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武辦公室的電話急促響起,「魏司令員!」
「老李!」聽筒里傳來魏國強的聲音,「楊洛那小子現在在哪?」
李光武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訓練。」
聽筒里沉默了一下,「他回來之後,馬上讓他回北京。」
李光武愣了一下:「是!」
而這個時候,楊洛正帶著隊員,每個人扛著七十公斤的給養,在茫茫荒漠中瘋狂奔跑。
水沒了,楊洛教他們怎麼樣在沙漠中提取水分。食物沒了,沙漠裡一切生物都成為了他們美味的糕點。毒蛇、毒蜘蛛、沙鼠、沙蟻甚至是一些動物的骨頭。
有的時候他們可以躺在能燙熟雞蛋的黃沙上,被狂暴的烈日暴曬五六個小時,直到天上的禿鷹消除戒心,終於撲下來啄食屍體時,他們猛然伸手扭斷它的脖子。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們不停的和死神戰鬥,沙暴、流沙各種未知的危險都沒能把他們留住。他們的生命一點點的燃燒,一點點的被激發。每一天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又強了一分。一個月他們僅憑著雙腿,硬生生的穿過號稱生命絕壁的戈壁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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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號稱「世界第一大無人區」,地處青藏高原腹地,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最高崢為北緣崑崙山布喀達板峰,海拔5860米;最低點在豹子峽,海拔4200米。區內地勢南北高,中部低,西部高而東部低。可可西里山和冬布勒山橫貫本區中部,山地間有兩個覓谷湖盆帶,地勢較平坦,總面積約有45萬平方公里。這裡的氣候特點是溫度低、降水少、大風多、區域差異較大。
幾天後可可西里一處雪域高原上,出現了一群人,他們手持沖搶,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還能勉強辨認那是軍裝。
這裡的環境很美,夜晚在星光的映射下,皚皚白雪散發著幽光,就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這些人好像沒心情去欣賞這裡的風光,他們每天訓練之後就會淘個雪堀鑽到裡面沉睡,第二天接著訓練而且運動量一天一天的加大,所有人的臉色都蒼白的可怕,有的人臉色變成了青灰色。可他們都在咬牙堅持著,堅決不動用那僅有的十幾個氧氣袋。
這一天他們依然在雪上狂奔,帶著凌烈寒氣的大風毫無顧忌的抽打在他們身上,裸露在的肌膚開始乾燥開裂,鮮紅的血絲慢慢在乾裂的皮膚上滲了出來。
楊洛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地形,魯有才彎腰抓起一把白雪往嘴裡送,在乾裂的雙唇滲出的血絲染在白雪上,留下了一絲淒艷的顏色。
「教官!氣溫漸暖,估計西金烏蘭湖快到了,那裡應該是整個可可西里最溫暖的地方。」
楊洛點頭,拿出一張地圖,胡林翼、於飛十幾個人圍了上來。
於飛說道:「大概還有二十公里就能到達目的地。」
楊洛說道:「今天晚上必須到達。」說完邁步又開始狂奔。
太陽漸漸西斜,楊洛他們所在的地勢越來越低,氣溫越來越暖,風也越來越小,而腳下的白雪已經消失。
就在這時一陣摩托車殷勤轟鳴聲在山坳另一面傳來,楊洛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停下狂奔的腳步。
胡林翼奇怪的說道:「這鬼地方怎麼還會有人?」
楊洛皺著眉頭看著摩托車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一輛摩托車向他們這裡駛來,摩托車後面還有一個人在朝著他們揮手大喊大叫著什麼,風有點兒大,聽不太清。
時間不長,摩托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在後車座上跳下來一個穿著藏服的藏族漢子。一個袖子扎在腰間,腳下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腰皮靴,戴著一個寬檐帽,他身後還背著一支97式自動步槍。
楊洛背在身後的手打了個手勢,胡林翼和於飛手裡的槍微微向右偏移兩公分。只要這個漢子有什麼異動,他們絕對有把握在0。3秒之內殺了他。
「解。。。解放軍同志,幫幫忙。」
楊洛看著他沒有說話,大漢急喘了兩口氣,緩和了一下,「我叫扎西多吉,是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的,這是我的工作證。」說完在身上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
楊洛接到手裡看了看,不用他說楊洛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青藏高原雖然氣候嚴酷,自然條件比較惡劣,但是藏羚羊這個中國特有的動物,可是世界上所有偷獵者的首要目標。
就是因為盜獵者的瘋狂捕獵藏羚羊的數量急劇下降,在1995年以來,再也無人能夠看到數目超過2000頭的藏羚羊群。昔日的可可西里的驕傲,如今變成了瀕危動物。藏羚羊並不是大熊貓那種弱勢動物,只要人類不打攪它們,它們能在青藏高原上永久生存下去。
