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人與海 第100章：多面宇宙貿易/癖好【萬字】

    風雪如期而至，在夜晚的時候開始了大風，然後是大雪。

    雪花如同被撕破的羽毛枕頭，漫天飛舞。

    在那洞窟里，那剛剛生長出來幾顆綠色樹木的洞窟前，之前還有著些許積水的地面結冰，變成了倒映著月光，散發著寒氣的冰面。洞窟更深層的地方，一個雪屋——不，應該說用了像是雪磚一樣的冰藍色磚塊搭建的小圓屋突兀的出現在了裡面。

    那圓圓的造型，有點歪歪扭扭的煙囪。

    好像是可愛動畫片中提取出來的房子一樣，一個看不出莊重的亮眼棕色木圓拱門與帶觀察孔的厚木門扉是它的入口。延長的到台下的門柱用同樣材質的亮色棕色木製作。

    左邊掛著香腸、燻肉、堅硬的能夠充當食人魔大棒的烏托邦列巴，哦，還有能當飛石使用的卡斯特圓餅，雖然娜塔莉信誓旦旦說這玩意兒好吃，泡泡水就可以吃了，但格溫一直抱有懷疑態度。

    右側的立柱則掛著一個大大的公告牌，上面寫著訓練計劃、收穫記錄、荒野的地圖與怪物刷新點之類的東西。

    推門進入後，還能發現這圓屋比想像中的大不少。先是一條亮堂堂的往下越半米的台階，然後是一條長二十米的圓走廊，左側有三個儲藏室，右側有一個大廳與一個彈藥庫。

    儲藏室里堆著滿滿當當的食物罐頭、烏托邦人一貫的各種耐放的麵包（格溫懷疑這麵包是兇器，因此也可以叫做武器庫？），還存放著一些換洗衣物等等——雖然這麼說挺失禮，但是從貼身衣物上面的樸素小熊馬賽克畫能看得出來，娜塔莉確實是個外傲內嬌卻懂事的人。

    而休息大廳則一口氣占據了兩個房間的位置，一張舒舒服服的厚毛地毯，一張大大的矮腳圓桌，在後方掛著兩個吊床，還有堆疊的高高的裝麵包的物資箱與兩個很像是小學生書桌的課桌與配套的小矮凳子，桌面上擺放著大量的筆記本，還有烏托邦特有的磁石筆。

    大致上要和霍比特人的霍比特洞要差不多大。

    而這個娜塔莉的小窩的核心是一盞油燈。

    一盞很好看的魔法提燈。

    外形很古樸，就是普通的提燈，但是玻璃面用的是彩色的透明玻璃繪製的油畫，上方的黑色燈蓋則換成了黑曜石與煤玉的混合物品。底面則用的是很講究的黑電氣石做了燈座。大量的咒文被銘刻在燈座上面，它黯淡的時候就好像是一片彩虹寶石。當發光的時候，卻可以投影出來一片多彩的宇宙。

    一個發光的黑色鐘錶在它的正上方，看著像是某種特色的提手。

    將上方的鐘表時間慢慢旋轉到刻度16點的時候，這個神奇的道具就會被激活，以它為『休息大廳的中心』開始顯現整個房屋的投影圖，通過旋轉鐘錶的方向可以調整投影的方位，同時提著這個鐘錶左右走路也可以移動整個小屋投影的位置。

    當確定了無遮擋與有足夠空間放下這個小窩之後，摁下鐘錶，並支付每小時5點的源力就可以製造出這麼一個看上去很可愛，實際上能夠吃上好幾枚炮彈都不會損壞的遠古魔女的小屋了。

    ——貓燈們說是魔女科技。

    這讓待在了休息大廳，正在讓那隻狡猾的商人貓燈選擇『源力修行書』的格溫時時發出驚嘆的聲音。

    「這也太，太不可思議？」

    雖然能夠創造出一片火海，但那終究只是蠻子的做法。格溫對於魔法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方便的奇蹟』，比如說隨身攜帶的小屋、寶o夢精靈球、多啦o夢這樣的【我說我是科學但你信嗎？】的魔法道具，這才是魔法，這才是他心中的魔法。

