卻淡淡一笑道:「只怕不解決這件事,咱們還真無法離開。」
男人聽到這話笑了:「算你識相,其實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從本少爺的胯下鑽過去,然後把你的女人送給我,我便讓你離開。」
蕭墨塵聽後冷冷的笑了:「這裡雖不是京城,卻也離天子腳下不遠,你如此目無王法,就不怕此事傳到皇上耳中,死的太慘?若今日我真從你胯下鑽過,只怕你承受不起。」
「哈哈哈,我熊霸方在這裡,在整個上陽縣就是王,即便在天子腳下又如何,皇上不會出宮,根本管不到我。」男人得意道。
「熊霸方,雄霸一方,倒是很霸氣的名字,只可惜你這個姓氏註定讓你只能成為一方的熊。若是我沒猜錯,你是上陽縣縣令之子吧!」蕭墨塵嘴角上揚,語氣輕鬆淡然的質問。
熊霸方傲慢道:「沒錯,正是本少爺,這青陽鎮屬於上陽縣管轄,在上陽縣的管轄範圍內,還沒人敢對本少爺不敬,你倒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因為本少爺今日要殺雞儆猴,讓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本少爺的下場。現在即便你要從本少爺胯下鑽過,本少爺也不會放過你,因為你太有眼無珠了。」
「我看你是找死。」藍羽辭憤怒道,要將手中的鞭子揮向熊霸方。
蕭墨塵卻及時阻止了她,朝她搖搖頭。
藍羽辭不解,他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相,根本無需懼怕一個縣令的兒子,只要亮出身份,定能將這個噁心的男人嚇得屁滾尿流,為何他不說?本以為像他這種男人,年少有為,在外一定很囂張,很輕狂,定是那種會用自己的身份欺壓人的人,可是他卻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竟能忍住,還沒事人般的與這個惡霸交談,不得不佩服他遇事時的沉穩冷靜,倒是對他的印象有了幾分改觀。
「小美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我只要他的性命,只要你跟我乖乖回府,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錦衣玉食一輩子。」熊霸方誘惑道。
藍羽辭譏嘲一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說的好像嫁給你像是嫁給皇親貴胄似的。」
熊霸方大聲笑道:「雖然我只是縣令之子,但卻比皇親貴胄要有錢,比他們活的要逍遙快活,你跟了我便會知道,在這上陽縣,我可以讓你橫著走,你看誰不順眼,除掉,你想要什麼,一句話,送到你面前,只要美人高興,一句話,我什麼都為你辦到。」
「我要你的命,你可能乖乖拿來?」藍羽辭冷聲道。
熊霸方嬉皮笑臉道:「美人若想要,儘管拿去,來來來,到我面前來,我的命現在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拿都行。」
藍羽辭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個潑皮無賴,懶得與他廢話,看向蕭墨塵道:「你打算如何解決他?」
蕭墨塵壓低聲音道::「公主莫急,我自有辦法,委屈公主晚一會兒去逛廟會。」
熊霸方見二人竊竊私語,冷聲道:「臭小子,你少與我的美人竊竊私語,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給我抓起來,關進府衙大牢,竟敢欺負本少爺,讓人每天給我狠狠的打,各種酷刑都用到他身上,直到活活折磨死為止,我要讓這上陽縣的人都知道,得罪我熊霸方應該付出的慘痛代價。至於這個小美人,給我帶回去,我要納她為妾。」
衙役們正要上前,藍羽辭拿著手中的鞭子怒視他們冷聲道:「誰敢?」
有圍觀的人趕忙勸說:「這位公子,夫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趕快和熊公子說幾句好話,讓他們放過你們,莫要堵這一時之氣,丟了性命。」
「是啊是啊!在這上陽縣,的確沒人敢得罪他,你們別和他硬來。」
為首的衙役湊過來小聲道:「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服個軟,你先離開,然後再想辦法救你的夫人。」
熊霸方聽著眾人的勸說,更得意了,傲慢道:「他已經得罪了本公子,就是現在磕頭求饒也晚了,小美人,若是你肯乖乖跟本少爺回去,或許本少爺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
