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藍惠宮,玉嬪的住處。
武夫人,也就是玉嬪的母親來見女兒。
「臣婦參見玉嬪娘娘。」武夫人恭敬的行禮。
玉嬪立刻上前將母親攙扶起來:「母親快起來,這裡沒外人,無需多禮。母親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武夫人立刻流下兩行清淚。
玉嬪見狀擔心的問:「母親,發生了何事,為何哭了?是不是與爹爹吵架了?」
武夫人搖搖頭:「沒有,自從你成了皇上的寵妃後,你爹爹對我越來越好了,今日母親來找你,是想求玉兒救救你姨夫和表哥。」
「姨夫和表哥?姨夫不是在上陽縣做縣令很逍遙自在嗎?上次母親來看女兒還說姨母說姨夫在上陽縣做縣令比在京城做大官還要舒服呢!」
「你姨母一家在上陽縣這麼多年的確很好,可是今日卻出了大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右相,右相將他們關進了大牢,還說稟明皇上之後定要斬殺了他們。玉兒,你姨母可就你表哥那麼一個兒子,若是你姨夫和你表哥沒了,她以後還如何活啊!玉兒,你現在是皇上最寵愛的嬪妃,只要你在皇上面前幫你姨夫和你表哥求求情,皇上定會法外開恩的,只要能留住他們的性命便好。」武夫人看著女兒懇求道。
玉嬪聽後生氣道:「以前女兒便讓母親警告過姨夫,上陽縣離京城最近,在那裡做官收斂一點,不要貪那麼多,做事也莫要太過分,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他做的事傳到京城,極有可能遭遇牢獄之災或者丟了性命,他就是不聽,總覺得女兒和爹爹能護他。
右相是什麼人?蕭家世代為右相,深得各位皇上的信任,皇上對蕭墨塵很信任,親賜他金牌,讓他懲治各州府郡縣不作為的貪官,遇上他,算是姨夫倒霉,只怕女兒也救不了他。」
武夫人拉住女兒的手道:「玉兒,母親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你一定不會不管你姨夫和表哥的對不對?玉兒,我知道你姨夫和你表哥平時的行為是過分了些,但你不看他們的面子,看你姨母和母親的面子,也要幫幫他們,只要能留住他們的性命,母親會讓你姨母帶著他們離開,離京城遠遠的,找個偏遠的山村隱居起來,過普通百姓的生活就好。玉兒,救救他們。」傷心的看著女兒哭訴道。
玉嬪冷靜下來看向母親問:「母親可知姨夫和表哥犯了何錯被右相懲治?」
武夫人搖搖頭:「這個母親不是太清楚,聽你姨母說,好像是你表哥在街上看上了一位女子,想要帶回府中為妾,那名女子不同意,正好被右相遇到了此事,帶去衙門,你姨夫袒護你表哥,言語衝撞了右相,所以右相大人要治他們的罪。」
「若真的只是當街強搶民女,倒不至於判死罪,這件事女兒知道了,女兒會在皇上面前替他們說話的,不過至於皇上會不會從輕處罰,便不是女兒能左右的了。」玉嬪答應了母親。
武夫人拉著女兒的手道:「母親相信只要你想救,一定能救下他們,母親等著你的好消息。」
玉嬪點點頭:「女兒會盡力的,母親先回去吧!有結果了母親會讓人去通知你。」
「好,臣婦告退。」武夫人朝女兒行了個禮離開了。
玉嬪走到貴妃塌上坐下,摁摁太陽穴,很是心煩。
「參見娘娘,太子側妃求見。」一位宮女進來稟報。
「洛清荷,她來的正好,讓她進來。」玉嬪說道,然後端坐好。
洛清荷走進來,恭敬的行禮:「清荷參見玉嬪娘娘。」
「太子側妃莫要多禮,現在都是一家人了,沒外人,不必客氣,快坐吧。」玉嬪和善道。