    撫摸著小桌子，格溫合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確定了這個在十幾秒之前還是投影的東西是貨真價實的，不是什麼欺詐系源力——是貨真價實的魔法。

    「這就是魔女的科技，喵嗷！」貓燈搓了搓自己的肚子，捧起了一疊由咒刃製作的源力修行書——雖說是書，但其實就是附著了痕跡的白紙而已。

    格溫轉過頭看過去，卻被貓燈嚇了一跳。

    這隻商人貓燈從貓尾巴裡面摸出來一卷厚厚的羊皮紙，然後又摸出一把小巧的錘子。她叫了一聲，咚咚咚的拆掉了一卷源力修行書，同時用尾巴將能量導入進了羊皮紙里。

    再然後，這貓把羊皮紙版本的源力修行書塞入到一罐散發著劇烈的酸味的醋裡面。

    「你這是在……」

    格溫不覺得源力修行書有什麼珍貴的，畢竟咒刃隨隨便便就做了五六卷給自己帶著了。但便宜也不代表可以隨便這樣搞啊！

    「喵？喵嗷！」貓燈舔了舔爪子——她用爪子捏住自己的貓鼻子，然後墊著爪子把羊皮紙撈了出來——她顫了顫那長長的貓鬍鬚，正大光明的說道，「貓在做舊！」

    「……」

    「喵嗷，你知道的，什麼【異世界的傳奇之力】，什麼【失傳已久的遠古魔法】，還有什麼什麼【轉世勇者的特殊技能】和【超級精靈加護】，這些東西都有一個特色，那就是莫名其妙的古老！雖然貓不知道老式的那種操作很困難的機器為什麼比現代方便的機器要好，但不妨礙很多人都這樣想！」

    她狡猾的舔舔爪子，貓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極其擬人化的貪婪神色，「喵喵嗷，做舊了的這種道具，可以輕而易舉的賣出兩三倍以上的價格！這是人性哦~」

    「……」

    格溫撓了撓頭，有點難以控制自己的想法的詢問道，「聽上去，你經常和別的世界做貿易？你，你見過遠古魔女？」

    「喵嗷！你可千萬不要在貓面前提她們遠古，她們可忌違這個了！」

    貓燈有點緊張起來，晃了晃尾巴，「而且貓不能跟你提她們，你別問這個，只要不是這個，貓都可以給你回答一下……做生意的事情，喵哈哈，整個宇宙中都有貓們的身影，烏托邦這樣的地方更是多著呢！」

    對於貓燈來說，提到魔女似乎也是禁忌？

    不過難得這些貓願意和自己好好交流。

    格溫覺得自己要像是把握住『真探不整蠱的空閒去請教』一樣的，抓住這些貓燈們不整蠱的時候去求解。

    「你們聽說過穿越者麼？」

    格溫懷帶著幾分不安的問道。

    「當然，喵嗷！好多穿越者都是貓們負責送過去的，喵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喵嗷！算了，當貓沒說過，反正有的地方需要一些特定的英雄，貓們就會根據訂單和一些生物的幫助，選擇英雄去幫助當地，很正常的事情。還有不少英雄後面也飛升了……總之，穿越者是非常有利可圖的生意。」

    「生意！？」

    格溫覺得自己聲音都有點變調了。

    「沒錯啊，大生意，不過多面宇宙的聯合機構強烈譴責這種行為。你可以把穿越者當做一種…喵…該怎麼說好呢？殖民者，喵嗷！你把穿越者當做是殖民者就好了。」

    「殖民…」

    「喵嗷，你看，穿越者做什麼？大多數都是掠奪當地豐富的財產資源，將當地部落的先祖們留下來的寶物收刮，再以一見鍾情之類的理由強占最好的姑娘…喵嗷，他們都做得很好，以他們為管道與渠道，整個多面宇宙從事這個行業的生物都賺的盆滿缽滿……就是偶爾有一些【穿越者內奸】……」

