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仙台載著數十人從空中划過,其勢如電般向遠方射去。這一次雲仙台的最底層並沒有人,最低的也是站在第三層上,大多集中在第五層和第六層。一個個神氣內斂,修為以第二境居多,還有幾個已經踏入了第三境。
第九層之上坐著一人,開宗之資,正是何家派來的第三境巔峰期的高手,一方面是保護悟空,另一方面也準備讓他接替何良才坐陣鎮海城分府。而悟空卻是坐在第十層,正在閉目冥想,回味這三年在踏雲宗的種種。
那日師傅走後,悟空默立片刻,回屋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將別院打掃乾淨,又將自己的小儲物袋和陰陽葫蘆系在腰間。師傅的一番話讓悟空隱隱生出一絲不安,覺得此去必有大事發生,不過應該不會因此丟了性命,要不師傅也不會放心讓自己離去。
師傅給他的那個儲物袋屬於奢華之物,悟空不能戴在身上。於是他就把裡面的萬年鐵精和地階中級元石,都放在了饕餮念新生出的空間裡,而令牌卻放在了伴生空間的操作間裡。
這三年悟空裡又賺了無數低級元石,大部分都通過系統兌換了,加上師傅給的這些,足足有四五千塊中級元石,比一些小道統的全部財產還要多。鐵精也有幾千斤,系統提示可以融入本命法器中,悟空卻沒有點確認,現在夠用就行,以後需要時再融不遲。
這時聞訊而來的師兄師姐們截住了他,本想給他準備一件好點兒的御空法器,可惜也被系統劃入了香華之列,不允許他使用,搞得師兄師姐們一陣唏噓,最後各自拿出些元石和鐵精,以壯行色。
悟空則把不能用的儲物袋給了齊白,又為幾位同門頌了一段經,算是臨別贈禮。本來十師兄冷泠也要跟來,卻被師傅傳聲制止了,只說不要將悟空護在羽翼之下,於他修行不利,冷泠這才作罷。
……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望海城了,修整一日,明日再行。」這時,坐在悟空對面的何家之人揚聲說道。
所謂修整主要是讓雲仙台修整,作為攻守兼備的大型飛行法器,雲仙台很消耗元石。而且空中罡風猛烈,如果是長途飛行的話,很容易受損,雖不嚴重,卻也影響功能。過瞭望海城就是亂海了,隨時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才要在此修整一番。這本就是出宗之時就定好的行程,大家也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望海城在望,從空中看出,只見坐落於高山之顛的望海城更像是一座堡壘!依山勢而建的城牆高達十數丈,瞭塔女牆,一應俱全,城牆上更是駕著一具具的巨大駑車。城牆和駑車上都刻滿了法陣,陣眼處的地階中級元石瑩光閃爍,一個巨大的半球型護罩將方圓不下萬餘丈的城池整個護在裡面。
來得近前,雲仙台去勢漸慢,何家之人抖手打出一到青光,一塊令牌毫無阻隔地沒入護罩之中,向城頭落去。過了片刻,只見城頭上光芒閃爍,前面的護罩緩緩露出了一個圓形的通道。雲仙台通過之後,城頭上光芒再閃,護罩卻是以迅雷之勢瞬間閉合。
「來的是踏雲宗哪位道友?」巨大駑車上的駑箭寒芒直閃,對準緩緩飛來的雲仙台,一人在城頭高聲問道。
「呵呵,老夫何杰昆,辛道友還是這般小心。」何家之人駕雲向城頭飛去,在空中笑著說道。
「原來是何道友!」城頭之人也笑了笑,手一揮,指向雲仙台的駑箭光芒一黯,轉向一邊。
「此來只是路過,明日便去鎮海城。」何杰昆降下雲頭,落在辛姓人身邊,從他手中接過自己剛剛打入的令牌。
「可是為了何良才道友之事?」看來分府之事已經傳到了這裡,何杰昆臉色肅穆了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結伴向城頭下走去,而雲仙台也慢慢降在了城牆後邊一處巨大的廣場裡,只見裡面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大型飛形法器,悟空居然在裡面還看到了一條橙黃色的巨龍。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妖怪,不禁多看了兩眼,巨龍似乎是察覺到了,掃了他一眼,悟空只覺得心頭一顫,身體一僵,差點兒本心之境失守!忙收回目光,默頌經藏。
「好了,爾等自去修息,明日卯時在此集合。」
何杰昆似乎與那位辛姓修仙者有事要聊,揮揮手將他們都打發走了。因提起同族之人,何杰昆一時升起縷煩躁之意,這時他只想和辛姓修仙者喝喝酒、敘敘舊,了解一下鎮海城和亂海如今的形勢,畢竟以後要在此處坐鎮一段時間。竟是忘了自己還有保護悟空之責!