「多謝玉嬪娘娘。」洛清荷在下首位坐下,知道玉嬪不喜歡洛顏兒,所以洛清荷故意討好巴結她,未出嫁前便與玉嬪走的很近,二人一起可沒少做見不得人的事。
「自從清荷大婚後,這還是第一次來本宮這裡呢!還以為你都把本宮忘了呢!」玉嬪笑著打趣道。
「清荷怎麼敢把玉嬪娘娘忘了呢!剛嫁進東宮,有很多規矩和禮儀要學,所以清荷一時未抽出時間來看玉嬪娘娘,還請玉嬪娘娘莫要怪罪。」洛清荷恭敬討好道。
玉嬪笑了:「本宮與清荷開玩笑呢!唉!今日清荷能來陪本宮說說話,本宮心中也好受些。」
洛清荷見狀詢問:「玉嬪娘娘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玉嬪再次嘆口氣道:「清荷,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心裡有事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可是在這泱泱後宮,卻沒有能傾訴之人,越是得寵,別人越想看你笑話,所以有心事也只能憋在心中。」
洛清荷立刻討好道:「娘娘說的是,後宮爭寵厲害,現在娘娘得皇上盛寵,定有很多人想看娘娘的笑話,不過娘娘放心,清荷是真心希望娘娘好,所以娘娘有什麼心事儘管與清荷說,清荷定會幫娘娘保密,若是清荷能幫忙,也定會幫娘娘的。」
「本宮自是相信你的,剛才我母親來過了,與我說了姨夫和表哥的事,姨夫在上陽縣做縣令,不知怎的得罪了右相,右相將他們抓了起來,要判他們死刑,母親希望本宮能救他們,所以本宮正為此事心煩呢!也不知是否該向皇上請求,萬一皇上不同意放他們,母親和姨母定會很傷心。」
洛清荷聽後深想此事,喃喃道:「好端端的右相為何會突然到上陽縣,右相向來與七王爺走的近,難道是七王爺讓他去的?
最近娘娘獨得盛寵,七王爺是不是覺得娘娘搶了他母妃的寵愛?加上娘娘一再的刁難洛顏兒,所以激怒了七王爺,七王爺才會讓右相對娘娘的親人下手?」
玉嬪贊同的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右相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上陽縣,即便是我表哥當街強搶民女,也罪不至死,定是七王爺指使的,他太過分了。」百里御風,我愛你時,你從不正眼瞧我,即便我找到府上,要以身相許,你也視而不見,害的我只能被選作秀女,進宮成為皇上的女人。
既然你對我無情,我自然要無義,所以我要得到皇上的寵愛,讓你的母親失去寵愛,讓你看著自己的母親鬱鬱寡歡,然後來找我,求我。
你喜歡洛顏兒,她哪裡比我好,為何你要如此寵愛她?所以我要處處找她的麻煩,讓你知道,當初拒絕我的代價。
沒想到你現在竟對我的親人下手,你如此狠絕,也休要怪我無情無義。
洛清荷眼底划過一抹奸詐道:「娘娘,七王爺這麼做定都是為了洛顏兒,七王爺那般在乎洛顏兒,娘娘一再的找洛顏兒的麻煩,所以才會激怒洛顏兒。」
「洛顏兒,那個賤人,一日不除,本宮便一日不能舒心。本宮絕不會放過她的。」玉嬪惡狠狠道。
「娘娘,殺了洛顏兒對她來說太便宜她了,最好的辦法便是從她在乎的人下手,看著她痛苦,這樣才痛快。」洛清荷笑的陰險。
「你有好的辦法?」玉嬪詢問。
二人在一起竊竊私語,密謀著什麼。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天便黑了。
蕭墨塵陪著藍羽辭在廟會上逛了一天,感覺自己的半條命都快沒了,幾次催促這個刁蠻公主回去,可是這個刁蠻公主像是感覺不到累似的,不但不願回去,還越逛越起勁,真不知她的身體是什麼構造的,怎麼能這麼有精力呢!