    「穿越者內奸？」格溫已經有點麻木了，對於貓燈口中時不時蹦出來的新名詞感到無語。

    當然，這貓是高文化貓，說的是烏托邦語，直譯應該就是【烏托邦的卡內爾】，而卡內爾作為烏托邦歷史上最知名的買辦與烏托邦奸，遺臭萬年。

    「喵嗷，就是有些穿越者真把自己當做穿越的世界的人了，然後充滿了感情與激情……」

    「聽上去沒什麼不對的吧？」格溫忍不住替自己的『同事』或者說『同類』們進行辯解，「重感情的人都是這樣的。」

    「重感情的人會和新的爸媽相處一天之後就發誓將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來對待嗎？」

    「……」

    這貓的嘴巴有點……

    格溫撓了撓頭，決定不和這種見多識廣的貓燈掰扯這些。

    「那這些東西能夠換什麼寶貝呢？」

    提到做生意，這貓一下子精神起來：

    「貓的個貓建議就是，收購礦石，在你們這邊稀缺的礦石，在不少地方都是相當的富裕，比如說烏托邦缺少的烏托邦黃銅，在多面宇宙應該叫做黑耀銅斑良黃銀，是一種銀，不算是銅，喵哈哈哈哈！」

    「臥槽？」格溫都驚了。

    「喵哈哈哈，所以你們搞不到充足的黃銅是有道理的，在你們的世界裡面，想要搞到這種被你們命名為銅的銀礦，本身就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貓燈的知識豐富：「不過在一些地方，這種銀反而多的不能再多了，因為密度遠遠無法和成品鋼對撞，並且在沒有太多魔法的地方，也只能作為廉價的裝飾建築材料來使用。所以嘛…」

    她說的話讓格溫忽然面上露出喜色：「那藍面銀……」

    「喵嗷嗷嗷，這可是無論在什麼世界都很珍貴的金屬呢，在你們的世界已經算是很便宜了！喵嗷！」

    貓燈晃尾巴拒絕了格溫從別的世界搞來藍面銀的想法。

    「倒不如說，有不少貓啊，都在你們這邊偷偷弄到了藍面銀，然後賣給了一些需要儲備這些金屬的生物，你們這邊的特色產品就是這些很珍貴的礦物，在整個多面宇宙都很受好評呢！」

    格溫倒是沒有自豪感。不過好奇心還是有的。

    「那麼，遠古魔女的產品，我也能夠通過你來買到麼？」

    「喵嗷，能是能，但是我覺得還不如去別的世界搞點礦物。雖然貓這樣說很不負責任，但烏托邦在貓們眼中只能算是第1.5個版本的世界。魔女們的產品最高價值的地方就在於其科技、技術與能量的運用。並且成體系的法術升級，如果你們這個世界是穩定的法師世界的話，那麼一直購買魔女的產品自然是很好的。」

