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打尤悠的紫衣姑娘是天泉宗長老金珊真人的獨女葉琪琪。
金珊真人年至八百三十一歲才懷上那麼一個金疙瘩寶貝的不得了。而葉琪琪之所以會獨自一人居住在邊陲小鎮據說是迫於生父家庭的原因。葉琪琪的生父是某個修真世家的大能家中已有大婦,葉琪琪的身份是不能曝光的。
天泉宗是丹宗金珊真人是為數不多的元嬰丹修可煉製玄品九級丹藥。
她的獨女自小藏在邊陲小鎮金珊真人為人母自覺心愛女兒受盡委屈。因此對葉琪琪有求必應,寵溺遷就到骨子裡。
不論對錯,只要誰動了葉琪琪一根毫毛,愛女成痴的金珊真人都會上門屠戮。甚至於滅門都時有發生。知道其中彎彎道道的沒誰敢攔著葉琪琪傷人。
反過來說,現在旁人傷了葉琪琪,圍觀者們看著不知所謂新來的兩個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敢劃傷我的臉?!」
葉琪琪捂著側臉震驚到一張嬌俏的臉都猙獰了「好大的狗膽!!」
尤悠被抱到一邊此時也冷靜下來了。
捂著瘋狂跳動的心尤悠驚疑不定地回過神。其實她並不是個情緒化的人這樣被言語一激就莽撞行事還是頭一次。太奇怪了,真的太不正常了!尤悠隱隱覺得不對,似乎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她的情緒波動程度遠遠超過以往常態。
這種變化沒有緣由讓她心中很不安。
蓮清一直注視著他,看穿了尤悠的驚慌後無聲地嘆了口氣。左手指尖輕彈,一道金光打到葉琪琪的身上,然後轉身,兩步走近了尤悠身邊。
他抬起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尤悠的眉心:「莫慌,莫亂了心境。」
清淡的嗓音平和而悅耳低低入耳,尤悠一愣。
接著,就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眉心流入體內,順著經脈,溫和地運轉起來。
蓮清低垂著眼眸,濃長的眼睫被光拉出一道黑長的影子印在高挺的鼻樑上。他靜靜看著尤悠的眼睛,淡定祥和的氣息瞬間安撫住了尤悠隱隱還在躁動的情緒。
淺灰色的眸子眨了眨,恢復了神智。
蓮清神色平常地將手指收回,注意到她眼中的戾氣消散,目光才落到尤悠臉側的鞭傷上。玉質般的細膩皮膚上,血肉模糊的一道鞭傷,這素來平靜無波的眼波急不可見的閃了閃,沉了下去。
尤悠此時滿腹心思,蹙了蹙眉頭沒說話。她想起蓮清和尚之前所說,開始疑心是不是真的因為修煉太快,根基有隱患。
心神不寧,尤悠也懶得計較葉琪琪甩她鞭子的事了,拉著蓮清就想去客棧。
不管時候到沒到,她等不及了,先叫這和尚給她檢查一下比較好。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修士追求實力是心之所向,但實力得到了人卻瘋了尤悠是怎麼也不願意的。
蓮清不知她心中思量,只是看著她蹙眉頭,心想回去也好。少跟外界接觸,也好叫那些人找不到她的行蹤。拉住愁眉不展的尤悠,他微涼的手指撫上尤悠的側臉。尤悠只覺一陣清涼,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消失了。
眨了眨眼,尤悠乾脆拽住蓮清的袖子,拉著就走。
「和尚,你回去就給我檢查吧,」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也不管那邊滿臉血的葉琪琪,尤悠扯住蓮清的袖子頭也不回往前,「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蓮清眉心隱隱折了個細細的痕,神色略猶豫。
「怎麼?現在還不行嗎?」
蓮清看她眼巴巴的,默了默,嘆氣道:「罷了,回去就探探經脈。」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你們!誰准你們走的,兩個雜碎散修!」尤悠蓮清兩個旁若無人地邁開腳就走,叫地上癱坐著的葉琪琪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們知道本姑娘是誰嗎!跟你們說話呢!喂!」
她喊叫了半天,蓮清尤悠兩個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葉琪琪立即急了!
奮力地掙扎著要站起來,可也不知那和尚施了什麼法,她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居然硬是沒斷腿也癱在地上起不來?!
又凶戾又憤恨地掃視了周遭一圈,見看熱鬧的人縮頭縮腦地退開,葉琪琪仍舊實咽不下這口氣:「你們這是看我的熱鬧?呵,本姑娘可是將你們的臉一個個都記下了,今天那兩個雜碎要是走了,我就拿你們開刀!!」
話音剛落,事不關己的眾人臉頓時難看了起來。
遷怒這事兒,往日葉琪琪也不是沒幹過,早知道不來看熱鬧!惹不起金珊真人的散修們敢怒不敢言,二話不說就上去攔人。
對不住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怪只怪這兩人時運不濟:「前面兩個,站住!」
散修們一哄而上,氣勢洶洶。
尤悠修煉了大半年,戰鬥力可再也不是打打野雞的程度。加之她b世界接受過慘絕人寰訓練,一旦匹配了相應的身體素質,戰鬥能力十分輕易就提起來了。
感受到背後動靜,她反射性一轉身,淺灰色的眸子裡瞬間戾氣橫生。
再是人多勢眾,修真界邊角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築基初期,一群烏合之眾。
蓮清離尤悠不遠,眼神一直密切關注著尤悠的變化。一見她神色不對,立即閃身過去,單手將蓄勢待發的她給箍在了懷裡。
尤悠雙眼沉沉地盯著撲過來的散修們,凶戾之氣差點都壓不住。
被蓮清的長臂半圈在懷裡,他身上幽幽的蓮香也趁機絲絲縷縷地鑽入尤悠的鼻子裡。平和安寧的氣味,配合著男人特有的清淡嗓音,靜靜地安撫著她躁動的血液。
蓮清見尤悠安靜下來,單手護著她,另一隻手猛一揮袖,將撲上來的人全給摔了老遠。
一陣罩風颳過,散修們被吹砸的七倒八歪。
被揮散了的散修們安靜如雞地趴伏在角落裡,又驚又怕地盯著那靜靜站著,身上不見一絲靈力波動的蓮清,再不敢輕舉妄動。
這到底是什麼人?!明明靈力弱到根本探查不到,這一手,修為怕是在金丹之上了吧!