這次的逛街,他會終身記得,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教訓,以後找娘子,絕對不能找體力好,而且又喜歡逛街的,實在太折磨人了。
「公主,夜已深,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別不安全。」蕭墨塵再次催促道,若不是他從小習武,體質還不錯,只怕早就累趴下了。這個刁蠻公主,將來找駙馬,一定得找個體格健壯的,否則真經不起他的折騰。
「才剛天黑,回去這麼早在驛館也無聊,還不如在這裡逛逛來的有趣,這麼多人,怎會不安全呢!右相大人就莫要危言聳聽了。聽說晚上的廟會更熱鬧有趣,咱們逛了一天,都還沒有到廟呢!走快點,去前面的廟裡看看。」藍羽辭催促道,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蕭墨塵只能聳拉著個腦袋跟著,真的很後悔陪這個刁蠻公主出來。
快走到廟門口時,看到有一位婦人帶著個孩子跪在地上乞討,衣衫破破爛爛,小孩的臉上髒兮兮的,女子面黃肌瘦,很是可憐。
藍羽辭扯過蕭墨塵腰間的荷包,拿出一錠銀子,朝他們走去,將銀子放到他們面前的碗裡道:「天黑了,趕緊拿著錢去給孩子買點吃的,帶孩子回去吧!」
婦人拿過銀錠子,感激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不用謝,快走吧!」藍羽辭勾唇一笑。
蕭墨塵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笑容,喃喃道:「沒想到這個刁蠻公主還挺有善心的。」
藍羽辭轉身往回走。
只見婦人帶著孩子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藍羽辭的背影,眸中划過一抹陰狠。
「小心。」蕭墨塵立刻察覺到了危險,一個箭步衝上前,將藍羽辭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婦人從腰間抽出的劍,劃傷了蕭墨塵的胳膊,鮮血頓時便流了出來。
「蕭墨塵——」藍羽辭見狀氣憤的抽出自己腰間的長鞭,揮向婦人,與婦人交起手來。
人群中又竄出幾名殺手,朝蕭墨塵和藍羽辭襲擊來。
蕭墨塵和藍羽辭與這些刺客打鬥起來。
廟會上的百姓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著四下逃竄。
藍羽辭帶來的侍衛見公主和右相遲遲不回,擔心他們會出事,來廟會上尋找,聽到百姓說前面有人在打架,擔心是公主遇到了危險,立刻朝這邊衝過來,看到公主和右相果然遇到了危險,立刻飛身上前,參與到打鬥中。
本是熱鬧非凡的廟會,因為這場打鬥,眾人嚇得紛紛離開,熱鬧的廟會,順便變得空無一人,只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
一番激烈的交手之後,刺客見不敵他們,紛紛逃走了。
侍衛們要去追,藍羽辭下令道:「不用追了,立刻回驛站。」走到蕭墨塵面前,拉過他受傷的胳膊詢問:「你的傷如何?是不是很痛?」
「廢話,好好的胳膊被劃破一個大口子,你說痛不痛?不過你放心,這點傷死不了人,我蕭墨塵福大命大,想殺我,他們只能在夢裡。公主,你可千萬不要因此而感動,以身相許,你不是本相喜歡的類型。」蕭墨塵笑著調侃道。
藍羽辭不悅的訓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快點回去找大夫醫治。」扶著蕭墨塵往回走。
而已經有侍衛去駕馬車了,所以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馬車便過來了,二人上了馬車,朝驛館方向駛去。
來到驛館,藍羽辭立刻吩咐人請來了大夫為蕭墨塵醫治。
大夫說傷口還挺深的,不過幸好傷的是胳膊,不是致命的地方,上了藥,包紮好,並且給蕭墨塵拿了藥,讓他按時上藥,很快傷口便會痊癒的。
大夫離開後,房內只剩下藍羽辭和蕭墨塵。
藍羽辭看向他不解的問:「你為何要救我?」
蕭墨塵卻不以為然道:「不救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刺客殺了啊!若是那樣,你以為回去皇上能饒了我,你們南華國能饒了我?我這不是救你,是自保,同時也是為了兩國的結盟,你若是死了兩國的結盟肯定就崩了,從此以後還會成為敵國,這可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這樣的回答,讓藍羽辭聽了心中有小小的失落,看向他譏嘲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責任心的,本以為像你這種不想做官的人,不會在乎國家大事,看來是我對你的認識不夠。」