    「……」

    「喵哈哈哈，看你的表情，你也應該知道貓想要說什麼了。」

    格溫最終還是懨懨吐了口濁氣，放棄了去追尋烏托邦人追了一輩子的魔女的打算。

    「那麼有那些世界可以讓我換到我這邊需要的礦物的？」

    「喵嗷，這個嘛……」

    貓燈從尾巴裡面掏出來兩幅畫，用胖乎乎的爪子把畫擺在桌面上，展示了一下。

    第一幅畫：

    畫中展現的是一副優美的大地，麥子組成的金黃色的波浪隨著風的吹拂層層疊疊的搖擺著。在路邊，穿著騎士盔甲的步戰騎士牽著馬匹旅遊著……

    唔，為什麼我會覺得他在旅遊呢？

    格溫皺著眉尋找自己得到這種感覺的元素，他很快就發現那個騎士牽著的馬上面，帶滿了鍋碗瓢盆。

    同時，畫面一下子拉高。

    展現出來整個大地是由數個正在不斷移動的群島組成的。

    群島之間修建著巨大的橋樑，橋樑之上，是鄉鎮，是城市，是一個個小王國。

    「橋樑之國曼切爾德，這個世界比較的和平，怪物雖然多，但是冒險家更多，許多人過著龜人一樣的生活…」

    「龜人？」格溫發話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摸在了畫上面。

    小臉一紅，趕緊收回了手，作出了一副不太在意的表情。

    貓燈沒有在意，而是繼續介紹到：

    「龜人出生後直到成年都是偏安一隅的生活方式，但是成年後，幾乎每個龜人都會邁上長達一生的旅行。當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壽命將近的時候，才會回去生下小龜，定居下來，對自己的晚輩們講述起冒險的故事，含笑等待壽終正寢；一代又一代，平凡又偉大。」

    「……」

    格溫也想要這種生活。

    他嘆了口氣：「那麼橋樑之國中的商品是？」

    「喵嗷，因為特殊的群島，盛產著大量的粗製礦石。正是因為如此，連這些旅遊騎士都可以湊的出來相當便宜的一整套盔甲呢，喵哈哈哈，這套盔甲，用你們的話來說就要差不多240枚軍用左右，但是在他們的世界只值130銀索爾，等價值50枚軍用左右。」

    這幾乎是4到5倍的純利了！

    格溫雖然不怎麼了解商業，但也知道這種利潤有多驚人，如果再加上他們烏托邦這邊的不值錢的貨物也能在那邊溢價的話…

    這些貓是真富啊！

    擁有著漂浮在多面宇宙能力的貓燈們通過漫長的貓生到底積攢了多少財富，估計很難說。

    格溫面上的震驚表情讓貓燈十分受用。

    這貓得意洋洋的哼哼了兩聲：「源力修行書在這個世界是非常不錯的道具，畢竟這個世界很缺少神秘力量…大概，貓會用300銀索爾一本的價格賣出去，大概價值一百多軍用，然後再在那邊進貨回來賣……中間的差價和辛苦費你得給貓，就要…」

    這貓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貓要一半的純利！」

    貨物自己這邊出。

    差價對方賺。

    最後還要純利的百分之五十。

    但格溫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這個分紅，畢竟源力使者想要穿越多面宇宙的難度，估計不比進階為車長級的源力使者的難度要低的。

    不過格溫沒有立馬決定。

    「另外一個世界呢？」

    格溫決定看看另外一個選擇，按捺住自己的性子。

    他在過去的時間裡面，一直屬於一個急性子選手。比方說買玩具，說好的去貨比三家，但他往往在第一家店裡面就買乾淨了。現在在烏托邦，可不能再像是過去那樣了，要求生存的時候。

    「看看另外一個？很聰明的想法，貓就喜歡貨比三家，有一次貓在看魚乾，忍住了掏出小硬幣買的想法，後面免費的領到了魚乾，喵哈哈哈！」

    貓燈一邊嘀咕，一邊把另外一副畫遞了過來。

    第二幅畫：

    畫中展現了一個迥然不同的世界。那是一處充斥著岩漿與火光的地下世界。穿著武士鎧甲的鼠人、精靈與龍人正在混戰。一個個倒立的都市在地下的上方，象徵著統治力量的天守閣，象徵著財富的礦洞中，大量的蘑菇被種植出來。

    同時，永不停歇的巨大挖礦機器不斷的將礦物提取出來，運上城市之中，在經過了熔煉之後，成為了一件件純粹的礦物雕塑與代表貨幣的『錠大判』。

    「這個是……」

    「紛爭之國和泉，一個混亂的世界，野心家和戰爭狂頻出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之中，人們習慣了戰亂，喵嗷，戰亂就跟你們烏托邦人的列車上的怪談事件一樣，都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的冶煉手段很高明，因為礦物對於他們來說不單單是金錢，更是食物。」

    格溫瞧見了畫中的一個盔甲龍人正在咀嚼一塊應該是沙鐵製成的鐵大判。

    他體型越有兩米，極為壯碩，不過身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是被對手斬出來的傷口。隨著他的進食，傷口逐漸止血，甚至…癒合！