「你做夢。」藍羽辭惡狠狠道。
「好一個烈性子的女子,我就喜歡這樣的女人,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今日你被本少爺看上了,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顯然熊霸方是個沒耐心的人,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去拉藍羽辭。
蕭墨塵見狀,先他一步再次握住了熊霸方的手腕,力道很大,冷聲道:「熊公子,我勸你做人還是老實點的好,這動手動腳傷的只能是自己。」
「痛痛痛,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抓起來。」熊霸方痛苦的喊道。
府衙們剛要衝過來,蕭墨塵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冷聲質問:「你們拿著皇上的俸祿,卻要幫這個惡霸為非作歹,你們覺得自己配得上身上的這身衣服嗎?你們要弄清楚,你們到底是在為誰做事?他只是縣令的兒子,無權無職,無官無俸,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縣令,為非作歹,欺壓百姓,你們身為保護百姓的衙役,居然跟著這個惡霸助紂為虐,你們有何顏面穿這身衣服,你們拿的是百姓交上來的稅,是百姓在養著你們,百姓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你們卻反過來欺負自己的衣食父母,就不怕皇上知道此事,將你們一個個的腦袋砍了?」
衙役們聽了蕭墨塵的話感覺很慚愧,而他的氣場,讓府衙們畏懼,感覺面前的男子不是普通人。
熊霸方見府衙愣在那裡不動,氣憤的呵斥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想違抗我的命令是不是?信不信回去我就讓我爹將你們都給趕回家?」
蕭墨塵冷聲質問:「你有什麼資格決定他們的去留,你爹是縣令,敢問你在衙門任何職?」
熊霸方得意道:「雖然我在朝中沒有任何職務,但我有個好爹爹,只要是我說的,爹爹都會聽。還愣著做什麼,把他們給我帶走。」
衙役們想上前,卻又有些懼怕蕭墨塵的威嚴。
蕭墨塵見狀道:「不用他們抓,我跟你們去縣衙一趟,我正想見見上陽縣的熊縣令。」
「你想見我爹?哈哈哈,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熊霸方譏嘲道。
立刻有百姓勸說:「年輕人,別跟他去,熊家父子一個德性,欺男霸女,稱霸一方,在這上陽縣,人人都知道他們父子二人,強搶民女,欺壓百姓,女子現在都不敢輕易出門,若是被他們父子看上,別想逃出虎口,你去了也得不到便宜,只會被他們欺負的更慘。」
「是啊!千萬不能去見縣令,縣令不會為民做主的。」
「沒錯,上樑不正下樑歪。」
「唉!上陽縣的百姓不幸啊!居然攤上這麼個縣令,自從熊縣令來到上陽縣,不知道幹了多少缺德事,毀在他們父子二人手中的女子數不清多少。」
「這裡離京城不遠,為何不去京城告發?」藍羽辭不解的問。
百姓搖搖頭道:「沒用的,他們上面有人,根本告不倒他們,還不能到京城,便會被他們殺害。」
藍羽辭湊近蕭墨塵詢問:「你是右相,這個時候應該為民做主,這樣的官若是再留著,只會讓更多百姓遭殃,皇上在宮內不可能知道下面的事情,而你身為右相,既然遇到了,就應該解決。你應該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吧!」
「只能跟過去看了才知道百姓說的是真是假。所以現在不能表明身份,本相對這對父子之前也有耳聞,沒想到會猖狂到如此地步。」
「帶走。」熊霸方催促道。
蕭墨塵和藍羽辭相視一眼,跟著他們朝上陽縣的府衙走去。
府衙離這裡並不遠,一刻鐘的路程。
走出這片繁華熱鬧的街道,來到府衙附近,府衙的周圍都很安靜,沒有什麼人經過。
府衙外的道路又寬又好,卻沒人敢從這裡經過,上陽縣的人,情願繞小路,難走的路,也不敢走府衙門前,生怕縣令大人和他的公子一個不高興,治他們的罪,所以這算是蕭墨塵見過的最安靜的府衙。
而府衙門前的大鼓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可見已經很久沒人用了,有個這樣的縣令,誰敢來衙門喊冤。
蕭墨塵走進衙門升堂的地方,居然沒有一個人。