「唉!沒辦法,即便心中不想做官,但被架到了這個位子上,也不得不肩負起這個職責。只是你還真是個易招危險的人,你說你來到傲岳國才多久,就經歷了這麼多次刺殺,和你在一起還真不是一般的危險,我就告訴你,早點回來,有危險,你偏不聽,這回知道本相料事如神了吧!」蕭墨塵冷哼一聲,傲嬌道。
「你少馬後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要回來,是因為你不想逛了,覺得無聊,才那樣說的,碰巧了而已。還有,本公主之所以會經歷這麼多刺殺,還不是拜你們朝廷內部的勾心鬥角所致,前兩次是太子所為,你覺得這次會是何人所為?」藍羽辭看向他詢問。
蕭墨塵冷冷道:「只怕與太子依舊脫不了關係,只要七王爺一天負責你的安全,太子便不會輕易罷手。」
藍羽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蕭墨塵起身道:「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等一下。」藍羽辭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墨塵不解的問:「你還有什麼事?我都陪你一天了,還為你受了傷,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回去好好休息啊!我真的沒有精力陪你玩了。」
「誰讓你陪我玩了。既然你是為了我才受的傷,我心中自然過意不去,既然天色一晚,而且外面又那麼冷,萬一你再著了風寒,加上受傷,有可能丟了性命,所以今晚,你就在驛館留宿一晚吧!明日等你的傷好一些再回去。」藍羽辭有些彆扭的說道。
蕭墨塵看向她調侃道:「還算你有點良心,不過這裡離右相府也不是很遠,我坐馬車回去,凍不著的。」
「萬一刺客還在暗中,你回去的路上豈不是很危險。」藍羽辭找了個藉口。
蕭墨塵不以為然道:「沒事,本相武功高強,刺客想殺我沒那麼容易,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不會多此一舉的。」
「那,那你就不怕你的父母看到你這樣會擔心?」藍羽辭再次找了個藉口。
這次蕭墨塵停下了腳步:「你這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母親最近睡眠不是太好,若是知道我受傷了,定會很擔心,只怕更難以入睡。」
「所以你就在這裡留宿一晚吧!明日上了藥再回去,若是你擔心你父母知道會擔心,多在這裡住幾日也沒事,反正驛館的住處很多。」藍羽辭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蕭墨塵想了想道:「也好,看在公主盛情挽留的份上,今晚我便在這裡留宿一晚,明日換了衣服再回去,你派人去左相府與我父母說一聲,就說我今晚與公主有事情要商議,晚了就不回去了。」
「好,彩文,你派人去說一聲。」藍羽辭吩咐道。
「是!」貼身侍女立刻退下了。
藍羽辭看向他道:「晚膳還未用,你一定餓了吧!我已命人傳了晚膳,過去吃吧!」
蕭墨塵誇讚道:「算你有良心。」立刻起身去吃飯。
就在二人安靜用餐時,洛顏兒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藍羽辭,你太卑鄙了。」
看到洛顏兒,藍羽辭一臉冷漠道:「七王妃,這大晚上的,你又發什麼瘋啊!還來驛館發,不怕傳出去別人笑話啊!」
「發瘋也比你背後卑鄙無恥好。」洛顏兒氣憤道。
百里御風走了進來,擁過洛顏兒的肩安慰道:「顏顏,莫要衝動,事情還未弄清,先冷靜。」
「還不清楚嗎?除了她,還能有誰。」洛顏兒怒瞪藍羽辭。
蕭墨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吃瓜群眾模樣,邊吃飯邊看他們爭吵。
藍羽辭不悅的質問:「七王妃,我到底做什麼了,讓你如此堅定的認為是我。七王爺,這就是你深愛的女人?這般的毛毛躁躁,怎麼配的上你。」
