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們回來了!」陶子云和苔玉隨趙金龍他們乘帆船返回後,就到山上找到馭風道長。
馭風正在揮著砍柴刀砍一種方形的竹子:「回來了就好。你看這種竹子多奇特,四方形的,我看到趙金龍家裡的椅子,就是用這種方形竹子做成的,很好看。這些竹子我要順便運回去,叫人做成椅子。」
「聽說這裡的杉木很耐用,而且用久了以後,腐爛的時候,是從外面開始的,其他區域的杉木是從裡面開始腐爛。」陶子云向馭風求證道。
「這個我知道。」馭風道長的興趣轉向了他們這次去的山陰,「這次去送貨,可有奇遇?」
「奇遇沒有,遇到了一個普通人,做了酒友!有個叫戴痴的人,喝遍當地無對手,幸好他遇到了我,就和我拼酒,然後他輸了,就成了朋友。嘿嘿!」陶子云接下來就描述得想讓那個道士後悔沒有一起去山陰:「那裡很好玩。。山好水好人也好,女孩子沒有那麼勢利眼。」
「別跟我說這些,道士不宜。」馭風表現得道貌岸然。,…,
「怯!啥叫不宜?你擴建瓊樓華屋,不象是道家提倡的吧?好象能吃苦才是道家的根本。」陶子云並不把他當真正的師父,有這樣的機會就取笑起這個道士來。
「你沒有入道門,不知道道家的真諦,道家的最高境界,就是成為神仙,神仙居住的世界裡,到處是瓊樓玉宇、雲霧縹緲、仙樂繚繞、到處安詳和諧、自由自在。這樣一幅迷人的勝境,比起我所處的環境來,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的區別。我擴建火神廟,就是在向那個目標奮鬥。」馭風道長帶著無限地嚮往地向陶子云描述著。
「擴建廟宇。那到時候豈不是很辛苦?」陶子云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馭風道長不屑一顧地說:「不怕啦,官老爺說過的,到時候他幫我調度人手。我不會要你給我做苦力的。」
「好的,你不用我出力就好了。我想在陪你把你要的木料運回去以後,和我弟弟去山陰去玩。」陶子云心頭鬆了下來。
「不要你出力,也不要你出錢,來,我把你們該得的銀子和銀票給你們。」馭風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把給他們準備的那部分銀票、銀子,分成兩份,分別交給他和苔玉。,…,
「這次去,我們是自家去的了,不再搭趙金龍的船了。好在我家有匹馬兒。」陶子云想到苔玉用私房錢買的白馬。就對苔玉更加看重起來。
「為什麼是去那裡,而不是其他地方?」馭風隨意地問。
「因為那裡有了個新朋友,那個戴痴看來有大將之才。多和他交往,必有收益。」陶子云因為多了個有才能的朋友而感到高興。
馭風道長正色道:「告訴你吧,你先結拜的同年兄弟趙金龍,喜文愛武,是個文武全才,你也珍惜這個朋友吧!他在村外邊的一個臨近水塘的山坡上,建有一個練武場。他們那群人,天不亮就到那裡舞槍弄棒、跑馬射箭。」
「知道啦!我會好好珍惜朋友的!」陶子云看到兩個朋友有相近的地方,就闡述了更多的原因:「讓我感到親切的是,因為戴痴是個夥計、僕人、家丁,當年唐伯虎喜愛叫『秋香』的丫環,就到華府去當僕人、書僮去了。我帶我弟弟跟他進呂員外家體會體會。」…,
馭風很驚疑地盯了陶子云一會:「丫環?這情結——,隨便你了。」,…,
「那你繼續在這忙吧,你的話提醒了我,我這就看望同年兄弟去!」他想到了,他騎馬是不熟練的,這下子,找趙金龍學騎馬去!
