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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經過改裝的悍馬在雨中急速行駛著,鬼冢慶次坐在後面臉色鐵青。 那個少主就是天皇最小的兒子,暝仁親王,也是鬼冢鶴的弟子。其實他們鬼冢家族曾經就是天皇的家臣,在侵華戰爭期間,鬼冢英吉是最受天皇器重的,不然也不會讓他負責處理那些搶奪過來的寶藏。
只是二戰結束,皇室退出政治舞台,鬼冢家族也漸漸脫離了皇室掌控。而他最擔心的就是皇室參與進來,可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暝仁……鬼冢慶次雙手緊緊握著……
「嘎吱……」
悍馬停在了松林邊緣,一直等在這裡的黑衣人急忙跑過來打開車門,接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名青年拿起身邊的雨傘下了車,然後走到後面撐起傘。
鬼冢慶次下車抬頭看了一眼松林深處:「親王殿下在哪?」不管他怎麼痛恨暝仁跟鬼冢鶴狼狽為奸,不管日本皇室退出政治舞台多少年了,但明面上還是要對皇室成員,尤其是一名親王應有的尊重。
黑衣人說道;「就在裡面,凱奇和羅納德也在。」
鬼冢慶次微微一點頭,邁步走進松林。那名青年高高舉著雨傘,緊緊跟隨。
「該出現的都出現了,謎底馬上就要揭開了。」楊洛看著走過來的鬼冢慶次喃喃低聲說了一句。
李濤點點頭,側著耳朵聽著,可由於下雨,雨點敲擊樹枝的噼啪聲影響了聽覺。
紅葉腳尖一點樹枝,身子輕如飛絮飄向另一棵松樹,接連幾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羅納德的房頂,然後探頭探腦的往下看。而下面的那群人,所有精力都放在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房頂上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
鬼冢慶次看著黑袍罩身的暝仁,深深的一鞠躬:「鬼冢慶次拜見暝仁親王殿下。」
暝仁冷哼一聲:「鬼冢慶次,你好大的膽子!」
鬼冢慶次眼角一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殿下,我們鬼冢家曾經為皇室立下了汗馬功勞,鬼冢英吉和眾多的家族精英更是為了大日本榮光玉碎在支那。可我們鬼冢家得到了什麼?鬼冢鶴又是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暝仁那陰冷的眼睛閃過一道寒芒:「你這是在向皇室問罪嗎?」
「不不不……」鬼冢慶次急忙搖頭,話里有這個意思,但絕對是不能承認的。雖然皇室早就被迫退出政治舞台,可皇室的尊嚴也不是他能挑釁的,有些事情可以想,甚至可以去做,但絕對不能說。
「我只是在簡述曾經的事實而已,我們鬼冢家族為了皇室,為了大日本付出了那麼多,不需要什麼回報。可也不能讓一個私生子掌握家族,這是我,包括其他家族成員不能忍受的。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鬼冢洋介家主就是被鬼冢鶴所殺,即使不是他殺的,也跟他脫不了關係。您認為,我會無動於衷,放任他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作威作福,為所欲為嗎?」
暝仁很生氣,但看看站在鬼冢慶次身後的那些虎視眈眈的槍手,也不得不暫時低頭。
「你想要什麼?」
鬼冢慶次說道:「黃金和那些珠寶我可以放棄,但鬼泣必須交給我。」
鬼冢慶次說完雙眼死死盯著暝仁,其實這個事情他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自從皇室退出政治舞台,成了一個擺設,很多皇室成員都很不甘心。經過幾十年,擁有這種思想的皇室成員越來越多,暝仁就是最激進的一個。而這麼多年,日本右1翼分子抬頭,越來越猖狂,除了美國放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暝仁和其他皇室成員的扶持,他們唯一目的就是恢復軍國主義,再次走上政治舞台。
當然要想達成這個目的,除了大量的資金之外,就是擁有自己的勢力,這樣鬼冢家族這個曾經皇室的家臣,再一次走進了皇室眼中,暗中支持鬼冢鶴奪得家主之位。而這一次暝仁親自過來,就是為了找到那批寶藏,用作政治資金儲備。另外把鬼泣交給鬼冢鶴,讓他更名正言順的坐在家住位置上,好為他賣命。
暝仁隱藏在寬大帽子裡的臉露出一絲兇殘的笑容:「鬼冢慶次,如果我要不答應呢?」
鬼泣是鬼冢家族的信物,誰得到它就等於掌握了整個鬼冢家族。即使鬼冢鶴現在是家主,見到鬼泣也要乖乖的聽命,這可不是暝仁願意看到的事情。
雖然鬼冢慶次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還有一點失望,心裡更是一陣掙扎。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殺了暝仁,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殺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讓人知道暝仁死在他手上,那對整個鬼冢家族都是災難。二,歸順暝仁,他相信,對於誰做家主,暝仁是不會在乎的,因為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聽話,能為他賣命的狗。可當初好不容易脫離皇室掌控,現在卻又要給自己套上枷鎖,他怎麼能甘心!