藍羽辭譏嘲道:「縣令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坐堂嗎?為何不見人?」
熊霸方見藍羽辭說話,立刻討好的跑上前去道:「我們上陽縣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祥和太平,沒有人擊鼓喊冤,所以不必天天坐堂。」
藍羽辭冷笑道:「應該是沒人敢來喊冤吧!有你這樣的兒子,想必父親也好不到哪裡去,喊冤只會更冤,所以百姓若是真的遇到了麻煩,也會自行解決,不敢來勞煩縣令大人。」
「小美人,你不能這麼說,等你嫁給了我,我爹就是你的公公,你不能這樣說自己的公公,否則別人會說你大不敬的。」熊霸方笑著說道。
藍羽辭眼神冷冽的瞪向熊霸方,冷冷道:「閉嘴,再敢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了結了你的狗命。」
熊霸方不但沒有被藍羽辭的怒氣嚇到,反而笑的更放肆道:「哈哈哈,小美人,你這性子實在是太火爆了,我喜歡。」
「你——」藍羽辭對這種潑皮無賴真的很無奈,若不是怕壞了蕭墨塵的計劃,她早就一鞭子過去勒死這個惡霸了。
蕭墨塵開口道:「請你們縣老爺出來吧!我們要喊冤。」
熊霸方聽了不屑的笑了:「喊冤?向我爹喊冤告我嗎?我看你小子病的不輕,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向我爹告我的狀,你只會死的快一些。」
「是嗎?我只聽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你比皇子還要尊貴?」蕭墨塵反問。
熊霸方得意道:「皇上多子多孫,所以不在乎自己的兒子,殺一個兩個不心疼,可我爹就我這麼一個獨苗,是捨不得殺我的,不管我闖下多大的禍,他都會袒護我的。」
此時府衙門口圍了很多觀看的百姓,紛紛為蕭墨塵感到惋惜。
「這個年輕人只怕今日是很難活著離開這裡了。」
「是啊!得罪了熊家父子,別想活命。」
眾人的議論聲蕭墨塵自然聽到了,越是這樣,越說明這父子二人平時沒少做惡事,以至於百姓有冤不敢伸。
蕭墨塵看向熊霸方冷冷一笑道:「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你的父親不肯好好教育你,總有人幫他教育你。叫熊縣令出來判判這件事。」
「我爹這個時候正在和美人在一起逍遙快活呢!沒時間管你們的破事,小美人,你跟我一起下去吧!讓我好好的——」說著便要向藍羽辭伸手。
蕭墨塵見狀,抬起腳狠狠踢向熊霸方。
熊霸方那受得了這一腳,被踢飛老遠,磕到堂上的案桌上,然後重重摔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
藍羽辭見狀,看向蕭墨塵,眸底划過一抹喜悅,這個男人,還以為只會嬉皮笑臉呢!沒想到也有發火的時候,那一刻的他,好有氣魄。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這個臭小子竟敢打本少爺,還不將他給本少爺摁在地上狠狠的打。」熊霸方咬牙切齒的喊道。
衙役剛要上前。
蕭墨塵一個冷冽的眼神看過去,衙役被這股強大的氣場嚇的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熊霸方見狀氣憤的吼道:「你們一個個沒用的東西,養你們有什麼用,待會我就讓我爹狠狠的打你們板子,然後將你們趕走。」從地上爬起來,拿過衙役手中的棍便朝蕭墨塵揮去。
藍羽辭見狀,手中長鞭一甩,重重打在了熊霸方的手上,立刻便是一道血印子。
熊霸方痛的手中的棍子落地,又倒霉的砸到了自己的腳,痛的嗷嗷直叫。
圍觀的百姓見狀,紛紛笑了。
熊霸方氣憤的吼道:「笑什麼笑,信不信我讓我爹將你們都抓起來狠狠的打。」
百姓聽了,嚇得立刻收起笑容。
熊霸方瞪向藍羽辭和蕭墨塵,惡狠狠道:「看來你們今天是來找事的,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我一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臭丫頭,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不識好歹打本少爺,看本少爺今天怎麼折磨你,來人,把這個小賤人給我綁起來,送去我的房間,本少爺要好好的折磨折磨她,玩膩了之後,再賣去青樓接客。」
蕭墨塵大掌一伸,掉在地上的棍子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中,抬起手:「啪啪啪!」拿著棍子在熊霸方的嘴上狠狠的打了幾下,然後冷聲道:「嘴不乾淨就該好好打,這樣才能長記性。」
