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會來這?」
魏叔玉面色凝重的問道。
李淵舊部,本就受到李世民的忌憚。
這群人不僅是大唐的開國功臣,並且一個個背景深厚。
一旦聯合起來發難,足以動搖大唐的根基。
「聽聞太上皇病危,父親命我前來探望。」裴成先回應一聲。
「對。」
「沒錯。」
「是極」
眾人紛紛回應。
這夥人年紀不一,小到跟魏叔玉差不多,大的都已經二十來歲。
李世民不允許他們的父輩回長安。
但對於這群小孩子,顧忌就沒有那麼多。
「太上皇病危了?」
魏叔玉看向房遺愛。
「身體的確大不如前,但應該沒有到病危的地步。」
「對頭,大鍋,這就系個假消息。」崔神基回應一句。
「假的?」
眾人齊齊震驚。
「蕭守業,別人不清楚,你應該清楚吧?」魏叔玉看蕭守業。
這群人中,唯有蕭瑀還在皇宮,擔任太子少傅之職。(李綱貞觀五年逝世)
「這」蕭守業支支吾吾,滿臉通紅:「不瞞諸位,前些日子太子犯錯過多,陛下斥我祖父不會教人,已經在家閒賦半月有餘了。」
「」
眾人齊齊傻眼。
感情蕭瑀怕丟人,所以沒把這事兒傳出來。
李世民又怕太子的糗事曝光,所以也沒有昭告出來。
破案了
許力士總算明白蕭守業為什麼見到魏叔玉就慫了。
蕭瑀被暫時停職了。
孫子要是在鬧出點什麼事情,李世民還放心把太子交給他教嗎?
連自己孫子都教不好,還教太子?
李世民不把他擼了才怪。
「等等」
魏叔玉制止了他們說話:「就算你們得到了太上皇病危的消息,又為什麼會在同一天到來呢?」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其實我們早到長安附近了,只是因為身份敏感,不宜一起進入傳信之人說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進入長安。」
過幾天?
這麼有把握?
「那你們又為什麼來牛家村?」
魏叔玉再次開口問道。
「有人告訴我說這牛家村有太上皇的寶物。」
「我收到的消息是,太上皇在牛家村丟了一件寶貝。」
「我這就更離譜了,說這裡有太上皇重回皇位的重要線索」
眾人一個個的爭相發言。
很快,聲音越來越低。
他們發現,自己好像捲入了一個大陰謀之中。
「大鍋,不簡單啊不簡單」崔神基搖頭晃腦的說道。
得,連崔神基都看出來了。
魏叔玉沉思
事情很明顯,李世民要找傳國玉璽的事情,已經泄露出去。
幕後之人不好主動出手。
順勢就把這群聚攏在長安附近的李淵舊部後人吸引了過來。
這群人或許幹不了什麼事。
但他們的亂入,極有可能讓幕後之人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
「都回去吧,牛家村的東西不是你們能惦記的。」
魏叔玉開始趕人。
「所以這牛家村到底有什麼啊?」許力士頭鐵的問道。
「想知道啊。」
魏叔玉笑著招了招手:「來,我告訴你。」
許力士就這麼呆呆的走到了魏叔玉身邊。
啪。
魏叔玉抬手就是一腦瓜子。
「你要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累,就繼續問。」
嘩。
正豎起耳朵傾聽的幾人齊齊變色。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尤其是他們這群李淵舊部的後人,對於長安本身就帶著一種敬畏。
「都散了吧。」
最後蕭守業發話,驅散了眾人。
與此同時,皇宮。
李世民下朝後,同樣接到了密探的奏報。
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趕往了大安宮。
大安宮。
原由李淵為秦王所建居所。
李淵被逼退位後,在太極殿霸占了三年,最後被李世民安排到了大安宮。
此時,現年已高達六十八歲的李淵,正百般無賴的躺在榻上,享受著宮女的按摩
幾年前還能夜夜笙歌,現在有心無力了。
至於舞文弄墨,寫出來也沒人欣賞
時間久了也懶得寫寫畫畫了。
「兒臣見過父皇。」
李世民一進入宮殿,便對著李淵行禮。
李淵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的躺著。
「父皇,您的老臣子們,匯集到長安了。」李世民又開口道。
噌。
李淵猛的直起身:「他們來救朕了?」
李世民板著臉沒有回話。
李淵眼中的激動漸漸消失,最後又躺回了榻上。
「是他們的後輩。」片刻後,李世民才說道:「有人散布謠言,說您病危,他們是來探望您的。」
「謠言?」李淵慵懶的冷笑一聲:「還有人敢在你面前搞小動作嗎?」
「那你來找朕是想做甚?」
「兒臣懇請父皇出面,將他們勸回去。」李世民躬身。
別看這群人只是小輩,但他們背後的影響力卻是極大的。
一個、兩個,李世民可以置之不理。
但是所有人聯合一同來到長安探視李淵。
李世民如果不讓李淵接見,這些李淵舊部就會產生別樣的心思
「你覺得朕會出面?」
李淵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
「事關大唐穩定,兒臣懇請父皇出面。」李世民躬身。
砰。
李淵猛的將案前的一個果盤砸向了李世民腳邊。
李淵猙獰的咆哮道:「你個畜牲還有臉來求朕?」
「你不是說當今天下在你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嗎?」
「你不是攻滅了突厥,被尊封天可汗嗎?」
「你不是勵志要做超越秦皇漢武嗎」
「你這麼能耐,還需要朕一個糟老頭子幫你?」
李淵厲聲咆哮。
從一國之君變成階下囚,李淵的心態早已有了一定的扭曲。
儘管李世民在吃喝上沒有怠慢過李淵。
但七年啊足足七年。
這還不算
李世民做出什麼功績後,都會命人告知李淵。
或許是李世民心裡的執念。
他想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證明自己能比李建成做的更好。
可他卻忽略了,原本李淵才是皇上,他的這些功績,理應都是李淵的。
至少在李淵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李世民的每一次炫耀,就如同在李淵的傷口上撒鹽
李世民面色陰沉的擺擺手。
太監、宮女意會,躬身退出了宮殿。
「怎麼?自己的遠大志向還怕被人聽到嗎?」李淵陰測測的冷笑道。
「父皇」
李世民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李淵打斷。
砰。
李淵將案推翻在地,指著李世民瘋狂怒罵
「你連朕的皇位都搶走了。」
「你把朕都軟禁七年了」
「你告訴朕,朕能怎麼幫你?朕又該怎麼幫你!」
「換做是你,你會幫一個軟禁自己七年的人嗎!」
沒了手底下人看著,李淵更為猙獰,歇斯底里的模樣,恨不得將李世民生撕了
「父皇,這事兒臣可以解決,並不是非求你不可!」
「兒臣只是怕麻煩。」說著,李世民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更怕一不小心屠掉幾個你的老臣子!」
「那你就去殺。」
李淵狀若瘋癲的咆哮道:「反正你也殺習慣了!」
「兒臣是在跟你商討!」李世民態度決絕:「你要肯出面,就能避免一場屠殺。」
「滾!」
「父皇,當初你就是這般,事事搞平衡,處處對兒臣進行打壓,現今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嗎?」
「朕讓你滾!」
李淵隨手抄起枕頭砸了過去。
李世民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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