    「他們吃礦物可以提高回復速度？甚至當做血藥來用？」

    「喵嗷，這是他們天生的能力；老實說，貓們知道他們被叫做災厄精靈、龍人、鼠人……是同類型生物中的變種與超級亞種。」

    「為什麼叫做超級亞種？」

    「你難道在烏托邦見到過十二塊腹肌、身高一米九五以上、且核心肌肉群能夠讓它們單手做一百個引體向上不成問題的鼠人麼？」

    ……格溫看著那肌肉甚至能夠掛起『大鎧』的鼠人陷入了沉默。

    在烏托邦，鼠人是常見的怪物。

    和地精、狗人並稱為三大野怪，地位甚至不如狗頭人亞種食屍鬼。或者說，烏托邦三大野怪就是怪物界的最底端，食屍鬼甚至是下層怪物中的中層，其亞種甚至有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甚至亞種之中還有著顏值達到人見人愛的高等食屍鬼。

    而鼠人則沒有這麼多亞種。

    在烏托邦的鼠人大多數都只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其大型種則在一米六左右。雖然其中也有比較壯碩，能夠一撲就撲倒一個成年沙德人的個體，但像是這個世界裡的這般雄壯的鼠人，卻是一隻都沒有。

    「喵嗷，知道了吧？」貓貓得意洋洋的甩甩尾巴，「不過越混亂的世界，貓們的貓地位就越高，在和泉，貓們作為中間商人享有相當多的特權。像是源力書這種東西在他們那邊能夠賣的很好，不過，喵，你應該沒有什麼『冠名權強迫症』吧？」

    格溫撓了撓頭：「什麼強迫症？」

    「冠名權強迫症。」

    貓燈不耐煩的解釋道：「因為和泉世界的人有病，只要是超能力，統一叫做陰陽術；只要是他們不想說是陰陽術的超能力，就都統一叫做忍術。所以源力過去後，肯定名字也會被改的怪怪的。因此，貓問問你能不能接受這種情況……」

    「隨便他們改。」這就是格溫的態度。

    雖然格子心中發出了類似於『別改別改』的強迫症的聲音，但在這件事情上面，格溫覺得，只有格子是不配合的，那問題一定是出在格子身上。這是沒錯的事情。

    「喵嗷，只要錢對吧？貓很欣賞這種做法！」

    格溫在兩個世界中還是選擇了第二個世界，也就是和泉世界作為商品貿易的地方。

    在戰亂的世界，掌握一種新力量的誘惑肯定是要比相對和平的世界來的多的。

    就好像是讓人穿越到某錘的世界中，若是不給人把各種掛安排好了估計得哭的像個屁精…當然，這是雲小鬼穿越的結果。真正的錘粉絲即使被安排好了掛穿越進去，也依然會哭的像個屁精就是了……

    源力這個能力在戰亂的世界肯定更加受歡迎。

    並且不用擔心售後服務……

    格溫並不算太負責任的想著這件事情，之所以不用擔心是因為源力是一種『通過學習提高』的能力，在這個世界如果掌握的人想要通過練武一樣的方式提高的話……嘶，估計會很有趣。

    ……

    貓燈帶著貨物潛入了影子之後，格溫就放下心來，悠悠哉哉的給自己加熱美食和泡茶，等待著對手的到來。

    咒刃與真探都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默契。

    那就是：

    兩個強大源力使者最好不要讓他們在列車上面開打，在這上面開打的話造成的損失實在是太大。

    這也是源力使者們的默契。

    許多時候，車長並不會親自出戰捕捉罪犯源力使者，就是因為這種不可以說出口的默契，雙方都會默認遠離列車交戰，一方面在列車上面交戰會讓列車受到損壞，另一方面就是在列車上戰鬥很有可能會吸引到車長……

    說一個笑話，那就是『車長』只等於『車長級』。

    就跟說『學會了卍解後就是隊長級』一樣搞笑，車長們的戰鬥力到底超出了車長級多少，很難說，基本上可以默認只有車長級能夠站在車長們面前挑釁一下，因此格溫再次了解到了，龍炎到底有多猛——