……
「這位小師父,此劍是取自亂海銀魚骨,經墨門大師祭煉,是不可多得的地階高級法器……」
想見見世面的悟空,先到宗內設在此處的分府處點個到後,就跑到了街上,準備在這座入修界以來看到的第二座城市裡見識一番。沒想到剛走出分府沒多遠就被人攔下,一名修仙者手中托著一把品相不錯的飛劍,向他兜售了起來。
悟空用天眼通一看,這人的境界也在第二境以上,獐頭鼠目的不像是什麼好仙,再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飛劍,差點兒沒爆粗口:
寶劍:不可多得的凡界利器,可削金斷玉。
原來上面的法陣、紋路什麼的是這傢伙自己畫上去的,劍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靈氣不要說也是這傢伙的手筆。可能是這傢伙看自己境界低,以為沒見過什麼世面,才來兜售的。悟空沒言語,而是挺了挺胸,讓自己胸前的身份玉牌更顯眼了一些。
「原來是踏雲宗的前輩!得罪、得罪!」
那名修仙者一看色變,手中長劍一閃就收進了儲物裝備里,點頭哈腰地賠罪不已。
「看前輩是第一次到這望海城來,可有什么小的可以幫得上忙的?別的不敢說,這裡的店鋪、特產之類的小的是無所不知……無需前輩支付任何費用,只要前輩莫要怪罪小即可。」
這傢伙兜售寶劍不成,現在開始兜售起自己來了,說到最後都快哭出來了,想來是怕得罪踏雲宗。悟空見此人身上的衣服雖然也是法器,卻大部分陣法已經殘破了,防身效果還不如自己的苦行衣,臉色也不是太好,似乎是重傷初愈。
漸漸的此人的形象竟似乎與心目中二師兄悟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想起自己決定入仙道時二師兄說的那番話,悟空只覺得心頭一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從自己的小儲物袋裡拿出了幾塊低級元石,放在那人的手中。
「多謝前輩!」
那人感激涕零地說道,拱手揖禮,悟空只是不語,舉手示意他頭前帶路。
……
你別說,此人到真是地頭蛇,很多店主都認識他,兩人去了幾家特產店,熟悉了一下亂海的特產。又一起去品嘗了山珍海鮮,順便那人也蹭吃蹭喝了一番,悟空看他吃得滿嘴流油的樣子也很開心,仿佛看到了弘佛寺與二師兄雲遊時的場景。
突然,他心生警兆,臟腑內金光閃爍,佛文自動浮現出來。神庭里的阿七也頭一歪,似是暈了過去,身後地藏王菩薩的虛影一陣模糊,消失不見了。悟空只覺得一陣麻痹的感覺從臟腑向四肢蔓延,不由得看向對面的修仙者,手扶桌案就要起身,卻覺得頭暈腳軟,一頭向旁栽去。
「前輩你怎麼了?莫不是不勝酒力?卻是小的糊塗,小的糊塗!」那人沖悟空詭異的一笑,口中卻是忙不迭地賠罪,站起身將悟空摟在懷裡。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桌上丟了幾塊元石,正是悟空剛剛給他的那幾塊。然後扶著悟空向外走去,行走之間故意將悟空胸前的身份玉牌遮住,店裡的人看了兩眼,雖然有些修仙者看出了不妥之處,卻事不關已,只是目送兩人離開,並未出手。
……
一處僻靜的小屋內,頭暈似裂、意識模糊的悟空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呆呆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看著屋頂,似乎是放棄了抵抗。其實心中在不停地默頌著經藏,臟腑的經文也閃動不停,身體的麻醉感漸漸退去,不過按這個速度,怎麼還得二三個時辰才行。
「苦行的窮鬼!」
獐頭鼠目的修仙者粗暴地扯開悟空的儲物袋,打開一看,裡面只有百來塊低級元石和一些生活用品,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隨手扔在了一旁。
陰陽葫蘆卻是看都不看,直接無視,將悟空上上下下摸了一個遍之後,最終他把目光集中在了悟空當做腰帶扣的饕餮念上,蹲下來研究半天也沒搞明白有什麼用,嘀咕了一聲,好像是暫時放棄了。
接著他把一張臉貼得很近,幾乎是臉貼臉般認真地看著悟空,還用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這次卻不是找東西,而像是在測量什麼一般。過了很久,就在悟空心中作嘔欲吐的時候,這傢伙終於住手了。
只見他站起身來,身體做著怪異的扭曲動作,雙手還不停地在臉上拍打著,耳中只聽得噼噼啪啪一陣亂響,此人的身材竟慢慢地變了,變得完美起來。
悟空越看越覺得這付身材看上去很熟悉,再向那人的臉看去,饒是他定力深厚,也不禁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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