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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朝著竹屋走了過去。
而竹屋外面的機關並沒有解。
林悠悠卻是毫不畏懼地朝著前面走了過去。對著裡面大聲喊著:「白白……白白……」
墨白此時正在彈琴,突然聽到這樣一聲,吭地一聲,琴弦突然斷掉了。
而手指尖因為突然繃著斷掉的琴弦也滲出了血來。豆大一般的血滴流了出來,而耳邊還是一陣又一陣的呼喊聲。
「白白……白白……我來見你了,你給我開門。」林悠悠還是大聲地喊著。然而裡面卻沒有動靜。
琴音只是剎那間暫停了一下,便又開始了。
墨白的手依舊在琴弦上撥動著,即使少了一根琴弦好像也並不能阻止他繼續彈下去。因為他不能停,他一停下來耳邊就是林悠悠的聲音。
他一停下來仿佛沒有事情做就會想起她的笑臉,便突然會心生後悔,便突然會覺得推開她也許自己真的是做錯了。
林悠悠見狀,想了想,白白對她還是挺狠心的,為了推開她也真是下足了狠心。
若是從前,這般被人無視,這般傷了自尊,她是絕對不會再來,肯定就會離開了。就像以前離開那般,瀟灑地離開。
然而現在知道了,如果她還能夠視而不見,如果還能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麼她還算什麼朋友,還算什麼人。
「白白,你不給我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哦!」林悠悠說著。眼見便要朝著機關那裡走去。
站在她一旁的流蘇是心驚膽戰,也不知道林姑娘這般到底是要做什麼?
「小心,林姑娘。」流蘇提醒著。
林悠悠點點頭。「我知道。」
她就是要逼一逼他。如果不逼他,也許他這輩子真的都不會見她,也許他就是這樣狠得下心來。
怎麼對她就這麼狠心捏?
然而林悠悠也知道,對她這麼狠心,站在墨白的角度,他覺得自己做的也是對的,他是為了她好。
林悠悠繼續向前走著。
一步已經靠近了機關。而箭矢仿佛就像是要發出了一樣。
林悠悠臉上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擋得住全部的箭。呵呵……不過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她在賭,賭墨白不會見死不救,不會真的任由她就這樣死在這裡,不會真的狠心推開她到棄她的生命於不顧。
因為,那樣的他就不是她認識的白白。
林悠悠躲過了一隻箭,然而卻又有更多的箭又朝著她射了過來。
「啊啊啊……」林悠悠故意叫得很大聲。就是想要讓墨白聽見。
只見越來越多的箭朝著自己這邊射過來。
墨白彈琴的手突然停了,朝著外面看去,臉上全都是擔憂的神情,霎那間便揮手停了機關。
眼見著箭終於沒有朝著自己射過來了。
林悠悠唏噓不已。天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如果這箭還一直源源不斷地射來的話。她說不定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然而她知道白白不會真的這麼狠心的。
林悠悠撫了撫胸口朝著前面走去。流蘇也驚魂未定地看著她,卻並未跟上去。
心中只是想著這林姑娘做事情的方式都是如此特別。一般的女子絕對不敢用這樣的方式的吧!
林悠悠走進了院子,只見院子之中桃花樹下一個特別的身影。依舊還是白色的身影,依舊還是輕輕淡淡的模樣一般。
依舊是桃花樹下,她依稀記得在樹下彈琴的他,在月光下的他,仿佛渾身泛著光芒一般,桃花紛紛落下,帶來一陣陣芬芳。
指間流轉之間,是清凌凌的琴聲。
桃花樹下,月色美男。
她清晰地記得。還是那麼美,還是那棵桃花樹。
只是秋已至,桃花凋零,萬物枯竭。她也知他並非完美地不似凡人。
「你停下了機關,我就當你是歡迎我的。」林悠悠笑著說道。
墨白並未抬起頭來,因為目光卻是不敢因向她。
「來了客人,也一句話都不說嗎?」林悠悠直視著他說道。
良久,墨白才會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姑娘可是來看病的?」
「病?」林悠悠問道。
又點點頭,「我沒病,我覺得你倒是該給自己看看了。」
林悠悠說著。
墨白一怔。抬眸望著林悠悠。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林悠悠卻是朝著墨白的手望去,琴弦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煞是恐怖。而墨白的手,也有著傷口,手指上不停地冒出鮮血來。
墨白見林悠悠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沒事。」
「沒事?」林悠悠反問。「原本我以為你說要不染紅塵,你要一個人在這竹林,以為你該過得很好來著,可是你這樣是幾個意思?」
「我過得很好。」墨白卻道。
林悠悠搖搖頭。「不,你不好,我知道。」
然後突然從身上拿出來一方手帕,徑直就朝著墨白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地朝著墨白的手擦了過去。
墨白的手驀然抖了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
道:「我自己來。」
「別動。」林悠悠說著。這語氣絕對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的語氣。
墨白聽得卻突然沒再動了。
只見林悠悠認真地擦拭著他手上的傷口,擦拭了半天,終於擦乾淨了,這才說道:「上點藥吧!你藥放哪裡的?」
墨白低著頭看林悠悠的模樣,只見她低眉的樣子,見她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
他的心仿佛也跟著疼了起來。疼的時候卻又有那麼一點點帶著苦澀的甜。
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他……
墨白正想著,卻見林悠悠徑直走進了藥房,然後認真地琢磨著上面瓶瓶罐罐放著的東西。
嘴中還呢喃著,「金創藥呢?」
正找著,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自己眼前划過,然後拿到了一個瓶子。
「哦,原來在這裡啊!」林悠悠從墨白的手上接過瓶子,然後又打開了瓶子。
徑直就抓起了墨白的手,然後往上面撒藥。
墨白的手動了動,不是因為藥性。而是因為林悠悠的手抓著他的手,她的手很暖很暖連帶著他的手仿佛也暖起來了一樣,仿佛也跟著一直暖到了心裏面。
正想著,林悠悠突然抬眸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神情,問道:「白白,我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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