    即使是在所有都市級與市鎮級的車長當中，龍炎都可以穩坐前十的地位，也就是說，在整個烏托邦他幾乎是一個前二十的強度。

    ……

    比較厲害的源力罪犯都會在暴露之後離開列車，去往荒野，去尋找混到另外一輛列車上的機會…

    這就是真探與咒刃所預留的機會。

    她們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推測出了犯人的逃離路線，並安排格溫在這裡等待對方逃到這一塊並進行獵殺。

    與此同時，在這個犯人逃脫的同時，娜塔莉、咒刃就會發動自己在當局的人脈，對這個人立馬發出通緝。

    這樣格溫獵殺對方，也可以獲得資源，密偵和娜塔莉也可以分得懸賞。

    這裡就不得不說烏托邦人還是比較現實的。

    由於源力是一種無限可能性的能力，因此烏托邦人基本沒有『養懸賞』與『養寇自重』的傳統，往往是能殺的儘快殺，副車長級和車長級的才酌情考慮不特地去抓，因為這兩者能夠造成的破壞實在是太恐怖了。萬一逼急了，對方對列車下手就不好了，當然，疑似車長級與副車長級的是最慘的。

    因為只是『疑似』，所以會派出比較強的獵手去試一試水，再根據試水回饋來定策略。

    ……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對手。」

    格溫面色嚴肅，拿著一把小破冰鎬，將旁邊的山中湖冰面鑿開。這裡的冰面很薄，因為下方的水流湍急，很難冰封到下方。

    「呼。」

    扳開了一塊塊的冰塊，格溫手上的瑜伽服包裹讓他避免了被凍傷。

    「挖好了一個小冰洞，唔，正好釣點魚……」

    格溫摸出了從咒刃處毛來的釣魚竿，這個釣魚竿看上去像是竹子制的，但考慮到烏托邦上面並沒有竹子，因此這東西鐵鐵的是通過貓燈處得來的……

    拉了下魚線，看見了假釣餌，格溫更加確定了這是貓燈的產品。

    因為假釣餌居然是個發光的貓尾巴……

    貓燈們的產品還真是一眼可見的好懂。

    基本上看見了，心中立馬就蹦出來一行字：【這是貓做的】

    輕輕撫摸魚線，將假釣餌甩入湖水中。

    釣魚這項活動屬於相當舒服的活動，若是不以『釣魚為目的』，而是以『空軍為目的』的話，自然就可以享受優哉游哉的樂趣了。

    格溫心中古井無波。

    源力慢慢的附著在身體上面，流轉，不斷地強化身體。

    這種調整方式他並不知道對錯。

    從原理來說，似乎在不斷地消磨自己的源力，這應該說是往『弱小的方向』開始調整，就好像是大多數的日系穿著暴露的精靈女主角冒險rpg的時候，會有一個投降按鍵或有一個一瓶喝下去就會失去戰鬥力的藥水。據說喝下去後還得念叨一句『有cg嗎』，其中妙處，不可細細言說。

    但源力使者不同。

    這種情況若是格溫覺得『有用』，那就有用。

    因為心情認為了『這種舉措有用』，那麼心中所想就會開始影響現實。

    源力越來越少。

    但精神氣，身體狀態卻越來越好。

    ……

    等待的時間一日三小時零五分鐘。

    格溫從椅子上坐起來，身邊的陰影忽然變得如同墨水一樣的濃稠有著一種流動感，這片波濤與漣漪之中，懷特小姐從中慢慢升起，依舊是那副黑色化妝的樣子，以及一身的白色修身西服與禮帽，同時握著手杖。

    「晉升我。」

    格溫說。

    「如您所願。」

    懷特小姐說。

    她的怪談源力一瞬間覆蓋在了格溫的身上，將【單目有火的公主】晉升為了【炎瞳新娘】，這兩者的名字差距，讓懷特笑了一聲打趣道：「聽上去像是我把你娶了一樣，將你從公主變成了新娘。」