熊霸方的嘴立刻被打成了香腸嘴,加上憤怒的表情,還真是要多醜有多醜。
藍羽辭見狀開心的笑了,看蕭墨塵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熊霸方捂著臉氣憤的吼道。
衙役見熊霸方被打成這樣,若是他們再袖手旁觀,待會老爺來了,肯定會嚴懲他們,所以立刻上前去抓二人。
蕭墨塵被兩個衙役控制住了,並未反抗。
藍羽辭見狀,轉身朝門口跑去,來到大鼓前,用力敲響了喊冤用的大鼓。
衙役立刻上前將藍羽辭控制住,拉了進來。
熊霸方看著被控制住的二人,得意的笑了:「你們不是很猖狂嗎?現在還不是被我抓住了,我高估你,在這上陽縣,我熊霸方就是天,我看上的女人,休想逃出我的手心,我要殺的人,也休想活著離開。」
「我的生死還由不得你決定,這上陽縣的縣令是你爹,不是你,讓他出來斷案。」蕭墨塵冷聲道。
熊霸方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說你小子是真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回事?在這上陽縣,就是我們父子二人說的算,我說讓你死,我爹來判也是這個結果,何必多此一舉。」
「你爹是這上陽縣的縣令,他來判,我服,你判,我不服,鳴冤鼓已敲響,他身為縣令不上堂便是藐視王法,若是傳到皇上耳中,是死罪。」蕭墨塵沉聲道。
熊霸方惡狠狠道:「你少拿皇上來嚇唬老子,皇上能管到這裡嗎?縣令這麼多,若是都一個個的去管,皇上什麼都不用做了,你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狡辯,竟敢踹我,還打我的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擼起袖子要抽蕭墨塵的嘴。
蕭墨塵卻冷冷一笑,不慌不忙道:「今日若你敢打我,只怕你會後悔。」
「誰這麼大的口氣啊!」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然後便見一位身穿縣令官府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父子二人長得還真是如出一轍,都像是矮冬瓜似的,又矮又胖。
「爹,你終於來了,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熊霸方立刻看向父親,委屈的喊道。
熊縣令打著哈欠,睜開小眼睛,當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立刻就怒了:「霸兒,這是誰幹的?誰把我兒打成這樣?」
「他們,爹爹,是他們打得孩兒。」熊霸方指向蕭墨塵和藍羽辭。
熊縣令怒瞪他們吼道:「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打我兒,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還愣著做什麼,把他們給我摁在地上狠狠的打,為我兒出氣。」
蕭墨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熊縣令終於肯上堂了,身為父母官,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不先問問原因便直接要打人,這不合適吧!」
「不合適?你是在質問本官的判決嗎?竟敢把我兒打成這樣,我不但要打你們,還要殺了你們。」熊縣令嚴厲道。
熊霸方立刻湊近父親說道:「爹爹,這個男人可以現在就殺了,這個女人先給孩兒留著。」
熊縣令立刻明白了兒子的意思,臉上的肥肉堆在一起,笑道:「你小子,就喜歡憐香惜玉,行,這個女人先留著。」
「熊縣令,你兒子當街強搶民女,你難道不管管?」蕭墨塵冷聲質問。
熊縣令卻不以為然道:「我兒能看上這丫頭,是她的福氣,她應該滿心歡喜。」
「早就聽聞熊縣令父子欺男霸女,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蕭墨塵冷笑道。
熊縣令卻不屑道:「本官欺男霸女又如何?這上陽縣是本官說的算,本官辛辛苦苦為上陽縣的百姓做事,看上幾個女人弄到府中放鬆放鬆,有何不可?這個女人是你的妻子?那只能說是你不幸,幹嘛娶一位這麼漂亮的妻子,這不明擺著讓人惦記嗎?就算我兒不搶她,也會有別人惦記的,這麼美的女人放在家裡,你能放心,就算別的男人不招惹她,只怕她也會不安分守己的去勾引男人,還不如早點休了,讓我兒好好管教管教她。」