「藍羽辭,你少轉移話題,我哥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七王妃,我藍羽辭可不是被嚇大的,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藍羽辭一臉的不屑。
蕭墨塵附和道:「這點她說的倒是沒錯,她還真不是膽小的女人。」
百里御風一個冷冽的眼神看過去。
蕭墨塵嚇得立刻乖乖吃飯,然後看向藍羽辭開口道:「公主,王妃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下午時,父皇下令去太師府將洛太保和洛副將抓走了,父皇已經知道洛太保刺殺你之事。」
「什麼?」藍羽辭一臉的不可置信。
洛顏兒卻譏嘲道:「你再演,演的還挺像,想說此事與你無關是吧!除了你,不會有人揭發我哥,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我和王爺自然不會說,我父母自然也不會說,這件事是太子所為,他也定不會往外說,給自己招惹麻煩,我相信右相也不會說。」
蕭墨塵立刻點頭如搗蒜:「王妃說的是,本相的確沒說。」
洛顏兒指向藍羽辭道:「那就只有你了。你讓王爺陪你去遊玩,王爺沒有答應,所以你氣不過,到皇上面前揭發的我哥,害的他們被皇上抓走。」
藍羽辭臉色不悅道:「我藍羽辭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最討厭背後使手段之人,也從不會做背後插刀子之事,更討厭別人冤枉我,這件事我只說一次,不是我揭發的。」
百里御風看向狼吞虎咽吃飯的蕭墨塵。
蕭墨塵咽下口中的飯菜道:「這個我可以為公主作證,今天從七王府出來後,我便一直與她在一起,寸步不離,她是沒有時間進宮見皇上揭發此事的,也沒有機會讓她身邊的人去宮裡告訴皇上此事,所以七王妃娘娘真的誤會公主了。」
藍羽辭看向洛顏兒冷冷一笑道:「聽到了吧!若是本公主做的,本公主才不怕承認呢!不是本公主做的,你也休想冤枉本公主。」
洛顏兒看向百里御風擔心道:「王爺,你說還有誰會揭發我哥?」
「如果不是公主,想必依舊與東宮的人脫不了關係,當時我們從東宮把你大哥帶出來,那麼多人看著,想必是有別人知道了此事。」百里御風分析。
蕭墨塵終於吃飽了,放下筷子道:「我覺得王爺分析的有道理,就在剛才我們從廟會上回來前,遇到了刺客刺殺,他們的目標依舊是公主,想必還與太子脫不了關係。」
洛顏兒氣憤道:「這個百里雲暢到底要做什麼?」
蕭墨塵感嘆道:「他的目的很明確,除掉七王爺,把你搶回去。」
「他做夢,他那種渣男,我就是死也不會與他在一起的,風風,現在該怎麼辦?母親因為這件事都擔心的暈過去了,若是大哥二哥有事,只怕母親也沒法活了。」洛顏兒很擔心。
百里御風安慰道:「顏顏別擔心,本王答應你不會讓你大哥二哥有事,定能做到。」然後看向了南華國公主,道:「這件事還需公主幫忙。」
藍羽辭點點頭:「七王爺讓本宮如何做?」
蕭墨塵插話道:「這件事我們要好好商議,別弄不好被太子反咬一口。」
洛顏兒開口道:「朝中之事我不懂,要不你們商議吧!我去太師府看看母親,我不放心她。」
百里御風拍拍洛顏兒的肩道:「也好,本王送你過去。」
洛顏兒卻搖搖頭:「風風,儘早商議出救我哥的辦法比較重要,青綰和若蘭陪著我過去就行了,你就留下來和右相,南華公主商議此事吧!」
百里御風不放心道:「我讓飛霜和林翼護送你過去,等這邊商議好之後,我去太師府接你。」
「好。」洛顏兒同意了,然後看向藍羽辭由衷道:「公主,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了,還望你大人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見識。」她洛顏兒是那種知錯就改的女孩子,既然知道自己誤會藍羽辭了,自然會主動道歉。
藍羽辭見狀,傲嬌道:「我堂堂南華國長公主,怎會與你一個小女子計較呢!我可沒那么小氣。」
洛顏兒頷首道:「多謝。」然後離開了。
此時驛館門口來了一個黑影,躲在暗處觀察。
見洛顏兒從驛館裡出來,坐上馬車朝太師府的方向去了,黑影立刻離開了。
東宮,百里雲暢的書房。
黑影來到書房,單膝跪地稟報事情。
百里雲暢聽了黑衣人的稟報,剛才陰鬱的臉上立刻出現喜悅之色:「你說的是真的,顏兒去了太師府,現在百里御風和南華國公主在驛館?」
「是。」黑衣人語氣堅定道。
百里雲暢得意的笑了:「天助我也。你去通知驛館裡我們的人,讓他們今晚行動。」
「是!」黑衣人立刻離開了。
百里御風,蕭墨塵和藍羽辭關上房門在房內商議事情。