為了保護藏羚羊,國家成立了保護區管理局,給他們配發了一些槍械彈藥,可是喪心病狂的盜獵者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常常是一邊和管理局的人交火一邊獵殺藏羚羊。
而據楊洛所知,管理局的巡山員為了保護藏羚羊,已經有十多個人犧牲,那些盜獵者更是叫囂著要消滅他們。
就在三天前,扎西多吉發現有一夥五六十人組成的盜獵團在獵殺藏羚羊,而他們只有十幾個人幾把槍,根本就不可能和盜獵團抗衡。
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他的弟弟來看他,說在十幾天前有一隊解放軍上山訓練,曾經向他要了一張地圖,他們的目的地就是西金烏蘭湖。
扎西多吉沒有任何猶豫上了山,已經在這裡尋找楊洛他們兩天了。本來他以為來晚了,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發現了楊洛他們。
「解放軍同志,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們,藏羚羊在這樣獵殺下去,就要絕種了。」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名士兵要是不見血不殺人,他們永遠也不能成為一名優秀士兵。
「扎西多吉同志,這件事情我們管定了。」
其實也是扎西多吉運氣好碰到了楊洛,不然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敢答應。軍人要是想消滅那些盜獵分子輕而易舉,但是把他們全都殺了,這個責任可不是誰都能扛得起來的。
「謝謝!」扎西多吉彎腰深深鞠了一躬,「可可西里的精靈不能在這麼一天天的少下去了,我們國家的藏羚羊再也經不起這麼大規模的盜獵了。」
「集合!」
隊員們迅速集合,楊洛喊道:「檢查武器!」
「嘩啦!嘩啦!」一陣拉槍栓的聲音,神情很興奮。他們也聽說盜獵分子非常猖狂,都是配備先進武器,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一場實戰。
楊洛看著他們說道:「只有見了血,殺了人你們才算是真正成長起來,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記住,一個也不許留,全部殲滅。」
「是!」
一百多人的喊聲震天,而這個時候扎西多吉和騎在摩托車上的另一名漢子才注意到,這些軍人和他們平時見過的不一樣。他們身上的軍裝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人數也不多,但他們站在那裡,身上散發著只有千軍萬馬才能有的狂烈殺氣。
楊洛看著扎西多吉說道:「你在前面帶路。」
扎西多吉看著楊洛他們猶豫的說道:「盜獵區距離這裡很遠,你們沒有車。。。。。。」
楊洛一擺手,「你只管在前面帶路。」
扎西多吉也知道,現在就是調車來也來不及,只能上了摩托車,「走!」
摩托車一聲轟鳴竄了出去,楊洛一揮手,「跟上,誰他媽的要是掉隊,回去後兩千個仰臥體做,兩千個蛙跳。」
扎西多吉坐在摩托車後面,不時的回頭看看,剛開始還沒什麼,後來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愕。這幫傢伙是什麼部隊的,還是人嗎?這裡是山區,摩托車開不起來,但時速也達到了五十了,居然連續跑了兩個小時,沒有一個人掉隊,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還很輕鬆。
心裡不禁罵了一句,「操!今天可長見識了。」
摩托車在前面行駛,腳下開始出現碧綠的青草。楊洛一邊狂奔一邊抬頭望去,前方就是高寒草原,一片碧綠仿佛與天際連接,草原那特有的清香氣息瀰漫撲鼻而來,楊洛抽動了一下鼻翼,清香的味道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停下!」扎西多吉喊了一聲。
摩托車停了下來,楊洛看著他問道:「到了?」
扎西多吉指著右側一個高坡說道:「那山坡後面是個小山坳,盜獵分子的營地就在那。」
楊洛點點頭:「只要你確定就行,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說完喊道:「準備戰鬥。」
「等等!」扎西多吉喊道。
楊洛看向他,扎西多吉說道:「他們有七輛越野車,十多輛卡車,要是他們跑了,我們沒有辦法追上他們。」
楊洛一笑:「你能不能確定他們的人都在那裡?」
扎西多吉悲憤的說道:「你聞聞這血腥的氣息,一定是他們在扒藏羚羊的皮呢。他們歷來都是獵殺完一匹藏羚羊回來扒皮,然後再去尋找羊群。」
楊洛點點頭,「只要他們都在一個也別想跑。」
「李銘揚!景澤釩!凌焰!卡納提!」
「到!」
「你們找聚集點,只要有人靠向車輛,給我打掉他。」
「是!」四個人貓著腰,快速竄向那個小山坡。
「於飛!」
「到!」
「你帶著一隊封鎖東面。」
「是!」於飛一揮手,「一隊跟我來。」二十多人繞向山坡東面。
「胡林翼!」
「到!」
「你帶著二隊封鎖西面。」
「是!」
「王寶軍!」
「到!」
「你帶著三隊封鎖南面,那裡視線寬闊,你們他媽的小心點,不要暴露。」
「是!」
王寶軍帶著三隊快速向山坡南面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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