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御書房內的沐晟奕放下手中的筆,看著畫像中的人,千年冷漠的冰山臉這才有了一絲表情,透過他的眼睛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奕,這輩子你只愛我一個可好?」坐在亭院中的嫿訫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那時的他還只是個王爺,其實從遇上她那天起,他就知道這輩子只會愛她一人。可是卻是他親手葬送嫿訫的命,如果不是她替自己擋那一劍,或許離開的是他,得到了江山,卻失去了心愛之人,他終究是輸了。
冷笑一聲,沐晟奕抬起頭看著眼前堆如積山的摺子,用力一推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掉落外地,這時才看清他的長相。
一身金黃色龍袍栩栩如生,墨色長髮被高高束起,簡單的用玉帶固定,菱角分明的臉透著冷峻,飽滿的額頭下濃密的劍眉隱藏著殺氣,犀利深邃的眼眸無形中給人帶來一種仿佛就要經歷生死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挺直的鼻樑,性感薄厚適中的嘴唇。孑然間散發著傲氣天地的霸氣,如此卓爾不群,神明爽俊,可見上天對他格外照顧。
在門外守候的太監此時卻不敢進來,因為他們這位變幻莫測的帝王,已經多次這樣發脾氣了,之前就有太監進去,出來時就一命嗚呼了,所以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太子,皇上讓你回邵國,說是你已經出來很久了。」一位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雙手合在一起,頭微微低了下來。
正在練字的陸青衫頭也不抬:「你去稟告父皇,就說兒臣過一陣就回去,我準備去京城看看!」
「這?」此時男子面露難色,畢竟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帶太子回國。
放下手中的筆,陸青衫不悅的看著眼前的人:「怎麼你敢不聽?你放心出了什麼事本宮自會擔著,你去吧!」
知道太子是不會回去了,男子只能先行離開了,但願太子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否則他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來到白府已經有十餘日了,嫿緯就在府里待了十幾日,這些天不是睡覺就是畫畫,沒別的事可干,見今日晴空萬里,她打算出去走走,只是天氣依舊低溫,家人放心不下,這才讓白蕭然相陪。
為了不讓人注意到嫿緯,特意給她扮成了男裝,苷萊變成了小廝,一路上果真沒人注意他們,只是穿男裝的嫿緯越發顯的身體單薄,還沒怎麼逛嫿緯就氣喘吁吁,伴隨著咳嗽聲,不難讓人聯想到病秧子。
心疼妹妹咳成這樣,白蕭然打算帶妹妹回去,不過被嫿緯制止了,難得出來一趟,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就這樣休息了一會便繼續走著。
「來人。」坐在御書房的沐晟奕放下手中的摺子,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
不一會兒太監就進來了:「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出宮,記得不要透露任何人。」沐晟奕知道一旦被後宮妃子知道了,又要在他耳根吵鬧了。
身穿公子服的沐晟奕少了一份盛氣凌人的氣息,多了一分書生氣質。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著百姓安家樂業其樂融融的情景,沐晟奕疲倦的雙眸頓時清醒了不少。
人人都說他殺兄奪位,可是誰又知道本屬於他的皇位被自己的哥哥改了父皇的遺詔,本以為皇兄會做一個懸鏡明德的好皇帝,可是看著他整日歌琴平升舞,不問朝政,將國家生死置之度外,他這才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
即使落得一個殺兄奪位的名頭,他也在所不惜,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打下來的江山敗在他手裡。只是犧牲的代價對他來說太大了,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沉重,正當他走過賣瓷器的商販準備右拐走進一條巷子時,那不經意的一眼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哥,沒想到京城有這麼多好玩的地方。」嫿緯像個孩子般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停在了糖葫蘆前,她平時就很喜歡吃糖葫蘆,不過古代這種純手工製作的她還沒吃過。
知道妹妹想吃了,白蕭然買了兩串給了苷萊一串。他自是不喜歡吃甜食,這點嫿訫倒和自己很像。
在看到嫿緯的那一刻,沐晟奕不自覺的念出了嫿訫。在看到白蕭然相陪時,他更確定那就是嫿訫了,只是在看到嫿緯歡喜的吃糖葫蘆時,他眼神暗了暗,那不是嫿訫,因為他知道嫿訫從來不吃糖葫蘆。
