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法師 1680、第四百一十九章 法海的袈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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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因為趙飛識破了釋雪基的意念空間，兩人的比武沒有分出勝負；現在，正好可以繼續之前那場未完的比試。

    心中有所決定，趙飛也隨即拱手作緝，以世俗武師的禮節，回應釋雪基的切磋挑戰。

    釋雪基原本慈眉善目、如同彌勒笑佛般的笑容驟然一變，正在合十的雙掌突然變指，往趙飛狠戳過去。

    少林七十二絕技——無相劫指！

    若是被這一指擊中，必定萬劫不復。趙飛又如何會如此輕易中招？只見他雙足一蹬，整個人如同攀登一把無形天梯，原地憑空飛躍而起。

    武當輕功——梯雲縱！

    一擊不中，釋雪基雙手猛擊地面，整個人倒立而起，頭下腳上，雙腿凌空飛踢，每一腳都踢向趙飛的要害。

    此乃少林七十二絕技——如影隨形腿。

    身處半空的趙飛無遮無攔，也無從借力，只能使出「游身八卦掌」，與釋雪基的「如影隨形腿」正面硬剛。穿、插、劈、撩、橫、撞、扣、翻、托，見招拆招，一步步卸去了釋雪基腿法的霸道勁力。

    兩人經此對抗之後，皆已離開了陸地，落到了水池之上，穩穩噹噹地站在水面。

    本來在水池裡安逸游弋的魚兒，此時全部消失不見了。

    水池平靜無波，如同明鏡，成為兩位武術高手較量的舞台。

    佛家武術與道家武術的對抗，從岸邊打到水面，又從水面打到岸上，再打到樓閣之上、樹頂、橋面、湖上、林間、佛塔……

    他們之間的角斗場，已經不再局限於小小的「花港觀魚」，而是遍布幾乎整個西湖的湖區——當然，這只是意念空間裡的湖區，並不是現實世界。

    雙方看起來旗鼓相當、伯仲之間，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

    然而，釋雪基體內的「炁」，是貨真假實通過氣功練出來的真氣；而趙飛的「炁」，則是以無屬性法力填充而成的替代品。

    正品和山寨貨，雖然看起來效果一樣，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只有兩相比較，才能真正分出個高低優劣來。

    最終，趙飛那些山寨出來的「炁」，在與釋雪基的正品的「炁」的不斷碰撞中，還是顯得有些略遜一籌，至少在持久性方式，有著極為細微的差距。而這些細微的差距通過不斷地累積，由量變引起了質變，奠定了最後的勝負。

    當他們從蘇堤打回到「巷港觀魚」的園林時，釋雪基突然渾身一震，他身上所穿的老舊袈裟，在他那渾厚真氣的鼓動之下，驟然膨漲起來，往趙飛劈頭蓋腦地覆蓋下去！

    此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中的「袈裟伏魔功」，沒有數十年練就的雄厚的「炁」，根本不能驅動。

    而此時趙飛使出「逍遙遊」，以天人合一的姿態，引動天地之勢，與釋雪基對抗。

    袈裟往他頭上蓋下去時，切斷了趙飛與天地之間的連接，硬生生地打破了他的天人合一狀態。

    原本氣勢如虹的趙飛，他的「勢」不由得為之一滯，此時在袈裟之後，突然一雙肉掌轟擊而出，趙飛匆忙之下，已來不及以天地之勢來化解，只得將雙手交叉於胸前，硬著頭皮進行抵擋。

    「嘭」！

    雙掌重擊在交叉的雙手之上，那如同山嶽般的巨力，撞得趙飛連續後退數十步，心中不由得血氣翻滾，不停地踏步御力，再度連退數十步，才堪堪將攻擊在他身上的全部力度盡全化解。

    穩住腳跟之後，趙飛往前望去，只見原本蓋住自己的袈裟，此時迅速往後退卻，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行飛回釋雪基身後，穿戴在他身上。

    「這件袈裟，絕非凡品。」趙飛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

    此時，兩人都停下了手。這場在意念之中的戰鬥，總算是落下帷幕，分出勝負。

    趙飛與釋雪基，互相朝對方走過去。當兩人走到距離對方尚有2米之時，都很有默契地一起停下了腳步。

    「承讓。」趙飛拱手，再度施以世俗武師的禮節。

    「阿彌陀佛。」釋雪基念了一句佛號，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大師武藝精湛，深得少林武術精髓，我班門弄斧，自悔不如。」趙飛謙遜地承認了失敗。

    「非也。貧僧身懷法寶，僥倖取勝，卻是勝之不武；趙施主光明磊落，惜敗一籌，卻是雖敗猶榮。」釋雪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他並沒有在趙飛面前，否認自己所穿袈裟的來歷不凡。也並不否認自己贏得趙飛一招半式，也是依仗了這件袈裟。

    「大師，你穿的這件袈裟，似乎有些不簡單啊。」趙飛試探性地笑道。

    「趙施主，若你真的與這袈裟有緣，送予你又如何？」釋雪基淡然說道。

    「送給我？」趙飛有些疑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未等趙飛開口詢問，袈裟便從釋雪基身上自動飛了起來，落於趙飛身前。

    「大師！」趙飛連忙伸出雙手，接住了袈裟。

    此時，突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法海！

    法海禪師，正是當年那個「水漫金山」的神話傳說，站在白娘子對立面的另一方主角！

    看到此袈裟如此滄桑和老舊，歷經了歲月和歷史的磨難。趙飛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莫非，這件老舊的袈裟，正是當年的法海禪師曾經穿過的遺物？

    「大師，這難道是……」趙飛正要向釋雪基詢問袈裟的來歷。

    可當他抬起頭時，面前哪裡還有釋雪基的身影？

    不只是釋雪基，就連附近的環境也變了。

    只有兩個人的寧靜世界不復存在，四周再次出現了來來往往的遊客身影；而趙飛依然站在那棵柳樹底下，柳樹對開的水裡，各種魚兒聚集在一起，不斷地張著嘴，一幅嗷嗷待哺的樣子。

    在不知不覺之間，趙飛又從意念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

    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原本坐在柳樹下的釋雪基早已不知去向了，這並不是他隱遁了蹤跡，而是真正地離開了。

    除了釋雪基本人，在離開意念的空間之前，捧在趙飛雙手中的那件袈裟，也已然不翼而飛。

    以至於毫無察覺的趙飛，仍然維持著雙手前伸、虛捧著某些物品的姿勢。

    「嘖，還說要送給我，原來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言？我信你個鬼。」趙飛不由得在心裡嘲弄著釋雪基的出爾反爾。

    但這無所謂，本來趙飛就不覬覦那件袈裟，釋雪基到底是真的送給他，還是僅僅忽悠一下，趙飛根本毫不在意。

    真正令趙飛在意的是，他在意念空間裡接觸到那件袈裟時，腦海中崩出來的「法海」二字。

    難道說，總局長要他調查的埋藏在西湖湖底的秘密，與千年之前的那個「水漫金山」的傳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