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這些了……」司徒瑛無力地說道:「本來我應當身死在外面的……但是為了家族……我還是回來了!」
說著,她顫抖著左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簡,笑道:「這枚玉簡……是我這段時間賺的……價值好幾百靈!呵……很貴重吧?」
「這……」不僅是皇帝,在場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難道,他們家族未來的希望,強忍著一口氣不死,就為了送這枚價值幾百靈的玉簡回來?
幾百靈,對於他們家族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但是,這僅有的幾百靈,對家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啊!
根本沒必要如此拖著一口氣,並承受著無盡的痛苦趕回來。
沒理會他們的反應,司徒瑛繼續笑道:「我們家族一年的收益……恐怕都沒有一百靈吧?這玉簡的價值……真的很高啊!」
略微停頓了片刻,她又笑著搖頭道:「不過……這又算什麼?」
眾人聞言愣住了,幾百靈都不算什麼?
莫非,她還能拿出幾千靈來?
「這枚玉簡的價值……連裡面內容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司徒瑛又笑道。
「什麼?」皇帝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驚呆了。
一枚玉簡價值幾百靈,其內的內容卻比其百倍都還高。
幾百靈的百倍,那不是好幾萬靈?
幾萬靈啊!
他們根本不敢想像,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一個財富。
他們甚至認為,司徒瑛是不是劇毒攻心,出現幻覺,開始說胡話了。
「想必你們也聽說過……那雍州劉家的天之驕子……懸賞十數萬靈的物品……緝拿殺他舅舅的兇手吧?」司徒瑛突然問道。
此事幾乎傳遍了整個神州修仙界,他們家族雖然只是個小型修仙家族,但對此事也略有耳聞。
司徒瑛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枚玉簡,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欲望,有不少人的呼吸,都甚至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從司徒瑛的話語中,他們聯想到,此枚玉簡內所記錄的,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劉子謙他舅舅的真相。
若非有其他人在場,他們恐怕早就出手搶奪了。
那可是將近十五萬靈的恐怖財富啊!
若是有了這些財富,即便是突破到築基期,也有不小的希望啊!
與這十五萬靈相比,一個司徒瑛又算得了什麼?死了便死了!
就連司徒瑛的生父,那司徒國的皇帝,此時也是緊盯著那枚玉簡,生怕它從自己的視線內消失了一般。
似乎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司徒瑛無奈一笑,道:「這枚玉簡的內容……只要你們一看……我便會立刻身死……因為我曾對那兇手立下血誓……透露半分便會遭到必死的反噬!呵……我是為了家族……而你們此時貪婪的姿態……真是令我失望啊!若非身中不治之毒……我也不會回來!」
「這……」司徒瑛的話,頓時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尷尬得無言以對。
但是,他們的目光還是無法離開那枚玉簡,因為,這關係到整個家族的未來。
「那兇手很強……就連爹都不是他的對手……而只要我一死……或是你們一看玉簡的內容……他便會立刻知道我們的所在……他若沒被劉子謙殺死……日後定然會屠盡我們家族……所以……你們應該祈禱我別那麼快死才對……然後在安排好所有的撤離事宜之後……再閱讀玉簡!」司徒瑛有氣無力地說著,並將玉簡緩緩地塞入到司徒國皇帝的手中。
「瑛兒……」皇帝哽咽了一聲,但他卻緊握著那枚玉簡,比握司徒瑛的手,更緊。
「好了……你們都出去安排吧……儘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我現在……要一個人靜一靜……」此時的司徒瑛,雙眼竟流露出了一絲求死的欲望來。
扶司徒瑛緩緩躺下之後,司徒國的皇帝便迅速地帶著眾人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司徒瑛一個人,在孤獨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
一個時辰後。
散修地界的咆哮森林邊緣,擎天峰第三層的臥龍區院舍群中,六號院舍的修行洞府內,楚少海正安靜地修煉著。
突然,他驟然睜開雙眼,厲聲道:「司徒瑛!你找死!」