    「你這個連房子都要住在我家的人，就別大言不慚了。」

    格溫說。

    碧藍色的眼睛被那半金色炎瞳覆蓋，他雖然在與懷特說話，但卻一副愉快的表情看向了前方。

    「真是薄情的男人。」懷特小姐發出陰暗的笑聲融入到了他的影子之中，並留下最後一句話，「利用完了別人，就讓別人滾蛋呢。」

    位於前方的一塊岩石下的巨大陰影之中，一顆優美的紅木大樹忽然生長了起來，大樹將岩石頂碎，將穹頂頂裂。巨大的震動讓地面如同水池被風吹過的樣子一樣的開始不斷地泛起漣漪。地上的儀式法陣也被破壞了。

    樹就像是被剖開了一樣，從正中間往兩邊分裂，分開。

    一道身穿著黑色獵裝，外披著外黑內紅斗篷的身影從中走出。

    這個身影的臉在月光下顯現出來。

    是一張蒼白的陰鬱的臉，有著一道從左側額角到左嘴角的傷疤，同時左眼閃爍著機械的紅光。同時脖頸處也有著機械構件與透明的能夠看見機械呼吸管的透明仿生皮膚。

    但即使如此，此人也足可以稱得上是英俊。

    他一出現，視線就放在了面前的沙德小窩上面，然後視線集中在了格溫身上，剎那後，他露出了一種釋懷的笑容與控制不住的笑聲。

    「哈哈。」

    格溫身上的火焰慢慢的蔓延到了全身。

    「我是個笑話。」這個男人說，「真是驚人的笑話，原來她們的配合併不是出現了意外讓我有機會逃出來，而是你們想要獲得當局的懸賞？年輕的強者啊，我是否能夠通過交付比懸賞要高的財物，換取一條生路？」

    「你如此害怕麼？」

    格溫問。

    「沒錯。」男人坦蕩的承認了，「我怕死，我怕衰老，我怕每日早晨起床後照鏡子看見越發稀疏的頭髮與在上廁所時候尿濕鞋。」

    「聽上去是人之常情。」

    格溫點點頭，然後火焰的婚紗慢慢覆蓋在了身上，「但我要殺了你，無論你想要用什麼報酬來打動我。」

    「我們之間有仇怨麼？」

    「沒有。」

    「那我們認識麼？」

    「沒有。」

    格溫說，「實話實說，我是第一次知道你，直到剛才你出現之前，我還在想著你是男是女？是學者還是戰士。」

    男人點點頭，露出凝重的神情：

    「那麼說，你是為了正義與公義來殺死我的？」

    「你殺死無辜者時候有什麼感想？」

    男人嘴角動了動，似乎在思考。

    而格溫沒有想等對方回答：「你那時候的心情，就是現在我的心情。如果為了正義我應當把你活捉，讓你接受法庭的懲罰；若是為了公義，我就要在你面前，將你做過的噁心事一件件說出，並審判你……但我不會這樣做。」

    他面上浮現出了一個惡趣味的笑容。

    「我只是想著單純的折磨你，將我學會的技巧全部擊打在你的身上，拆掉你的骨骼，探討一個源力使者的聲帶在極端恐懼與痛苦之下到底能爆發多大分貝的嘶吼。僅此而已。」

    「你讓我感到恐懼。」

    男人面色有點蒼白，同時神色也變得極為謹慎。

    格溫歪了一下頭：「我很喜歡你這種還能恐懼的壞人，這樣我就沒有必要做『挖掘恐懼』這一步了，你也知道，有些人喜歡把自己的感覺給屏蔽，好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個硬漢，但我告訴你，他們不是。」

    ……

    恐懼的尖叫。

    痛苦的嘶吼。

    被羞辱到流出血淚。

    …格溫喜歡他對手表現出以上的情緒。這也是為何他一直以來讓自己的底線高的可怕，不去做任何暗面的事情。他心中的黑暗已經足夠狂暴，就像是施虐狂一般的本性，若是不對那些活該的人用出來的話，格溫甚至會害怕自己失控。

