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名字有點兒熟
說是這麼說,我們還是感覺到吳隊長的態度又變回去了。請大家看最全!之前,在公寓裡發現大量被清洗掉的血液痕跡時,他分明被我們說服了,也更傾向於楊星是他殺的判斷。
怪了……難道是另一個死者的調查出什麼問題了?
果然,吳隊長接下來的話,便證實了我的猜測。
「在公寓裡發現的血跡,我們順利提取出na,和全省的失蹤人口資料庫對了,找到了吻合的人。」
本來是個重大進展,吳隊長的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吳隊長抬頭看了我一眼:「他本人有沒有問題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他已經失蹤三年了。」
「三年?」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重複。
三年的時間,我們預期的長了許多。我們原來以為他「失蹤」的時間應該跟楊星「失蹤」的時間差不多。
難道說,他這三年來都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
還是說,他其實三年前已經死了?
光憑一點兒血跡,是沒有辦法判斷出它是什麼時候留在那裡的。
不管哪一種情況,都不太妙。怪不得吳隊長是那麼一副表情了。
吳隊長拿出一式三份的資料,一一遞交到我們每個人的手:「我們對他做了一個初步調查,你們先看一看。」
我拿到手迅速地掃起來。
這人叫柏鈔,頗有資產,失蹤的時候三十五歲。還有一些身高,體重的基本資料。一語帶過,是等偏高身材,微微發福。
周海先笑出來:「還有人用這個鈔字,他父母得多愛鈔票啊!」
我笑道:「這有什麼,我認識一個人姓黃,叫黃金滿。」
這下連吳隊長都禁不住,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章家驃多了一句嘴:「一般都是用超人的超。」
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眼前一下子亮了一下。
柏鈔?
這名字怎麼好像有點兒熟……白超!
我登時睜大了眼睛。
大家都看到了,不免一起盯住我。
周海問:「怎麼了?」
等等,不過是個讀音差不多的名字,還不能這麼快敲定。我連忙拿起柏鈔的資料看他配偶那一欄。這一看,我心口又是嘭咚一響。
黃芸。
他老婆名字的讀音也符合。
他有一個兒子,當時五歲,現在應該八歲,倒取了個縐縐的名字,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叫柏有齡。
可是柏鈔一家三口是銀江人,也住在銀江。
我老是不說話,周海急了:「你倒是說啊!」
我想了一下,決定照實說。有什麼解釋不通的地方,大家一起體會好了。
「暑假的時候,楊星和馮薇在qq聊過,楊星說她在家裡曾經兩次聽到一對小夫妻大半夜的吵架。楊星聽到他們的名字叫柏鈔,黃芸,至少讀音是一樣的。」
「他們當時是因為柏鈔出軌在鬧離婚,」我補充道,「也有一個兒子。」
「出軌?」吳隊長臉也是一驚。
我隨即問道:「這個柏鈔也鬧離婚了?」
吳隊長:「是啊。可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柏鈔和黃芸也沒到過楊星的家鄉。楊星怎麼會現在,在她家裡聽到他們吵架呢?時間和地點都不可能啊。」
「這,這不是太神了嗎?」吳隊長笑著質疑。
「可我確實親眼看到了楊星和馮薇的聊天紀錄。她聽到的情況也基本符合柏鈔和黃芸的情況。」我先發制人地反問,「你說,這要怎麼解釋?」
吳隊長被問得啞口無言。
符合的點這麼多,還硬要說巧合,那腦袋瓜子得有多不開竅。
我看他已經有些動搖了,便也不想操之過急。這種事還是潤物細無聲最好。得讓他自己慢慢地轉過這個彎。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道:「這案子從一開始不能解釋的地方多了去了。咱們暫時別在這頭較勁兒,先把能解釋的地方好好理清楚了。如他們鬧離婚是怎麼回事?」
吳隊長點了點頭:「資料面都有。」為了節省時間,又道,「算了,還是我先說個大概吧。你們回頭再慢慢看。」
我們都沒意見,先放下了資料。
「柏鈔失蹤前的一個多月,一直都在跟老婆鬧離婚。其實柏鈔跟小三已經好幾年了,本來柏鈔也沒有想過要跟老婆離婚……」吳隊長有些輕蔑地勾了一下嘴角,「大家都懂的嘛,像他這種手裡有幾個錢的人,無非也是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
