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滾到了坡下,接著一縱身撲到坡下兩米外一個窪地裡面。 他從掩體內躍出到滾到坡下,然後撲到窪地裡面,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地動作,只用了不到十秒。
「呸!」
許航趴在溝里,吐掉嘴裡的泥土,然後緩慢的蠕動著身體,向窪地另一頭爬去,那裡是一個小小的拐角。因為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勘察了地形,那個拐角的坑比較深,最重要的時候,坑的上面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石塊,而且是很大一堆。只要到了那個坑裡,利用石堆作為掩體,他的視野很寬闊。
此時水母也快速的轉移了陣地,其實他並沒有發現敵人狙擊手的位置,只是有一種面對危險的感覺,讓他說話提醒許航。而他開槍,也是為了吸引敵人注意,只是他沒想到,敵人根本就不上當,對他不理不睬。再怎麼說,他也是很驕傲的,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心裡很憋屈,發誓一定要幹掉那個傢伙。
許航終於爬到了石堆後面的小坑裡,然後把石堆上面一塊石頭推到一邊,把槍口探了出去。其實剛才他在狙擊掉那個炮手的同時,他就知道,敵人狙擊手一定會發現他的位置,所以沒有任何猶豫轉換了陣地。
許航眼睛死死貼著狙擊鏡,可始終沒有找到對方位置:「水母,找到敵人位置沒有?」
水母悶悶的說道:「我剛才為了掩護你,吸引他的注意力開了一槍,可那個傢伙很狡猾,並沒有露出破綻。」
「嘿!」許航笑了一聲,「他並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想不想幹掉他,出口氣?」
水母冷哼一聲:「我一定會幹掉他。」
許航說道:「對方是個高手,一會我把他引出來,如果他的反應速度和軍事技巧跟我一樣,只需到零點五秒就能逃出我的狙擊視野,所以我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只能靠你了。」
水母說道:「沒有問題,不過你要小心點。」
「沒有問題!」許航說道,「做好準備!」
響尾蛇依然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塊埋在土裡千萬年的石頭,只不過他的眼睛卻流露著震驚。他遇到過很多強大的對手,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變態。那麼一連串的動作實在是太誇張,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相信誰能變態到那種程度,只是零點幾秒鐘就逃出了他的狙擊視野。這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也讓他明白,一旦發現敵人,如果第一發子彈沒有打中敵人,他很可能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因為這種老式svd狙擊步槍要開第二槍,必須要拉動槍栓。這需要一點八秒,當他在鎖定目標的時候,還需要零點六秒到一秒的時間,甚至會更長。就算他有開第二槍的機會,估計槍響之後,他也會被敵人一槍打爆腦袋。
響尾蛇突然感覺到,svd狙擊步槍並不是那麼的完美。如果現在他手裡拿著的是自動狙擊步槍,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尷尬情況發生。不過很快他就把這種想法拋到了腦後,他是驕傲的,也是自信的。因為當初他選擇svd狙擊步槍,就是因為他心中的那種強大自信。無論碰到什麼樣的敵人,有多麼強大,只需要一槍就夠了,不需要他開第二槍,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響尾蛇的眼神慢慢變得平靜,那種強大到無法形容的自信侵透了他的全身,握著槍的手越來越緊。
楊洛他們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夜色中狂奔,突然東南方向隱約傳來爆炸聲和槍聲,幾個人停下腳步抬頭。可距離太遠,什麼都。
買合蘇木艾山說道:「是白沙瓦監獄,怎麼會有這麼密集的槍聲?」
楊洛敲了敲腦袋:「不會是有人劫獄吧!」
買合蘇木艾山一愣,接著臉色變得非常難一定是,那個監獄關押著大量的塔1利班和基1地成員,這麼多年來,他們也不止一次想要劫獄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楊洛冷笑一聲說道:「我們被扎瓦赫里利用了。他利用我們吸引巴政府軍,然後他的人對監獄實施武裝襲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巴情報部門早就盯上了他們,然後順藤摸瓜,把我們也扯出來了。」說完楊洛嘆了口氣,「我們在扎瓦赫里眼裡,也只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隨時都可以拋棄。」