此時門外有下人送茶水過來,被藍羽辭的侍女攔住了:「公主和王爺在房內商議要事,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
送茶水的丫鬟低著頭回稟道:「奴婢是來送茶的。」
「給我吧!我給公主送進去。」彩文接了過來。
丫鬟立刻將茶水遞給了她。
彩文端著走了進去,不敢打擾正在案桌前商議事情的三人,將茶水悄悄放在桌上出去了。
丫鬟見彩文出來,才離開,然後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與黑衣人碰頭:「茶水已經送去南華國公主房中了,公主和王爺都在房中,今晚他們二人定能如主人所願。」
「你做的很好,我這便回去稟報主人。記得明早去公主房中,讓所有人都知道七王爺南華國公主之事。」黑影交待道。
「放心,我會照做的。」
「好,事成後,主子定會重重有賞。」黑影立刻消失不見,丫鬟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次日清早,昨晚送茶的丫鬟早早的便端著洗漱的東西來到藍羽辭的住處外,站在門口問道:「公主,您醒了嗎?奴婢來給您送洗漱的東西。奴婢進來了。」不等裡面的人說話,立刻推門走了進來,嘴角勾起奸詐的笑容。
推門走進來之後,便聽藍羽辭怒喝一聲:「將這個賤婢給本宮抓起來。」
丫鬟蛛兒瞬間愣住了,為何與她想像的不一樣。
等待在房內的侍衛立刻上前將她給押住。
「公主,您,您為何要抓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蛛兒一臉不解又膽怯的詢問。
「哼!你做了什麼自己心中清楚,想算計本宮和七王爺,你還嫩了點。」藍羽辭一臉譏嘲。
「公主,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蛛兒還在為自己辯解,心裡很納悶,怎麼會是這樣?難道昨晚送進來的茶,南華國公主和七王爺未喝?或者被他們識破了茶水有問題?不可能,那藥無色無味,不可能被識破。
「還嘴硬,見了皇上之後,本宮相信你便能聽懂。」藍羽辭冷聲道。
想到昨晚的事,真的好險。
昨晚她與七王爺,右相商議完救洛太保和洛副將的事後,七王爺便離開了。
擔心暗中有人會對南華國公主不利,所以百里御風是偷偷離開的,這樣給暗中的敵人製造出七王爺在驛館的假象,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百里御風走後,房內便只剩下藍羽辭和蕭墨塵。
「右相,我已經讓彩文在隔壁給你安排了房間,今晚你就在隔壁住一晚吧!」藍羽辭道,起身朝房內放著茶水的桌子走去。
蕭墨塵跟過去,坐到她對面,拿起桌上的茶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藍羽辭,另一杯留給自己,看向她打趣道:「公主把在下的房間安排在你隔壁,就不怕在下半夜夢遊來你房間?」
藍羽辭毫不畏懼道:「你可以試試,若是你敢企圖對本宮不軌,本宮定閹了你。」
蕭墨塵立刻認慫道:「不敢不敢,本相卻有些擔心你半夜會溜去本相的房間,對本相行不軌。」
藍羽辭冷哼一聲下令道:「彩文,吩咐下去將右相的床抬到前院的空地上,讓右相在那裡睡,並派人保護。」
蕭墨塵一聽,只能再次認慫道:「公主公主,在下只是與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在下知道公主品行端莊,絕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藍羽辭瞪向他。
蕭墨塵嚇得趕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茶,將話題轉移:「這茶不錯,公主嘗嘗。」
藍羽辭看在他今日救了自己的份上,也懶得與他計較,端起面前的茶杯品嘗了口茶道:「這個味道的茶,今日倒是第一次喝,彩文,這是什麼茶?」
彩文立刻回道:「回公主,奴婢也不知,這茶是婢女蛛兒沏的。」
「蛛兒,本宮有印象,挺勤快的一個小丫頭。」藍羽辭說,這個蛛兒並非他們南華國的人,而是岳皇派來這裡伺候她的宮人,平時端茶倒水,手腳麻利,做事仔細認真,挺不錯的一個小丫頭。
「明日問問她這是何茶,味道不錯,既然右相喜歡,明日走的時候給右相帶一些。」藍羽辭大方道。
蕭墨塵趕忙開口道:「不用不用,本相身為朝中臣子,怎能從公主這裡拿東西回去,不知道的會以為本相收受賄賂,萬一皇上再治本相一個貪污的罪名可就不值了。」