因為是同年兄弟嘛,趙金龍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從他家裡牽出馬來就往練武場而去。趙金龍躍身上馬,在場上來回跑了好幾圈,在馬背上翻騰挪移,給陶子云展示了好些特技,將陶子云看得羨慕不已。
看著自己的表演激起了陶子云學習的欲望,他才下馬來交給陶子云,告訴他好些騎馬的要領,讓他上去慢慢地騎著。
直到後來,趙金龍躍上馬背,坐在陶子云後面手把手的教,才讓陶子云終於騎熟練了。
現在陶子云熟練了,他在馬上把苔玉拉上馬坐在前面,他就教起自己的書僮兼弟弟來。他弟弟能不能熟練,那就不重要了。
這天早晨,馭風道長要的杉木準備好出發了,木排帆船先後向河的下游順水而去。在帆船里的,是馭風道長、陶子云和苔玉,道長和陶子云在這有空的時間裡,毫不例外地下起了圍棋。,…,
聽苔玉說的往事。。他從前在火神廟下棋,苔玉和那個黃公子,多次去那裡上香,看到了他在那裡的情形,馭風道士的棋藝其實非常低劣,以前有過其他人和那道士下棋,道士輸了,就會相當不快樂,道士勝了,招待和他下棋的對手就非常熱情,陶子云和那道士下棋之前,已經知道了他的秉性。所以陶子云和那道士下棋,一年到頭沒有一盤棋不是輸棋的。道士自然對他另眼相待,陶子云屢戰屢敗,但是屢敗屢戰,讓馭風道長尤其嘆賞。如今這個陶子云還是運用前人的戰術,讓那個道士始終感覺到了下棋的樂趣,感到了做道士就是這個味,做道士至此,夫復何求!
陶子云下棋輸棋的過程就不說了,因為那種過程不刺激。
杉木從水中撈到岸上,還有一段陸路,才弄到火神廟旁邊。幫馭風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陶子云就和苔玉回了家,見過陶家父母和妹妹,說起這幾天的經歷,再說起想去山陰那邊去玩的事,他父母仍然贊同。
於是他們就進房裡去了,收拾行裝,這次要帶去些考功名用的書籍,有空就溫習下。,…,
他們同乘一匹白馬。不疾不徐地向山陰的天地、山水人行去。
一到山陰,苔玉和陶子云就在一個客店裡訂了一間有兩個床位的客房,這家客店一樓還是酒家飯店,馬在後院的馬廄吃馬食,他們就在一樓吃飯,陶子云喝酒的時候,苔玉就喝茶喝溫開水。
忽然一陣大叫由遠而近:「哈哈,我就知道你們來辦事的還會來,兄弟你來了就會來酒家喝酒,我在酒家門裡門外轉悠,就看到你們了!」
在這裡會這麼說話的人,當然是那個戴痴,陶子云隨即叫他一起坐下來喝酒。加菜添酒,又是上來兩壇。
「好的,今天我們一醉方休,明天就不行了。」戴痴端碗喝酒,帶著明天的遺憾。
「戴兄明天有什麼要緊事?」陶子云順著戴痴的話題追問著。
戴痴搖了搖頭:「還不是我主人家的事,唉,本來我都是在外面給他跑腿,很少在員外家住的,如今我得住在呂府里,給主人看房子了。」
「才好哦!你給主人看房子,比跑腿安逸多了。主人一張嘴,僕人跑斷腿。看房子,坐著看。睡著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樣差事更好做。」陶子云輕描淡寫地說。,…,
「如今跑腿的是我主人家了,他時常給人看相、算卦、驅鬼捉妖,這下可好,最近這次,做的沒有斷絕後患,在別人家捉妖驅鬼,得罪了妖鬼,妖鬼找上門去了,主人說他們出去暫避風頭,讓我回去看房子,說我在呂府里是陽氣最旺盛的人,只有我是最合適的人。我心裡明白,這只是矮子裡選個最高的人出來。這下我是在給兄弟告別了。還想問下,兄弟是否願意陪兄長進呂府去。」戴痴說了那麼多糟糕的狀況,這種情況下的邀請,他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苔玉搶著回答說:「你主人家都沒辦法,你回去守房子也是無濟於事啊,白白的搭上個人,這就是送死啊,這呂府,不要了也罷。」
陶子云早早地想著進呂府去體會體會啥的,沒想到叫他進去時,卻是人去樓空的境況下,他看了看對他直使眼色的苔玉,勸慰他說:「有《樂經》、有洞簫、有豆兵,別怕,我們來了,就去闖一闖。」
如今線索逐漸展示,大幕徐徐拉開,環中有環,套中有套,怎一個仙升妖飛,鬼哭狼嚎,劍嘯簫飄,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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