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王茜便也不再著急,而是舒舒服服的高臥小榻,靜觀其變。
封君然更不著急,現在的局勢不過是一切盡在掌握,只等別人開局罷了。
只四殿下封怡然抽空去了趟僕射尚書府。
朱清頓時覺得十分惶恐,太子來過也就算了,四殿下怎麼也來了?
連忙起身讓座行禮跪拜,卻被封怡然熱情相待。
跟太子只有三分神似的封君然也很帥氣,只是他的這種美多了幾分春日般的和煦,比起讓人根本摸不透徹的太子,四殿下反而要親切的多。
「孤聽聞朱家小姐被抓到了大理寺,此事證據不足,孤倒是可以先把小姐接出來回府住著,也就免了大人的憂心。」
朱清面上感激涕零,心中卻是千迴百轉的,想了個通透。
太子十四,四殿下十二,該是時候劃拉劃拉人,分個陣營了,只是太子殿下只遞了個話,來送人情的卻是四殿下,若是這麼比較,太子當真不如四殿下大方,只可惜……
朱清掩面裝哭:「殿下,小女就是被冤枉的,拿了人卻不開審,也不講什麼證據,這豈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麼?」
封怡然笑笑:「大人不必在意,孤現在就陪你去趟國子監。」
朱清小心應承,隨封怡然一同往國子監而去。
說來也巧了,朱清上次來找人,邱魏雲不在,這次來,卻正好碰上,邱魏雲在朝中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實打實的不講情面,任封怡然好說歹說,硬是不肯鬆口。
「現在證據未提交,並不等於人就是清白,若是殿下執意如此,下官也只能請殿下號令,去拿證據了!」
邱魏雲脖子一梗,筆直的。
封怡然依舊笑著點頭,他本來也沒打算能把人要出來,不過借了母后的話,過來送個人情罷了。
見人點頭,邱魏雲立刻下令拿人,封怡然一愣:「拿什麼人?」
「自然是二等伯家的小姐!」
「……」
封怡然的眉毛忍不住抖了抖,終究還是壓了下去,拿就拿吧,王家好歹是母后娘家表親,好好說說,應無大礙。
大理寺的人入了長青伯府,帶走了王家小姐,王逸之眉頭皺的死死的,堅持跟人同去,看看是什麼人誣陷自己閨女。
怒氣沖沖的進了大理寺衙門,卻見四殿下靜靜坐在下首位,身邊跟著僕射尚書朱清。
「二等伯辛苦,四殿下堅持要為僕射尚書主持公道,下官只好請小姐走一趟了。」
邱魏雲臉色板正,聲音高低起伏,抑揚頓挫。
王逸之青了臉,發怒也不是不發怒也不是,只好退到一邊,坐了下去。
王茜俏生生的立在堂上,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委屈,楚楚可憐而又柔柔弱弱的。
「大人,此事跟小女沒有關係,都是護國公府裡面的那個小丫頭雲琪做的,我們跟葉小小有過矛盾,定是葉小小故意指使雲琪所為,請大人將此二人帶來對峙!」
邱魏雲隨即一拍驚堂木,吩咐左右:「去,把人帶來!」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邁出這一步。
三等大員家的小姐也就算了,今天則是一個高從二等伯上升到了一等公,在這麼弄下去,是不是連皇宮裡的公主都要弄出來了?
衙役們忍不住腿肚子打顫,沒辦法,大家都知道,護國公家的小姐,寶貝著呢。
封怡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這個王茜竟然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將一切推到葉小小身上,本來今天是為了籠絡朱清而來,這麼一看,到把三家都惹了一遍!
「快去!」鐵面無私的邱魏雲大人冷聲呵斥,衙役們麻溜的拔腿就跑。
衙役們來抓人的時候,葉小小還窩在房間裡讀書,老祖宗的書博大精深,厚黑學不過是其中的一點沙粒,她如饑似渴的學習,夢想著有一天能成為老祖奶奶那樣的女人,用書里的話說就是女強人。
葉棋在國子監還未回來,葉書今天休沐,在家裡待著複習家訓,想想嫩兔子就在這大院裡,當三哥的就忍不住爪子痒痒。
偷偷的溜出院子,沿著爬滿紫藤的長廊徐徐往裡走去,便聽到門外傳來的嘈雜的聲音。
「你們憑什麼拿我們家小姐?大理寺了不起?有證據麼?」年紀最老的護院氣勢洶洶的怒罵起來,咱們家小姐那麼可愛,怎麼可能犯罪?都欺負到一等公家來了,誰給的膽子?
葉書撓撓頭,這話裡面信息量太大,不過意思他還是明白了,三哥眉毛一橫,擼起袖子抬腿就要往外走。
敢拿自己妹子?大哥不在,還真當護國公家沒有男人了?
抬腿一步,便走不動了,袍子被人扯住了,葉書怒氣沖沖的回頭,便見自家兔子俏生生的立在身後,自己的影子幾乎將人完全籠罩,大眼睛忽閃著點點的光彩,肉臉蛋綻開一片燦爛的微笑。
葉書瞬間就心疼了,自己妹子這麼招人稀罕,怎麼就有人說她犯罪呢?
「三哥,小心祖母讓你背家訓!」肉爪子指了指擼起來的袖子,金貴的袍子壓起一片褶子,堂堂翰林院編修很不雅的露著半截胳膊。
葉書摸摸鼻子,聽話的放下衣袖,隨即蹲下,跟嫩兔子平視。
「小小,你在這兒待著,三哥出去教訓那些不安生的東西!」
嫩兔子歪著腦袋笑笑,臉蛋上兩朵紅雲可愛異常,小人兒脆生生的回道:「小小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它作甚?」
說著邁開小肉腿就要往外走:「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找咱們一等公家的麻煩!」
葉書愣了愣,瞧著妹子遠去的背影,水色的齊胸長裙迎風舞動,張開一片清冽的色彩,這炎炎夏日,似乎都跟著清涼了許多。
「還愣著幹嘛?!」冷不丁的有人拍了下他的腦袋,抬頭看去時,卻見青虹扶著老太太立在他的背後,張氏的眉毛皺在一起,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瞧你還沒小小硬氣,依著老身看,你家訓讀的還不夠透徹!」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老身也要看看,到底是誰敢來一等公家裡抓人!」
院子裡,只剩下葉書一個人呆立原地,這節奏,是又要重讀家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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