想來也是,嫿訫明明離開了人世,當初是他親自看著入棺埋葬的:「你去查那人是誰?」
直到嫿緯離開,沐晟奕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仿佛看到嫿訫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而一直跟隨在妹妹身邊的白蕭然,總覺得他們被盯上了,可是查看了四周並無異樣。
發現了哥哥的心事,嫿緯關心的問道:「哥,你怎麼了?」
不想讓妹妹多想,白蕭然收回自己的思緒,對著嫿緯笑了笑:「沒事。」
玩了一天,雖然嫿緯很開心,但是身子卻抗議了,一回到家中就開始發燒,想是白天冷到了,這可把白府的人急壞了。
「大夫,我女兒可要緊?」李梅焦急的詢問著把脈的大夫。
收回自己的手,大夫摸了摸鬍子:「小姐暫時並無大礙,只是受了涼,出一身汗就會好,不過小姐體質極差,這麼冷的天最好不要出去。」
「多謝大夫,我們知道了。」白蕭然說完示意苷萊送大夫出去。
靜坐一旁的白於生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內心不是滋味。
「老爺你也別太難過了,相信嫿緯會調養過來的。」李梅握住女兒的手,關愛的看著嫿緯。
來到白府這麼久,從來沒聽他們說話嫿訫的事,嫿緯知道這是怕自己想到她在爹娘身邊,自己卻不在而難過,更是不因為不想再談及傷心事。
「今日眾位卿家,今日可有事稟奏?」坐在龍椅上的沐晟奕冷眼掃過站在台下的人。
所有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難道我國如此國泰明安,竟一件大事都沒有發生,還是你們拿著國家響銀不幹事?」沐晟奕這句話幾乎是用喉嚨發出來的。
底下的大臣依舊沒說話,只是有些不安的矗立在那。
「很好,我看你們都想告老還鄉了。如果明日上朝還是這樣,我不介意換一批新的棟樑之才。」沐晟奕冷聲說完便拂袖而去了。
只剩下太監一句退朝,所有大臣一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便結束了今日的早朝。
其實沐晟奕知道這個老傢伙是在抗議自己,從他登上皇位那一刻起,所有大臣就像商量好了一般,表面對他臣服,實則內心都不滿。
來到濘溪堂,鄭妃早就在此恭候了。見皇上來了,趕緊出去迎接:「臣妾給皇上請安,恭祝皇上福泰安康。」
「愛妃不必多禮。」沐晟奕將鄭妃扶了起來,眼神也不再那麼冷冰冰。
來到濘溪堂的大廳,裡面的布置沒有他人想像的奢華糜旎,裡面擺放的物件不過是平常人家都有的東西,整個大廳要說能入眼的也就只有那套茶具了。
這也是眾多妃子中沐晟奕唯獨最寵鄭妃的原因了,她不像其她女子愛慕虛榮貪圖榮華富貴。鄭妃更多的是為她人著想,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願傷害她人,就這點和嫿訫一模一樣。
「臣妾聽聞皇上這幾日沒休息好,特意讓廚房在粥里添加了枸杞茉莉花等清神健脾的東西在裡面。你嘗嘗可還入口。」鄭妃說完就替沐晟奕盛了一碗粥。
果真聞起來就讓人很開胃,沐晟奕一口氣喝了兩碗。見皇上喝了這麼多,鄭妃很開心:「皇上你現在可覺得好多了。」
「愛妃有心了,朕覺得好多了,只是愛妃還未動碗筷,可別餓著自己。」沐晟奕瞧著鄭妃的碗筷不曾動過。
「多謝皇上關懷,臣妾這就吃。」鄭妃高興的喝起了碗裡的粥。
這時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對著沐晟奕做了一個眼神。
「那愛妃自行用膳,朕還有朝事,就去御書房了。」沐晟奕說完便離開了。
見皇帝走了,鄭妃放下手中的碗筷,望著皇上離去的方向,想著是什麼事能讓皇上如此著急。
「說吧!事情查的如何?」坐在御書房的沐晟奕盯著自己的貼身侍衛。
「回皇上,當日那名男子,實則是女子,她是訫苑皇后的雙胞胎妹妹名叫白嫿緯,不過自小體弱多病,所以被送離了白府,來京城也不過數月。」侍衛月影將自己所查到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嫿緯?沐晟奕不知在想什麼。之前從未聽嫿訫說過她還有雙胞胎妹妹,想起那日見到嫿緯的樣子,他就知道兩人必定有血緣關係。
看著嫿訫的畫像,裡面的她笑的仿佛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明亮無暇的雙眼讓人不自覺沉迷其中,記得當日畫這幅畫時是他和嫿訫大婚後的第一天,那日她早早的就起來了,親手做了早餐給自己送來,見自己全部吃完了,她笑的耀眼奪目,僅僅是吃完了她做的早餐她就滿足像個孩子,那個笑容他至今還記得,所以他回到書房畫了下來,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所有人都說他無情,可是誰又知道他的情早於給了嫿訫,沒有一絲的保留,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訫兒是你回來了嗎?」一滴滾燙的淚水掉落在畫中,慢慢印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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