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小皺起眉頭,迎著朱雲碧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人掩嘴笑笑,轉頭看向王茜:「姐姐,您也看到的吧?」
原本臉色難看的人,此刻有了精神,一張臉蛋略帶嘲諷的瞧過來,笑道:「是啊,我還湊近了瞧了,就怕瞧不仔細,的確是二人沒錯。」王茜抿嘴笑笑:「兩人湊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說完了,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眼神流露出曖昧的神彩,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
葉小小皺了皺眉,明明是這個人冒充自己的名義寫信約的人,倒成了自己做的事情了?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私交什麼的,姐姐可不要妄下定論,小小擔不起這個罪名!」嫩兔子豎起眉毛,臉色如常,想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那也得瞧瞧你們是不是扣的上!
朱雲碧笑得淡然:「這個麼,大家都瞧見了,可不是雲碧自己說的。」說著回頭看看,幾家的小姐都忍不住點頭,孫怡珍忍不住道:「昨夜我們幾個在南湖邊玩水,遠遠的也瞧見了,喏,就是這位蘇殿下,還緊緊地摟在一起呢!」
一句話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尺浪,人們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等公家的小姐,還有一位皇子,光天化日摟在一起?這成何體統?!
文武百官神色各異,有人甚至幸災樂禍的瞧著一等公葉城,身居高位久了,自然會有人瞧著一等公不順眼。
而且一等公家的這位小姐,打小就很不知道檢點不是麼?
可偏偏還有人覺得這裡不夠熱鬧,蘇子煜笑盈盈的望過來,笑道:「哎呀,葉小姐,這倒是孤的過錯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簡直就是在越描越黑,嫩兔子的眉毛都豎起來,遠遠的瞧著蘇子煜那張笑臉,恨不能給撕碎了,扯爛了。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登徒子!
封疆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好歹這也是封怡然的未婚妻,訂婚的旨意早在六年前就下了,再有兩年二人就要完婚,外面鬧市人們沸沸揚揚說三道四的也就算了,畢竟他還是信得過一等公家的聲望的,卻沒想到,這等事情竟然還會鬧到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還有東吳的這個小皇子,這豈不是丟人丟要丟到他國去了?
呼吸間,封疆的臉色就變了幾變,封怡然看向蘇子煜,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封卿然則冷冷的盯著葉小小,這女子他本就不看好,只四弟喜歡罷了,將來做了帝王,什麼樣的美人尋不到,偏偏四弟卻非要這麼一個麻煩的主兒!
幾人之中,獨封君然淡漠的抿了口熱茶,抬頭時,那雙漆黑細長的眸子,冷冷的瞧著王茜。
原本還眉飛色舞的人頓時一顫,雖然自己喜歡的人看過來會很高興,但這種冰冷如毒蛇一般的視線,當真讓她心驚膽戰。
「小小,你可有話說?」封疆的聲音變得陰沉,若不是葉城葉老爺子坐在下面,恐怕他真的會直接把這個小丫頭丟進宗人府。
嫩兔子踏前一步:「有!」
她自然有話說,老祖宗在書里寫了,君子惜字如金,但該說的,便一個字也不能少,旁人欺辱,便要據理力爭,古有諸葛孔明舌戰群儒,不也就為為了正名麼?
「小小求皇上萬歲給小小伸冤做主!」
「伸冤?難道是旁人委屈了你?」封疆皺眉。
聞言王茜笑出聲來,一雙眼睛掃過來,明顯滿是不屑。
蘇子煜都承認了,葉小小竟然還想聲辯。
纖瘦的少女靜靜而立,精緻的面容淡然平和,桃花眼眨巴眨巴,靜靜的看過來:「是,昨夜之事,分明有人栽贓陷害,有人給了蘇殿下一封信,借小小的名義將人叫出來,而小小這裡,亦有一封蘇殿下的信。」
說著,小手從懷裡掏出兩封信件,一一擺在面前。
「小小想問問蘇殿下,這可是殿下的筆跡?」
女眷里,王茜臉色微變,若不是後來莫名其妙的昏倒了,她就能拿回這兩封信了,不過字跡也查不到自己這裡,又不是她寫的,反正是朱雲碧找人代筆的罷了。
想到這裡,隨即又放下心來,一雙眼睛又看過去,瞧熱鬧一樣的瞧著。
蘇子煜抬頭看看天子萬歲,見人點了點頭,才起身走過去。
昨夜這小丫頭可沒說自己也寫了信這件事,怎麼今天就突然多了一封信?
頗為疑惑的打開一瞧,蘇子煜當即樂了:「乖乖,這哪裡是孤的字?簡直沒有一丁點的相似嘛!」
「小小,請皇上做主,揪出損害小小名譽之人,就地正法,以正小小清譽!」葉小小當機立斷,即可說出此番話,葉家老太太同葉城一道跪下,幾個有品階的兒子們在更後面的地方,也隨即一同跪下,高呼:「求皇上明察,正我葉家清譽!」
這一家人的氣魄,讓在場所有人都微微打了個哆嗦,朱雲碧往身後看了一眼,孫怡珍便低聲道:「哎,有人保著,做錯了事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真好啊!」
聞言一家人側頭看過來,老老小小目光鋒銳如刀。
嫩兔子慢慢的站起來,仰頭瞥著孫怡珍,見人也毫不猶豫的看過來,葉小小隨即微微一笑,桃花眼越發的深沉,脊背也挺得越發的筆直,大家小姐的氣息散發出來,讓立在那裡的人越發的璀璨奪目。
「西晉律法,不管是雞鳴狗盜還是作奸犯科,皆講求證據,且蘇殿下都說了,信件不是他的筆跡,這是一疑,二疑誰也沒見到送信之人什麼樣,又怎能確定就是二人所寫?三疑,若是真的私底下幽會,又怎麼會堂而皇之的立在人來人往的南湖邊?難道蘇殿下是傻子,想到大理寺的牢房裡去坐坐不成?」
蘇子煜摸摸鼻子,好吧,這隻兔子不地道,他怎麼就成了傻子?
孫怡珍不屑一笑:「小小妹妹倒是能說會道。」
「若不能說會道,豈不是讓人給冤枉了去,沒有證據亂扣帽子,一旦查證屬實,按照西晉律法,是要割掉舌頭,入獄三年,所以有些話,姐姐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嫩兔子冷冷的瞥過來,眼中多了幾分厭惡:「且事關他國,若是兩國因此而交惡,這個責任,姐姐可擔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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