「右相不必擔心,一罐茶,應該還夠不上貪污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喝了兩口杯中的茶。
蕭墨塵笑了:「既然公主盛情難卻,那本相就不客氣了。本相今日救了公主一命,公主理應答謝本相,這樣一想,本相確實不必拒絕。行了,茶也喝了,夜深了,本相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告辭。」
「不送。」藍羽辭冷淡道。
蕭墨塵離開了。
「公主,奴婢侍奉您休息。」彩文上前詢問。
藍羽辭看著杯中的茶,淡淡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本宮待會再休息。」
「是!」彩文退下了。
藍羽辭坐在桌前,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加深。
一杯茶喝完之後,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喃喃道:「頭怎麼這麼重,看來是真的困了。」起身朝大床走去,寬衣躺在床上,感覺體內像是著了火般的難受。
蕭墨塵回到房間,竟無睡意,看著陰沉的天空,感覺體內有股燥熱在燃燒。
「砰!」隔壁傳來一聲異常的聲響。
蕭墨塵立刻打開房間朝隔壁藍羽辭的住處走去,來到門口,拍了拍房門詢問:「公主,你還好吧!」
藍羽辭不喜歡睡覺的時候門口有侍衛守著,所以侍衛都在院子的門外守著,因為有些距離,加上晚上起了大風,颳得到處刷刷作響,並未第一時間聽到藍羽辭房內發出的異常聲音,而住在她胳膊的蕭墨塵卻聽到了,擔心她會有危險,所以過來詢問。
此時房內的藍羽辭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想下床去桌前倒杯水喝,結果雙腳下地想起身走路,發現沒有一點力氣,人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公主——」蕭墨塵又喚了聲,依舊沒有得到房內人的回應,頭有些沉,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猜想藍羽辭定是出事了,立刻用內力將反鎖的房門推開。
而用過內力之後,體內便更熱了,眼下顧不得多想,只想確定藍羽辭是不是出事了,立刻沖了進來,來到內室,看到跌倒在床前的藍羽辭,立刻上前將她扶起來,詢問:「公主,你怎麼了?」
「我,我——」藍羽辭看著他,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地上涼,先起來。」蕭墨塵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正要起身時,藍羽辭突然伸出雙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喃喃道:「別走。」
蕭墨塵此時體內的熊熊烈火也在呈燎原之勢爆發,看著眼前的人兒,突然將她撲倒在了床上。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門口的侍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全神貫注,提高警惕,以防有人趁夜晚對公主行刺。
驛館裡的禁軍也在不停的巡邏,生怕有刺客闖入,若是他們保護不好公主,定會被嚴懲。
一刻鐘後,蕭墨塵喘著粗氣從藍羽辭的帳內滾下來,拍拍自己的臉道:「蕭墨塵,你清醒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忍著體內的不適跌跌撞撞朝外跑去,來到門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喊道:「來人——」
門口的侍衛聽到喊聲,立刻沖了進來,恭敬的詢問:「右相大人,發生了何事?」
「公主身體不適,快去請大夫。」蕭墨塵用力的攥緊拳頭,讓指甲掐進掌心裡,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是!」立刻有名侍衛跑走了。
蕭墨塵折回到房中,看著床上痛苦的藍羽辭,拉過被子幫她蓋上,將錦帳放下,忍著體內的不適安慰道:「你忍一下,大夫很快便會過來幫你解體內的藥。」
侍衛們的辦事效率很快,大夫很快被帶來了。