    在這種本我與超我的無限抗爭鬥爭之中，格溫的愛好越發的扭曲。

    他有著被叫做『虐狂症』的病，一種前所未有的，對於折磨與製造痛苦有著極其可怕愛好的精神上的疾病。

    這種疾病卻在越發的壓抑中，越發的壯大。但同時也養成了另外一個愛好。

    那就是對強大的惡者的虐待癖。

    格溫知道，自己並不是什么正義使者。

    倒不如說，是更為兇惡的人，通過虐待惡人獲得自己所沒有過的情感，沒有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

    也許會被叫做【繁殖行為中的征服感】。

    「我已經無法忍耐了！」

    格溫左手顯現出光劍，殺意盎然的掛著幾乎破壞了五官協調的笑容，沖了上去。

    ……

    火光碰撞，無形的音波將岩洞的石壁上震出了大量的裂痕。

    男人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華麗的斗篷沾染上了泥土。

    他還沒站穩，就又將手中的黑紅色光劍往上一掃。

    強烈的戰鬥預感讓他感覺到如果不這樣做的話……

    ——就結束了。

    砰！

    炎色，已經不能單純用『紅』去形容的那明黃色混雜著紅色與細微的金色的顏色。這種顏色組成的光劍甩帶下來，纖細的劍身卻像是重錘一般，僅僅接了第二劍，男人就已經感覺自己的雙臂快斷了，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

    他紅色的機械義眼光芒閃爍了兩下。

    ——柴油械心發動，手臂支架強化。

    本來已經顫抖的幾乎像是抖腿程度的手臂一下就穩定了下來。

    「哦？」一聲像是調笑的聲音從面前無法辨識的炎影中發出。

    下一刻，他腰側傳來劇痛。

    對方纖細的小腿凌厲的掃在了他的左腰側！

    「啊！」

    他不由發出慘叫，身體在空中靠著機械改造的自動化『穩定架勢』讓他在劇痛中穩當落地。

    雙腳結結實實的一踏。

    咔吧。

    斷掉的骨頭刺入肉中。

    男人面上一下子出現豆大的汗珠，張著嘴，無聲的嘶吼著。

    格溫欣賞著他痛苦的表情。

    掩著嘴巴，發出愉快的淺笑：

    「全自動的調整架勢，放置自己意外之中失去反抗能力，很不錯的功能，但是，這套機械似乎無法識別你的骨頭斷裂的情況，強行……」

    他伸出被瑜伽服包裹的纖細手指，在空中輕輕活動，然後握住了某種不存在的東西，作出了一個扭的動作。

    「…強行將你扭成『合理』的動作。很有趣啊。」

    格溫左手握住光劍，慢悠悠的以著優雅的踩成一條線的步伐逼近。

    輕鬆愉快的表情下面，是無比凝重，無比的警惕。

    因為這個男人的源力能力並沒有暴露。

    未知的源力能力是最大的威脅。

    別看眼前這個男人被自己打的慘叫連連，但對方即使是這樣，也絲毫沒有暴露出自己的源力能力的想法。這也意味著，這是一個強的可以翻盤的能力？或者需要一定時間發揮的能力？

    格溫凝視著這個對手，歪了下頭。

    光劍斬了下去。

    嘶。

    一瞬間斬空了的手感，讓格溫瞬間作出了反應。

    腦後忽然傳來熾熱之風，他便右手虛握往後一捅，炎玉長槍瞬間成型。

    嘶。

    再次刺空。

    格溫身上頓時爆發出一層火圈。

    婚紗顯現出來。

    男人出現在了樹前面，背靠著樹，喘著氣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肋骨修復了。

    「有趣的源力能力。」

    格溫說。

    「呵呵呵。」男人抹了一把汗，譏諷道，「你的源力也很有趣嘛，明明是個男人，卻長的跟少女一般，連能力都是新娘裝束，你是想要嫁人麼？不男不女的怪物。」

    格溫掛上了淺笑。

    對方見自己的激怒方法並沒有效果後，也再次擺出了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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