周海挑起一邊眉毛,接口道:「該不會是小三兒懷了吧?」
吳隊長笑著點了點頭:「老套路嘛。小三兒找人做了b超,是個男孩。柏鈔當然不捨得叫她去打掉,也不忍心叫孩子生下來是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才跟老婆攤牌了。」
周海哼的一聲冷笑:「不忍心孩子生下來是私生子,倒忍心背著老婆偷人。他沒想想他已經有的那個兒子怎麼辦?」
吳隊長呵呵一笑:「那老婆肯定也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了嘛!當然不肯跟他離。柏鈔本來願意給她個幾十萬……」
「幾十萬?」周海忍不住打斷了,「他是過錯方,淨身出戶都活該。幾十萬想打發老婆孩子,哼,虧他好意思。至少也該對半分吧?」
吳隊長嘆了一口氣:「何止啊!後來越鬧越凶,大家都撕破臉了。柏鈔乾脆一毛錢都不肯給,還把他老婆趕出了家門。」
我們聽得目瞪口呆。
連最木頭的章家驃都於心不忍地道:「這也太絕了吧!」
吳隊長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章家驃又問:「孩子呢?」
吳隊長:「總算柏鈔還有一點兒良心,把孩子留下了。但不許他老婆見孩子。反正是一個勁兒地逼著他老婆離婚。他老婆倒也不是一點兒章法都沒有的人,也找了律師,堅決要打離婚官司,該爭的產業爭,還有孩子的監護權。」
周海皺著眉頭道:「離婚官司打起來可沒完沒了了。論理肯定是該他老婆贏,可是這過程也夠難熬的。」
吳隊長:「是啊,他老婆那陣子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正為打官司的事煩得焦頭爛額,沒想到柏鈔在這當口兒突然失蹤了。」
周海不覺喲了一聲:「這失蹤得挺及時啊!」
吳隊長:「可不是嘛?當時派出所也懷疑過他老婆,重點調查過黃芸。但黃芸確實不知道這個事。柏鈔失蹤,還是小三兒去報的案。等到黃芸知道這件事,還是警察直接找門了,都失蹤了好幾天了。」
周海:「那小三兒呢?」
吳隊長:「正要說呢。小三兒一開始倒還在,還一口咬定柏鈔的失蹤肯定是黃芸搗的鬼,可後來發現派出所把調查的矛頭指向她了,跑了。」
「還不是一個人跑的,」吳隊長几乎是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的態度了,「是和一個男的一起跑的。」
「不會吧?」周海也有點兒想笑了,「小三兒也有小三兒?」
吳隊長:「那一個是不是小三兒可不一定。反正小三兒拿著柏鈔的錢,給自己也養了一個男人是真的。」
我和章家驃只能繼續無語。
周海:「那小三兒懷的孩子是……」
吳隊長:「那不知道了,」終是沒忍住翹起嘴角,「人都跑了,也沒辦法查清楚了。」
可是在我們心裡,都覺得柏鈔這頂綠帽子戴得十拿九穩。
柏鈔啊柏鈔,我雖然沒見過你,可你說你這是何苦。正經老婆孩子不要,趕著成全別人的一家三口。
周海:「肯定不會空手跑。」
吳隊長:「必須的。狠狠卷了一筆。現金、珠寶……能帶走的都帶走了。柏鈔這男的,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他把保險箱的鑰匙都給小三兒了。」
我們三個又是一起目瞪口呆。
「那黃芸怎麼辦?」我有點兒擔心那兩母子。
周海:「應該還能落點兒吧?雖然被小三兒捲走了不少,但總還有房子之類的不動產。既然柏鈔失蹤了,那婚自然也不用離了。那些不動產實際在她手裡了。」
吳隊長卻面有不忍地嘆了一口氣。
周海微露詫異:「怎麼了?」
吳隊長:「真沒你想得那麼好。柏鈔這男的真喝了小三兒的迷魂湯。他有五六套房,除了他自己和老婆孩子住的那一套,其餘的房產竟然都改到了小三兒的名下。」
「什麼?」周海一下子跳起來。
案子沒有水落石出,小三兒只能算是嫌犯。那些房產法律來說,還是她的。黃芸根本沒有權力處置。
吳隊長:「而且那幾處房產,還是警察後來查出來的。黃芸根本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柏鈔開個小公司,也是一年幾十萬的收入而已。其實根本不止。光是公司每年有兩三百萬。還有股票、期貨,包括其它一些投資……保守估計四百來萬還是有的。」
周海:「那她這當得什麼老婆啊!是一個空殼子嘛。柏鈔這麼多資產都放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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