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軍勢如破竹,長驅直入,在揮師進攻的第十天,完整的收復了玄武失地。
奚明煦坐鎮的後方部隊,跟在程飛揚的身後,一路行進,在玄武失地上重新建立起了玄武營地。
回到玄武,才上一次裡應外合,主帥出賣的偷襲中僥倖活下來的將士們,重新收拾自己的地盤,不由得感慨萬分。
夏朝歌到了玄武駐紮地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當初玄武軍將士屍體被隨意焚燒的地方。
那裡,土地一片焦黑,地上還散落著殘餘的骨灰。
夏朝歌懷著沉重的心情,儘量的把還未被風吹走的骨灰收集起來。
收集了半天,也不過是半個罈子,大多數早已隨風而散。
不知何時,奚明煦已經站在了夏朝歌的身後,他朝著夏朝歌伸出了手。
夏朝歌把自己的手遞上去,讓他扶著站了起來。
「其實,你不必收集他們的骨灰。」
奚明煦沒有了往日的淺笑,神色有些低沉凝重。
「我只是不想他們死後連一個安居的地方都沒有。很多人,我在那次演習上都見過呢。」夏朝歌的聲音有些低。
「這裡是離國的土地,是他們的家,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就是回家。」
奚明煦打開了夏朝歌的骨灰罈子。
夏朝歌低著頭,心情很沉重。
「讓他們隨風去吧,若是他們不願留在北疆,風會帶他們回自己的家鄉。」
奚明煦說著握緊了夏朝歌的手。
夏朝歌低著頭,沉思了好久,終究還是將罈子里的骨灰撒向天空,任由北疆凌冽的風將他們吹走。
看著漸漸飛散的骨灰,夏朝歌的心也跟著飛了起來。
風可以帶他們回家鄉,那麼可不可以也帶她回去?
只是她的家鄉在哪裡?現代?仙界?還是皇宮?
「朝歌,若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也要像現在這樣,放我離去。」奚明煦忽然道。
夏朝歌一愣,她道:「不會的,你不會死,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沒有誰不死,只是先後罷了,人世無常。從前,我也以為我的娘親會一直陪著我,給我講故事,給我燒菜,可是一眨眼,人就沒了,無能為力,也阻止不了。」奚明煦苦笑。
夏朝歌心裡一震,她想起了命格薄上寫的,奚明煦娘親的死,是她父皇夏浩淼賜予的那一房小妾做的手腳。
這件事,她父皇不會不知道,應該是得了他的默許。
這死仇已經結下,他們本應該不共戴天。
「明煦,你的娘親現在一定已經在某一個地方,投了一個好人家了,你應該祝福她。」
奚明煦轉過頭,一雙幽深的雙眸看著夏朝歌,他道:「你也信輪迴之說麼?」
夏朝歌心中默道:這還能不信?蒼凌上神你拉著小仙投了一回胎,你還問小仙我信不信?
「信」夏朝歌把所有的話濃縮成了一個字。
奚明煦微笑,默然不語了。
此時的夏朝歌不知,她這一番好心安慰的話,為自己後面帶來了多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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