買合蘇木艾山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並沒有太多的其他心思,只是楊洛的話讓他一愣,然後就是心口感覺一陣陣發悶。這麼多年了,扎瓦赫里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可他也為扎瓦赫里付出了很多,而且他一直以為,他在扎瓦赫里心裡的位置很重。只是楊洛的話讓他突然明白,他在扎瓦赫里眼裡什麼都不是,就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讓他對扎瓦赫里感到了一絲不滿。此時這個傢伙就像長期沒有性1生活,顯得異常暴躁,簡直就是一頭髮1情的公牛,在原地來回的轉著圈。
楊洛合蘇木艾山,臉上漏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買合蘇木艾山不是一個多疑的人,可這樣的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被自己相信的人出賣後一定會很憤怒。所以楊洛很成功的,在買合蘇木艾山和扎瓦赫里中間撕開了一條裂縫。雖然這個裂縫還很小,但只要他沒事拿刀銼兩下,這條裂縫一定會越來越大。
什麼叫交友不慎,買合蘇木艾山就是這樣,自從他見到楊洛那天開始,就註定了他以後非常悲催的日子。
淅淅瀝瀝的小雨在天空中落了下來,沒有一點徵兆就那樣在天空上往下飄。楊洛會有眼白沙瓦的方向,拍拍買合蘇木艾山的肩膀,「好了,不要想太多,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買合蘇木艾山說道:「往南邊走吧,大概有二十公里就是喀布爾河,有一段寬度只有三十米。那裡邊境哨站不多,防衛也不太嚴密,只是偶爾的有巡邏小隊路過。但現在是冬天,而且還是晚上,水裡的溫度肯定在零下,最重要的是河裡多漩渦,河面之上還有鐵絲網攔截,所以想要過去也沒有那麼容易。」
楊洛一笑,「我們就在那裡過去!」說完邁步向前狂奔,買合蘇木艾山李濤瘋子還有阿布緊緊跟著。
二十公里的距離,對於楊洛和李濤還有瘋子來說不算什麼,他們在全副武裝的情況下,一個小時之內絕對很輕鬆。可由於照顧買合蘇木艾山和阿布,足足跑了一個半小時。就這樣,買合蘇木艾山和阿布都累得喘不過氣,腳腕發軟。
「到了!」買合蘇木艾山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阿布年紀小,比買合蘇木艾山強點,但也彎著腰不停的喘氣。
楊洛抬頭只見一條大河出現在幾十米外。大河橫跨邊境線上,靜靜的流淌著。
喀布爾河是亞洲南部河流,位於阿富汗東部巴基斯坦西北部。長七百公里,其中約五百六十公里在阿富汗境內,其餘在巴基斯坦境內。發源於喀布爾以西七十二公里的桑格拉赫山脈,東流經阿富汗的喀布爾賈拉拉巴德,在開伯爾山口以北的谷地中進入巴基斯坦,流經白沙瓦,在伊斯蘭瑪巴德之西注入印度河。
楊洛把買合蘇木艾山的望遠鏡拿過來觀察了一下河面周圍,發現在下游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個邊防哨,不過並沒有發現站崗的士兵。估計是下雨了,天又冷,站崗的士兵偷懶,躲進了崗樓里。這讓楊洛很無奈的搖搖頭,就這樣鬆散的紀律,毫無責任的感的士兵,也怪不得會讓恐1怖分子那麼猖狂,一直無法解決這種局面。
休息了一會,幾個人來到河邊,河水靜的像是一面被巫師詛咒的巨大鏡子,如墨一樣黝黑。只有雨點落到水面,才能濺起一點點漣漪。
楊洛蹲在發出絲絲寒光的鋼絲網前,上面的勾刺就像鋒利的鋸齒,好像在警告他們,不要接近我,不然我會讓你們皮開肉綻。
楊洛右臂一動,匕首滑落到手中,買合蘇木艾山急忙說道:「不要動,鐵絲網可能有電,或者有報警裝置。」
楊洛一撇嘴,沒有理會買合蘇木艾山,匕首在鐵絲網上一划,鐵絲網無聲無息的被割開一道豁口。
「放心吧,漫長的邊境線,除了有限幾個容易偷渡的地方會鏈接高壓電之外,其他地方不會有電。」說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豁口向兩邊掰開,然後側著身體爬了過去。
買合蘇木艾山愕然的經爬過去的楊洛,接著也爬了過去,最後是李濤和瘋子還有阿布。
阿布跑了兩步,來到河邊,試探著把手伸進水裡,然後就一哆嗦,急忙把手縮了回來,呲著牙說道:「好冷啊!」
瘋子拍了一下阿布的腦袋,笑眯眯的說道:「小子,怎麼怕了?」
阿布一梗脖子:「我才不怕!」說完腦袋瞬間耷拉下來,「可是真的好冷啊。」
瘋子不屑的一眼:「學著點!」說完一步邁進水裡,緊接著突然蹦了出來,「我1操,怎麼***這麼涼。」
冬天訓練泅渡,對他們來說那是經常的事,更不要說大冬天零下二十幾度,只穿著褲1頭在雪地里打滾了。可是現在喀布爾河的冰冷,跟其他地方有點不一樣,那種冰冷,能穿透人的骨頭,甚至有一種馬上就被凍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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