蓮清身為佛修,素來不與人為惡。若不是顧忌著尤悠在,他大約都不會理會這些。隨意露了一手,徹底恫嚇住了邊陲小鎮的這些散修,蓮清心中無奈。不論人類還是修士,爭奪與殺戮從未被看破過。
眼看著兩人走遠,葉琪琪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就大喊大叫。
偏偏又動彈不得,喊了半天惜命的散修只裝聾作啞,於是她就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了。
葉琪琪越是想著尤悠那副難得一見的容貌,心中鬱氣就越發難消。氣了半天,一拳擂在地上,恨恨地發誓:「等著,我葉琪琪記住你們了!」
尤悠蓮清兩人才到客棧,便被面色為難又隱隱恐懼的店家攔住了。
「前輩,莫怪小店不周道,」店家侷促地搓著手,強顏歡笑,「一路走過來,想來二位也該聽說了鎮上的事兒。小店也就小本生意,實在經不住那位的折騰。」
尤悠聞言頭一抬,瞥了一圈鬼鬼祟祟的視線,冷淡道:「店家你這什麼意思?」
功法可能出了錯,尤悠心中急躁,既然都打點好了她就不想換地方住,也完全沒耐心跟店主扯皮。
「開門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你收了和尚的靈石,那就得按照規矩來。」
「靈石我自會退給二位,」店家站著沒動,索性將情況一一都說了:「我們這些散修,沒家族幫扶,無門派看護,就指望著這靈力稀薄的柴光小鎮勤懇修煉。若是可以修煉到築基,那便算是萬幸。葉琪琪背後站著個元嬰期丹修,沒誰開罪的起。」
丹修意味著什麼,尤悠不懂。聽著店家敬畏的語氣,她有點疑問,翻著眼看向身旁靜得像神像的蓮清。
蓮清沒說話,拍了拍她的頭。
然後,轉頭跟店家道:「施主不用擔憂,你開門迎客貧僧交靈石入住,錢貨兩訖。若是那葉施主找來,你只管撇清了即可。」
店家也聽說了,他倒不是懷疑這和尚的實力,而是葉姓的兩母女行事著實令人膽寒。
「二位見諒,」店家依舊不敢放人進來,手在袖子裡掏了靈石返還給蓮清,「對不住,趁著天色未晚,二位還是早早尋個落腳處吧。」
說罷,他兩手往背後一背,匆匆就走了。
之後,尤悠蓮清兩人試了幾家客棧,俱是被拒門外。
心裡還著著火的尤悠徹底沒了耐心,這些日子風餐露宿也不是沒有過,直至第三家客棧推拒著不讓進,她心裡的火徹底就燃了起來。二話懶得說,乾脆扯了蓮清的衣裳將人拉走:「別找了,我看找到天黑也沒用!」
蓮清身為注重苦修的佛修,住哪兒對他來說絲毫沒有意義。
一拍即合,兩人找了間還算乾淨的破廟就定了這裡算住處。
拿著乾柴,一點點輕輕地把柴火往柴堆上加,憋了一天的尤悠到底忍不住問了:「唉,和尚,問你個事兒。你說,修真界的修士是不是都這個樣兒?自掃門前雪,哪管旁人瓦上霜?個人與個人之間沒個道義情意可講?」
這般感慨人性缺失,尤悠還是第一次。可是沒辦法,這鎮子上的修士行為太噁心人了。
她捫心自問,她自己也算個夠冷血的。可她再不關心他人死活,卻也講究基本道義的,更沒自掃門前雪到這個地步:「還是說,只這個小鎮上的修士行為出格?泱泱修真大陸,修士的脾性也千奇百怪,各有各的道法各有各的性格?」
蓮清含笑看她:「施主心裡有個譜,還問貧僧作甚?」
人有百種,修士由人而來,自然也有百種。
無名火亂發,尤悠想著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半晌,她往地上懶懶歪倒,嘴裡幽幽嘆了氣:「或許真是那套功法在作祟吧,心境有點受影響,」她撫了撫額頭,聲音有些黯然,「這些日子,我的情緒一直在推我的思維往負面走,這莫不是你說過的,它在引導我滋生心魔?」
心魔不是說著玩兒的,築基都還沒築基呢,哪裡會有心魔?
可尤悠修的那套功法異於常人,蓮清心中思量,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收了起來。
思索了半餉,見尤悠那邊沒了動靜,心中頓時一凜。
起身,迅速走到尤悠的身邊。
就見剛才還好好跟他說話,如今昏昏沉沉的。而她那雙熠熠生輝的淺灰色眼睛半闔著,狹長的眼角出漸漸暈染出瑰麗的紅暈來。
粉艷艷地染著,妖異非常。
蓮清和尚神情倏地一變,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沒時間顧慮男女之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尤悠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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