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桑田琉璃所講述的收集材料的經過,雖然桑田琉璃本人說的很簡單,但上官燕紅卻能感知到,在此過程中,桑田琉璃肯定付出了極大的物質代價和時間、精力。
當即上官燕紅深吸一口氣,態度堅決地道:「琉璃姐姐,這……費用要多少?你寫一個賬單給我吧。」
不用想,也知道不管材料費還有人工費,都是一筆不菲的價目。也許,上官燕紅本人負擔不起,但她可以找家裡要。神煌集團財大氣粗,還是支付得起這筆錢的。雖然上官燕紅一直尋求財政獨立,可有時候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
至於找趙飛要錢?那是不可能的。上官燕紅不是蠻橫無理的女孩,有時候耍點小女兒性子,「逼」著趙飛給她買一、兩條裙子,也算得是有點小情調,可那麼大一筆支出,再讓趙飛出就不合理。
畢竟趙飛已經幫過她太多了。
可是,在看到上官燕紅如此認真的表情時,趙飛和桑田琉璃兩人都同時笑了。
「怎、怎麼啦?」上官燕紅一臉不解地看著兩人。
「傻白甜,法器的升級維護費用,其實已經包含在購買時的費用裡面了。」趙飛道。
「沒錯。把一件半成品以完成品的價格賣給你,本來就是我們理虧在先,又怎麼好意思再向你要錢呢?」桑田琉璃也笑著解釋道。
雖然上官燕紅不是「紅蓮霓裳」的第一手買家,但她卻是當前的宿主和使用者,所以桑田琉璃必須為上官燕紅的售後服務負責到底,這是她作為一名魔法工匠的職業道德。
「原來是這樣,那、那就謝謝琉璃姐姐了。」上官燕紅感激地向桑田琉璃致謝道。
「不用客氣。」桑田琉璃也微笑著回禮,然後,她話鋒一轉,「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上官燕紅神色一凜。
她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其實也算不是是什麼條件,只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求?」
「對。」
「琉璃姐姐,請說吧。」
「如果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你是會率領中國代表隊,出戰『魔法王杯』的,將來在賽場之上,遇到我們日本代表隊的幾率非常高。」
「所以,你想要我在遇到日本隊的時候,手下留情?」
「不!」桑田琉璃連忙搖頭,這時,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們遇到日本代表隊,並且遇到日本隊裡面有姓柳源的人,千萬不要留手,一定要狠狠地揍他,給我往死里打!」
說到最後,桑田琉璃咬牙切齒,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上官燕紅當場楞住了,她沒想到桑田琉璃竟然如此痛恨姓「柳源」之人,完全忽略了對方是屬於自己母國的參賽選手。
旁邊的趙飛想了想,問道:「柳源?是那個日本國內十大門閥之一,號稱長州藩旗下『第一幕僚』的柳源霧四郎所在的那個柳源家族嗎?」
「沒錯。我說的,就是這個噁心的柳源家族!」桑田琉璃點頭道。
「日本十大門閥?」上官燕紅不明所以地問道。
「對。當前日本最高權力屬於幕府,幕府內部三足鼎立,分別是:皇室、長州藩、薩摩藩。在幕府三勢力之下,就是十大門閥了。」趙飛解釋道。
「十大門閥,跟咱們國內的八大超級魔法企業是一樣的嗎?」上官燕紅繼續追問。
「完全不一樣,國內八大超級魔法企業純經商;而日本十大門閥,水就深了,與幕府三勢力高度綁定,權力遠超過咱們的八大超級魔法企業。十大門閥之中,除了排名第一的山本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之外,另外的九大門閥,有三個支持皇室,有三個支持長州藩,有三個支持薩摩藩。其中,柳源家族就是長州藩的死忠追隨者,長州藩的很多決策,都出自於柳源家的當代家主柳源霧四郎之手。」趙飛道。
「原來是這樣。」上官燕紅若有所思。
「不只如此。十大門閥之下,還有361個大名,負責管理地方的經、政、軍大權。幕府、門閥,大名,組成支配日本上層社會的三級結構,每一級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軍隊,區別只是規模不同而已。」
「懂了。」上官燕紅再次點頭。
她身為神煌集團名義上的接班人,對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實在太淺薄了。
「說回這個柳源家,據我所知,柳源霧四郎的長子,也就是少主柳源浩野,也是日本國內選撥賽的優勝者。你跟他碰上的機會,確實非常大。」趙飛繼續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上官燕紅道。
「想不到,你對於日本國內之事,了解的也不少。」桑田琉璃對趙飛道。
「我就是平時閒著沒事,喜歡看點時政新聞而已。」趙飛道。
「電視上播放的新聞,可不會講到那麼深層面。」桑田琉璃試探性地說道。
她隱隱察覺到,趙飛的背景,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自由傭兵那麼簡單。
「這在你們日本國內,也是公開的秘密了吧。」趙飛不想說更多,於是輕飄飄地帶過,旋即,他也一轉話鋒,「琉璃小姐,既然你向我們提出請求,那麼,現在我也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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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什麼?」桑田琉璃立即來了興趣。
「能不能脫下手套,讓我看看你的手?」
此言一出,不只是作為當事人的桑田琉璃當場一怔,就連上官燕紅也是楞住了。
「賤男,你怎麼能提這種要求?太沒禮貌了。」上官燕紅扯了扯趙飛的衣袖,小聲道。
沒想到,桑田琉璃卻並不在意,她只是經過短暫的意外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
隨即,她將自己戴在雙手的兩隻潔白絲稠手套脫了下來。
讓上官燕紅感到驚訝的是,映入眼帘的雙手,並不是她想像的白如脂玉的細嫩美手,而是一對粗糙不堪、坑坑窪窪、傷痕縱橫、布滿老繭的手。
「你不覺得你有些太過分了吧?」上官燕紅對趙飛露出不滿的表情。
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自然不願意讓自己不好看的一面輕易示人。所以,桑田琉璃才一直戴著手套。如今趙飛卻讓她把手套摘下來,在上官燕紅看來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不,上官小姐你誤會了。」沒想到,桑田琉璃卻為趙飛辯解,「因為只有真正的魔法工匠,才會擁有一雙如此難看的手。如果我的雙手像你的那樣漂亮,就說明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工匠。」
「什麼?」上官燕紅再次有些蒙。
「其實,想要從側面試探我的煉器水平,用不著這麼麻煩。」
桑琉璃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證件,放在兩人面前。
那是官方頒發的魔法工匠證書。上面清晰的寫著「白琉璃」、「高級魔法工匠」等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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