「你放屁。」藍羽辭憤怒的罵道,這熊家父子,沒一個好東西,瞪向蕭墨塵,用眼神質問他: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將這兩個人趕緊處理了。
蕭墨塵回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熊縣令,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這樣做父母官,真的不怕被人揭發?這裡可離天子腳下不遠,就不怕你們的惡行暴露?」蕭墨塵冷聲質問。
熊縣令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朗聲大笑:「哈哈哈,惡行暴露?誰敢暴露?你們嗎?」指向門口觀看的百姓。
百姓嚇得立刻搖頭。
然後看向蕭墨塵,譏嘲道:「你去暴露我們的罪行?只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今日將會是你的死期,你若是想去暴露,只能做鬼後去暴露,鬼話誰會信呢!哈哈哈——
快點乖乖寫下休書,將你的女人讓給我兒子,本官讓你死的痛快。」
蕭墨塵慢悠悠的說了句:「她不是我妻子,寫什麼休書?」
「什麼?不是你妻子,那你這半天與我費什麼話?」熊霸方聽到這話立刻怒了:「感情你是耍老子玩是不是?爹,這小子就是來找茬的,今天你非得好好的折磨折磨他不可,不能讓他這麼快死了。」
熊縣令贊同的點點頭:「我兒說的沒錯,竟敢戲弄我們父子,真是不知死活。」
「本相看不知死活的人是你們吧!」雙臂微動,一股強大的內力將控制他的二人彈開。
眼神冷冷的瞪向控制藍羽辭的兩位衙役。
兩位衙役被蕭墨塵冷漠強大的氣場嚇到了,手不自覺的將人鬆開。
藍羽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準備看好戲。
熊霸方見衙役鬆開了他們,氣憤道:「你們幹什麼?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知道他們二人會武功,所以擔心他們會溜。
蕭墨塵淡淡一笑道:「熊公子不必擔心,本相既然來了,沒有把這件事解決,是不會離開的。」視線落向熊縣令。
熊縣令正在發愣,蕭墨塵第一次用本相這個稱呼時,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這一次,他清楚的聽到面前這個白衣男子用本相這個稱呼。
身在官場,自然知道本相這個稱呼代表的是什麼身份地位。
熊霸方見父親愣住了,不悅的開口催促:「爹,你怎麼了,趕緊讓人將他們抓起來,將這個男人拉下去狠狠的折磨。」
熊縣令不去理會兒子的話,語氣和態度與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看向蕭墨塵,笑著詢問:「剛才你用本相自稱,可是故意說來嚇本官的?」
「熊縣令可以這樣騙自己。不過本相先讓你看樣東西,你便知本相是不是在嚇唬你。」蕭墨塵從衣袖中拿出一枚金牌:「熊縣令,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金,金令牌。」熊縣令嚇得趕緊跪下來。
「爹,你為何要跪他?」熊霸方不解的質問。
熊縣令立刻瞪向兒子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逆子,不得對右相大人無禮,快跪下給右相大人行禮。」
「右相,他真的是右相大人嗎?」百姓聽了喜出望外,紛紛跪下來喊道:「右相大人,你可要為我們上陽縣的百姓做主啊!」
「右相大人,我們終於等到您了。」
熊霸方見狀噗嗤一聲笑了?:「爹,你們都被這小子騙了,這小子有備而來,這令牌肯定是假的,他怎麼可能是右相大人呢!你看他身後連個隨從都沒有,若他是右相大人,剛才何必與孩兒周旋那麼久,早亮出自己的身份不就好了,所以這個金牌肯定是假的。」
「你閉嘴,逆子,今天你給我闖了大禍,還不快點跪下向右相大人賠罪。」熊縣令氣憤的訓斥道。
蕭墨塵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用力一拍。
熊縣令嚇得身子一顫。