彩文得知公主不適,跑來照顧公主,見大夫來了,將公主的手腕從帳內拿出來,蓋上白色的錦帕,讓大夫幫她把脈。
大夫幫藍羽辭把脈之後驚訝道:「公主她——」
「可能解此藥?」蕭墨塵及時打斷了大夫的話詢問,以免讓別人知道公主所中之藥,毀了她的名聲。
大夫點點頭:「可以解,但需要些時間,可能要公主再忍一忍。」
「快去製作解藥,要雙份。」蕭墨塵下令。
大夫一怔,不敢多問,立刻下去配製解藥。
一個時辰後,解藥終於配製出來了,對於別人來說,能配製出治公主病的藥就好,但對蕭墨塵和藍羽辭來說,這一個時辰,猶如在烈火中被燒般的痛苦不堪。
大夫拿來解藥,蕭墨塵先讓他到外面侯著,倒出瓷瓶里的兩粒解藥,自己先服下一顆,試驗一下可有問題,是否能解掉體內的藥。
當解藥服下之後,體內的燥熱慢慢散去,直到恢復正常。
蕭墨塵才放心的將藥遞給彩文:「快給公主服下。」
彩文立刻拿過藥幫藍羽辭服下。
痛苦不堪的藍羽辭,慢慢恢復正常,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從床上下來,看向蕭墨塵,想到剛才二人差點就有了夫妻之實,不免有些尷尬,雖然沒有到最後一步,卻也有了一些親密舉動。
蕭墨塵也有些不好意思,還好他及時控制住了自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現在還沒有成親的打算。
「肯定是茶水的問題。彩文,讓大夫進來檢查桌上的茶水。」藍羽辭憤怒道,卑鄙,竟敢用這種辦法算計她。
大夫進來檢查了茶水後恭敬回道:「回公主殿下,右相大人,這茶水裡果然有媚藥。」
「把那個叫蛛兒的給本宮抓過來。」藍羽辭憤怒道。
蕭墨塵卻開口阻止道:「公主且慢。」
「右相有何話要說?」藍羽辭詢問。
蕭墨塵勾唇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冷冽道:「公主難道不想看看下藥之人接下來要做什麼?此時把人抓過來多沒意思啊!先派侍衛暗中將人看住,以不變應萬變方是上策。另外,現在就讓人去調查這個叫蛛兒的人,看看她還有什麼家人,她做出這種事,想必已經做好了最壞結果的打算,她可以不怕死,但她應該不會不顧自己的家人。只有將敵人的軟肋攥在自己手中,才能控制住敵人,現在去抓人,只會打草驚蛇,讓幕後之人控制住她的家人。」
藍羽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關鍵時刻,這個男人表現出的冷靜,機智,和快速做出抉擇的能力,讓她佩服。
「按照右相說的去做。」藍羽辭吩咐侍衛,在她住處外保護的侍衛,都是她從南華國帶來的人,值得她信任的人。
「是!」侍衛領命。
蕭墨塵再次開口道:「你們對傲岳國的地形不了解,到前院去找林翼,讓他派人與你們一起去調查。」
「是!」侍衛領命退下了。
蕭墨塵看向大夫道:「今晚之事,不可對外泄露一個字,否則——小心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冷冷的威脅道,此事關係藍羽辭的名聲,就算別人不知道他也中了媚藥,但他相信他要兩顆解藥時,大夫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原因,身為大夫,就算不幫他把脈,應該也能看出聽到異樣。
若是讓別人知道他和藍羽辭都中了那種藥,只怕會妄加議論。
大夫惶恐道:「右相大人饒命,小的定不敢往外說一個字。」
「下去吧!」蕭墨塵冷聲道。
大夫如得大赦,立刻退下了。
藍羽辭再次下令道:「你們都先下去,本宮有話與右相說。」
「是。」眾人立刻退下,房內只剩下藍羽辭和蕭墨塵二人。
原本一見面就鬥嘴吵架的二人,經此一事,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為了打破這份尷尬,蕭墨塵先開口道:「公主,剛才真的很抱歉,是在下失禮了,在下很抱歉。」
「右相莫要這樣說,若不是你及時讓人幫本宮解了體內的藥,只怕本宮的清白今晚難保,是本宮應該感謝右相。」藍羽辭羞澀的笑笑。
「這是在下應該做的,公主無需道謝。能保住公主的清白,在下也很開心。」蕭墨塵有些不自在道。
藍羽辭壓下心中的尷尬和羞澀,看向他道:「今晚的事,本宮就當沒發生過,還望右相莫要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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