過了好久,鬼冢慶次一咬牙,殺了暝仁很簡單,但面臨的風險也是最大的。為了整個家族,為了奪回家主的位置,為了能給鬼冢洋介報仇,他也只能做出一個讓他不甘的決定。
鬼冢慶次慢慢跪下,上身匍匐在地:「我向天照大神發誓,只要親王殿下答應把鬼泣交給我,奪回家主位置。我鬼冢慶次包括鬼冢家族願意效忠秦王殿下。」
暝仁一愣,接著微微仰著頭,任憑雨點胡亂拍打在臉上,他現在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就像鬼冢慶次想的一樣,他不在乎誰做家主,即使鬼冢鶴是他師父,為了皇室利益,他也可以殺了。可有一點,當初鬼冢家族為了脫離皇室的掌控,用盡了手段。而那個時候皇室卻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鬼冢家族離開。而現在他們再一次主動歸順,值得相信嗎?
暝仁心裡也是一陣掙扎,答應與不答應在腦中快速交替閃動。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自己這一方很難全身而退。現在他有點後悔自己的大意,沒有多帶點人過來。
鬼冢慶次全身被雨水澆透,但依然匍匐在那裡,等待暝仁的決定。
過了好久,暝仁說道:「好,我答應你!」他這也是不得不為之,要是把鬼冢慶次逼到牆角,那後果就很難控制了。
鬼冢慶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慢慢站起身;「殿下,從現在開始,我鬼冢慶次和整個家族只會效忠您一個人。」
暝仁不知可否的點點頭:「好了,讓你的人把槍放下,我們馬上離開這裡。等找到那批寶藏之後,馬上回國。」
「是!」鬼冢慶次回頭一擺手,「快點拜見殿下!」他也知道現在暝仁並不相信他,但他有這些死士在手裡,而且這還不是全部的力量,也不怕暝仁出爾反爾。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那些死士把槍放下,然後跪在地上齊聲吼道:「拜見殿下!」
暝仁擺了擺手:「起來吧!」
就在這時身後的屋頂傳來咭的一聲輕笑,脆如鶯啼。暝仁一驚轉身,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在屋頂一閃,消失不見。
「追!」暝仁一聲厲喝。無論是那批黃金還是他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鬼冢慶次也是臉色大變:「追,一定要殺了她。」
那些沒有受傷的黑袍人和鬼冢慶次手下包括死士飛快追向紅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楊洛無奈的說道:「這丫頭,竟給我惹麻煩。」
李濤輕聲說道:「聽他們喊殿下,難道是小鬼子天皇的兒子?」
楊洛說道:「應該是,這條魚可不小啊!」
瘋子有些擔憂的說道:「老大,要不要去幫忙?」
楊洛輕笑一聲:「憑這幫小鬼子想要紅葉的命,還差很遠。」說完慢慢爬下樹,「走吧,我們回去等著,估計那丫頭很快就會回來。」
「咚咚咚……」
急促而又陰森森的鼓聲在松林深處響起,李濤笑著說道:「這丫頭又開始裝神弄鬼了。」
小鬼子聽到詭異的鼓聲一個個停下追擊的腳步,警惕的看著鼓聲傳來的方向。接著一陣如哭似泣的歌聲傳來,歌聲忽遠忽近,飄渺不定。日本是最相信鬼神的民族,可以說比起中國的老百姓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這突如其來的詭異情景,讓置身這個雨夜叢林中的小鬼子頭皮發麻,一股冷氣直衝頭頂。
「我一個人靜靜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暴戾的雨,在拍打著我的身體,夜好黑,我好冷,哭泣著不讓你離開。你卻毫無反應,悄無聲氣的離去。」
接著鼓聲變得舒緩,但歌聲卻變得更加詭異:「你到底要去哪裡,是否還記得發過的誓言,要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親愛的不要離開,請為我穿上紅色的嫁衣,即使在孤寂的墳墓里也要在一起……」
「鬼,有鬼!」遠處湯兆民他們嚇得臉色蒼白,一名漁民顫抖著聲音喊道。
宋唯笑嘻嘻的說道:「安啦,安啦,那是紅葉姐姐,哪有什麼鬼!」
「紅……紅葉?」湯兆民抹了抹麻酥酥的頭皮,「紅……紅葉是誰?」
宋唯翻了個白眼:「紅葉就是那個穿著紅衣服,喜歡光著腳丫子亂跑的美女。」說完很鄙視的看了一眼湯兆民他們,「看你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還是男人呢,居然這麼膽小。」
聽到並不是有鬼,湯兆民他們鬆了口氣。緊接著臉色一紅,被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鄙視,確實怪難為情的。不過在這種環境中,又碰到這麼詭異的歌聲和鼓聲,要是不知道情況,即使不被嚇死也的被嚇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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