熊霸方也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父子二人立刻轉身看向蕭墨塵,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蕭墨塵看向眾人道:「此金牌是皇上親賜,見令牌如皇上。本相奉皇上之命,視察傲岳國各州府郡縣的風土人情和當地官員的所作所為,這兩年,被本相嚴懲的不作為的官不在少數,他們以為天高皇帝遠,皇上看不到他們,管不到他們,卻不知,皇上心繫百姓,即便自己不能經常出宮去體察民情,也會派人去秘密巡視,暗訪,就是要將這些不作為,欺壓百姓的貪官給抓起來。
上陽縣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縣衙,本以為在天子腳下,這裡的父母官會有所收斂,至少做做樣子,也會讓百姓認為他是一個好官。
沒想到,熊縣令居然在天子腳下當起了土皇帝,目無王法,惡貫滿盈,視國法不顧,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你以為你的罪行百姓不敢暴露,皇上就不會知道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了,總有罪行暴露的一天。」
「右相大人明察,下官自從來到上陽縣,為百姓做了不少事實,前年大水,下官親自帶著府兵去抗洪救人,去年大旱,下官又親自去給百姓發放糧食,下官為了百姓都累病了,不信您可以問問百姓。」熊縣令還在為自己辯解。
百姓聽後氣憤,咬牙切齒的瞪著父子二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右相大人嚴懲貪官的事跡他們有所耳聞,卻不知是真是假,熊縣令也讓人在外散播他是好官,清廉的官,只有上陽縣的百姓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害怕右相也是這樣的人,到時他們官官相護,誰說了,肯定會遭殃的。
蕭墨塵見狀道:「你們無需害怕,今日本相便是來為你們做主的,只有將貪官繩之於法,你們才有好日子過,若你們不說,本相如何幫你們做主?既然熊縣令讓你們說,你們儘管實話實說,本相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徇私舞弊,更不會官官相護,本相會將你們的遭遇,如實的稟明皇上,讓皇上嚴懲貪官,惡官。」
這些百姓是被熊家父子欺壓太久了,所以才有冤不敢說,有怒不敢言,就算他心中清楚熊家父子惡貫滿盈,但也需要證人,他們不說,讓他如何嚴懲這對父子。
藍羽辭見狀道:「右相大人絕對會為你們做主的,你們不必怕。今日右相大人就是來微服私訪的,若是右相大人真的會袒護他們,早就亮明自己的身份,不會任由熊家父子欺負到現在,右相心中已經清楚他們是何人,現在需要你們做證人,錄口供。」
百姓們面面相窺,其中有人喊道:「之前我聽聞過右相大人暗中巡訪,為民做主的事跡,鄉親們,咱們應該相信右相大人,咱們被熊家父子打壓太久了,若是這次不將他們除去,咱們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既然右相大人為咱們做主,我們就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咱們的遭遇告訴右相大人,讓右相大人嚴懲他們。」
蕭墨塵和藍羽辭相視一眼笑了。
「右相大人,我舉報,我舉報熊縣令和她的兒子搶我的女兒,將我們的女兒凌辱致死,還請右相大人為草民做主。」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漢跪在地上痛哭道。
又有人站出來道:「右相大人,您有所不知,熊縣令說的前年大水,他與百姓一起抗洪,他那哪是抗洪,帶著衙役和府兵來到各家各戶,說是看家中有沒有進水,其實是挨家搜查是否有值錢的東西,一旦有值錢的東西被他們發現,會立刻搶走,很多鄉親們的糧食和錢財被他們搶走,以至於沒有東西吃,活活餓死。」
又有百姓站出來道:「還有去年大旱,上面發放的賑災糧,結果都被這個貪官給貪污了,所謂的親自發放糧食,裡面摻雜了一半以上的土,還恐嚇百姓們,誰若是敢對外說一個字,連摻了土的糧食都領不到。
那些米那回家,去掉土,還不夠一個人吃一頓飽飯的,不知道有多少鄉親們被餓死。嗚嗚嗚——」
藍羽辭和蕭墨塵聽到這些後很氣憤。
「還有沒有他們的罪行,你們儘管說,本相定會將這些事情如實稟報皇上。」蕭墨塵很憤怒,這兩年,他遊走全國各地,嚴懲了不少貪官,但像熊家父子這般可惡的,還真沒有。
百姓見有人開頭說了,也不再懼怕,紛紛跪下來將父子二人的罪行說出來。
蕭墨塵和藍羽辭聽了簡直不敢相信這二人竟惡貫滿盈到如此地步,簡直不是人。
更加心疼上陽縣的百姓,居然被這個貪官,惡官欺壓了這麼久,若不是今日巧遇到熊霸方,還不知道這個貪官什麼時候會被嚴懲呢!