隨後,他一拍儲物袋,手中驟然多出一個玉瓶。
拔開瓶塞之後,一滴流轉著奇異波動的鮮血,緩緩從瓶中飄了出來。
緊接著,楚少海的靈覺瞬間覆蓋到那滴鮮血之上,並透過這滴鮮血,感應到了數萬里之外的司徒瑛。
「哼!司徒瑛,你好大膽!」透過魂血,楚少海傳音道。
這類以生命為代價的血誓,其內那股奇異的力量最為強大,當血誓被違背之後,魂血擁有者便可透過這股奇異的力量,將聲音傳達到違背誓言者的耳中。
而違背誓言者,也可以在這個時候,將聲音傳達到魂血之上。
哪怕彼此遠隔數萬里、數十萬里或更遠,甚至雙方不在同一個空間之內,都能瞬間傳到。
不過,一旦利用這股力量傳音,不論魂血擁有者是否發動誓言反噬,違背誓言的人都只能再活一炷香時間。
也就是說,楚少海在傳音的那一刻開始,便相當於發動了血誓反噬。
這個特性,使得不少修仙家族或修仙宗門,都專門訓練了不少死士,以死亡為代價,去傳達或接收極為重要的消息。
只不過,這種方式用一次便會死一名修士,若非必要,他們都不會選擇使用。
要知道,死士可不是那麼好訓練的,用一個就少一個,若是毫無節制,便終有耗盡的時候。
「呵……沒想到……才過一個時辰而已……他們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數萬里外,司徒瑛原本便暗淡的雙眼,變得更為無神了。
而這邊,楚少海眼前漂浮著的魂血,正散發著一陣陣肉眼難辨的輕微波動,瞬間便將司徒瑛的自言自語傳達了過來。
楚少海聞言眉頭一皺,他察覺到了司徒瑛語調的虛弱無力,很快便大概想明白了此次違背誓言的原委。
司徒瑛乃是一個怕死之人,他不認為,這個婦人會為了自己的家族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除非,她本就是將死之身。
而且,從司徒瑛的話里,楚少海也聽出了不少內容。
她所說的「他們」,應該是她所在的那個沒落家族吧?
「哼!司徒瑛,看來你那個家族的人,並不看重你的功勞啊!反正你也沒多長時間可活,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多等會?」楚少海傳音道。
司徒瑛聞言嘆了口氣,而後笑道:「和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替我這個將死之人省下了不少解釋的力氣……若是你能活過此劫……未來修仙界……必將由你劃下重重的一筆……」
「想必你們家族的那些人已經開始逃亡了吧?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殺盡這些沒良心的人!」略微安靜了片刻,楚少海突然寒聲道。
「能殺你便殺吧……為這個家族……我已經付出太多太多……仁至義盡了……不過……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劉子謙很快便會知道事實……以他的修為……只需一隻手……便能將你捏死……」司徒瑛慘笑道。
楚少海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直接發動了血誓反噬。
眼前那滴魂血,則在血誓反噬發動之後,便消散於空氣當中。
將玉瓶收起,楚少海並沒多想,而是很快便再次進入到修煉狀態當中。
與那周紹的金丹期師尊一樣,強大的劉子謙,也化為了一柄高懸在他頭頂的利劍,時刻督促著他,要儘可能快地提升實力。
而他,也正是這麼做的。
……
時間匆匆流逝,幾乎在不知覺間,便又消逝了兩天。
早在一天前,楚少海便利用小造化丹和靈泉的輔助,成功突破到了練氣期第九層。
在經過這麼一天的鞏固之後,他的修為便徹底地站在了這第九層之上。
從初入第九層,到第九層巔峰,在靈丹和靈泉的輔助下,還需要耗費楚少海至少四五個月的時間。
這是一個量變的積澱過程,除非出現那種可遇不可求的頓悟,否則就必須消耗那麼長的時間。
當然,若是楚少海能將自己現在所修習的下下等功法,更換成天才修士府所提供的上上等功法,這個時間便至少能縮短十倍之多。
不過,那都是第四重測試之後的事,在得到上上等功法之前,即便他手中的功法再破爛,也只能繼續悶頭修習下去。
可惜,下等功法以及中等功法雖然能花靈石買到,卻必須等雍州城內最大的拍賣行,召開每個季度一次的超大型拍賣會才行。
其它時間段,即便是最大的拍賣行,也根本不可能有高於下下等級別的功法出售。
而現在,距離下一次召開那超大型拍賣會,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到那時候,楚少海早已開始修習天才修士府所提供的上上等功法了。
而且,功法的價格向來離譜,一本下等功法,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擔得起的,就更別說是中等功法了。
因此,楚少海所修習的這部破爛功法,將還要再陪伴他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2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