蕭墨塵氣憤的再次拍響驚堂木質問:「熊勝,熊霸方,你們可知罪?」
熊勝立刻為自己辯解:「右相大人,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下官這些年在上陽縣遵紀守法,恪盡職守,為民做主,為了讓上陽縣的百姓過上好日子,鞠躬盡瘁,絕對沒有做過他們說的那些事情,還請右相大人莫要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
「一面之詞?一個人說你的罪行是誣陷,整個上陽縣的百姓都在告你的狀,說你的罪行,也是誣陷?本相今日親身經歷也是誣陷?好一個遵紀守法,你的兒子說在這上陽縣,你們父子便是王,便是天,敢問你們將皇上至於何地?莫不是這裡不是傲岳國,而是你們熊家父子的天下?」蕭墨塵厲聲質問。
藍羽辭看到如此不同的他,心中的好感在加劇,原來正經起來的他是這樣的,之前還覺得皇上看走了眼,他不配做右相,看來是自己的定論下的過早了,他應該是個為民做主的好官。
熊勝聽到這話,立刻訓斥自己的兒子:「你這個逆子,竟敢在右相大人面前胡言。右相大人請恕罪,我這個兒子從小腦子便有些不太好,他說的話當不得真,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絕無謀反之心,天下都是皇上的,何況是這上陽縣呢!我們能做皇上的臣民,是福氣,下官每天都會面朝京城的方向向皇上磕頭謝恩,對皇上絕無半點不敬。」
「熊勝,事已至此,你不覺得說這些話有些可笑嗎?你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之前本相便聽聞過上陽縣的百姓不作為,本相還在想,天子腳下,即便有所不作為,應該也不會太過分,所以並未急著立刻來上陽縣調查,而是先去了離京城比較遠,地處偏遠地方的州縣,他們可能覺得離皇上遠,所以會在當地肆意妄為,可讓本相萬萬沒想到,本相明查暗訪的這兩年所懲治的貪官惡霸還都不如你十分之一的罪行多,啪!」驚堂木一拍,氣憤道:「天子腳下,目無王法,欺男霸女,貪贓枉法,還縱容自己的兒子在外作惡多端,你該當何罪?」
「右相,下官知道錯了,下官知道錯了,但下官絕對沒有縱容自己的兒子在外作惡,犬子年紀尚輕,所以做事可能有時會失了分寸,但絕不是故意的,還請右相明察。下官就這麼一個兒子,還請右相對他法外開恩呢!下官給您磕頭了。」熊勝立刻磕頭為兒子求情。
蕭墨塵冷冷的笑了:「年紀尚輕,被他霸占的女子,哪個不是年輕尚輕,有大好的未來?你們可曾憐惜過她們?可曾想過她們的父母?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別人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受辱,兒子被欺負,他們不會心疼嗎?你們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貪污朝廷送來的賑災糧,致使那麼多百姓被活活餓死,你們趁著百姓受災,身為父母官不為民想辦法,反而趁機燒殺搶奪。你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強搶民女,害了一個又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更導致一個個家庭的悲劇,你們可知罪?」
熊霸方立刻為自己辯解:「右相大人,小的沒有強搶民女,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她們覺得嫁給我能過好日子,所以主動嫁給我的。還請右相大人莫要聽這些刁民的話,他們就是嫉妒我們,所以才會誣陷,冤枉我們。」
「冤枉?剛才你不是還當著本相的面,強搶民女嗎?你可知,你要強的女子是何人?」蕭墨塵笑著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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